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看著眼前橫臥在大坑內(nèi)的鷹獅白骨,想起之前又是半路下車又是走坑道小心翼翼躲避的行為,居然有一種荒誕的感覺。
李夏和維克多交換了一個眼神,同時朝著白骨走去,兩人一頭一尾俯身仔細的查看著。
白骨所處的坑洞呈現(xiàn)放射狀,玻璃化的碎片散落了一地,明顯是從高空墜落砸出來的。
周圍的痕跡和堆積的塵埃并不多,比起他們一路走過來的坑道,甚至能說得上是光潔如新。
“死亡時間很近,非常近!”
李夏的臉色嚴肅了起來,之前的坑道只是一兩年就荒廢成了那副樣子。
現(xiàn)在這種稱得上‘光潔如新’的狀態(tài),很有可能就這幾天才擊殺的。
甚至可能是昨天!
但凡他們速度快一點,都有可能跟殺了荒原之王的人碰面。
“維克多,血肉腐爛的速度有這么快嗎?”
“你也發(fā)現(xiàn)了?”
維克多的手指捏住了其中的一根骨骼,沉聲說道:
“不僅是血肉,就連腐化后的骨髓都沒了,腐化不可能這么快的。
所以有人抽走了它的血肉和骨髓!不——”
維克多的臉色越發(fā)的難看,看著光潔如新的骨骼:
“更像是有個怪物將它吞吃了下去,用帶著倒刺的舌頭刮下了它身上所有的血肉,貪婪的吮吸著它的骨髓。
直到再也榨不出任何的東西,才將廢棄的骸骨吐出?!?/p>
帶著腐爛腥臭氣味的風好像更冷了一些,吹動荒原上的塵埃,好像整個世界燃燒殆盡后的灰燼。
所有人都沉默著,鷹獅被擊殺就連渾身的血肉都被敲骨吸髓給吃了個干凈。
顯而易見的,有能力擊殺鷹獅的人并不多,再加上能把鷹獅吞噬成這個樣子的,便只有那群腐化的黑夜教會信徒了。
“是西蒙斯?還是圣母?或者四位主教?”
伊麗絲的聲音有些干澀,低聲的問道:
“殺了鷹獅的目的呢?難道他準備借助這些怪物的血肉將自己變得更強?”
“雖然我很想說不是,但真相基本上便是你說的那樣?!?/p>
維克多敲了敲面前的骸骨,響亮的金屬碰撞之聲響起:
“這種吞噬腐化血肉提升自己力量的邪惡方法,也只有那群怪物才能用了?!?/p>
黑夜教會的怪物已經(jīng)很強大了,現(xiàn)在卻依然選擇吞噬血肉......
他們想要做什么?
難道說...西蒙斯真的已經(jīng)來到了臨界點,為達到更高的境界‘登神’做準備?
“我建議——”
李夏深吸了一口氣,只覺得時間越發(fā)的緊迫了起來,來到這個世界后,看似經(jīng)歷了很多的事情,實際上也就過去了三天。
已經(jīng)算的上效率奇高了,給很多使徒?jīng)]準現(xiàn)在歐甘城都沒出,還在夢境里的歐甘打轉,最后被腐化柯林斯一波帶走。
但即便如此,敵人似乎也在每分每秒都變得更強。
“不用顧忌其他事情,直接前往下一個區(qū)域,查看一下其他區(qū)域霸主的情況。
如果跟這里同樣的話,就正好不用費事直接通過。”
“如果沒死呢?”
伊麗絲好奇的問道。
李夏的眼中閃過一絲殺意:
“那就殺了!食敵一鐘,當吾二十鐘!”
前半句很清晰,可后半句....什么意思?
“夏,你是說....”
法弗納灰白色的瞳孔里閃過一絲明悟。
“我們在搶時間,如果能在他們之前擊殺怪物,就能阻斷他們獲得力量,一增一減等于雙倍收益?”
“不止!”
李夏搖了搖頭,那邊的三小只已經(jīng)跳了起來以極高的默契將小車架起,韁繩套在哮天的脖子上。
僅僅是數(shù)秒內(nèi)伊麗絲便稀里糊涂的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坐在了小車上,朝著前方狂飆突進著。
李夏的聲音即便是在劇烈的風嘯聲中依然清晰的傳了過來:
“他們出來擊殺這些霸主,必然不可能是傾巢出動,看之前的痕跡也像是個體或者少數(shù)人強殺了鷹獅,并沒有大規(guī)模圍剿的跡象。
這就說明....我們很有可能提前跟他們碰上,這就是個絕佳的機會!
一個不用面臨圍攻,也不用突破層層防線,正面決戰(zhàn)的機會!”
維克多和法弗納的眼神亮了起來,夏說的沒錯!
黑夜教會除了那幾個棘手的人物外,數(shù)量龐大的信徒和要塞內(nèi)的黑夜教會成員才是最大的攔路虎。
如果沒有了這些額外的因素,真的在野外圍堵住了西蒙斯、圣母亦或者四大主教中的任意一個。
那就是最好的局面,一個將場外因素控制在最小的局面!
維克多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站起了身狠狠地將左手拍在了木架車上,差點讓這個簡陋的木架車直接解體。
沒等嗷嗚發(fā)怒,維克多的掌心中已經(jīng)冒出了淡淡的白色光芒。
喃喃的念誦聲中,一個個祝福瞬間冒出覆蓋在了木架車上。
只聽木架車抖動了兩聲,在三小只驚悚的目光中‘嘭’的一聲周邊環(huán)繞出了一圈異常顯眼的音爆云。
“我草!”
嗷嗚只來得叫一聲,便聽到前面哮天驚恐的慘叫。
“轟”
整個車里的人如同煙花一般,四處飄落。
..........
“哥,我叫你哥了!”
嗷嗚召喚出細細的水流沖洗著二弟和三弟身上的泥漬,朝著坐在木架車2.0版本后面低著頭的維克多說道:
“是龍大爺不會突破音障嗎?是龍大爺沒這個實力嗎?是條件他不允許!”
嗷嗚的引力法則如果專注于加速,能夠很輕松的突破音障。
但問題是低空飛行的音障突破本來就是極其危險的事情,特別是他們這種離地才幾米高的。
一旦出現(xiàn)障礙物壓根來不及轉向,簡陋的車廂也無法抵抗這種程度的加速。
李夏倒是有飛行器,但越是精密的儀器就越容易誕生‘機魂’。
沒準剛飛沒多久,飛行器就會產(chǎn)生自己的想法了。
“要不是老大眼疾手快,護住了老頭,沒準現(xiàn)在咱們已經(jīng)表情沉痛的站在一旁,對著老頭的尸體流淚了,說不定還要賦詩一首: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
“離水域還有多久?”
李夏打斷了嗷嗚的輸出,雖然沒說什么臟話,但維克多那老神官的頭都快低到兩腿中間了。
沒必要這樣死追不放,說到底還是認知的問題,科技樹發(fā)展的不同,側重方向也所有不同。
神官這個職業(yè),基本上就跟高速沖鋒之類的活計絕緣,他們更適合在后方加加輔助,或者摸出單手錘,客串兩把戰(zhàn)士。
“快了,頂多還有十幾分鐘吧?!?/p>
嗷嗚這才意猶未盡的停止了輸出,將復刻的地圖給掏出來仔細的比劃了一下給出了答案。
“做好準備吧——”
李夏的話音剛落,哮天忽然奮力朝著半空跑去,木架車在半空中劃出了一道圓弧,向著更高處飛去。
地面上則是突然竄出了幾只巨大的類似于蚯蚓一類的怪物,它們張開了猙獰的口器,跟石油桶差不多粗細的身體瘋狂的搖曳著。
那些口器正好從木架車的地步劃過,無力的落入了下方泥濘的土地中。
“水絳蟲!”
伊麗絲忽然站了起來,趴在了木車的窗戶目不轉睛的朝下看著:
“這是水中大型的怪物才會有的寄生蟲....可這里為什么會有水絳蟲?”
“答案或許很簡單?!?/p>
小車忽然停了下來,李夏看著遠處如同水產(chǎn)宰殺市場一般的場景,各種奇形怪狀的魚類浮在水面上。
水面上飄散著大團大團因為污染和扭曲而具備一定凝結性的暗紅色血液團。
岸邊的土地變得異常泥濘,像是剛剛下過一場大雨,四處都是戰(zhàn)斗后留下的痕跡,斷裂的植物。
碎成一地的巖石,翻開的地面.....
以及最為顯眼的,橫倒在岸邊水坑中的巨大尸骨。
不用看,這片水域的霸主——深淵鰲鯊也步了荒原霸主鷹獅的后塵,但深淵鰲鯊顯然比鷹獅更為棘手。
雙方至少進行了一場大戰(zhàn),戰(zhàn)斗后遺留的痕跡極多,也有可能鷹獅當時的戰(zhàn)斗在天空中,所以沒有留下顯眼的痕跡。
但從戰(zhàn)斗的余波和場面來看,殺死這些霸主的人實力并沒有強到不可思議。
“應該不是西蒙斯?!?/p>
維克多目不轉睛的凝視著,輕輕的吐出了一口氣,看他的表情不知道是放松還是失落:
“至少西蒙斯打這家伙不會這么吃力,即便再不齒西蒙斯的為人,但這位墮落大主教已經(jīng)可以稱得上當世最強。
甚至是獨一檔的強,好消息我們不用現(xiàn)在就直面西蒙斯了。
壞消息,我們很有可能還是要去埃德蒙斯,闖過一層層的阻礙,在對方的老巢里和敵方首領打上一場?!?/p>
“并且對方有些挑食,除了區(qū)域霸主深淵鰲鯊外,其余的怪物都沒有被吸收走血肉。
這是什么意思?
看不上?”
伊麗絲也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還是說西蒙斯之下,終于有人按捺不住自己的野心,想要通過這種吞噬血肉,敲骨吸髓的方式,去挑戰(zhàn)西蒙斯?”
“不,不是西蒙斯的人!”
維克多再次搖頭否定了這個猜想,而是極其復雜與疑惑的指著遠方說道。
“看到那里了嗎?那是曾經(jīng)黑夜教會的一個要塞,也是我們上一次大遠征,被錯誤情報誘導前來攻打的敵方。
無論如何,那里的旗幟和燈塔都不會降落和熄滅,但現(xiàn)在不僅旗幟和燈塔都沒了。
就連要塞都坍塌的不成樣子........”
“難道我們還有幫手?”
“用這種方法的,怎么可能是我們的幫手....”
無情的擊碎了伊麗絲的猜想,維克多再次來到了船頭,努力的眺望著。
“沒錯,要塞塌了!”
“不用管了——”
李夏平靜的拍了拍嗷嗚的龍蛋,示意它再次出發(fā)。
小車在半空中再次劃過一道曲線,朝著下一個目標前進。
接下來的每一個地點都讓小隊變得更加的沉默。
..........
沼澤的毒瘴之主——綠沼毒蜥,躺在了自己最為喜歡的沼澤中心,唯有一小部分頭顱裸露在外,身體的大部分都被這片沼澤給吞沒。
森林的蒼莽之主——兇齒虎,整個頭顱都被徹底的擊碎,如同破爛抹布一樣,尸骨隨意的丟放在了紅楓樹下。
至于山川的磐石之主——裂山巖魔,則干脆碎裂成了細小的石塊,撲了一地。
顯然那個怪物通過不停的吸收區(qū)域霸主的血肉在便的越來越強。
而發(fā)現(xiàn)這個事實后,伊麗絲和維克多顯然也把心給提到了嗓子眼。
對付現(xiàn)如今的黑夜教會,分散擊破已經(jīng)是他們能想到的最優(yōu)解了。
這個時候,出現(xiàn)任何計劃外的強悍助力,都會導致計劃的重新規(guī)劃。
他們本以為會一直這樣趕路,抵達最終的目的地埃德蒙斯。
直到他們穿過了巖魔所在的大山,在臨近埃德蒙斯的河邊發(fā)現(xiàn)了一個異常熟悉的身影。
那個身影正靠坐在一大塊巨大的巖石上,似乎是在休息,讓人注意的便是那身影異常鼓脹的腹部,和陡然
李夏的手掌緩緩的朝著身側伸去,從空氣中拉出了那桿閃爍著電光的長槍。
神情中帶著異常嚴肅的味道,卻并不驚訝:
“柯林斯!”
————————————————————————
1.月票 2.推薦票
各位親愛的書友,萬分抱歉,小鯉魚又發(fā)現(xiàn)了新的情況,正在積極的尋找醫(yī)院準備進行治療。
所以接下來一段時間可能會有請假的情況(單次請假一天)。
本來是因為肺炎住院,心電圖有小異常的情況下,我本著做一個檢查更放心的心理,約了心臟彩超。
結果....先天性心臟病。
當時看到結果,腦子嗡的一下,然后今天下午都在不停地打電話,找人詢問病情。
萬幸的是發(fā)現(xiàn)的早,并且情況不算太嚴重,除了室間隔缺損外,還有心包積液,心室心房肥大。
目前已經(jīng)決定去兒童醫(yī)院進行手術了,但是依然需要重新走一遍檢查流程,具體的手術時間未定。
所以真的萬分抱歉,每個月可能都要有四天左右的請假,直到手術結束了。
謝謝各位讀者的理解和支持,也謝謝你們的一路陪伴,感謝!
【ps:今天早上七點就帶著小鯉魚在醫(yī)院內(nèi)跑,晚上才回來,寫后半段差點就睡著了,可能有地方看起來比較奇怪,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