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門緩緩開啟,彭臻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出,他神色略顯疲憊,額角還殘留著豆大的汗珠,滿臉都是失敗的沮喪。
眾人見彭臻這幅模樣,心中都隱隱猜到了結(jié)果。
那名先前就質(zhì)疑彭臻的煉器執(zhí)事見狀,立刻冷笑一聲,語氣中帶著滿滿的譏諷與不屑:“哼!我早就說過了,像這種厚臉之人根本不能信任,可惜白白浪費了青冥玉,葬龍骨這等珍貴的材料!”
“這等好材料確實不應(yīng)該交給不自量力的人?。 ?/p>
“就是就是,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幾斤幾兩,這下丟人現(xiàn)眼了吧!”
“我看他就是不知天高地厚,失敗是必然的,還真以為自己是煉器大師?”
“要將兩件材料融合為一必須要熔煉,這需要極高的煉器造詣,精通許多的煉器陣紋,沒有十幾二十年的積累,根本不可能?!?/p>
……
眾人吵吵嚷嚷,議論紛紛,嘈雜的聲音如同集市一般。
彭臻神色淡然,仿佛周圍的喧囂與他無關(guān)。他輕輕一抖衣袖,手中便多了一根青色的木樁。
那木樁看似普通,表面卻隱隱有靈光流轉(zhuǎn),仿佛蘊含著某種神秘的力量。
范子墨眉頭微皺,目光落在彭臻手中的木樁上,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他身為煉器堂的執(zhí)事,見識廣博,卻一時也認不出這木樁的來歷,只是隱隱覺得,此物非同尋常。
彭臻并未理會眾人的議論,只是淡淡地掃了眾人一眼,隨即抬手將手中的木樁重重按在地上。
砰!
一聲脆響,木樁接觸到地面的瞬間,仿佛觸動了某種天地法則。
木樁迅速生根,根須如同靈蛇般鉆入地底,瘋狂汲取著大地的靈氣。
緊接著,木樁青光大盛,一道青龍?zhí)撚皬哪緲吨序v空而起,龍鱗閃爍,龍目如電,活龍活現(xiàn)。
龍吟之聲響徹大地,震得眾人耳膜生疼。
青龍?zhí)撚霸诳罩杏巫?,散發(fā)著令人心悸的威壓,仿佛隨時都能將整個煉器堂掀翻。
“這……這莫非是青龍樁?”范子墨瞳孔一縮,臉上滿是震驚之色。
那名年輕執(zhí)事更是目瞪口呆,嘴巴張得老大,半天說不出話來。其他執(zhí)事也紛紛倒吸一口涼氣,眼中滿是不可思議。
“這……這莫非是傳說中的防御法器青龍樁?”
“怎么會有這般大的威能,這一定是上品法器!”
“不!這不是上品法器,這是極品法器?!?/p>
“葬龍骨和青冥玉的確有可能煉成青龍樁,沒想到他竟然真的練成了?!?/p>
“真的是青龍樁!這件法器據(jù)傳攻守一體,威力無窮?!?/p>
“此物能夠汲取大地靈氣,操作起來只需要極少的法力,即便是煉氣期修士操控,也能夠抵擋筑基期修士的全力進攻?!?/p>
“只要對方?jīng)]有掌握特殊的金系道法,青龍樁的防御幾乎是無法攻破?!?/p>
眾人議論紛紛,眼中滿是羨慕與敬畏。
“彭某的煉器水平的確差強人意,”彭臻搖了搖頭,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本來是想煉制一件法寶的,可卻只煉制了一件極品法器。”
范子墨:……
禮堂執(zhí)事:……
眾弟子:……
所有人的表情都凝固了,仿佛被雷劈中了一般。
煉制法寶?
“你可知道煉制一件法寶,對于咱們煉器堂而言,那是何等浩大的陣仗?”一位執(zhí)事瞪大了眼睛,聲音都有些顫抖。
“至少提前一年精心準備!”另一名弟子急切地補充道。
“首座大人得召集所有掌事、執(zhí)事齊心協(xié)力地通力合作去操辦此事?!?/p>
“還要反復探討煉制法寶的方案,通宵開會研討,不知要經(jīng)歷多少個不眠之夜!”
“人人都得熬出濃濃的黑眼圈,疲憊不堪?!?/p>
“通宵達旦,日夜不息地忙碌,也未必能夠確保煉制出一件法寶?!?/p>
范子墨嘴角忍不住抽搐起來,心中如同掀起了驚濤駭浪。
他身為煉器堂的執(zhí)事,自然再清楚不過煉制法寶的艱難程度。
即便是他,歷經(jīng)多年修煉,也不敢輕言有把握煉制出一件法寶。
而眼前這個年輕人,竟然如此云淡風輕地說出這種話,仿佛煉制法寶不過是信手拈來的小事。
禮堂執(zhí)事更是臉色漲得通紅,心中卻充滿了難以言喻的驚喜。
他激動得聲音都變了調(diào):“真是萬萬沒想到,這彭臻竟然擁有如此驚世駭俗的煉器技藝!這還用得著考核?”
眾弟子則是一臉茫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除了發(fā)懵還是發(fā)懵,完全摸不著頭腦。
彭臻長嘆一口氣,無奈地說道:“既然煉制失敗了,那這件青龍樁不如就毀了吧?!?/p>
“住手!”禮堂執(zhí)事大喊出聲,聲音都變了形:“你要毀了它還不如毀了我!”
彭臻微微一笑:“我說笑的?!苯又聪蚍蹲幽?,認真地說道:“這件青龍樁雖然是我煉制,但是材料是你的,如今成品該怎么算?”
范子墨滿臉欽佩,目光中滿是敬仰,連聲道:“彭道友,你這煉器技藝簡直出神入化,這青龍樁自然算你的。就憑你這等高超的本事,我自愧不如?。∧芘c你共同在這煉器堂,實乃我之榮幸?!?/p>
禮堂執(zhí)事興奮地大聲宣布:“那我宣布彭臻就成為煉器堂的執(zhí)事長老?!?/p>
范子墨趕忙擺手,急切地說道:“不!不是執(zhí)事,而是掌事。彭道友這等驚才絕艷的煉器之能,當掌事才是當之無愧!”
宗門長老分三個層次:首座,掌事,執(zhí)事。
彭臻原本是進來當煉器堂的執(zhí)事,不過范子墨認為他的煉器技藝實在高超,應(yīng)該成為煉器行業(yè)的掌事。
禮堂執(zhí)事眉頭一皺,他沉吟片刻,緩緩開口道:“彭道友的煉器實力的確出人意料,此事非同小可,我會將此事上報宗門,待到禮堂首座批準之后,便為彭執(zhí)事晉升掌事?!?/p>
彭臻聞言,語氣平靜道:“沒錯,宗門還是要講規(guī)矩?!?/p>
范子墨見狀,連忙上前一步,臉上堆滿笑意,語氣恭敬道:“彭執(zhí)事里面請,您可在我煉器堂挑選一座小院,作為您的居所。若有任何需要,盡管吩咐,煉器堂上下定當全力配合。”
彭臻點點頭,并未多言,只是隨著范子墨向煉器堂深處走去。
此事結(jié)束之后,關(guān)于彭臻的傳言便如野火般迅速蔓延開來。
仙陀坊的茶館里,幾個修士圍坐一塊,小聲嘀咕著。
“聽說沒?新來的彭執(zhí)事差點弄出一件法寶!”
“法寶?怎么可能!”
“真的!我兄弟在煉器堂干活,親眼看見的!彭執(zhí)事手一按,就冒出一條青龍?zhí)撚?,那威力,把整個煉器堂都震得抖三抖!”
仙駝坊的酒樓里,幾個穿著好看的修士邊喝酒邊聊天,說的也是彭臻。
“你們猜猜,這彭執(zhí)事啥來頭?居然會‘清虛凈靈手’?”
“聽說他在海外逛了好些年,可能在哪個秘密地方得到了上古煉器的傳承?!?/p>
“不管咋樣,這人不是一般人?!?/p>
“煉器堂這回撿到寶了。有他在,估計很快煉器堂的地位就高起來了?!?/p>
“就是,連禮堂執(zhí)事都對他很客氣,還要給他申請當掌事呢。”
這坊間的傳言越來越多,還有人把彭臻的事編成故事,在茶館酒樓里講。
有人說他是哪個隱藏的高手的徒弟,有人說他是上古煉器門派的后人,還有人說他在外海殺了條蛟龍,用龍魂煉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