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全場具驚。
閆誠、王雄英以及許躊都是一臉吃驚之色,王雄英更是驚呼道:“什么?你……你兒子也死在那小子手中了?”
昨天是童建洲去給楊飛傳話下挑戰(zhàn)書的,后來他們聯(lián)系童建洲,卻沒能聯(lián)系上,甚至連跟隨在童建洲身邊的兩位化勁高手也失聯(lián)了。
當(dāng)時他們就有所懷疑,但因為許行舟幫楊飛在武盟論壇向他們下戰(zhàn)書的事,便沒去多想。
沒想到今日童福軍過來,竟帶來了這樣的消息。
“是的。”童福軍咬牙切齒,額頭青筋冒出,怒道:“建洲死在了那小子手中,所以我今日是過來取那小子人頭的。”
閆誠和許躊深吸了一口氣,兩人對望一眼,想到的卻是另一個問題。
昨日童建洲身邊是有兩位化勁高手跟隨的,這樣的情況下楊飛還能殺了他,這說明什么?
說明楊飛擁有滅殺兩位化勁下三品高手的強悍實力!
許躊自身便是化勁高手,他自信能戰(zhàn)勝童建洲身后那兩位保鏢中的任何一人,但想要以一敵二輕松將其滅殺,卻是極其困難。
畢竟境界差距不是太大的情況下,兩位化勁一心只想逃命還是很容易的。
很顯然,閆中山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心中不禁暗自稱贊。
聽說那小子才二十余歲,如此年紀便能擁有這么高的境界,戰(zhàn)力還如此之強,的確是天縱奇才。
可惜了。
既然得罪了張家二公子,那就只有死路一條。
何況據(jù)他所知,秦家也是沒有承認過那小子的身份的,聽說秦家那位天之驕女的父母還非常反對,情緒很大。
所以,自己今日滅殺那小子,張家秦家都會感激自己。
思及此,閆中山爽朗一笑,向童福軍道:“童賢侄盡管放心。剛剛江舵主還說此子是個人才,但我觀他行事殺氣太重,留之怕是武界大患,此等惡徒,我閆中山今日饒不了他,全當(dāng)是為武界除害?!?/p>
童福軍對閆中山的實力非常信賴,聞言抱拳道:“多謝閆老。”
閆中山點頭道:“你且在一旁等著,那小子過來之后,我便摘下他的人頭給你?!?/p>
“好?!?/p>
童福軍坐在一旁之后,王雄英猶豫了一下,向閆中山說明了童建洲身邊有兩位化勁高手保護的情況,小心翼翼的問道:“閆老,此子若真有這等實力,你今日還能殺他嗎?”
“哼,區(qū)區(qū)兩位化勁下三品武者,老夫隨手可滅?!遍Z中山淡淡說道。
許躊則是心頭一驚,感受到了閆中山身上強大的氣機波動。
尤其是此人身上的那股強大而凌厲的殺意,簡直太可怕了。
不愧是戰(zhàn)場上殺出來的武者,戰(zhàn)力果然非同凡響。
閆誠想了想,說道:“王兄,你不覺得這事有些蹊蹺嗎?”
王雄英一愣,疑惑的望向閆誠。
閆誠道:“一個二十三歲的小輩,再如何修煉,又能強大到哪里去,你真以為武界有那么多逆天的天才嗎?我倒是覺得,應(yīng)該是秦家小姐暗中派人保護著那小子?!?/p>
王雄英眼睛一亮。
許躊和童福軍亦是暗暗點頭。
“不錯,定然是這樣的。”
“上次在云山,就是因為秦家小姐在,否則他豈能活到今天?”閆誠補充道。
王雄英徹底放下心來,點頭道:“也是,是我太小心了?!?/p>
幾人聊了一會兒,時間已經(jīng)來到十一點五十。
場中觀眾已經(jīng)有人不耐煩了。
“都快到時間了,連閆老都能提前過來,那小子好囂張啊,竟然遲遲不來?!?/p>
“該不會是不敢來了吧?”
“這樣的話,那小子在武界的名聲就徹底臭了,會成為武界笑柄?!?/p>
“而且之后就算閆家私下動用手段去將他殺了,武盟也不會追究責(zé)任?!?/p>
“沒錯,簽了生死臺,逃是逃不了的。”
“可問題是,好像只是口頭協(xié)議,雙方還沒有簽訂正式的生死契約啊?!?/p>
“是哦,這樣的話,那小子還真有可能不敢來了?!?/p>
“媽-的,我昨天晚上從北邊飛過來的,不會讓老子白跑一趟吧?”
“就是,武盟的人難道不打電話催催,問一下他還來不來嗎?”
俱樂部會館內(nèi)議論紛紛,聲音越來越多,都是武者,絕大多數(shù)不是內(nèi)勁高手,反而比普通人更容易暴躁動怒。
李正一額頭上冒出汗水來,小心翼翼的向老神在在坐在那里的江自滿問道:“江舵主,咱們這……是不是給楊飛打電話問問到底來不來?”
杜明慧亦是心中對楊飛不滿了,說道:“閆家那邊早早就過來了,就連我們武盟成員亦是一大早就為這件事忙活,現(xiàn)在只差幾分鐘時間,他卻遲遲不來,到底搞什么名堂?”
江自滿對楊飛并不了解,但他想到早上秦艷陽打的那個電話,似乎根本沒將閆中山放在眼里啊。
他覺得可能是秦艷陽暗中有了安排,便老神在在的坐在那里,淡然道:“急什么,人家約定的是十二點,這不還差七分鐘嗎?!?/p>
李正一愣住,隨即意識到了什么,點頭道:“也是哈,就算他不來,也是他自己和閆家方面的事,我們武盟只需要維護秩序,充當(dāng)好裁判的角色就行。”
江自滿贊許的看了他一眼,李正一不由得挺直了腰桿,明白自己該怎么做了。
杜明慧微微蹙眉,說道:“生死臺由武盟負責(zé),既然雙方通過武盟論壇約定好了,便不可輕易毀約,否則也是對武盟權(quán)威的藐視啊。”
江自滿看了她一眼,呵呵笑道:“稍安勿躁,不是還沒到時間么。”
杜明慧哼道:“他不提前來,就是對我們的不尊重?!?/p>
若是別人姍姍來遲,江自滿也會有些不爽,認為對方不尊重武盟,可他想到楊飛是秦艷陽的老公,便不敢有這種心態(tài)。
那可是秦艷陽親自打電話告訴他的。
又過了幾分鐘,眼見不到兩分鐘就是十二點了,童福軍有些坐不住了,憤怒起身,大聲道:“煩請武盟給那小子打個電話,問他到底來不來。他若不來,我便親自去找他,今日他的人頭我童家要定了!”
這時,出去打探的李正一從外面急匆匆的跑了進來,見場館內(nèi)人聲鼎沸,群情憤慨,立馬催動內(nèi)息高聲說道:“大家安靜,楊飛已經(jīng)來了,他臨時接到個電話,正在通話,馬上就會進來?!?/p>
眾人聽到這話,頓時安靜下來,并同時望向入口方向。
對于大家來說,昨天下午才聽說楊飛這號人物,因此很多人都對他充滿好奇,想要一睹風(fēng)采。
俱樂部大門外,楊飛拿著電話對童云姝說道:“童小姐,我已經(jīng)到俱樂部門口了,多謝提醒和關(guān)心,今天我會將一切恩怨都解決了,免得今后麻煩。
至于你爺爺和二叔的態(tài)度,我也知道了,這件事讓你夾在中間為難,我很抱歉。他們?nèi)舨徽椅衣闊乙膊粫倥c童家為敵,但他們既然來了,還想要我的腦袋,我也不會坐以待斃。
童小姐,再見!”
掛斷電話,楊飛心中有些惆悵。
這聲再見,或許便是再也不見了吧。
很快他便放下思緒,大步向場館內(nèi)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