“不過爹,我等這般,無量宗那邊不會....”
“放心,這幾人老夫派人查過,怎么也查不出底細(xì)。
說明這群人身份偽裝的很好沒那么容易探查出跟腳。而眼下無量宗又忙碌于大淵使團之事,哪里有這個閑工夫管咱們。
我等只要在這期間將此事談妥,無量宗再想查出什么來那就不知道什么時候。
至于之后,我蔣家徹底起勢之后,無量宗又能奈我何?
更何況....”
說到這里,蔣文德臉上閃過一抹嘲諷,冷笑道,
“就算無量宗查出什么來,那又如何?此等人乃是朝中之人。
無量宗如今早就大不如前,根本不可能和大乾朝廷之人翻臉。
就算自覺吃了個大虧,那也只能捏著鼻子認(rèn)了?!?/p>
隨著一陣交談,蔣文越也是徹底放下心來,心中更是大喜不已。
沒想到最近還真是好事不斷,不過轉(zhuǎn)念一想,他也想明白為何父親單獨叫上自己赴今日之宴。
往日大哥是最受寵的,而現(xiàn)在就不一定了。
一旦自己迎娶李韻然,蔣家本身的雄厚資本,外加景泰商會的渠道,以及那群朝中貴人的買賣。
蔣家能在極短時間內(nèi)迅速在中原和北地打開局面,這才是父親叫上自己的真正原因。
想到這里,蔣文越嘴角微揚,心中難免有些得意。
父親啊父親,如若你要是知曉,再過一段時日我要迎娶的妾室,更是有金身境潛質(zhì),是否更對孩兒刮目相看?
想著想著,他看了看雅間周遭,好似想到了什么眉頭就是一皺,
“爹,為何今日選這天悅閣?實在是有些晦氣啊。”
“嗯?怎么說?天悅閣乃是這江城府?dāng)?shù)一數(shù)二的酒樓,在此宴請方顯我蔣家誠意?!笔Y文德笑呵呵道。
“可是爹,孩兒可是聽聞這天悅閣就前段時日接連死了兩人.....”
“哼!休要胡說!”
蔣文德冷哼,
“絕命箭如今許久不曾出手,如今只怕早就離開了江城府。
再者就算還在,我等何須懼怕?
我蔣家不曾招惹什么大人物,對待有身份之人從不曾虧待,禮遇。
那絕命箭與我蔣家無冤無仇又何必?fù)?dān)心?”
對此蔣文德不以為意,不過蔣文越卻有些擔(dān)心。
這地方畢竟有點邪門,想了想他還是道,
“爹,要不還是關(guān)上窗戶吧,此番貴人到場一切以穩(wěn)妥為先?!?/p>
聞言蔣文德想了想也覺得有道理,“嗯,那便關(guān)上窗戶。”
隨著窗戶合上,兩人又等待了片刻,只聽到外面?zhèn)鱽硪魂嚹_步聲。
見狀蔣文德趕忙起身笑著朝門口迎去。
卻見一位錦衣華服的青年率先邁步入內(nèi),見狀蔣文德趕忙笑道,
“呵呵,李公子遠(yuǎn)道而來,老夫?qū)嵲谑菦]什么好招待的,只能在此尋一處還算過得去的酒樓以做款待。
就是這南方地界的酒樓想來定是無法與中原北地的名店媲美倒是讓李公子見笑了?!?/p>
“哈哈,蔣老爺此言差矣,我看這酒樓就不錯,可見蔣老爺用心了?!?/p>
李墨笑著上前拱了拱手,兩人見狀都是相視一笑。
將眼前的李公子請到座位上坐好,蔣文德這自己這才落座。
眼睛余光在瞥見對方衣裳內(nèi)的料子時,瞳孔微微一縮。
此人又姓李,莫非....
想到這里,他心里更是一陣狂喜,對待眼前李公子的態(tài)度更加謙卑。
李墨對此一副同樣是熱情。
此番過來,他當(dāng)然是想要更進一步將觸手深入這江城府的方方面面。
來這里已經(jīng)好幾日了,他也看出此地的重要性。
商貿(mào)不遜色揚州那等坐擁海運的沿海州府,最關(guān)鍵的還是鄂州,以及附近的洪州,那可都是產(chǎn)糧重地。
錢糧他得握住。
經(jīng)過他一番深思熟慮,這城內(nèi)三大家,唯有蔣家最值得拉攏。
蔣家后代之中都各有野心,據(jù)說那蔣家三公子更是和景泰寶閣搭上了線,這也是他所看重的一點。
幾人相談甚歡,隨著各種美酒佳肴上桌,憑借著蔣文德本就經(jīng)商出身的口舌之下,倒是不曾讓場子冷下來。
今日李墨此番而來,除了他和呂毅之外,還有瀧五何志也在場。
兩人倒是一直坐在一旁默默喝著酒,偶爾會附和幾句。
殿下來此兩人不得不護持一二,這要是出了點意外,兩人難辭其咎。
只是這人一多,加上熱菜的蒸騰,本就有些悶的雅間就更顯炎熱。
“嗯?我說怎么這么悶熱,何故不開窗?”
李墨看了看緊閉的窗戶不由皺眉。
見狀,蔣文德略有些尷尬,想了想還是道,
“公子是這樣的,本地有一歹人綽號絕命箭,此賊甚是囂張,此前更是屢屢犯下大案。
雖此等宵小想來也不敢招惹我等,但還是小心為上的好?!?/p>
聞言李墨,瀧五等人不由就是一愣。
“呵呵,無妨,既然都說是宵小,那何懼之?”
李墨一擺手笑道。
既然知曉這絕命箭也算是半個自己人,那何須懼怕?
更何況....
想到這里,他瞥了眼站在身后的呂毅。
呂毅會意,邁步來到窗前將窗戶打開,然后也不走而是繼續(xù)站在窗前面對著窗戶,身形則是擋在了李墨身前。
他自信有自己在,什么狗屁的絕命箭斷然傷不得屋內(nèi)任何一人,但眼下屋內(nèi)畢竟有殿下,故而無論如何殿下不能有事。
一旁坐著的何志忍不住咽了口唾沫,雖然絕命箭已經(jīng)消失許久,應(yīng)該不可能剛好這時候?qū)λ麄兂鍪帧?/p>
但他可是知道,那絕命箭雖見過自己,但可不曾見過在座諸位。
有心坐到窗戶對面,這樣憑借自己的臉,如若絕命箭真在此,也不至于出手。
可看了眼那方向,那里坐著的可是瀧大人,這種場合哪敢提換位置。
眾人再度洽談,酒桌上好不熱鬧。
隨著時間流逝,何志也逐漸松懈下來。
“呼!也對,看來是我多想了。
此人如若不是接了我雨夜樓的任務(wù),平時倒也比較低調(diào)不曾犯事。
也就對怒江幫貌似有所恩怨?!?/p>
想清楚這些,何志徹底放下心來。
與此同時,相隔數(shù)百米外,一處茶館二樓。
杜浩站在窗前手持千里鏡默默注視著遠(yuǎn)處,的確坐在窗戶視野外的何志,他并未看見。
只是....在此已經(jīng)駐足許久,杜浩卻始終拿不定主意。
“那人....似乎有點不對勁,那眼神....還真是熟悉啊....”
此刻在千里鏡下,杜浩眼睛死死盯著天悅閣窗前站著巡視四周的呂毅。
對方的眸子如同鷹隼,甚至在視野之下,對方的雙眼仿佛閃爍著淡淡金光這一幕看的杜浩眉頭緊皺。
“同行?”
杜浩眉頭緊皺。
他發(fā)現(xiàn)對方的目光重點落在他這一塊區(qū)域,當(dāng)然也不僅僅是這里,還有這附近的幾家客棧酒樓。
對方似乎很熟悉射手喜歡的最佳制高點。
本以為這是件再簡單不過的出手,甚至杜浩都不曾提前踩點,只是從孔靜那里得到情報后,就隨意選了個還算不錯的落點。
結(jié)果....
“失算了!”
杜浩暗罵一聲,手指放在弓箭上有些舉棋不定。
要不要出手?
一旦失手,就以蔣家人的謹(jǐn)慎性子,只怕再想找到這等好機會就難了。
杜浩有些為難。
三大家在城內(nèi)是出了名的謹(jǐn)慎怕死。
此前就有一些被下了套的武夫,私下報復(fù)對方。
結(jié)果一次失手過后,那人雖然被當(dāng)場打殺,但那險些被暗殺之人,事后幾乎一年都不曾外出。
后續(xù)外出,也是隨身有一位金身境武夫護衛(wèi)。
一年,杜浩等不起!
可不出手....接下來自己怕是無暇顧及此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