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飛虎稍顯恭敬的起身接過寶珠。
“先生放心,上個月,飛虎已著人多方打探合適的女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了些苗頭。”
九天之外,女媧娘娘看著李長青拿出來的那枚養(yǎng)元珠神色一凝,隨即嘴角一陣劇烈抽搐。
以圣人的眼光,稍微看一眼隔空感受一下,她就能知道這顆寶珠的用處。
那東西最大的功用竟然是用來固本培元,助人生子!
看看姜子牙須發(fā)皆白的模樣,再看看那臭小子一本正經(jīng)的模樣,女媧娘娘不由以手撫額。
“這小子腦子里到底都在想些什么?”
天機混亂,女媧娘娘還不知道姜子牙日后的重擔,也不知道李長青做這事的深層含義。
另一邊。
李長青聽到黃飛虎的話語眼前一亮,稍顯好奇的問道:
“都有哪些合適人選?
武成王不妨細說一二,趁著貧道還在朝歌,也好參謀一二!”
“咳咳!”
黃飛虎清了清嗓子,興致勃勃的說道:
“北城五十里外有戶人家的女子,年方四十,二十多年前嫁人后沒多久丈夫就意外去世。
后來她娘家父母身體不好,她就回到了娘家照顧父母,日子過的艱難。
其人相貌端莊,性情堅毅,且見過世情,或可為姜先生良配!”
李長青饒有興趣的點了點頭,叮囑道:
“婚姻大事事關(guān)終生幸福,不宜盲婚啞嫁!
這樣,武成王從中安排一下,想辦法讓那女子和子牙師兄先見上一面,相互有個初步了解,這樣若事有不協(xié),后面也不至于鬧的太難看!”
黃飛虎拍著胸口滿口答應(yīng)。
“先生放心,我明日就安排,只有他們雙方都滿意了,飛虎才會著手安排后續(xù)的三媒六聘之事?!?/p>
“咳!
長青師弟,王爺......
此事......
此事倒也不急......”
姜子牙只覺身下凳子上仿佛立了一根竹簽子,在一旁有些坐立難安。
“如此甚好,武成王辦事,貧道還是放心的!”
李長青和黃飛虎自顧自的聊著后續(xù),兩人都刻意的沒去接姜子牙的話頭。
無他,怕他面皮薄而已......
黃飛虎看著自家西席先生這幅窘迫模樣,強忍笑意安慰道:
“姜先生不必覺得不好意思,每個人都得有這一遭的!
明日姜先生換上新裝,收拾停當,聽我府中管家行事就好?!?/p>
姜子牙老臉通紅,有些欲言又止。
良久,他才稍顯無奈的嘆了口氣。
“唉......
你說這......”
姜子牙的態(tài)度,李長青如何看不出來。
他能明顯感覺到姜子牙的糾結(jié)。
一方面,他還俗后,明顯是有想法娶妻生子的。
但另一方面,姜子牙面皮也確實有些薄。被兩個年紀比自己小的當面安排此事,總覺得有些臊的慌。
可他口中一直也只是說著再緩緩,從來沒明確的表示過拒絕和抗拒。
就,典型的欲拒還迎!
李長青看的暗自好笑。
“欲拒還迎就欲拒還迎吧,老姜也不容易,大不了就讓黃飛虎多費些心!”
李長青暗自做好了決定。
反正他自己絕對不會親手去操持安排姜子牙的婚事。
堂堂渡劫真仙,截教圣人弟子,圣母宮中座上客,為了兩個凡人親自去干媒婆的事情,簡直不夠丟人錢。
嗯,頂多也就站在一旁出出主意,圍觀一下的樣子。
一個時辰后,送走了姜子牙和黃飛虎,李長青這才有了片刻的清靜。
自打從圣母宮中回來,他幾乎一直是瑣事不斷。
思考著安排震懾蘇妲己,思考著商國朝堂人牲血祭,思考著對姜子牙的安排。
腦子里反復(fù)推敲著自己的想法和行動計劃,想盡可能的為截教陣營,在日后的封神大戰(zhàn)里多積攢一分實力,腦子幾乎一直都沒停過。
“最多再呆兩天,不管老姜婚事有沒有著落,我都要去玉泉山了!
畢竟學(xué)好本事,強大自身才是最重要的。
而且兩天,球姐揍出來的這印子也差不多該消退了!”
想到這里,李長青探手凝出一枚水鏡。
扯掉幻形法,仔細的打量著自己臉上的青紫痕跡。
“嘶!
這到底是故意給我揍成這樣的,
還是紅繡球本身就會留下這樣的痕跡?
這玩意兒不褪,我怎么出門見人?
區(qū)區(qū)幻形法,估計也就能蒙一下楊嬋,放到楊戩和玉鼎眼前還不是一眼看穿?
我還要不要面子了?”
......
第二天下午,姜子牙換上嶄新的衣服,懷著些許忐忑的心情,跟著武成王府管家往城北方向而去。
李長青端坐別院之內(nèi),放開靈覺饒有興趣的看著這一幕。
沒辦法,七旬老漢相親記,世間可遇不可求!
不過當留意到姜子牙胡須發(fā)型的時候,李長青不由得撇了撇嘴。
就說是欲拒還迎嘛?
就老姜這頭發(fā)和胡須,絕對是花了點兒心思打理過的!
呸!
老不修的!
不過還真別說,這老姜褪去道袍,換上新衣,倒還真有幾分富家員外的模樣。
......
媒人家里,姜子牙伸手捋了捋袖子上的褶皺,有些坐立難安。
他已經(jīng)七十一了,就像長青師弟所說的,他已經(jīng)沒有多少時間了。
他也想留下點兒香火,可上一次馬家莊姑娘那事也給他留下了一定的心理陰影。
那女子實在是太兇了!
所以,這一次長青師弟和武成王安排他來這里相看,他雖然有些猶豫有些尷尬,最終卻也沒有拒絕。
片刻后,一個四十歲左右,布衣荊釵的女子,跟著媒人緩緩來到了客廳之內(nèi)。
姜子牙稍顯拘謹?shù)恼酒鹕?,整了整衣袖?/p>
“姑娘請坐!”
媒婆是一個五十來歲,圓臉和善老太太,此刻她笑瞇瞇的說道:
“你們兩人在這里坐會兒說說話!
都別客氣,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樣,老身去燒些茶水!”
李長青托著下巴,打量了片刻這女子模樣,微微咂了咂嘴。
“相差三十歲,這事兒要能成,倒是便宜老姜了!”
陳氏抬起腦袋,微紅著臉打量了片刻對面的姜子牙,輕聲說道:
“你的情況張嬸大概和我說了一下!
你現(xiàn)在是在武成王府做西席先生對吧?”
姜子牙微微垂著眼睛,有些拘謹?shù)恼f道:“承蒙武成王看重,在下確實是在王府做先生!”
張氏暗自點了點頭,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片刻后,張氏看著姜子牙花白的胡須和頭發(fā),到底沒忍住。
“冒昧問一下,你今年年歲幾何?
張嬸說的含糊,這個倒是沒跟我細說!”
姜子牙神色微微一愣,隨即回過神來,答復(fù)道:
“在下今年七十有一,不過身體還算康健!”
女子聞言愣了愣,再次抬頭仔細打量著姜子牙須發(fā)片刻,顯得有些欲言又止。
李長青看著這一幕,不由暗自撇了撇了撇嘴。
得!
老姜這是被嫌棄年紀了!
果然,傍晚的時候,姜子牙稍顯沮喪的跟著管家回到了朝歌城。
路上,管家還在不斷的安慰他:
“姜先生不必太過介意!
村婦無知,不知先生才學(xué),我等王府中人誰人不知。
好女子多的是,王爺那邊還有其他的人選,咱們過兩天接著看!”
別院之內(nèi),李長青暗自嘆了口氣。
“老姜啊老姜,師弟也只能祝你好運了!”
第二天,李長青再次叮囑一番黃飛虎,順便交代一番別院之內(nèi)的事情后,便架著云朵,徑直往玉泉山而去。
他還有正事,也沒那心思一直去關(guān)注老年人相親記。
與此同時,九天之外。
女媧娘娘看著李長青遠去的聲音,不自覺的微微松了口氣。
“走吧,走的越遠越好!
這小子再在這朝歌待下去,那蠢狐貍早晚被他耍廢了!”
眼見那在朝歌頻頻礙眼的小子終于離開,女媧娘娘心下稍寬。隨手散掉水鏡,再次撿起了那本看過數(shù)百遍的《小李飛刀傳》......
凡間。
李長青飛了大半日的工夫,在玉泉山已經(jīng)遙遙在望的時候,緩緩?fù)W×嗽祁^。
“雖說來這里是為了和楊戩一起切磋修行八九玄功和七十二變。
但既然有這個機會,為何不先驗驗我這七十二變的火候,看看那楊戩到底能否識破我現(xiàn)在的變化?”
腦海中琢磨片刻,李長青心里頓時有了計較。
隨即他迎風(fēng)一轉(zhuǎn),化為了一只平平無奇的麻雀,緩緩朝著玉泉山的方向繼續(xù)飛去。
化為麻雀之后速度銳減,足足一刻鐘之后,李長青才抵達了這座秀麗雄奇的山峰。
李長青放緩速度,收斂靈覺,穿過樹林,飛過林梢,小心翼翼的朝著山頂而去。
突然,異變陡生。
“著!”
李長青頓覺身體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