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葫島之上,崇德派分舵的一個寧靜小院里。
趙天明手持一張白色宣紙攤在桌上,以普通的墨水在上面流暢地畫出了一個辟水符。
彭臻一臉認(rèn)真的在一旁靜靜的看著。
這張符并非鎮(zhèn)符,只是一張符圖。
趙天明指著這放大了數(shù)倍的符圖說道:“這前端部分叫符頭,亦可稱作‘符首’。水行符篆的符頭為坎,兩陰夾一陽,火行符篆為離卦,為兩陽甲一陰……”
他手指向符圖中部,接著說:“這里是符身,乃是符圖的核心部分,需用書寫密文,讓他人能明了這是何種符篆。若你要煉制辟水符,此處就要寫下‘辟水’二字?!?/p>
隨后,他指向符圖的中心道:“這符膽,亦可稱為‘符心’,乃是符的靈魂與主宰。符膽通常會有特定的符號或文字,比如‘罡’、‘罡印’、‘御’、‘井’,對于這辟水符,自然要寫下一個‘御’字?!?/p>
最后,他手指在符圖的下部,解釋道:“這是符腳,用于結(jié)束符的書寫手續(xù),有時也能代替符膽?!?/p>
說完,趙天明將筆遞給了彭臻,示意他嘗試一下,先在白紙上畫。
彭臻手握毛筆,蘸了蘸普通的墨汁,在白紙上開始描繪。然而,他畫出的線條歪歪扭扭,毫無章法。
趙天明看著直搖頭:“你這線條畫得如此扭曲,至少還要再苦練個幾年,方能開始畫符。要知曉,符篆一道,并非你掌握一門法術(shù)便能行的,這乃是一門精細(xì)的手藝。即便你學(xué)會了辟水術(shù),但想要學(xué)會畫辟水符,還早著呢!”
彭臻沉默了片刻,而后說道:“再拿張紙來?!?/p>
趙天明又為他抽出了一張空白宣紙。彭臻這次反手拿筆,那姿態(tài)就像握住了一把熟悉的廚刀。就在這一瞬間,他仿佛忘卻了手中握的是筆,而真的是那把得心應(yīng)手的廚刀。
這一次,他運(yùn)筆如刀,筆鋒凌厲且流暢,一幅比趙天明所畫更為流暢的符圖,赫然呈現(xiàn)出來。趙天明滿臉驚愕,嘴巴微張,半天說不出話來。
彭臻抬頭,目光堅定地問道:“趙大哥,我現(xiàn)在可以開始學(xué)畫符了嗎?”
趙天明回過神來,忙不迭地點頭:“額……當(dāng)然可以!”
彭臻從懷中儲物袋掏出自己購置的朱砂符墨和那一沓二十張的空白符紙,將其整齊地碼放在桌案之上。
那朱砂符墨裝在一個小巧精致的玉瓶中,揭開瓶蓋,朱砂色澤鮮艷如血,一股靈氣在其上流轉(zhuǎn)。而那二十張符紙,材質(zhì)上乘,入手輕柔光滑,隱隱透著一絲靈氣的縈繞。
趙天明在一旁神色嚴(yán)肅地說道:“彭臻,畫符之時,切記要心無雜念,將辟水術(shù)的法術(shù)之力平穩(wěn)而精準(zhǔn)地融入到符膽之中,萬不可操之過急?!?/p>
彭臻點了點頭,深吸一口氣,開始了第一次嘗試。他依照先前所學(xué),謹(jǐn)慎地描繪著符頭、符身和符腳,每一筆都傾注了他的專注與期待。
當(dāng)畫至符膽時,他屏氣凝神,試圖將辟水術(shù)的法術(shù)之力注入其中。然而,剛一注入法力,只聽得“轟”的一聲,符紙瞬間燃起熊熊火焰,眨眼間便化作一團(tuán)灰燼。
彭臻并未因這初次的失敗而心生沮喪,他重新鋪開一張空白符紙,再次提起筆。
可是第二次依舊未能成功,法力剛一涌入,符紙便在巨大的沖擊下“嘩啦”一聲崩裂開來。
趙天明見狀,說道:“你之所以失敗,是因為你不知道‘符竅’。這符竅并不在符紙當(dāng)中,而是你運(yùn)轉(zhuǎn)靈氣時需找到的那種節(jié)點,這種只可意會不可言傳。正所謂畫符不知竅,惹得鬼神笑;畫符若知竅,驚得鬼神叫?!?/p>
言罷,趙天明親自提筆示范。只見他筆走龍蛇,法力流轉(zhuǎn)間,辟水術(shù)的力量巧妙地融入到符膽之中。就在符篆即將完成的瞬間,靈光閃耀,整道符篆散發(fā)出神秘的光芒,一張辟水符成功繪就。
彭臻看得目瞪口呆,心中對趙天明更是欽佩不已。
隨后,彭臻繼續(xù)埋頭苦練。
二十張空白符紙一張張被他用盡,卻全部以失敗告終,他始終沒有摸到符竅的門道。
趙天明拍了拍彭臻的肩膀,安慰道:“畫符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不過你只要有堅定的決心,持之以恒地練習(xí),也一定能夠成功?!?/p>
彭臻咬了咬牙,目光中透露出不屈的堅毅。
……
青云丹閣中,郭蕊珠怒容滿面,將手中的筷子狠狠扔在了地上,“啪”的一聲,響聲在屋內(nèi)回蕩。
她怒聲呵斥道:“一樣的食材,一樣的配菜,彭臻做的魚湯之中蘊(yùn)含著一股靈氣,而你做出來的卻跟普通的魚湯毫無區(qū)別,就連味道也差了十萬八千里!”
黃能武垂著腦袋,身軀微微顫抖,一動也不敢動,額頭上冷汗涔涔。
郭蕊珠雙手叉腰,繼續(xù)說道:“明天你還是別去廚房了,廚房還是交給彭臻!”
黃能武如蒙大赦,趕忙行禮說道:“多謝夫人,小的這就告退?!闭f罷,匆匆離去。
房間里頓時只剩下郭蕊珠和陸道全兩人。
陸道全眉頭緊鎖:“如果不安排彭臻去干庫房主管這事兒,那究竟誰去做合適呢?”
郭蕊珠冷哼一聲:“誰去守倉庫都可以,反正不能是彭臻,他烹飪的兩種魚湯對我二人的修為助力極大。其他人既然無法替代,那就只能讓他繼續(xù)留在廚房?!?/p>
陸道全沉默良久,緩緩開口道:“那你去跟師傅說由掌柜劉明泉管理倉庫?!?/p>
郭蕊珠眉毛一挑,眼中閃過一絲厲色:“你舍得讓他去死?”
陸道全臉色陰沉,咬牙說道:“購買筑基丹需要大量的靈石,一旦拍賣行出現(xiàn)筑基丹,我們一定會掏空師尊的家底,那時必須要有個人堵窟窿,原本是打算讓彭臻來頂包,畢竟只有他不是我們的人,不過如今他既然不可或缺,那就只能讓自己人來做這件事了。只要買了筑基丹,我就安排劉明泉逃跑,到時候人走財空,一切與我們無關(guān)。”
郭蕊珠嘴角上揚(yáng),帶著幾分陰狠道:“劉明泉連煉氣中期的修為都沒有,他哪有辦法逃離仙葫島,唯一的辦法就是讓他直接消失。”
陸道全深吸一口氣:“我明白,我會親自動手處理妥當(dāng),定不會出半點差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