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老頭子,翹……翹起來了。”呂守望的老伴激動萬分:“它可以動了,太好了,能動了?!?/p>
呂念亦是驚喜無比,看著父親道:“爸,你再試試,我剛剛是不是眼花了?”
呂守望自己也很激動。
要知道,三年前他中風(fēng)之后,有段時間整個人都是癱在床上的。
這幾年在李宣同的精心治療下,他上半身漸漸恢復(fù)知覺,雙手已經(jīng)恢復(fù)如常,唯有雙腿還不能動彈。
最近這段時間,李宣同給他針灸的時候,他能感受到雙腿筋脈微微發(fā)熱,慢慢有了一些知覺。
可距離恢復(fù)到可以運動的程度,卻遠遠不夠。
如今楊飛只是第一次給他施針治療,僅僅過去了五分鐘,他這條腿就能接收到神經(jīng)中樞的命令,可以微微抬起來了。
這如何不讓人激動?
在幾人關(guān)切的注視下,呂守望那條腿再次嘗試著動了動。
比之前抬的更高了幾公分。
他神情激動,雙手抓著輪椅,甚至想要站起來。
呂念急忙將他攙扶著,勸說道:“爸,您先別激動,要慢慢來?!?/p>
“對,老頭子,你可別激動,莫要亂動,都聽楊小神醫(yī)的?!眳问赝睦习橥蹑泵φf道。
呂守望逐漸冷靜下來,看著楊飛的眼神中帶著濃濃的感激之情:“楊……楊兄弟,我都不知道該說什么感謝你了。”
楊飛微微一笑,搖頭說:“您是李老的至交好友,我自當(dāng)盡力治療,不談感謝的話。”
李宣同其實比呂守望一家三口還要激動。
他心里一再高估回春十三針在楊飛手里能發(fā)揮出的強大功效,可最后依然發(fā)現(xiàn)低估了。
現(xiàn)在楊飛當(dāng)著呂守望一家這么說,李宣同只覺得面上有光,呵呵一笑,對呂守望說:“就是,楊小兄弟雖然年輕,但卻是真正的醫(yī)者,有一顆醫(yī)者仁心,救死扶傷,廣結(jié)善緣這種事,是我們醫(yī)者的本分?!?/p>
楊飛微微點頭。
他與李宣同接觸雖然不多,卻發(fā)現(xiàn)這位老人與自己的理念相同,都有一顆醫(yī)者仁心,見不得人間疾苦。
其實以李宣同現(xiàn)在的身家財富,他完全不用每日在醫(yī)館親自坐診,可他依然以七十歲年齡每天堅持上班,幫助那些求醫(yī)問藥的人解決病痛。
這一點,便讓楊飛非常敬佩。
同樣,李宣同對楊飛的感覺也是如此。
兩人雖然年齡上相差五十來歲,但卻因為醫(yī)者仁心,志同道合,可以成為忘年之交。
“楊先生,之前的事情我給您說聲對不起,是我太膚淺,太唐突了?!眳文钌钌羁戳藯铒w一眼,誠懇的道歉。
楊飛見她向自己鞠躬致歉,心中再無任何不快,急忙虛扶了一下,說道:“呂教授不可,你是太關(guān)心你父親的身體罷了,我并沒有放在心上。不過,呂教授應(yīng)該記住,這世界上,并不是有錢就是萬能的。”
呂念暗道慚愧。
她一個四十幾歲的人了,又是大學(xué)知名教授,竟然讓一個小輩教訓(xùn),實在是慚愧。
她算是看明白了,這小子嘴上雖然說不介意,實際上卻是個小心眼,自己如果不這么真誠道歉,他心里只怕依然對自己印象很糟糕。
十分鐘后,銀針停止抖動,算是結(jié)束了一次針灸。
楊飛拔針之后,又開始對呂守望另一條腿施針,向李宣同說道:“知道我為何不同時對他雙腿施針嗎?”
李宣同一愣,隨即陷入沉思,過了一會兒,他眼睛一亮,說道:“守望年歲已高,而且雙腿失去知覺太久,你這回春十三針的功效太猛,若是雙腿同時治療,他大腦神經(jīng)中樞負荷太重,反而不好?!?/p>
楊飛笑道:“不愧為李老?!?/p>
李宣同老臉一紅,道:“若非你這么提醒,我若掌握了這套陣法的精髓,只怕會同時施針。中醫(yī)一道,博大精深,我李宣同終究只學(xué)了點皮毛啊?!?/p>
楊飛點頭道:“我也一樣,今后咱們可以相互印證,相互學(xué)習(xí)。”
李宣同大喜,他知道,楊飛這是答應(yīng)指點他了。
二十分鐘過去,楊飛拔出呂守望腿上的銀針,說道:“雖然效果顯著,但想要完全康復(fù),恢復(fù)到自由行動的程度,最少還需要施針三次,同時配合藥物治療?!?/p>
呂守望感激道:“多謝楊小兄弟了。大恩大德,我呂守望是無法報答了?!?/p>
楊飛笑著搖頭:“不談這些,你我算是有緣吧?!?/p>
呂守望哈哈一笑,感激的望向好友李宣同。
李宣同說出了給呂守望之前開的藥方,讓楊飛看看。
楊飛想了想,加了一味藥。
李宣同聽后恍然大悟:“哎呀,我怎么就沒想到呢,多了這味藥,效果將提升三成不止?!?/p>
說著,他望向楊飛的眼神中更多了一絲敬重。
本來他以為楊飛只是在針灸方面比自己厲害,現(xiàn)在看來,這小子雖然年紀(jì)輕輕,卻是真的精通醫(yī)理。
中醫(yī)界有如此年輕奇才,實乃中醫(yī)之福!
婉拒了呂家留他們吃飯的邀請,楊飛與李宣同離開了呂家。
呂念親自開車,送兩人回到了醫(yī)館,并且一再感謝楊飛對她父親的治療。
多次想要掏出銀行卡遞給楊飛,但最終還是忍住了。
她怕銀行卡遞過去,會讓楊飛不高興。
但除了送錢之外,她又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感謝。
回到醫(yī)館后,楊飛被李宣同邀請到他辦公室,一起給排隊看病的人解決問題,偶爾請教一句,問問楊飛自己的診斷以及開出的方子有沒有問題。
這一幕令很多患者吃驚不已,不知道這年輕人究竟是誰,竟能讓李宣同在醫(yī)術(shù)上向他請教。
下午五點半,秦艷陽打來電話,得知楊飛下班了,便給他發(fā)了個地址。
翠微居。
楊飛趕到的時候,已經(jīng)六點過十分。
這是一個環(huán)境比較幽靜的特色山莊,楊飛下車的時候,正好看到秦艷陽與一名二十多歲,戴著一副無邊框眼鏡,看上去儒雅英俊的年輕人站在一起。
那青年男子在秦艷陽身邊談笑風(fēng)生,很是儒雅紳士的樣子。
秦艷陽站在那里靜靜聽著,面色平靜,只是一雙美眸之中,偶爾閃過一絲絲不耐煩的神色。
見到楊飛,秦艷陽臉上露出醉人笑容,向楊飛迎了過來:“老公,我在這里。”
見秦艷陽笑顏如花的叫別人老公,那儒雅青年只覺得心都碎了。
他轉(zhuǎn)過頭來,目光鎖定在楊飛身上,眼里閃過一絲陰霾,臉上卻帶著溫和笑容,跟在秦艷陽身后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