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青走后,這劉虎整個人都癱軟坐在了地上,大口喘息,心臟在胸腔里面瘋狂跳動。
“奶,奶奶的——刺,刺激——這是在閻王殿前走了一趟啊——”劉虎滿臉苦笑。
“大當家的——”逃命的土匪們又慢慢聚攏過來。
“晦氣,竟然會遇見一頭金丹大妖。”
“何止金丹大妖,那金丹大妖明顯只是那個前輩的一條狗而已,是兩個金丹強者啊——”
“還好對方殺心不重,不然我們這些人都要死了?!?/p>
眾人議論紛紛,筑基初期的二當家問:“大當家的,我們,我們接下來怎么辦?”
劉虎緩過神來,許久后才道:“去青州,青云郡?!?/p>
幽州,幽州作為九州之一,幽州的地形偏向平原,地勢較為平坦,丘陵山岳相對青州而言少很多。
也因為這里地勢平坦廣袤,農(nóng)業(yè)發(fā)達,遠離戰(zhàn)亂經(jīng)濟發(fā)展也很好,人口眾多,幽州的修真宗派文化也比青州發(fā)達。
天下九大宗派中的玄冥宗位于幽州,而玄冥宗是九大宗內(nèi)的上三宗,地位比玄天劍宗都高許多。
幽州平原仿佛被天神潑灑了整缸翠綠顏料,綿延千里的牧草在靈雨滋潤下瘋長至齊腰高。
十二匹身長鱗甲的蛟馬踏碎草浪,馬背上華服青年們的金線刺繡在陽光下折射出刺目光斑。
“宇文兄,你這把落星弓今日還未開張呢!”紫袍青年揚鞭指向天際,他座下蛟馬突然人立而起,碗口大的前蹄將一只驚慌逃竄的靈羊踏得脊骨斷裂。
羊群炸開的瞬間,七支鐫刻破甲符的箭矢同時釘入獵物身軀,箭尾的孔雀翎羽尚在震顫,青年們已爆發(fā)出一陣哄笑。
被稱作宇文兄的白衣男子勒住韁繩,他腰間懸著的玄鐵箭壺突然泛起波紋,這是幽州宇文世家特制的鎖靈箭壺,每支箭桿都纏繞著能追蹤血氣的噬血藤。
當他指尖撫過弓弦時,暗金色的弓身竟浮現(xiàn)出星斗運行的軌跡,三根蛟筋絞成的弓弦自發(fā)震顫出清越鳴響。
“急什么?”宇文晟漫不經(jīng)心地搭箭上弦,“我喜歡獵殺強大的妖獸,就你們喜歡和這些沒有威脅的靈羊較真.....”
他話音戛然而止,看向了天空。
眾人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只見千米高空中有兩道黑影正在纏斗。
較小的那道白影靈巧地翻飛轉(zhuǎn)折,翅尖在云層間劃出晶瑩的冰線;而追擊它的猛禽翼展近丈,鐵灰色的羽毛邊緣泛著金屬冷光,每次俯沖都帶起刺耳的音爆。
“是我家的海東青!”紫袍青年興奮地吹響骨哨,“它發(fā)現(xiàn)獵物了,這扁毛畜生去年抓瞎了我家三名馴鷹師!”
宇文晟的瞳孔突然收縮成針尖狀。
他看清那白色的鳥兒好像是一只體型巨大的鴿子,脖頸處系著的青銅鈴鐺正隨著閃避動作叮當作響。
但更令他震驚的是,面對猛禽撲殺,白鴿竟在第三次假動作后突然倒仰,鋼喙精準啄向海東青的眼珠。
“鐺!”
金石相擊的脆響傳遍草原。海東青的利爪在鴿背上刮出一串火花,而靈鴿的翅膀如刀刃般橫斬,竟將猛禽腹部的絨羽削去大片。
幾滴泛著靈光的鷹血墜入草海。
“好畜生!”宇文晟不自覺地攥緊弓身。
他從未見過能反傷海東青的靈鴿,那對翅膀振動的頻率分明似乎某種劍道軌跡。
當白鴿再度以“之”字形攀升時,翅尖殘留的冰晶竟在空中凝結成微型劍陣,將追擊的海東青困在其中。
紫袍青年突然搶過隨從捧著的鎏金弩:“看我把它射下來......”
“且慢!”宇文晟的呵斥遲了半拍。
淬毒的弩箭已離弦而出,箭簇上纏繞的符文發(fā)出尖嘯。
高空中的白鴿似有所感,剛要側(cè)身閃避,卻被脫困的海東青一爪扣住尾羽。
“噗!”
箭矢貫穿鴿腹傳來悶響,眾人看見白鴿的翅膀仍保持著防御姿態(tài),但灑落的鮮血已在空中繪出凄艷的弧線。
更詭異的是,那些血珠墜至半空時突然懸停,化作數(shù)十枚細如牛毛的血色小劍。
“小心!”宇文晟暴喝的同時已撐開護體罡氣。
血色小劍暴雨般射向發(fā)弩者,紫袍青年的護心鏡瞬間爆發(fā)光芒,籠罩全身,血色小劍落在他身上毫發(fā)無損。
反倒是那頭重傷的海東青更慘,七枚血劍貫入雙目,哀鳴著墜向遠方。
宇文晟的蛟馬突然焦躁地刨動前蹄,他抬頭望去,見垂死的白鴿仍掙扎著往南方滑翔,每振動一次翅膀,就有冰晶與血沫同時飄落。
“哈哈,沈瑞,你的海東青還打不過一只鴿子!”旁邊有青年嘲笑。
紫袍青年沈瑞面子上也掛不住,道:“我倒要看看那是只什么畜生。”
“追!”宇文晟一夾馬腹,鱗甲蛟馬化作銀色閃電。
眾人也跟著追去,追出三里地時,白鴿最終力竭墜入一片蘆葦蕩,驚起滿塘水鳥。
青年們嬉笑著包圍過來,有人用長劍撥弄蘆葦:“宇文兄何時對食材這么上心了?”
宇文晟沒有理會調(diào)侃。
他翻身下馬走向鴿子,卻在彎腰時僵住了動作——蘆葦叢深處,站著個玄衣青年,身邊跟著一條黑狗。
青年腳邊躺著奄奄一息的白鴿,而他指尖跳躍的青光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修復鴿翼傷口。
“閣下是......”宇文晟的手悄悄按上劍柄。
他筑基中期的神識竟看不透對方修為,更可怕的是那只三眼黑狗,僅是慵懶的一瞥就讓他氣海內(nèi)的真元凝滯。
玄衣青年抬起頭,眸中似有雷霆閃過:“你們射落的,是本座的靈寵”
沈瑞上前冰冷道:“你的靈寵又怎么樣?你那卑賤的靈寵重傷了我家的海東青,小子,你要怎么賠償?”
其他青年也圍攏上前,瞇眼看向玄衣青年,個個眼中散發(fā)出了不善的眼神。
長青聞言,幽冷的眸子看向沈瑞:“你要賠償?”
二毛狗心領神會,瞬間化為一道黑光竄出,張開大口就咬在了青年握弓的左臂,噗呲一聲,那條手臂整條都被二毛整齊咬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