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怕是不知我們殘陽寺尸毒門的厲害,就你這點毒,簡直不值一提。”邪蟬子的師弟斜睨著彭臻,滿臉的不屑一顧,那神情仿佛在看一個微不足道的螻蟻。
那邪蟬子吃下一顆彭臻用自己尿液煉制的飛鷹丹后,竟覺得頗為香甜,還舔了舔嘴,如同吃糖豆一般,又伸手拿了一顆放入口中。
邪蟬子咂巴著嘴說道:“味道不錯,頗為香甜?!?/p>
彭臻趕忙笑道:“邪蟬子大師兄只要想吃,我這隨便管夠?!?/p>
邪蟬子聽罷,仰頭一陣放聲大笑:“哈哈哈哈……”笑罷,他瞥了一眼彭臻,嘴角上揚:“你倒是知情識趣。”
彭臻忙不迭地點頭:“這是應該的,大師兄神通廣大,讓人敬佩?!?/p>
邪蟬子收斂了笑容,正色道:“實話跟你說了吧,你這毒丹。其他修士根本不可能要,只有我們尸毒門還用得著,畢竟我們可以煉化毒物化作自身法力,而且制作毒尸,也需要用到劇毒。你這毒說實話不咋地,不過你若是賣的便宜,我們或許可以收購一些?!?/p>
彭臻面露驚喜連忙應道:“只要大師兄肯定大量收購,我愿意低價出售?!?/p>
邪蟬子眼中閃過一絲興趣,雙手抱胸:“聽起來倒是不錯,那你開個價吧?!?/p>
彭臻略作思索,微微躬身說道:“大師兄,一顆黃龍丹售價兩顆靈石,我這飛鷹丹作為毒丹,價格自然不可能賣這么貴,所以十顆飛鷹丹售價三塊靈石,你看如何。”
邪蟬子眉頭緊皺,冷哼一聲:“這價格還是偏高了些,十顆飛鷹丹一塊靈石?!?/p>
彭臻連連搖頭,雙手不停擺動:“大師兄,這價格實在過低,至少也得十顆飛鷹丹,兩塊靈石?!?/p>
邪蟬子接著問道:“你每年能夠為我們提供多少飛鷹丹?”
彭臻自信滿滿地挺了挺胸膛,說道:“每年,我至少能為貴寺提供五千顆飛鷹丹。此外,每逢年中,還能額外再提供兩千顆?!?/p>
邪蟬子微微一驚,瞪大了眼睛:“這可是一筆大買賣。不過,此事重大,我們換個地方詳談?!?/p>
“這……當然可以?!迸碚辄c頭答應。
邪蟬子帶著彭臻竟然往殘陽寺里去。
在即將進入寺廟門口時,彭臻面露忐忑之色,畢竟這殘陽寺里面可是有筑基期的魔修。
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腰間的命運法器“先災”,沒有任何報警的跡象。
當然也不能完全相信命運……
彭臻深吸一口氣,眼睛微瞇,仔細斟酌起來。
在傳聞中殘陽寺的掌控者是一個強大的尸毒老魔。
不過他畢竟管理這個市場,從利益的角度來講,毒尸老魔就絕不可能砸了自己的場子。
一個市場不管是黑市,白市,明市,暗市,市場的管理者一定是會想辦法維持秩序,從而為自己創(chuàng)造持續(xù)不斷的收益,否則就沒人會來這個市場,到時候人去樓空空空蕩蕩,毛都撈不到一根。
只有下面的人才會欺行霸市,損公肥私。
既然筑基期的老魔,不會為難自己,那又有什么可怕的?
這樣一想,彭臻索性跟著他們進入到了寺廟之中。
殘陽寺寺廟的大院里,這里氣氛相當詭異,到處都吊著羊尸。
這東西可以爆炸,威力堪比比煉氣期后期修士的全力一擊,彭臻以前就吃過這東西的虧。
四人進入到了一間廂房,邪蟬子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面:“靈石方面不成問題,但你需保證丹藥的品質(zhì)始終如一。還有,這飛鷹丹的煉制秘方,你是否愿意出售?”
彭臻果斷地搖了搖頭,一臉堅決:“大師兄,這秘方乃是家傳之秘,實在無法出售,還望大師兄諒解?!?/p>
邪蟬子微微頷首,而后一名僧人取來文書,擬就了契約憑證。
彭臻眉頭緊蹙,滿心狐疑,暗自思忖:通常唯有修仙家族才會采用契約憑證,自己不過一介售賣毒丹的散修,簽個字用個化名,這憑證能有何用?
不過既然邪蟬子執(zhí)意如此,彭臻也無意違抗。
畢竟行商之事,首重誠信,雙方簽立契約,擬定憑證,此為應有之義。
邪蟬子在契約憑證之上簽下了自家姓名。
接著那名僧人又將憑證遞予了彭臻。
彭臻自是不愿落下真名,畢竟其所售乃為毒丹,倘若此丹被用于為惡,一旦追查到彭家頭上,定會給家族招致禍端。
于是彭臻當機立斷,在憑證之上龍飛鳳舞地落下了三個大字“陸道全”。
反正有什么麻煩都讓他來扛著。
見到彭臻的落款簽名,邪蟬子和他的兩個師弟先是一愣,隨即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
邪蟬子和他兩個師弟面面相覷,都從對方的臉上看到了不可置信與壓制不住的驚喜。
“哈哈哈哈……”邪蟬子放肆地大笑起來:“你竟然是毒修陸道全,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你可知道清萍溫氏可是懸賞五千靈石要你的命啊。”
彭臻滿臉錯愕,此事他確實不知道否則也不會落下陸道全的大名,這世間叫陸道全的修士或許很多,可叫陸道全的毒修卻只有一人。
那就是毒倒了溫家筑基修士,毀了靈云畫舫,殺了溫少坤的彭臻。
原來自己的假名都已經(jīng)成了魔道上的成名人物!
失誤啊……
就算用假名,也不能逮著一個名字薅啊。
面對邪禪子的不懷好意,彭臻怒目而視:“大師兄也是魔道修士,為何要跟我過不去?”
邪蟬子冷笑一聲:“你也不能怪我,唯利爾,誰叫你價值一顆筑基丹?!?/p>
說完以后,邪蟬子給他的兩個師弟使了個眼色。
那兩個和尚一左一右,眼神兇狠,就要對彭臻動手。
彭臻大喝一聲:“且慢!”
隨后他厲聲喝問,目光如炬:“我好歹也是行商而來!毒尸老前輩難道允許你們威脅商客安全,動輒就要逮捕通緝?你們?nèi)羰沁@樣做,以后誰還敢來殘陽寺做買賣!”
“哈哈哈哈……”邪蟬子放肆大笑:“師傅昨晚就已經(jīng)離開了殘陽寺,他老人家是不會給你主持公道的?!?/p>
“離開了?”彭臻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嘲諷道:“沒有筑基期修士,你們也敢打我的主意?”
邪蟬子雙目微瞇,眼中閃過一絲訝異,顯然對彭臻的狂妄頗感意外。他神色陰沉,向身邊的兩名師弟暗暗使了個眼色。
毒尸門的兩個僧人立時一左一右如惡狼般猛沖過來,妄圖將彭臻拿下。
彭臻身形向后疾躍一步,瞬間拉開距離。緊接著跨步向前,奮力揮拳,出拳如槍,迅猛無比,直搗黃龍。
鐵拳裹挾著凌厲勁風,狠狠扎進一名僧人的心窩。那僧人慘呼一聲,整個人如斷了線的風箏瞬間倒飛出去,邪蟬子慌忙側身躲避。
彭臻趁此間隙,猛地撞破了木窗,一個利落的翻滾來到外界。
剛剛那間廂房,讓他內(nèi)心如被芒刺,冥冥中感覺有詭異之物暗藏其中,必須將戰(zhàn)場選在外面寬闊的院子里,方能施展手腳。
中拳的那僧人已然倒地,身軀直挺挺地躺著,生死不明,嘴角鮮血汩汩流淌,雙眼死不瞑目地瞪大,滿是驚恐與不甘。
另一人被嚇得臉色煞白,再也不敢貿(mào)然上前。他慌亂地摸出一把戒刀,仿佛這樣便能給自己帶來些許安全感。
邪蟬子瞥了一眼身邊拿著戒刀、畏畏縮縮的師弟,冷聲呵斥道:“你去殺了他!”
“我???”那僧人聞言,身軀一顫,哪里敢去,腳步不住地后退。
邪蟬子臉上戾氣一閃而現(xiàn),猛地伸手一把抓住他,用力狠狠一拋。那人發(fā)出凄厲的慘叫,身不由己地飛向了彭臻。
刷!
刀光如電一閃而過,此人瞬間身首異處。
此時的彭臻手中緊握著一把大菜刀,刀身之上血光繚繞。
邪蟬子雙目微瞇,雙手緩緩鼓掌,放肆大笑:“好!殺得好!不愧是毒修陸道全,我又多了兩具可供煉制的魔尸?!?/p>
說這話時,邪蟬子眼睛下方緩緩浮現(xiàn)出一抹詭異的綠色,這是他修煉毒功所展現(xiàn)出的駭人異象。
他猛地一抬手,一片墨綠色的毒云瞬間洶涌而出,如惡蟒般迅速覆蓋了彭臻所在的位置。
與此同時,他身后的廂房里兩個大木箱轟然炸裂,木屑紛飛。隱藏在木箱中的兩具毒尸,發(fā)出陣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咆哮,向著毒云里面瘋狂沖殺過去。
毒尸只要嗅到有血氣的地方便會瘋狂殺戮,毒云對他們毫無影響,反而使其力量愈發(fā)狂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