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鷺寶船繼續(xù)在碧波蕩漾的海面上前行,船身輕盈如燕,破開層層浪花,朝著千帆島的方向駛?cè)ァ?/p>
小半個月后……
海風拂面,帶著咸濕的氣息,遠處海天相接處,隱約可見一片島嶼的輪廓。
“千帆島快到了?!崩钋嚓栒驹诖^,指著前方說道。
徐逸塵和薛寶鳳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只見那片島嶼逐漸清晰起來。
島上綠樹成蔭,山巒起伏,隱約可見幾座高聳的樓閣掩映在云霧之中。
島周圍的海面上,停泊著無數(shù)船只,帆影重重,宛如一片白色的森林。
“千帆島果然名不虛傳?!毖汎P輕聲贊嘆道。
李青陽點頭道:“千帆島是東海最大的商貿(mào)之地,匯聚了來自四面八方的修士和商人,島上寶物無數(shù),奇珍異寶應有盡有?!?/p>
白鷺寶船緩緩靠岸,船上的修士們紛紛下船,踏上千帆島的土地。
島上熱鬧非凡,街道兩旁店鋪林立,叫賣聲此起彼伏。街道上人來人往,有身著華麗服飾的商人,也有背負長劍的修士,甚至還有一些奇裝異服的異族人士。
徐逸塵轉(zhuǎn)身看向李青陽,拱手道:“李道友,多謝一路相送,我們就在這里告辭了?!?/p>
李青陽連忙擺手,笑道:“徐道友客氣了,能與你同行,是我的榮幸?!?/p>
徐逸塵神色凝重地說道:“李道友,臨別之際,我還是有一言相告?!?/p>
“徐兄,但說無妨?!崩钋嚓栆诧@得極為鄭重。
徐逸塵深吸一口氣,神色嚴肅的說道:“我?guī)熃阏f的沒錯,如今人皮海妖肆虐整個碧藍海域,海龍島就是人皮海妖的老巢,千萬不要去!去則必死!徐某言盡于此,告辭?!?/p>
薛寶鳳也上前一步,一臉坦蕩的說道:“李道友!不瞞告訴你,我薛寶鳳就是薛家的遺孤,崇德派滅我滿門!是海龍島的釣云真人。接納了我,收我為徒,海龍島上二十萬人盡皆被殺,是我親眼所見!我?guī)熥?,金丹中期的修為,也死在了人皮海妖的手上,整個碧藍海域都是危險重重,唯一安全的,是天元大陸的內(nèi)陸?!?/p>
聽到這般駭人的消息,李青陽神色凝重:“人皮海妖不過是傳說,就算有也只是騙騙煉氣期修士,怎么可能殺死金丹真人?!?/p>
薛寶鳳露出一抹苦笑:“我知道你會不相信,我也沒指望你信,告辭!”
徐逸塵再次抱拳,沉聲道:“李道友好自為之?!?/p>
李青陽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心中如浪濤翻滾。
“人皮海妖……”李青陽喃喃自語,心中不禁生出一絲疑慮。
海風裹挾著咸濕的氣息洶涌而來,遠處碼頭上帆影重重,船只往來穿梭,一派繁忙之景。
千帆島作為東海最大的商貿(mào)樞紐,每日都有無數(shù)船只在此停泊、起航,通往四面八方。
徐逸塵和薛寶鳳沿著碼頭一路前行,目光在停泊的船只間搜尋,尋找著前往天元大陸的船只。
為了不引人注目,兩人將修為壓制在煉氣期,外表看上去不過是兩名普通的低階修士。
兩人走到一處熱鬧的碼頭,只見一艘巨大的商船停靠在岸邊,船身上刻著“通寶號”三個大字,船帆高聳,船體堅固,顯然是一艘用于遠航的大船。
徐逸塵上前拱手,對一名正在指揮船員搬運貨物的灰袍修士問道:“這位道友,請問這艘船是否前往天元大陸?”
灰袍修士瞥了兩人一眼,語氣冷淡:“是去天元大陸,不過你們有推薦信嗎?或者有熟人介紹?”
徐逸塵一愣,搖頭道:“沒有推薦信,也沒有熟人介紹。”
灰袍修士嗤笑一聲:“那就不好意思了,我們這船只只接熟客,或者有家族背景的修士。兩位若是沒有門路,還是另尋他船吧?!?/p>
徐逸塵眉頭微皺,心中有些不快,但為了不暴露身份,只得拱手告辭。
兩人在碼頭繼續(xù)苦苦尋找,碼頭上船舶眾多,密密麻麻地排列著,然而其中并非都是去往天元大陸的。
寶船“長風號”的船頭,一名身材魁梧的壯漢矗立其間。
他滿臉絡腮胡,猶如鋼針一般根根直立,此刻正與幾名修士談笑風生,那洪亮的笑聲在碼頭的喧囂中格外突出。
徐逸塵和薛寶鳳身為筑基期修士,耳力非凡,神識強大,從那幾人的聊天對話中捕捉到了天元大陸的字眼。
徐逸塵眼中閃過一抹喜色,快步走上前,恭恭敬敬地拱手行禮:“這位船主,冒昧打擾,請問貴船可是前往天元大陸?”
壯漢緩緩轉(zhuǎn)過頭來,瞇著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徐逸塵和薛寶鳳。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聲音粗獷:“去天元大陸倒是不假。不過兩位道友可知跑船的規(guī)矩?”
徐逸塵神色平靜,拱手問道:“什么規(guī)矩?還請船主明示?!?/p>
壯漢雙手抱胸,一臉不屑地說道:“當然是不能隨便載客!兩位可有修仙家族的憑證,或者是熟人介紹?”
徐逸塵連忙說道:“沒有,不過我們可以多給些靈石,還望船主行個方便?!?/p>
壯漢臉色一沉,怒吼道:“沒有就滾!”
“你說什么!?”薛寶鳳聞言,柳眉倒豎,眼中寒芒一閃,周身驟然迸發(fā)出一股強大的靈力波動。
筑基期的威壓如潮水般涌出,瞬間籠罩了整個碼頭。
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連風聲都戛然而止。
那壯漢原本還滿臉不屑,此刻卻臉色驟變,額頭上冷汗直冒。
他只覺得胸口仿佛壓了一塊重石,呼吸都變得艱難起來。
他雙腿一軟,直接跪倒在地。
他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薛寶鳳,聲音顫抖:“您……您是筑基期修士?!”
薛寶鳳冷哼一聲,玉手輕抬,指尖筑基真火熊熊燃燒,冷冷道:“區(qū)區(qū)一個跑船的,竟敢辱我?guī)煹埽菤⒘四悴豢?!?/p>
壯漢臉色煞白,連忙擺手,聲音帶著幾分哀求:“前輩息怒!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前輩,還請前輩饒命!”
“師姐!別沖動?!毙煲輭m見狀,上前一步,輕輕按住薛寶鳳的手腕:“師姐,算了,算了……沒必要?!?/p>
薛寶鳳冷哼一聲,收回了靈力,埋怨地看了一眼徐逸塵:“都怪你!故意壓制什么修為?害得我等被小輩輕視。”
“是是是……都怪小子瞎了眼。”那壯漢一邊說一邊打自己耳光,打的啪啪作響。
徐逸塵拉著薛寶鳳迅速離開,連聲勸道:“師姐,此人不過是個跑腿的,做不了主。這寶船的真正船主,必定是筑基期修士,你恐嚇一個煉氣期修士又有何用?”
薛寶鳳雖然被拉著離開,但依舊氣鼓鼓的,面露不忿之色,憤憤說道:“那我們就和長風號的船主談,何必在這跟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輩啰嗦?”
徐逸塵苦笑一聲,無奈地搖了搖頭:“師姐,我們現(xiàn)在無門無派,行事需得低調(diào)謹慎。太過張揚只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薛寶鳳聞言,冷哼一聲,柳眉倒豎,依舊有些憤憤不平。
就在這時,碼頭上傳來一陣輕笑聲,那聲音清朗:“呵呵呵呵……真是沒想到能在這里遇見兩位故友,兩位何必去擠別人的船?我這里有一艘大船,恭迎二位登船?!?/p>
兩人循聲望去,只見一名黑衣男子緩步而來。
只見來人身材高大卻透著一股詭異的僵直,步履看似從容卻隱含著絲絲詭譎。
周身靈力波動陰寒而晦澀,令人不寒而栗。
他生就一張狹長的臉,眉如利刃斜飛,眼似毒蛇吐信,眸中寒光閃爍,透著陰鷙與狠辣。
整個人散發(fā)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詭異氣息,還有一股撲面而來的海腥味兒。
來人竟是海鰩派的大師兄殷星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