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彩英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他會這么說,但也沒多問,點了點頭,轉(zhuǎn)身朝著自己的套房走去。
顧燭跟在她身后,兩人再次來到韓彩英的套房。
房間里還殘留著她沐浴后的水汽和淡淡的香氣,韓彩英走到吧臺,熟練地用開瓶器打開了紅酒,拿出兩個高腳杯,分別倒上。
她將其中一杯遞給顧燭,自己端起另一杯,“謝謝。”
兩人走到落地窗前,輕輕碰了一下杯。
酒紅色的液體在杯中搖曳,映照著窗外璀璨的夜景。
“你想聊什么?”顧燭抿了一口酒,開門見山,“如果只是睡不著,我建議你繼續(xù)吃藥,或者看點無聊的財經(jīng)新聞。”
他作勢就要放下酒杯,“沒事的話,我回去了。”
“哎!等等!”韓彩英連忙伸手按住他的胳膊,阻止了他起身的動作。
她的指尖微涼,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別急著走嘛,”韓彩英收回手,端著酒杯,轉(zhuǎn)身靠在窗邊,臉上帶著幾分酒意和自嘲的笑容,“難得有鄰居可以聊天。”
她頓了頓,目光帶著幾分探究和戲謔,看向顧燭:“說起來,顧法官……你和少女時代的林允兒xi,相處得怎么樣?”
顧燭面色不變,只是靜靜地看著她,等待著她的下文。
見他沒什么反應(yīng),韓彩英也不在意,自顧自地又灌了一大口紅酒。
酒精似乎打開了她的話匣子,也讓她卸下了一些防備,她眼神有些迷離地望著窗外,聲音低沉了下來,開始緩緩講述。
“我和東俊……剛結(jié)婚那幾年,其實挺好的?!?/p>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懷念,“他是圈外人,不懂娛樂圈的復(fù)雜,但很尊重我的工作,也支持我。那時候,我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后來,有了孩子……”她的語氣漸漸變了,染上了一絲苦澀,“一切好像都變了?!?/p>
“他希望我把重心放在家庭,減少工作,像個普通的妻子和母親一樣……可我怎么可能完全放棄?那是我的事業(yè),是我的一切!”
“我們開始因為這些事情爭吵,越來越多,越來越頻繁……他覺得我不顧家,我覺得他不理解我……”
“時間長了,感覺……心也遠了?!?/p>
她將昨晚電話里和崔東俊大吵一架的內(nèi)容,也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語氣中充滿了委屈、憤怒,還有一絲深深的疲憊和無力感。
顧燭安靜地聽著,沒有打斷,也沒有發(fā)表任何評論,只是偶爾端起酒杯喝一口。
等韓彩英說完,房間里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說完了?”顧燭放下酒杯,語氣依舊平靜,“我就當你喝多了,說的胡話?!?/p>
“不是胡話!”韓彩英猛地轉(zhuǎn)過頭,眼神激動地看著他,臉頰因為酒精和情緒而泛紅,“我說的都是真的!”
她苦笑一聲,“我現(xiàn)在算是明白了,女演員,就算在外面再風光,拿再多獎,可一旦嫁給圈外人,特別是他那種所謂的‘企業(yè)家’,骨子里還是會被看不起,覺得你就是個戲子,就該待在家里相夫教子!”
說到這里,她突然向前一步,逼近顧燭,眼神灼灼地盯著他的眼睛。
“顧法官,”她的聲音帶著一絲挑釁,“你……也是這么想的嗎?”
顧燭看著她近在咫尺的臉龐,能清晰地聞到她身上傳來的紅酒香氣和沐浴露的清香。
他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清晰:“我不理解演藝這個行業(yè),更不理解像你這樣,芝加哥德保羅大學(xué)商學(xué)院畢業(yè)的金融系高材生,明明有能力可以在金融領(lǐng)域做出一番事業(yè)和成就的人,偏偏選擇回韓國當演員。”
“但是,”他話鋒一轉(zhuǎn),語氣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平靜,“我尊重每一個憑借自身努力獲得成就的人。無論是演員、歌手、愛豆,還是喜劇人,在我眼里,沒有高低貴賤之分?!?/p>
韓彩英定定地看著他,似乎在分辨他話里的真?zhèn)巍?/p>
良久,她才嗤笑一聲,退后一步,將杯中剩余的紅酒一飲而盡。
“話倒是說得漂亮?!彼龑⒖站票旁诎膳_上,“可惜……我結(jié)婚太早了。”
她轉(zhuǎn)過身,重新看向顧燭,眼神中多了幾分復(fù)雜難明的情緒,“否則……我還真想試試,被你這位‘一視同仁’的法官大人看上,是什么滋味?!?/p>
這話帶著明顯的曖昧和試探。
沒等顧燭回應(yīng),韓彩英又突然湊近了一些,話題跳躍得極快,她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緊緊鎖定著顧燭的眼睛。
“顧法官,外界都說你的判決爭議很大……那些案子,你到底是……有意為之?還是真的像他們說的那樣,你被收買了?為了錢甘愿做他們的看門狗?”
這個問題,尖銳而直接,幾乎是在挑戰(zhàn)顧燭的底線。
顧燭看著她,臉上依舊沒什么表情,只是反問道:“你覺得呢?”
韓彩英沒有立刻回答,她仔細地觀察著顧燭的眼睛,試圖從中找到一絲破綻。
但那雙眼睛深邃如潭,平靜無波,根本看不出任何情緒。
片刻后,韓彩英微微瞇起眼睛,緩緩?fù)鲁鰩讉€字:“我覺得……您應(yīng)該是故意的。”
顧燭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兩人陷入了沉默,目光在空氣中交匯,仿佛進行著一場無聲的較量。
窗外的夜色,依舊繁華。套房內(nèi)的氣氛,卻變得微妙而緊張。
片刻,韓彩英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殷紅的酒液幾乎要溢出杯口。她晃了晃杯子,正要仰頭再灌下去,手腕卻被一只微涼的手輕輕握住。
顧燭不知何時已經(jīng)走到了她身邊,從她手中取走了酒杯。
“嗯?”韓彩英抬起迷蒙的眼,看著他將自己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動作干脆利落。
她輕笑一聲,帶著幾分醉意和調(diào)侃:“怎么?顧法官連杯酒都要跟我搶?怕我喝多了?”
顧燭放下空杯,目光落在她微醺的臉上,那雙深邃的眼眸在燈光下顯得格外幽暗。
“你不是想試試,”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蠱惑,“被我看上,是什么滋味嗎?”
他向前一步,兩人之間的距離瞬間縮短,幾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既然心里有怨氣,有不滿,光喝酒有什么用?”顧燭的手指輕輕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與自己對視,“不如……徹底發(fā)泄出來,好好放縱一下自己?”
話音未落,顧燭的唇已經(jīng)覆了上來。
韓彩英身體一僵,大腦因為酒精和藥物作用而變得遲鈍,但唇上傳來的觸感和那熟悉又陌生的男性氣息,卻讓她的心跳驟然加速。
殘留的理智告訴她應(yīng)該反抗,可心底積壓已久的疲憊、怨懟和一絲隱秘的渴望,卻在酒精的催化下,讓她放棄了抵抗。
她閉上眼睛,手臂緩緩抬起,環(huán)住了他的脖頸,生澀卻又帶著一絲破罐破摔的意味,開始回應(yīng)他的吻。
這個吻,帶著紅酒的醇香,也帶著各自復(fù)雜的情緒,激烈而纏綿。
顧燭的吻技顯然比她高明得多,他輕易地掌控著節(jié)奏,時而溫柔纏綿,時而霸道索取,讓她毫無招架之力,只能隨著他的引導(dǎo)沉淪。
不知過了多久,韓彩英感覺身體一軟,整個人被一股力量壓倒,后背接觸到了冰涼光滑的地面,是客廳的地毯。
她微微睜開眼,看到顧燭正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眼神深邃,嘴角似乎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他拿起剛才放在吧臺上的那瓶紅酒,仰頭喝了一口,卻沒有咽下。
下一秒,他俯下身,再次吻住了她,將口中帶著他體溫的紅酒,緩緩渡入她的口中。
微涼的酒液混合著他霸道的氣息,滑過她的舌尖,流入喉嚨,帶來一陣奇異的戰(zhàn)栗。
韓彩英心中微動,這個男人……看起來冷冰冰的,想不到……還挺會玩,她順從地咽下那口酒,感覺臉頰更燙了,意識也更加迷離。
唇分,兩人額頭相抵,呼吸交織。
“唔……”韓彩英微微喘息著,眼神迷亂地看著他。
顧燭的手指輕輕撫過她汗?jié)竦聂W角,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在她耳邊響起:“把所有的壓力,所有的不甘,都發(fā)泄出來。”
“光靠那些藥丸,壓抑得越久,反彈得越厲害?!彼庥兴福叭绻徽业秸_的宣泄口,你的癥狀……只會比現(xiàn)在更糟。”
韓彩英心中猛地一驚,他怎么知道……她吃藥的事情?還知道她的癥狀?
她臉上努力維持著平靜,沒有追問,但心底的驚疑卻讓她身體的反應(yīng)更加誠實。
既然他都知道了……那還有什么好顧忌的?
或許……他說的對?
壓抑了這么久,是該好好放縱一次了……
這個念頭一旦升起,便如同藤蔓般瘋狂滋長。
她的動作,比之前更加主動,也更加大膽,手臂緊緊纏繞著他,身體也主動迎合著他的靠近。
顧燭看著眼前的女人,那眼中燃起的火焰,浮現(xiàn)出滿意的笑容。
初步的目的,算是達成了。
接下來……就是更深入的“治療”了。
客廳的燈光不知何時變得更加昏暗,曖昧的氣息在空氣中彌漫、發(fā)酵。
絲質(zhì)的睡袍,筆挺的襯衫,被隨意地丟棄在地毯上,散落得到處都是。
當韓彩英感覺自己快要溺斃在這場突如其來的情潮中時,身體忽然一輕,整個人被他打橫抱了起來。
她下意識地摟緊他的脖子,將臉埋在他的頸窩,感受著他平穩(wěn)的步伐。
臥室的門被他用腳踢開,又輕輕關(guān)上。
柔軟的大床接住了她的身體。
顧燭覆了上來,將她籠罩在自己的陰影之下。
他的“療程”,還在繼續(xù)……
夜色,正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