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浪翻滾,百米有余,宛若一頭洪荒巨獸,張牙舞爪,向前奔襲。
鄭拓催動坐下太極船,小心翼翼靠近巨浪,整個過程并未出現(xiàn)意外,順利來到巨浪身下。
抬頭。
望著足有百米高的巨浪,鄭拓內(nèi)心中之中頓生一股無力感。
他搖了搖頭,對于能否吃掉巨浪加持己身,心中已有答案。
修行,終究要一步一個腳印,慢慢向上攀登。
想一口吃個胖子也不是不可能,只是在吃的過程中,肯定會出現(xiàn)某些意想不到的局面。
鄭拓不喜歡意想不到的局面,他喜歡按部就班,沒有任何危險的修行。
沒有嘗試性吞噬巨浪,他便是躲在巨浪背后,盤膝端坐太極船上。
自己剛剛成為中浪,需要檢查一番自身狀況,在繼續(xù)吸收浪花提升修為。
盤膝端坐,五心朝天,鄭拓細(xì)細(xì)感受陣道之法的修為怎樣。
不得不說。
在經(jīng)過于這片陣道海洋的修行后,他的陣道修為不僅僅有顯著提升,更是讓他的陣法之道越加圓滿。
他曾經(jīng)所修行的陣法之道在他自己看來完美無缺,但是在經(jīng)過陣道海洋的洗禮后,還是發(fā)現(xiàn)許多能夠繼續(xù)提升之處。
同時。
因為他認(rèn)真修行的態(tài)度,導(dǎo)致原本并不完美的境界,全部達(dá)到完美。
雖然他現(xiàn)在仍舊只能布置出六階陣法,但他相信,自己此時此刻所能布置出的六階陣法,必將遠(yuǎn)遠(yuǎn)強(qiáng)于,曾經(jīng)數(shù)百倍不止。
十階陣法這位強(qiáng)大的老師,讓鄭拓受益匪淺。
沉下心來,感謝十階陣法幫助自己同時,他準(zhǔn)備繼續(xù)修行。
因為太極之力緣故,他所在巨浪背后已無浪花出現(xiàn)。
既然如此,他便只能尋找巨浪附近的目標(biāo)進(jìn)行獵殺。
只是相對來說,巨浪附近的目標(biāo)較遠(yuǎn),獵殺起來,可能需要多耗費一些時間。
對此,鄭拓暫時并無任何其它手段,只能在獵殺的過程中不斷想辦法改進(jìn)。
嘩啦啦……
太極鎖鏈被他于頭頂搖動,隨后嗖的一聲被他擲出。
太極鎖鏈如一條黑白游蛇,轉(zhuǎn)眼間將一朵中浪捆綁。
中浪試圖掙扎,奈何太極鎖鏈更加強(qiáng)大。
無奈。
他只能被鄭拓拽到身前,張口吃掉。
嗯。
吃掉中浪后鄭拓點頭。
味道依舊是原來的味道,提升也非常顯著。
不敢耽擱時間。
人王壁壘壽命有限,耽擱一秒鐘都是一種損失。
手中太極鎖鏈不斷揮出,將周圍中浪不斷套住抓回,然后吃掉加持己身。
整個過程越加輕車熟路,效率也開始大大增加。
鄭拓享受著此時此刻的捕獵手段,因為每吃掉一朵中浪,他都能夠感受到自己的陣道之法有巨大提升。
他相信。
自己若能成長為大浪,陣道之法必然能夠提升到七階。
七階陣法,對應(yīng)修行境界中的王級。
自己若能布置出七階陣法,王級強(qiáng)者,便無法將自己奈何。
在配合上自己超強(qiáng)的個人能力,回頭運用得當(dāng),斬殺王級不是夢。
且退一萬步講,有七階陣法在,自己就算打不過王級,逃跑還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對七階陣法的渴望,讓他更加努力捕獲中浪,以此加持自身,提升修為。
隨著鄭拓不斷捕捉中浪,不斷加持己身,他慢慢辦法,自己吃掉中浪所帶來的效果肉眼可見的減少。
原本吃掉一朵中浪能提升十個點,如今吃掉一朵中浪僅僅只能提升零點五個點。
其中差距之大,叫鄭拓有吐血的沖動。
可吐血又能怎樣。
作為中浪的他,只有吃掉中浪才能穩(wěn)步提升修為,才能讓自己基礎(chǔ)打的更加牢靠。
如今的他。
若直接去吃大浪似乎也沒有問題,只是那樣的話,陣道之法上會出現(xiàn)明顯的缺陷。
缺陷不能存在,鄭拓如此告誡自己。
就算如今提升陣道之法的速度大大降低,他也不會允許自己在修行上出現(xiàn)任何的缺陷。
沉下心來,不急不躁,就算只能提升零點五個點他也要認(rèn)真以對,不可有絲毫馬虎。
細(xì)節(jié)決定成敗。
看似無用的細(xì)節(jié),若串聯(lián)起來,便是能夠決定他未來高度的地基。
鄭拓深知其中道理,不急不在,穩(wěn)住別浪,繼續(xù)捕獵中浪加持己身。
修行,在不知不覺中提升。
鄭拓計算著,自己足足吃掉三萬朵中浪后,終于感覺到自身達(dá)到突破的臨界點。
與此同時。
他所盤踞的巨浪出現(xiàn)不穩(wěn)定波動。
那不穩(wěn)定波動宛若觸手般向他探來,看上去一副要將他吃掉模樣。
但是因為有太極船的緣故,巨浪的如觸手般的波動,只能在他身邊徘徊,根本無法靠近分毫。
鄭拓見此,當(dāng)即催動太極船后撤。
后撤過程很順利,而來自巨浪那如觸手般的感覺也漸漸消失。
巨浪很特別。
就算陣道之海廣闊無邊,但也沒有多少朵巨浪存在。
所以。
巨浪想要吞噬巨浪加持己身幾乎不可能。
既然不能吞噬巨浪加持己身,那么唯一提升自身修為的方法,便是吞噬比自己弱小的大浪。
大浪在陣道海洋中倒是比較常見。
鄭拓因為即將晉升為大浪,所以被巨浪感知,有將他吞噬之一。
好在他躲得快,就算有太極船保護(hù)他也不敢冒險與巨浪硬碰硬。
碰贏了,自己什么都不會得到。
碰輸了,自己之前的努力全部白費,又要從小水滴,一點點開始修行。
如今時間緊迫,他可不想浪費一分一秒。
暫且遠(yuǎn)離巨浪,但并未脫離巨浪范圍。
仍舊在巨浪的庇護(hù)之中航行。
畢竟。
鄭拓即將成為大浪,他需要一個相對來說安全點的地方突破成為大浪。
觀察周圍,并無危險。
他當(dāng)即催動太極鎖鏈,一口氣捆綁來十枚中浪,用作突破所用。
沒有絲毫猶豫。
張口。
將吃掉其中一枚中浪,細(xì)細(xì)感受是否能夠突破。
在細(xì)細(xì)感受下,差點意思,他則繼續(xù)吃掉一枚中浪。
如此,在吃掉第五枚鐘中浪時候,鄭拓感覺來了。
他開始不斷膨脹,膨脹,膨脹,呼吸間化為一朵大浪。
化為大浪的他,頓時感受到了完全不一樣的世界。
所有一切在他眼中變得更加清晰,目所能及也變得更加遙遠(yuǎn)。
同時。
他看向周圍,試圖觀察自身所處位置是否存在危險。
這一看,鄭拓當(dāng)即整個人傻在原地。
目所能及之處,并非全部都是陣道海洋。
沒有錯。
他此時此刻所看到的場景,并非是一片海洋。
如果他此刻看到的場景像什么,或許,更像是一條寬大到近乎沒有邊際的通天河。
他沒有在海洋中,而是在一條河里,因為他看到了兩側(cè)的岸邊。
岸邊之上,有古樹林立,有小草鮮花陪伴。
甚至。
在某個不經(jīng)意間,他看到了某些生靈于森林之中活動的影子。
如此更加說明,他壓根沒有在什么陣道海洋之中,他所在的位置,實際上就是一條比較寬大的河流而已。
而他。
只不過是這條河流中一朵看起來比較大的浪花,僅此而已。
深深的震撼讓鄭拓久久楞在原地。
最后。
他只能感嘆,十階陣法的玄妙太過超乎想象。
這里哪里是什么陣法,這簡直就是建造了一片真實的世界。
在這片世界中,有山,有水,有鮮花,有小草,有生靈,有萬事萬物……
鄭拓一直在搖頭,表示太不可思議,簡直太不可思議。
人王壁壘簡直就是一件奇跡,根本不是什么陣法。
作為一名陣法師,鄭拓被此時此刻的人王壁壘所折服。
同時內(nèi)心之中期盼著,自己也有一天能夠布置出這般波瀾壯闊,宛若一片世界般的十階陣法。
夢想還是要有的,萬一實現(xiàn)了呢。
鄭拓在經(jīng)過短暫的震驚過后,他開始審視自己此時此刻的狀況。
首先。
他感受到了危險。
危險來自于身前巨浪。
巨浪雖然畏懼他的太極之力,可并沒有中浪那般害怕。
甚至。
巨浪在他成為大浪后,有對他出手將他吃掉之意。
對此,鄭拓只能選擇松開捆綁巨浪的太極鎖鏈,離開巨浪庇護(hù)范圍,獨自進(jìn)入陣道河流中生存。
離開巨浪,危險當(dāng)即解除。
而身為大浪的他,在陣道河流中完全有能力橫著走。
巨浪不多見,大浪才是陣道河流真正的霸主。
就如同東域。
傳說級強(qiáng)者不多見,王級才是真正統(tǒng)治東域的存在。
大浪在這條陣道河流中的地位,就如同東域之中的王級強(qiáng)者。
而鄭拓這一朵大浪,顯然并不會甘于寂寞。
他需要吞噬更多大浪加持己身來提升修為。
但這定然是一個緩慢且持久的過程。
大浪與中浪不同。
大浪已頗有靈性,宛如生靈,在吞噬時會出現(xiàn)激斗局面。
對此,鄭拓先讓自己有一個心理準(zhǔn)備,不至于回頭出現(xiàn)問題而有所慌亂。
在準(zhǔn)備充足后,他選擇好目標(biāo),催動手中太極鎖鏈。
太極鎖鏈嘩啦啦作響,將一朵大浪捆綁。
大浪有靈,掙扎著,欲要掙脫太極鎖鏈捆綁。
可惜。
它不是巨浪,仍舊能夠被太極鎖鏈所克制。
鄭拓雙手用力,將那大浪拖拽到自己身邊。
望著比自己還要高出半個頭的大浪,感受到了一絲絲的壓力。
大浪也分強(qiáng)弱,也分大小。
他才剛剛成為大浪,可以說是大浪之中最弱者。
身為最弱者的他,想要穩(wěn)步提升,最好的方法似乎是吞噬中浪,而不是直接對大浪出手。
不過鄭拓既然對大浪出手,自然便有他的準(zhǔn)備。
“兄弟,對不住了。”
鄭拓嘿嘿一笑,身后出現(xiàn)數(shù)十枚鐵拳。
鐵拳之上,太極之力彌漫,散發(fā)出攝人心魄的力量。
那被鄭拓捕獲的大浪見此一幕,猛然打個冷顫。
很顯然。
他身為一朵大浪,縱橫陣道大河已有些歲月,真是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家伙??!
“嘿嘿嘿……”
鄭拓笑容過后,當(dāng)即出手,打出一套赫赫有名的太極神拳。
嘭嘭嘭嘭……
太極神拳打在大浪之上,宛若打在血肉之上,發(fā)出嘭嘭嘭讓人血脈噴張的聲音。
只是在太極神拳的狂轟下,大浪被打的沒有一點脾氣,甚至連一聲哀嚎都無法發(fā)出。
嘭嘭嘭嘭……
太極神拳一頓狂轟亂炸,大浪被削弱到不成樣子,直到氣息比鄭拓弱上三倍為止。
差不多可以了。
鄭拓停止揮舞太極神拳。
望著倒在自己身前奄奄一息的大浪。
他心念一動,以太極之力化刀,將眼前大浪切割成一段一段。
如此情況下,相信大浪在大,也翻不起什么風(fēng)浪。
搞定大浪,他便以太極之力將小船保護(hù)的嚴(yán)嚴(yán)實實,密不透風(fēng)。
小船之中,鄭拓開始享受美味大浪。
吃掉大浪的過程很快,但想要將大浪消化為我所用,需要的時間,遠(yuǎn)遠(yuǎn)比預(yù)想中長的多。
鄭拓對此也沒有任何辦法,他只能遵守游戲規(guī)則,一點點消化大浪為我所用。
整個過程,鄭拓專心致志,沒有絲毫分心。
因為他之前已用太極之力將大浪打個半死,所以在煉化大浪的過程中,大浪偶有抵抗卻完全不成氣候。
煉化大浪的過程十分順利,且所耗費的時間遠(yuǎn)比想象中要長的多。
鄭拓對此暗自思量片刻,便繼續(xù)以太極鎖鏈捕捉大浪吞噬。
因為他對大浪的捕捉是有選擇性的,所以捕捉的過程中并不會出現(xiàn)太多意外。
待得將大浪捕捉完畢,便依照老方法先將大浪暴打一頓,將其打到奄奄一息后,在切成一塊一塊,搞定完在進(jìn)行吞噬。
整個過程輕車熟路,搞定第二朵大浪后進(jìn)行煉化。
煉化的過程仍舊十分漫長,鄭拓對此依舊保持專注。
待得第二朵大浪煉化之后,鄭拓按部就班,煉化第三枚大浪,第四枚大浪……
直到煉化第十枚大浪后,鄭拓已能夠根據(jù)本能,對大浪進(jìn)行煉化。
如此這般,他在煉化大浪之余便能離開人王壁壘回到青青草原。
畢竟。
想要從大浪成長為巨浪,絕非一朝一夕能夠完成。
那需要一個十分漫長的過程。
短則百年有余,長則數(shù)百年不等。
鄭拓離開人王壁壘,回到青青草原。
青青草原風(fēng)景如舊,仿佛他昨日才剛剛進(jìn)入人王壁壘一般,周圍的一切沒有任何變化。
冥神帶領(lǐng)十二神將修行之中,人王壁壘能夠很好輔助十二神將修行,讓他們獲得前所未有的修行經(jīng)驗。
但是鄭拓在看向自己提前設(shè)置好的鐘表時,面部表情相當(dāng)精彩。
因為根據(jù)他所設(shè)置的時間顯示,時間已過五年。
也就是說。
他在陣道大河中那看似僅僅只有幾日的修行,外界實際上已過五年。
修仙問道的奇妙之處,果真時刻讓人感覺到何為不凡。
五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鄭拓對此已沒有太多感覺。
修行至今,已有百年時光。
可他心態(tài)卻亦如二十幾歲的青年一般,完全沒有任何老年人該有的心態(tài)。
修仙者本身便異于常人,有如此變化,也在常理之中。
心中想著,沒有打擾十二神將與冥神。
他進(jìn)入神魂界,通過與神魂界連接的落仙塔回到落仙宗。
如今的落仙宗經(jīng)過五年發(fā)展,已完全步入正軌。
落仙宗勢力范圍內(nèi),一百零八座城邦組成一百零八天罡地煞大陣,亦如他五年前在會議上提出的建議。
一百零八天罡地煞大陣,不僅能有效保護(hù)城邦中的子民,更能在危險來臨時,拯救所有人。
同時。
因為一百零八天罡地煞大陣的存在。
導(dǎo)致落仙宗對自身疆域的管理大大加強(qiáng),使得原本混亂的局面平復(fù)下來。
那些涌入落仙宗疆域的凡人與修仙者被妥善安置,各司其職,生活在落仙宗疆域之內(nèi)。
據(jù)不完全統(tǒng)計,整個落仙宗疆域內(nèi)的總?cè)藬?shù)突破一百億大關(guān)。
一百億人,對鄭拓來說,也是無法想象的數(shù)字。
且這個數(shù)值還在不斷攀升,因為落仙宗的政策,加上一百零八天罡地煞大陣的出現(xiàn),導(dǎo)致越來越多的凡人與修仙者投靠落仙宗。
如此多人投靠落仙宗,除了落仙宗的政策以民為主外。
在有就是帝都的大力扶持。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經(jīng)過影魔之劫事件后,帝都明顯將八大宗門分成三六九等。
其中。
落仙宗與八仙山是帝都的主要扶持目標(biāo)。
因為這兩處地域人族最多,其余仙門則都是異族居多。
帝都作為以人族為統(tǒng)治核心的地方,肯定要幫助人族大力發(fā)展。
如此。
起碼不用擔(dān)心出事后其它異族跑路。
政策的傾斜,讓更多凡人與修仙者持續(xù)向落仙宗遷移。
而落仙宗因為有帝都的支撐,可以說來者不拒,只要是遷移過來的人族,皆全部接納收下。
鄭拓在了解到如此信息后,并未說什么。
有云陽子師伯在,相信其會把握其中尺度。
畢竟。
人越多,越不便管理,越會多生事端。
希望落仙宗內(nèi)部不要出什么幺蛾子才好。
在了解一番落仙宗實施情況后,鄭拓回到自己的落仙山。
落仙山風(fēng)景如畫,亦如曾經(jīng)模樣。
青山綠水,藍(lán)天白云,一切的一切,都顯得如此和諧與美好。
“你還知道回來?”
林小婁看上去頗有幾分不滿。
“師姐理解,閉關(guān)而已?!?/p>
鄭拓微笑著回應(yīng)。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五年時間不曾見你,原來是去閉關(guān)?!?/p>
林小婁越加的雍容華貴,明明還是一位含苞待放的女子,卻給人一種婦女之感。
“小樓姐,最近可有何種大事發(fā)生?!?/p>
鄭拓見眼前的林小婁竟然只是以替身靈符變換的替身,想來其本體應(yīng)該非常忙碌才是。
作為落仙宗的大管家,林小婁的地位與能力,必然會在當(dāng)今落仙宗的局面上體現(xiàn)出巨大作用。
“你還不知道嗎?”
林小婁驚訝不已,不過隨即便點頭明白。
“你剛剛閉關(guān)出來,不知道也在情理之中?!?/p>
鄭拓見小婁師姐如此說話,便知有大事發(fā)生。
“實際上,事情的發(fā)生,你應(yīng)該早有預(yù)料。”
林小婁開口道:“似乎是因為影魔之劫事件的發(fā)生,導(dǎo)致帝都給八大仙門通了氣,表示有大動作即將發(fā)生?!?/p>
“大動作,帝都的大動作?”
鄭拓想了想,帝都所言的大動作,怕真不會是小時。
“沒有錯,大動作,且根據(jù)宗主與媧奶奶推斷,應(yīng)該與東域之外的其它大域有關(guān)。”
聽到此處,鄭拓當(dāng)即明白大動作為何。
人王壁壘僅剩兩百年的消息,他讓冥神告訴帝王,讓帝王早做準(zhǔn)備,以免到時候人王壁壘突然出現(xiàn)問題導(dǎo)致手忙腳亂。
現(xiàn)在看。
帝王早已知曉人王壁壘變故,加上小樓師姐所言,大動作與東域之外的界域有關(guān)。
那么大動作的核心思想一幕了然。
帝王打算趁人王壁壘還有威能時將其打開,引東域外其它實力入駐東域。
這也解釋了為何帝都眼睜睜看著人族投靠落仙宗與八仙山不阻止,甚至支持這種行為。
待得東域外的勢力進(jìn)入東域,沒有人知道會發(fā)生什么。
此刻將人族集中在一起,明顯要好過散落四方。
不得不說。
如此手段,鄭拓真心佩服帝王的膽魄。
因為此刻引導(dǎo)東域之外的勢力入住東域,可以說有風(fēng)險,卻也好處多多。
風(fēng)險在于,引入東域之人,不知道會有何種手段,萬一有第二個影魔之主,東域怕是會更加危險。
好處在于。
人王壁壘老驥伏櫪,還能在堅持兩百年。
兩百年說長也相當(dāng)長遠(yuǎn),足夠威懾進(jìn)入東域的其它界域之人。
畢竟。
東域外界之人可不知道人王壁壘僅僅只能堅持兩百年。
相信在這兩百年時間內(nèi),東域慢慢便會與外部勢力融為一體,從而成為一根繩上的螞蚱。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相信。
這便是帝王想要看到的最好結(jié)果。
甚至到最后,東域會變得與其它界域一樣。
只不過東域是仙路起點,會變得更加熱鬧而已。
以進(jìn)為退,化被動為主動,讓東域無縫融合其它界域。
同時有人王壁壘威懾,可以保證自身安全。
這一步的確是一步險棋,走錯萬劫不復(fù),走好整盤棋都將被盤活。
不管怎樣,對東域來說,這都是最好的方法沒有之一。
起碼主動權(quán)在自己手里,不至于當(dāng)人王壁壘消失時,有無數(shù)外部實力虎視眈眈的一口氣殺入東域,造成更大的混亂與變革。
鄭拓心里想著,簡單與小婁師姐交談一番。
他并未將人王壁壘等自己猜測告訴林小婁。
想來。
人王壁壘僅剩兩百年這件事必然是絕密,少一個人知道便少一分風(fēng)險。
若整個東域都知道人王壁壘僅剩兩百年,那帝王的計劃肯定就會落空。
計劃落空也就代表著,東域必會迎來一場比影魔之劫還要殘酷的劫難。
那是他最不想看到的局面。
林小婁聽鄭拓所言,便是訴說著關(guān)于此事的理解。
二者談了許久。
其中。
不僅僅包括帝都之事,還有包括落仙宗,包括周圍人之事。
而鄭拓比較關(guān)心的便是自家?guī)熋蒙裣蓛骸?/p>
神仙兒性格依舊,五年已過去,仍舊沒有長大的痕跡。
現(xiàn)在。
其為一百零八城某一成的城主。
聽說是其主動要求,原因則是其想當(dāng)城主玩玩。
神仙兒作為落仙宗標(biāo)志性人物,加上鄭拓的面子,云陽子便也同意,讓其任性下去。
“仙兒做城主?”
鄭拓不敢想象那會是怎樣一副畫面。
畢竟。
當(dāng)初仙兒成為長老后可是囂張的很,整日里帶著她的小姐妹們四處惹是生非找人打架。
如今作為城主,怕不是會有更加出格的事發(fā)生。
對此,鄭拓選擇不予理會。
有小白看著,仙兒不至于做出什么傷天害理之事。
加上在落仙宗勢力范圍內(nèi),仙兒若有事,他能第一時間趕到。
如此。
他便放任仙兒去任性玩耍。
畢竟。
仙兒的存在,對他來說有警示作用。
仙兒越是童真未泯,他便越是知道,自己的目標(biāo)是什么,該如何前行。
對于仙兒他只能派出傀儡暗中保護(hù)。
除了仙兒。
落仙宗的幾位名人他也多有關(guān)注。
經(jīng)過影魔之劫后,大家似乎都變得更愛修行。
葉青青,武道,霸刀,雷九……
這群落仙宗的妖孽,東域之中的耀眼星辰,皆選擇默不作聲的修行。
要不閉關(guān),要不進(jìn)入七大絕地磨煉己身,要不暗中與實力相當(dāng)?shù)闹饲写琛?/p>
不僅僅是落仙宗的妖孽們。
整個東域的妖孽們。
如葉無敵,霸皇,帝軒轅,長生子,不死神……
這群曾耀眼無比的星辰們漸漸淡出東域視野,如先輩一樣,將東域讓出,給予年輕一代更多的舞臺。
“看來,經(jīng)過一場大劫,妖孽們皆發(fā)現(xiàn)自己的不足,皆開始明白,名聲這種東域最是無用,只有實力的強(qiáng)弱,才能真正決定一個人的地位高低?!?/p>
鄭拓點頭。
實際上他也有如此感覺,且比一般人還要深刻。
畢竟。
他親自參與了與影魔之主的直接戰(zhàn)斗,也親眼見識到十二位傳說大戰(zhàn)影魔之主的絕世大戰(zhàn)。
在那種級別的戰(zhàn)斗中,名聲屁都不是。
也好,將舞臺留給年輕人,才是順應(yīng)時代。
鄭拓對此頗有感悟。
下面。
他與小婁師姐進(jìn)行一番深入交流后,小婁師姐表示自己要去修行,不能拖大家好的后退。
鄭拓倒是蠻意外的。
他還是第一次見小婁師姐主動修行。
告訴一聲師姐若有需要幫忙盡管開口后,林小婁回到密室閉關(guān)修行。
諾大落仙宗,獨留鄭拓一人。
莫名間,鄭拓感覺到一抹孤獨涌上心頭。
隨著修為的不斷提升,孤獨之感越加濃烈。
到頭來,仙路,終究需要一個人走,終究是一條孤獨之路。
“仙路本就如此孤獨,習(xí)慣,是唯一能夠?qū)构陋毜姆▽??!?/p>
有聲音從鄭拓身后傳來。
鄭拓轉(zhuǎn)頭看去。
在看到是誰后,面色上說不出的古怪。
“師父!”
鄭拓行禮。
沒有錯。
說話之人便是他的便宜師父無道。
不得不說,師父雖然便宜,但鄭拓對師父的佩服當(dāng)真是五體投地。
因為他師父無道剛剛離開,影魔之主便入侵東域,打的東域天崩地裂,日月隕落。
如今。
東域回復(fù)原本模樣,勃勃生機(jī),重歸正軌。
師父他老人家巧不巧的竟然就回來了。
鄭拓有理由相信,師父他老人家的離開應(yīng)該是早有預(yù)感,所以其離開不是偶然,而是去避難了。
師父就是師父,茍之道,徒兒自嘆不如。
“你我?guī)熗綗o需多禮?!?/p>
無道老神在在。
看上去與鄭拓第一次見時沒有任何變化。
“師父,關(guān)于影魔之劫,你聽說了?!?/p>
鄭拓有意詢問,想聽聽師父已經(jīng)意見。
“嗯?!?/p>
無道點頭,表示自己已經(jīng)聽說。
“東域之劫,早晚而已?!?/p>
聽聞此話,鄭拓更加確信師父他老人家是去避難。
“對了小拓,我此次前來是想與你要些神魂液用用,你可有富裕,分我一些?!?/p>
無道臉不紅心不跳,直接向自己徒弟索要神魂液。
若讓外人聽到,當(dāng)真分不清誰是師父誰是徒弟。
因為二者的修為一樣,都處于出竅期巔峰。
鄭拓嘴角抽搐,眉毛亂跳。
他相信。
若非師父是想跟自己要神魂液,今日師父壓根不會來找自己。
便宜師父叫著叫著,就真的很便宜了?。?/p>
鄭拓心里苦。
人家?guī)煾付紝⒆约和降墚?dāng)成寶,整日呵護(hù),生怕風(fēng)吹雨淋。
自己師父可倒好。
知道要出事一聲不吭自己先跑路,將徒弟仍下管也不管。
這也就算了。
可以理解為鍛煉自家徒弟任性。
畢竟人是要經(jīng)歷磨難才能成長的。
但是……您老人家這一回來就向徒弟我要靈物是怎么回事兒。
話說。
師父你咋知道我有神魂液。
關(guān)于神魂液之事,怕是只有自己仙兒小白還有心魔知道。
心魔不會說,仙兒與小白又發(fā)過誓。
鄭拓相信,師父的身上肯定有貓膩。
算了算了。
他想了想,覺得就算知道師父身上有貓膩,自己也沒有任何辦法得知。
憑借師父的謹(jǐn)慎程度,不可能給自己露出一絲一毫的馬腳。
“師父,你要多少神魂液?!?/p>
鄭拓詢問。
既然師父已知神魂液之事,他便干脆大方承認(rèn)。
“不多不多,半鼎就好?!?/p>
無道表示,我要的不多,分我一半就好。
聽聞此話,鄭拓滿頭黑線。
還真是自家?guī)煾?,該貪的時候一絲一毫都不放過。
鄭拓內(nèi)心之中是拒絕的。
這么一個便宜師父,關(guān)鍵時刻還掉鏈子,還分石鼎中一半神魂液給其使用。
自己是不是太賤了一些。
不過后來想想,還是算了吧。
師父畢竟是師父,也是自己的大腿。
能讓媧奶奶叫前輩,甘愿成為其跟班的師父,他相信絕對是一條可以抱的大腿。
取出石鼎中一半神魂液分給師父無道。
望著被師父收起的神魂液,鄭拓的心在滴血。
神魂液來之不易,自己修行神魂全靠他。
這一下子就分出去一半,不心疼那是不可能的。
“小拓,好好努力,加油?!?/p>
無道拍了拍鄭拓肩膀,屁顛屁顛離去。
鄭拓當(dāng)即傻在原地。
一半神魂液就換來一句加油,我鄭拓什么時候做過這么虧本的交易。
鄭拓手捂胸口,心好痛,感覺不會在愛了。
就在他品嘗悲傷時,自家的便宜師父無道又拐個彎回來了。
鄭拓見此,當(dāng)即露出喜色。
難道師父回心轉(zhuǎn)意,有絕世法寶傳給自己不成。
就在期盼的眼神中,無道用一種你可以的眼神望著鄭拓。
他開口道:“小拓,還有落仙醉沒,給我來兩壇解解饞?!?/p>
鄭拓:“我……”
我……
我……
我……
我可以說臟話嗎?
鄭拓感覺如鯁在喉,不吐不快。
可他看著師父無道那真誠,完全沒有任何害臊波動的臉龐,鄭拓?fù)u頭。
算了算了。
誰叫是自家?guī)煾?,忍著吧?/p>
鄭拓?zé)o奈,取出兩壇落仙醉,交予師父拿去。
無道沒有客氣,將兩壇落仙醉取走。
“小拓,加油。”
無道拍拍鄭拓肩膀,加油二字聽上去是如此廉價。
鄭拓點頭,算給予回應(yīng)。
無道滿臉欣慰的轉(zhuǎn)身離去。
可算送走了。
鄭拓擦擦額頭冷汗,準(zhǔn)備進(jìn)入神魂界,看看自己神魂道身修行如何。
他還未動,無道又從遠(yuǎn)方歸來。
見此。
鄭拓簡直無語。
師父啊師父,你徒弟我身上真沒有好東西了。
你就行行好,別在我身上搜刮了行不。
鄭拓心中抱怨著不滿,望著師父無道第三次降臨。
“小拓,剛剛走的匆忙,忘記一件重要之事?!?/p>
無道說著,從懷中取出一枚獸皮。
鄭拓頓時心中一動,感覺事情不對,師父難道有大事求自己。
不然。
其何故如此獻(xiàn)殷勤。
心中警惕,同時問道:“師父,此物是?”
“此物是一張地圖?!?/p>
無道解釋道:“我曾在靈海之中游歷,偶然獲得的一張地圖,細(xì)細(xì)品來,此圖應(yīng)該是一張藏寶圖?!?/p>
“藏寶圖?”
鄭拓大為不解?
既然是藏寶圖,師父為何不親自去尋,反而給我。
其中怕不是有什么貓膩不成?
“沒有錯,此圖之上指引有一處寶藏,經(jīng)我觀察,那寶藏八成是九大靈果之一的合道果?!?/p>
“什么?合道果?”
鄭拓驚叫出聲,已不在淡定。
“師父你是說,這藏寶圖所標(biāo)記的寶藏,便是九大靈谷之一的合道果?”
鄭拓在三確認(rèn),想知道真假。
“沒有錯,的確是合道果?!?/p>
無道點頭,確認(rèn)真假。
聽聞此話,鄭拓感覺自己的小心臟砰砰亂跳。
合道果,也叫王果。
因為這合道果的最大用途,便是幫助出竅期強(qiáng)者踏足合體期。
擁有合道果便能百分之百完成合體,從而達(dá)到王級。
鄭拓萬萬沒想到,便宜師父竟然擁有一張合道果的地圖。
自己若能得到合道果,便能百分之百完成合體,踏足王級。
百分之百成功對他來說,充滿了迷人的誘惑。
“拿去吧?!?/p>
無道將地圖遞給鄭拓,“你實力已達(dá)出竅期巔峰,相信合道果對你有大用?!?/p>
終于。
終于。
終于。
無道終于做了一件師父該做之事。
只是鄭拓稍顯猶豫。
“師父,此物若給我,您怎么辦?!?/p>
在鄭拓的感知中,師父的實力也只有出竅期,根本沒有王級氣息。
合道果這種級別的神物,對師父來說,想來也是有大用途的。
“無妨。”
無道背負(fù)雙手,眺望遠(yuǎn)方天際。
在他的目光中,鄭拓看到了一絲絲的惆悵。
“小拓,藏寶圖交給你我是放心的,畢竟你若能得到合道果,便能將實力提升為王級,同時……師父也可以借光用一些合道果不是。”
鄭拓:
我……
我……
我……
我真的很想罵人,超級想的那種。
敢情師父你將這藏寶圖交給我的目的,就是將我當(dāng)成工具人,幫你找回合道果。
鄭拓忽然發(fā)現(xiàn)。
自己在師父面前,慌張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謹(jǐn)慎可言。
師父當(dāng)真是師父,穩(wěn)得一批。
“小拓,我知你心中所想?!?/p>
無道似看到鄭拓心思。
“此次尋找合道果之行對你來說也是一種歷練,東域的天空太小,小到你剛剛展翅,便已遮蔽這片天空?!?/p>
無道言語平淡,聽在鄭拓耳中,竟有一絲溫暖。
“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吧,對你來說,有好處?!?/p>
面對師父如此溫柔言語,鄭拓心中暖暖的。
雖然師父非常不靠譜,但其言語中對自己的關(guān)心,他能清清楚楚感知。
能被人記在心頭,總歸是一件讓人暖心之事。
何況師父說的沒有錯。
東域?qū)λ麃碚f太小太小了。
同代之中,早已沒有人能夠給予他構(gòu)成威脅,甚至讓他提起興趣一戰(zhàn)之人都沒有。
在這種環(huán)境中,他屬實難以成長的更加完美。
倒是靈海地域?qū)拸V,其中妖孽人物數(shù)不勝數(shù),去看看倒也無妨。
當(dāng)然。
主要目的是為了合道果。
合道果到手,他會立刻返回東域。
外面的世界看看也就算了,他可沒有常住的打算。
收起師父給予的藏寶圖,鄭拓心中總算找回些許平衡。
看來這個便宜師父還是有些用處的。
但是……
當(dāng)他打開藏寶圖準(zhǔn)備先觀摩一番時,整個人當(dāng)場傻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