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時間里,外面的花粉濃度不斷下降。
陸霄去試探過,那些陰陽藤的進攻性更進一步減弱。
再等等就可以離開。
一起經(jīng)歷那么多,阮弦這位九星宮親傳弟子對陸霄的看法早已完全不一樣。
最開始認為陸霄是誆騙安允枝,想要接近安允枝的登徒子。
現(xiàn)在看起來,陸霄是個品行很正直之人。
對于安允枝,確實沒有那種非分之想。
也不是專注求利的人。
真要求利,阮弦相信,他不可能會把陰陽果分出一半。
兩人擠在小木屋的最后一段時間,兩人熟絡了很多。
但陸霄依舊極有分寸。
又是一夜過去,外面的花粉已經(jīng)很少。
阮弦也恢復得不錯了,可以返程。
陸霄運轉《龍血浴身訣》,還是稍稍抵御一下。
兩人一路往梅陽山外圍而去。
走了很長一段路,近三個時辰的路程,依舊能看到陰陽藤來過的痕跡。
之前的決定很明智,沒有嘗試著逃離是正確的。
這么寬闊的范圍,體力耗盡,就是殞命之時。
繼續(xù)一路往山外而去。
天黑之前,兩人終于到達了梅陽山城。
兩人都有些累,吃了些東西之后,便在城中客棧里住下。
休息一夜之后,第二日早上,也到了分別之時。
陸霄簡單道別之后,便準備直接離開,看不出有猶豫之色。
這樣子,讓阮弦臉上涌起好些埋怨。
好像沒有丁點留戀的意思......
雖然她也知道自己不該這么想,可就是不自覺的,心頭會生起不舒服的感覺。
“這塊玉佩給你,還有給我寄信的方式,你讓人送到這里,我就能看到信。
有什么事,或許我能幫點忙。”
在深林中時,陸霄提到過自己遇到了不少麻煩。
但是并沒有詳細解釋到底是什么麻煩。
阮弦說這些話時,也在心頭和自己說,這是為了報答陸霄的救命恩,不為其他......
陸霄接過玉佩和寫著地址的信件,道謝后便返程往山南武府方向走去。
分別前,還再次給阮弦強調,說自己不會將梅陽山的事情說出去。
對于武者來說,在野外荒野中協(xié)助求生很正常。
但對于女子來說,一些傳言多多少少還是會帶來困擾。
特別是阮弦這樣的九星宮親傳弟子,不知道多少人的目光落到她身上。
也不等阮弦回答,陸霄便已經(jīng)縱身離開。
看到陸霄的背影,阮弦臉上又浮起一抹埋怨。
“聽起來像是為了我好,實際上,是怕耽擱自己的桃花好運吧......”
小聲的抱怨,阮弦也不知道自己干嘛要說這種話。
這種抱怨埋怨的言語,在看到陸霄的一些行為后,總是不自覺的就跑到了嘴邊。
她現(xiàn)在確實相信了陸霄對安允枝沒有其他想法。
另外,陸霄好像對她也沒有其他想法。
如果真的有,她現(xiàn)在這個狀態(tài)不算太好,陸霄完全可以以此為理由,留下來照顧。
或者說兩人同路,送她回九星宮。
雖埋怨,但阮弦也能理解陸霄的想法。
兩人的交談之間,阮弦對陸霄算是有不少的認識。
侯府不受寵的后輩,修行機會都得自己爭取。
陸霄心里知道自己當前的主要任務,其他事情,沒機會去考慮。
和其他女子走近,或許還會拖累她。
種種原因匯聚,導致陸霄就算對誰有意,也會掩藏在心頭。
“這種時候,或許應該女子稍稍主動,給一些底氣......”
看著遠處,阮弦輕聲說道。
昨天夜里,阮弦已經(jīng)給九星宮寄去了一封信,她就在這里等著人來接就好。
身體沒有完全恢復,阮弦不準備獨自回宗,避免遇到危險。
在梅陽山城休息了兩日,安允枝和一位長老便已經(jīng)趕到。
安允枝和阮弦的關系親密,收到消息之后,她就要求跟著一道前來。
客棧廂房之中,柳雪長老仔細檢查了一下阮弦的身體。
隨后比較嚴肅地詢問這次歷練的經(jīng)過。
到底遭遇了什么。
面對柳雪的問題,阮弦對于梅陽山中的事情,袒露了大半。
包括陰陽藤的危機,如何躲過兇險活下來。
但自己服下了陰陽果的事情,暫時隱了下來。
當然,這其中還有部分編纂的內(nèi)容。
與陸霄相關的情形,大多都編了些借口解釋。
吃了陰陽果,這種大機緣要盡可能少的人知曉。
能有這種機緣,即便是阮弦這種大宗門的弟子,也是天大的幸運。
確定阮弦的身體沒有大礙。
現(xiàn)在的暗傷,也就是陰陽藤的花粉所致,柳雪也不再多擔心焦慮。
其中有些聽起來古怪的地方,柳雪也不想追問。
每個人都有些隱私秘密。
大體過程已清楚,其他的小事,沒有必要再追問了。
柳雪長老很識趣,在自己這個長輩面前,阮弦肯定有很多話沒法拿出來說。
她離開廂房,屋里就只剩阮弦和安允枝。
看著有些虛弱的阮弦,安允枝臉上滿是擔憂之色。
自己師妹臉上的擔憂,讓阮弦隱隱多了些愧意......
安允枝就不像柳雪那般,她問的就很細致了。
包括阮弦是怎么受傷的,又怎么逃過那些災禍的。
阮弦杜撰了一個不存在的人,兩人互相協(xié)力,逃過了這次災難。
并且拿到了陰陽果。
安允枝連忙追問此人的身份姓名。
被問到的阮弦遲疑了好一會兒,說話有些吞吞吐吐。
最后編纂出了一個姓肖的師妹出來......
其實,在確定陸霄不是那種別有用心之人后,她阮弦就不該再阻攔安允枝和陸霄認識。
話到了嘴邊,卻又忍不住選擇隱瞞,阮弦心里矛盾。
將這謊言編纂出來之后,她心里多了些擔心。
擔心有一天謊言會被識破,擔心那一日,不知道該怎么面對安允枝。
但那眼下,騙都騙了......
一旁的安允枝沒有發(fā)現(xiàn)話中的虛假。
只是聽到阮弦這一番話之后,開始說起了自己的一些想法。
“阮姐姐你自己經(jīng)歷過了這種事,應該也知道,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壞......”
阮弦偏過頭看向安允枝。
不等她說后面的話,便已經(jīng)猜到了她要講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