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
在晚輩看來,不可因為同為道門一脈,
就對兩教未來太過樂觀,
也不可因為從未有過圣人大戰(zhàn),就忽視這等威脅。
而若要避免這等失控局面,
于我截教而言,
任由他外面打的天翻地覆,只要八大弟子無恙,
局勢,就終究不會徹底崩壞!”
說完這番話,
李長青這才微微松了口氣。
這是他早就想說的話了,
可是一來,之前劫運走向不明顯,
二來,他之前修為太低,話語分量有限。
直到此刻,大劫走向逐漸明朗,闡教也有了實質(zhì)性的應對動作,他才嘗試著說出了這番話。
若有可能,他是希望眼前幾位親傳弟子,能夠稍微管束一下那公明師兄。
不是說,公明師兄的為人性情有什么問題。
他性情灑脫,交游廣闊,頗有通天教主之風。
自己,也多有受到他的幫助。
生靈修道,說到底,最終所追求的不就是灑脫不羈,隨心所欲嗎?
只要不對天地有害,理論上,想做什么都可以。
但問題是,眼下時局不同以往。
以他的性子,平日里自是沒什么不妥。
可眼下劫運愈濃,他指不定哪天都被劫運找上門來了。
李長青話語懇切,多寶金靈等人也能從中體會到他對截教未來的一片赤誠。
眾人一陣沉默,誰都沒有說話。
不知過去了多久,
多寶才抬起頭來,他定定的看著眼前的小師弟,面上也不復以往的富家翁和善模樣,反而帶上了前所未有的鄭重。
“長青師弟有心了,
你所說的情況,為兄會仔細考慮,
公明師弟那邊,我也會盡量勸誡!”
一旁的金靈圣母微微皺了皺眉,有些頭疼道:
“可是公明師兄的性子......”
以她的性情,竟然難得的有些欲言又止。
一旁的無當和龜靈對視一眼,神情也各自有些無奈。
公明師兄的性情無人不知,
他是天地間第一縷清風化形,
生來就喜歡無拘無束,四處逛蕩。
讓他困守洞府,靜靜的待在一個地方,那可比殺了他還難受。
他們的想法,李長青又何嘗不知,
他微微嘆了口氣。
“盡力勸誡吧,
凡人壽短,這場大劫既然應在人間,想必時間也不會持續(xù)太久。
我估計也就幾十年的時間,
對我等修士而言,這也不過是區(qū)區(qū)一次打坐的時間而已。”
眾人思索片刻,也只能略顯無奈的點了點頭。
......
李長青在金鰲島停留了五日的時間,
除了關于截教應對大劫的事情之外,又和幾位師兄師姐請教了一番金仙境的修行心得,這才告別幾位師兄師姐,離開了金鰲島。
他架著云團,晃晃悠悠的往朝歌方向而去。
剛剛脫離金鰲島的范圍,
李長青腰間的紅繡球微微一晃,原本一直保持沉默的繡姐,突然發(fā)話了。
“你小子,對這截教的未來,很悲觀??!”
李長青微微嘆了口氣。
“我只是,喜歡凡事做好最壞打算而已?!?/p>
繡姐有些疑惑的看了外面這小子一眼,
“真是奇怪,
姐姐我和你朝夕相處,一起游遍世間,過往也沒看出來你是如此悲觀的性子?。 ?/p>
李長青眨了眨眼睛,打了個哈哈道:
“繡姐終究不是人身,
見到同樣的場景,感悟自然與我不同!”
繡姐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
“奇奇怪怪的,
弄不明白你們生靈的想法!”
李長青笑了笑沒有說話。
云上一時間,再次陷入了沉默。
不知過去了多久,直到即將臨近朝歌地界之時,
紅繡球?qū)倏臻g里,繡姐托著下巴突然來了一句。
“其實,
若是想讓那趙公明乖乖的待在洞府里,姐姐我倒有一個好辦法!”
李長青臉上恰到好處的露出一絲好奇。
“哦?
繡姐有什么好法子?”
某個人形器靈臉上露出一絲莫名笑意。
“在截教門中,給他找個性子安靜,愿意困守洞府的道侶。
這樣,
他就沒心思再在天地間四處晃動了!”
李長青聞言,頓時嘴角抽搐。
這話,咋就那么耳熟呢?
在另一個時空,其實也有類似的說法。
未婚的大齡男子,是不穩(wěn)定因素。
有了家,有了老婆孩子,就有了束縛和牽絆,就不擔心他鬧出亂子了。
只能說,
不愧是姻緣異寶了!
這思路,頗有后世之風??!
李長青在心中無奈感慨道。
紅繡球?qū)倏臻g內(nèi),
繡姐腦海中琢磨著這個法子的可行性,
越琢磨,她的眼神就越亮。
“我覺得,
龜靈和無當?shù)男宰泳筒诲e,
用你小子的話說,她們雖然有些吉祥物的性子,
但這種性子,用來框住那趙公明是再合適不過了。
再說了,論起修為容貌,他們也算配的上他趙公明,
若是能孕育個一子半女的,
哈哈哈,
那你就徹底不用再擔憂了......”
李長青心中一陣無語。
“公明師兄是自由自在的性子,
以無當和龜靈師姐的性子,想要框住他,怕是不太可能吧?”
繡姐聞言撓了撓腦袋,神色也略有遲疑。
“這倒也對,
這兩位性子都太弱了點兒?!?/p>
說到這里,她似乎想起了什么,猛然抬起了腦袋。
“對了,
還有金靈??!
金靈那性子,我看了都有些發(fā)怵。
他倆若是成了道侶,
以金靈那性子,管束他區(qū)區(qū)趙公明,那是綽綽有余了!
說到這個,姐姐我突然想起來了,
上次北海之戰(zhàn),你請動他們出手之時,我好像就發(fā)現(xiàn)了,
那趙公明,對那金靈,隱隱約約就有些不太對勁!”
李長青聞言眨了眨眼,
“是......
這樣的......嗎?”
“哧溜!”
繡姐端起手邊的廣口玉瓶,美滋滋的飲了一口,沒好氣道:
“你忘了姐姐我是干啥的了?
我可是姻緣異寶,
金靈怎么樣我不知道,
但趙公明那小子,對金靈的反應,絕對有些不同尋常!”
李長青聞言神色一動,托著下巴陷入了思索。
繡姐的話她信,
在這方面,她是絕對的權威,
就算是那天庭月老的相思樹和剪刀紅繩,比起她來,恐怕都得自愧不如。
這法子,
貌似......
好像......
還真的可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