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卻宏偉的聲音從至高祖地傳來,宛如天生的帝王,在喝問膽敢質(zhì)疑的叛逆。
“這聲音,來自祖地。”
有地府道祖大聲說道,神情激動。
只是因為再次聽到了祖地的聲音,感受到了來自祖地的氣息。
“我等當(dāng)參拜。”
其余地府道祖,除了極少數(shù)之外,全都趴在地上。
之前對待祖地法旨,這些道祖只是跪下,而如今,這些道祖全部如同面對真正的仙帝一樣,竟然五體投地,以最為鄭重的大禮參拜。
其他起源古地的道祖同樣是如此,在那年輕宏偉的聲音之下,同樣進行最為鄭重的參拜。
如果說之前他們還有什么疑問,此刻在聽到了那聲音自稱本帝之后,就再也沒有任何的質(zhì)疑了。
不成仙帝,如何敢如此自稱?
祖地之上有最為嚴(yán)格的規(guī)矩,任何敢于僭越必定死路一條。
而且,從對方能夠單獨賜下祖地法旨來看,這也是真正的大人物。
“又不是真正的仙帝,不過是無限逼近那個境界了而已。
有什么資格自稱本帝?!?/p>
對此,姜云卻不信邪,他已經(jīng)完全看清楚了對方的底細。
雖然祖地和古地府之間相隔著無數(shù)的光陰,祭海相隔之下,歲月長河都無法徹底的連通這兩個地方。
但此刻姜云的目光卻和那自稱本帝的年輕人交匯在了一起,都察覺到了對方的實力。
“幾位仙帝共同見證,我即將突破,有望在這個祭元成為仙帝。
如此,自稱本帝,有何不可?!?/p>
那年輕大人的聲音從祖地?zé)o限深處而來,穿透了無限距離,震撼了整個源頭古地。
聽到這個聲音,都神魂發(fā)顫。
一些修為低下的修士,更是在這聲音的喝問之下,直接元神離體,進入往生輪回。
四大起源古地的道祖聽到這話,一個個全都趴的更低了,那姿態(tài)無比的順服,同時一個個內(nèi)心都掀起來了滔天巨浪。
聽著聲音還如此年輕,卻即將要突破,成為仙帝,這是何等不可思議之事。
也許,只有在祖地那樣的世界才能夠誕生這樣的生靈。
沒有任何人質(zhì)疑他在說謊。
因為這位年輕大人此刻就在祖地那里,他如果說謊,自然就有真正的仙帝出手滅掉他。
而既然沒有說謊,那幾位仙帝共同見證他即將突破的事情就是真的。
如此年輕的仙帝,真是讓這些道祖都震驚到絕望。
而上蒼和諸世等地的道祖聽到這話,一個個心神俱震之余,心頭也都蒙上了一層陰影。
他們也沒有懷疑這年輕人物在說謊,只是厄土高原即將誕生一位新的仙帝,而且還如此的年輕,這實在是太可怕了。
“一步之遙,就是天差地別,不成仙帝,終究還是道祖?!?/p>
姜云對此并沒有多少震動。
但他的臉色還是十分凝重,后冥也是如此。
一個如此年輕的大人物,即便在祖地那樣的地方,肯定也可以稱得上驚才絕艷了,萬古唯一了。
不過這更驗證了姜云的某些猜測,祖地或許真的有成為仙帝的名額。
之前一位仙帝被荒天帝斬殺,就有人可以借此成就仙帝。
祖地的年輕大人并不想要和姜云過多言語,因為對于他來說,這是絕對的僭越和冒犯。
此刻的他直接隔著無盡時空和祭海,從祖地朝著古地府這里,一指深處,無限雷霆大道便滾滾而來。
那雷霆大道不可思議的從祖地降落,一路之上,也不知毀滅了多少大世界,雷光所到之處,生機絕滅,
比之昔日雷帝的雷霆大法,強橫到了不知道多少萬倍。
就這樣,直接殺到了古地府,沿途所到波及到了輪回路,也不知道有多少輪回路直接灰飛煙滅。
這一擊,完全超越了后冥和血河的碰撞,可以說,根本不像是道祖生靈能夠掌握的手段。由此可見,這位年輕大人的確強橫的離譜。
而對于這樣一擊,姜云不退不讓,立身在原地,而后運轉(zhuǎn)體內(nèi)的各種秘法。
此刻,數(shù)百萬血脈、道、術(shù)、法完全初步融合,達到完美之上地步的成果初步展現(xiàn)。
他的體內(nèi),輪回道焰直接飛出,撞向了那雷霆大道。
不可思議的碰撞,在這一刻發(fā)生,這一刻,即便是那些道祖在這恐怖的能量沖擊之下,也無法安穩(wěn)的趴在原地,一個個都開始施展手段躲避。
整個古地府都受到了這沖擊的影響,即便是陷入到了最深層次睡眠的道祖,以及有幾個祭元未曾露面的老怪物們也紛紛蘇醒,本能的對抗這次沖擊。
他們一個個驚疑不定,還以為上蒼或者諸世又有天帝級人物誕生,功參造化,想要平定古地府。
不是這等人物,怎么會有如此可怕的力量。
最終,碰撞過后的景象重新出現(xiàn)在了眾人面前。
而姜云仍舊穩(wěn)穩(wěn)的立在原地,沒有任何的變化,就連后冥也在那里,只是她的身上有地獄冥焰在吞吐混沌精華,自主保護后冥。
“道源他的實力,竟然這么強了……”
諸多道祖在這一次沖擊之下,都不能夠穩(wěn)定身形。
而姜云非但承受了這一擊,并且還似乎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
其他道祖自問之下,都覺得絕對不可能做到這等事情。
“不曾想,在祖地之外,除了上蒼之上的那幾個仙帝之外,還有人能夠接住我的一擊。
地府的道祖,你確實有些驚艷了。”
年輕大人似乎也沒有預(yù)料到這一幕,只不過他并未動怒,反而像是見獵心喜一樣,竟然主動開口,開始招攬。
“如此驚艷,足夠有資格做我的手下了。
你且拿著這法旨,我會溝通祖地,請祖地為你打開通道,接引你進入到祖地之中,隨我征戰(zhàn)。”
祖地之中,從古到今都是十尊仙帝,而祖地之外的四大起源古地,未有一尊仙帝。
許多祭元浮沉,有那么一二驚才絕艷之輩,能夠在大祭之中得到了足夠的祭壇碎片,并且趁著大祭擊敗強敵,最終進軍仙帝境界,這樣才能夠進入到祖地之中。
可以說,不成仙帝,根本無法進入到祖地之中。
當(dāng)然,祖地之中有無數(shù)仆從種族為仙帝服務(wù),其中當(dāng)然不乏道祖。
只是四大起源古地的道祖不成仙帝,卻根本沒有任何到祖地的資格。
所謂四大起源古地,只是厄土高原祖地的仆從爪牙,哪怕道祖也是如此。
只是今日,這年輕的大人竟然開口,要主動招攬道源上祖地。
這等石破天驚的事情,頓時又讓四大起源古地的道祖都無比的眼紅。
要知道,他們可是做夢都想要進入到祖地。
在這起源古地之中,他們的確都是一方巨頭。
可說白了,他們也不過是祖地仙帝的一枚棋子罷了。
需要他們征戰(zhàn)的時候,就會指派他們參戰(zhàn)。
而只要是征戰(zhàn),就會有隕落的風(fēng)險,當(dāng)年荒天帝的那一道劍光他們可永遠不會忘記。
而且,在起源古地這許久歲月,都未曾看到任何進軍仙帝的機會。
反倒是在祖地上,一位如此年輕的大人卻已經(jīng)有望突破仙帝。
相對比之下,這些道祖自然會對祖地充滿了向往,哪怕是作為手下又如何。
不過他們也就只能夠想想了,畢竟他們的戰(zhàn)力和道源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同樣是道祖,有人主動上趕著給人做手下,以為是無限榮光的事情。但姜云可不會如此。
“做手下可以,不過,是你給我做手下還差不多?!?/p>
姜云直接冷笑回應(yīng)。
那尊年輕大人像是被激怒了一樣,竟然哈哈大笑。
緊接著,聲音冷幽,帶著凍結(jié)萬古的寒意:
“能夠在祖地之外修煉到如此境界,你的確是驚才絕艷之人,有些傲氣也可以理解。
只不過,不見天日,螢火便以為自己是皓月之光了。
一見天日,螢火自然就知道自己的渺小?!?/p>
“不到真正碰撞那一刻,哪里知道,誰是真正的天日,誰又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螢火。
你隔著祭海,對我一擊,就想要讓我臣服,豈不是癡人說夢?!?/p>
姜云不以為意。
而那些起源古地的道祖此刻已經(jīng)完全被震驚的說不出話來了。
在他們看來,道源真的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v然戰(zhàn)力走在了地府的最前面,但如何能夠和祖地的年輕大人相比較?
更何況那位大人還是充滿了善意招攬。
就連一旁依舊趴在地上,許久未曾說話的血河聽了道源的話,都恨的牙癢癢。
他得到這法旨的第一時間,就想要成為這年輕大人的手下,進入到祖地。
但是這年輕大人絲毫未曾理會,只是將他當(dāng)做了路邊的一條野狗,隨意賜下了言語,讓他可以憑借法旨去尋后冥道祖的麻煩。
再對比如今道源所受到的待遇,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天日自然是天日,螢火自然是螢火。
就如同祖地自然是祖地,地府自然是地府一樣。
相隔如此遙遠距離,我未能真的出手,自然會讓你小看了幾分?!?/p>
那年輕大人的聲音帶著幾分幽幽嘆息,像是有些無奈,恨不得親身降臨這里參戰(zhàn)。
“你有這樣的戰(zhàn)力,想來應(yīng)該是在這祖地之外,修煉了不知道多少個祭元。
期間,你也許在祭海廝殺,斬過不世的大敵,也許和那所謂的上蒼的生靈也有過碰撞,還是你得了上風(fēng),才有了這樣的戰(zhàn)力和這樣的傲氣。
只是,這些,太可笑了?!?/p>
“天日自然是天日,螢火自然是螢火?!?/p>
那位年輕大人在說完這話之后,接著聲音一變,帶著無限的傲氣,直接說道:
“可我是這個祭元才誕生的生靈,我也將在這一祭元成為仙帝!
聽聞,有一生靈,自號荒天帝,說什么為了修道而生,為迎劫而至,真是可笑。
我便是祖地專門為獵殺這荒天帝而誕生的生靈?!?/p>
“本帝,才是真正的祖地氣運之子,地府的道祖,你可曾聽明白了?”
這年輕大人不禁是這樣說話,更是親自演化景象,從祖地那里投影到四大起源古地之中。
那景象里面,赫然是他從降生以來,所有的畫面。
一眾道祖就看到,這年輕大人出生的那一刻,無限的黑色詭異氣息在厄土高原之上凝聚,在一只黑色大手的主導(dǎo)下,那無限的黑色詭異氣息直接全部都灌入到了這嬰兒的體內(nèi)。
而后,這嬰兒便成為了祖地的天命豬腳,不斷打破祖地生靈的修行記錄,一路斬殺各種大兇。
最終在一個祭元之內(nèi),便直接進軍到了如今的境界。
的確如同他所說的那樣,這就是得了祖地造化才誕生的至強生靈。
這就是祖地為了對付荒天帝那等存在而降生的天命之子。
就連姜云,看到這一幅幅畫像,都有些頭皮發(fā)麻。
他真沒有想到,祖地之中還有這樣恐怖的年輕人,不過一個祭元的時間,就要踏足仙帝的境界,尤其是他說的話,更是細思極恐。
不讓荒天帝專美于前,這是祖地準(zhǔn)備的,一旦出世,就要去對付荒天帝的存在。
而其他的道祖聽了這話,一個個已經(jīng)完全折服。
這尊年輕的大人雖然還沒有成為仙帝,看著那樣一幅幅恐怖的畫面,在他們的心中,這位年輕的大人已經(jīng)是如同荒天帝一般的人物。
一個祭元便可以成就仙帝,荒天帝能夠做到,這年輕的大人也能做到。
而且,這年輕的大人似乎費時間更短。
這等畫面也在有心人的探知之下,傳到了上蒼,和上蒼之上仙帝的眼中。
可以說,此刻,那些殘血的仙帝都只能夠嘆息。
因為他們清楚的知道,一個祭元之內(nèi)就成就仙帝果位,是何等的逆天生靈。
就連上蒼之上正在征戰(zhàn)的洛仙帝和勐海仙帝,此刻都忍不住倒吸冷氣。
這是何等可怕的生靈,這是真正的能夠與蓋世無敵的荒天帝爭鋒的絕代生靈。
只有柳神,未曾有絲毫關(guān)注,像是不知道一樣,只是在在劍光的庇護下,繼續(xù)在古今未來尋找大敵征戰(zhàn)。
更不用說荒天帝了,就像是整件事情和他沒有任何關(guān)系一樣,連一個眼神都未曾透過來,只是仍在和厄土高原之上,諸多的詭異仙帝對峙。
“不得不承認(rèn),你的確很強。但有一點,你搞錯了?!?/p>
最終,姜云收起來了心神,他看向那祖地中傲然站立的年輕大人,緩緩開口,聲音卻如同炸雷一樣:
“我也是這個祭元才誕生的生靈,而且,還是從界海那邊的荒廢之地誕生,而我從修道到如今,不過三十萬年?!?/p>
有了石罐在手,姜云更大膽了一些,況且他修行的經(jīng)歷無法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