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遁法自然是比騎馬更快的,
短暫爆發(fā)之下,一人一鳥幾乎是瞬間就拉近了距離。
下一刻,
咻!
手中飛石如離弦之箭脫手而出。
“噗!”
這一次,沒有外物的阻擋。
飛石準(zhǔn)確的灌入了鬿雀的腦袋之中。
......
李長青死死的盯著水面的浮漂,眼看著浮漂的動靜越來越大。
正準(zhǔn)備隨時起竿之時,
突然聽到頭頂上空傳來一聲極輕微的悶響,
還沒來得及多想,
下一刻。
一只怪鳥宛如斷線的風(fēng)箏一頭栽了下來。
“咚!”
好巧不巧的,它剛好就栽在了李長青的浮漂附近。
這驟然而生的變故,讓水底的魚兒受驚,浮漂也徹底的失去了動靜。
李長青看著飄在水面上的那只怪鳥,一時間嘴角一陣劇烈抽搐。
這誰啊這是......
咋就這么掃興呢?
正好在這個時候,
鄧嬋玉也頓住身形,停在了他身后。
李長青若有所覺的回頭,
就看到了身后,那個兼具英氣與嬌俏的身影。
鄧嬋玉看到漂浮在水面上的鬿雀,嘴角勾起一絲好看的笑意。
“還好,終于沒讓它逃了出去!”
李長青沒在意她說了些什么,只是沒好氣的說道:
“你賠我魚!”
鄧嬋玉先是愣了愣,隨即看著水面上的浮漂和釣竿,心下頓時了然。
看著這道士宛如人間小兒一般的舉動,她不由覺得有些好笑。
“唉!
你這道士好不曉事!
區(qū)區(qū)一條魚兒,如何能跟這東西相比?”
李長青回頭看了看水面上徹底失去動靜的浮漂,一時間心痛的無法呼吸。
整整兩個時辰??!
今天難不成真要空軍不成?
沒有釣過魚的人,無法理解這種心痛。
他又回頭看了看遠(yuǎn)處,明顯是鄧嬋玉帶過來的戰(zhàn)馬,沒好氣的說道:
“以你的遁速,如果不用戰(zhàn)馬,早就可以攔下這東西。
可你偏偏沒用,
直到最后關(guān)頭,才以遁法追擊。
所以你是因?yàn)樽约合矚g追逐打獵的愛好,而破壞了我垂釣的愛好。
這跟你追獵的東西到底是什么無關(guān)!”
鄧嬋玉聞言不由偏了偏腦袋,
她得承認(rèn),
眼前這人說的沒錯,
她確實(shí)是因?yàn)樾膼炛?,想要體驗(yàn)這獵殺兇鳥的樂趣,這才沒有全力施為,晃晃悠悠的追逐了這么久。
若是尋常的害人妖獸,怕是早就殞命于她的飛石之下了。
說自己因?yàn)樽陨淼臉啡ぃ茐牧藙e人的樂趣。
這話倒也沒錯。
不過她轉(zhuǎn)念一想,又覺得這話其實(shí)不全對。
“你這小道士,說的倒也有一定道理。
不過事有輕重緩急,
這鬿雀我若是現(xiàn)在不出手,等她飛過這片湖,我再想追上幾無可能。
而你不一樣,
這水里的魚兒多的是,這一條沒上鉤,下一條還有嘛!
兩者豈可相提并論!”
李長青聽到這話不由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說道:
“說的簡單,
我今日兩個時辰一條都沒釣上來,好不容易有魚兒咬鉤了,
被你這么一鬧,今日怕是得空手回去了?!?/p>
鄧嬋玉聞言怔了怔,下意識的轉(zhuǎn)動目光看了看他身前的魚簍。
果然,
里面干干凈凈,連一條小雜魚都沒有!
鄧嬋玉瞬間瞪大眼睛,脫口而出道:
“兩個時辰,
一點(diǎn)收獲都沒有?
你釣技怎么這么差……”
話說到最后,她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這么說好像有些打擊人了,這才勉強(qiáng)咽下了那最后的字眼。
可話已出口,傷害已經(jīng)造成了。
李長青聽到這話,嘴角頓時一陣瘋狂抽搐。
是可忍,孰不可忍。
哪個釣魚人能接受被人說釣技差?
他咬著牙強(qiáng)自辯解道:
“這跟釣技有什么關(guān)系?
不過是此處剛好沒有魚兒罷了!”
鄧嬋玉有些不解的問道:
“既然此處沒魚兒,干嘛不換個地方呢?
這湖面這么大,總該有地方有魚兒才是啊?”
李長青無言以對。
事實(shí)上,他已經(jīng)換過三回地方了!
可奈何,今日似乎當(dāng)真就運(yùn)氣不佳。
除了最后這一會兒,愣是連個咬鉤的都沒有。
他的沉默震耳欲聾。
鄧嬋玉見狀,心中逐漸浮現(xiàn)一絲猜測。
她下意識的挪開目光,在湖邊開始搜尋了起來。
兩息后,她的目光停頓在了約七八丈外,湖岸邊的一處草叢里。
從雜草被鏟除的新鮮痕跡看,那里分明就是眼前這人曾經(jīng)的釣位之一。
鄧嬋玉看看不遠(yuǎn)處的釣位痕跡,再看看眼前這人那明顯不自在的神情,哪里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噗嗤!”
清脆的笑聲在湖邊響起,少女的眼眸瞬間瞇成了月牙。
李長青有些不自在的挪了挪身子。
縱然眼前少女笑容明媚如桃花,此刻他也沒有絲毫欣賞的念頭。
“算了,
貧道不與女子計(jì)較,
你嚇跑我魚兒的事情,貧道今日大度姑且揭過!
這只死鳥還你,
還望道友勿要再擾我雅興!”
李長青狀作大度的轉(zhuǎn)過身,探手?jǐn)z了那水面上的死鳥丟在岸邊。
隨即自顧自的起竿,準(zhǔn)備換個地方重新下鉤。
這個釣位被眼前這姑娘一嚇,一時半會兒怕是很難再有魚兒過來了。
他一手拎著魚竿,一手拎著自己的座椅,略微環(huán)視了一圈,很快就找到了一個自認(rèn)尚可的釣位。
然后,就優(yōu)哉游哉的晃悠了過去。
至于眼前這讓自己大丟面子的少女,干脆就不再理會。
再說下去,自己底褲都得被扒光了。
可是這世上事情,注定不會盡如人意。
李長青想揭過去,
有人卻不想揭過去。
鄧嬋玉瞥了一眼腳邊的鬿雀,然后就轉(zhuǎn)頭看向了眼前的這個道士。
目光隨著他的身形一動,再也沒看自己的獵物一眼。
對她來說,她只是享受追獵的樂趣而已。
區(qū)區(qū)獵物,還不放在她的眼里。
李長青剛剛換下魚鉤上的蚯蚓,還在試探浮漂深度的時候,
鄧嬋玉就踱步到他身邊緩緩蹲下,一邊看著他的動作,一邊好奇的問道:
“這釣魚,
就那么有意思?”
她想不明白,
這人坐了一上午,一點(diǎn)兒收獲都沒有,為什么還樂此不疲的要繼續(xù)。
李長青這會兒終于調(diào)整好了浮漂的深度。
他抬手一震,手中魚鉤就輕巧的拋了出去。
“貧道釣的不是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