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長生沒有任何表示。
他平靜的望著遠(yuǎn)方。
“他來了,我能感覺到?!睒烽L生言語中獨有悲涼。
“我剛剛暗中借落仙宗氣運,走了一卦。”
“卦象為何?”
月神等人詢問。
樂長生緩緩起身,望向黃金擂臺所在。
“天地有缺,才人出,萬物皆催,鬼神生。至于是神是鬼,亦或者亦鬼亦神,以我之能,屬實難以推斷?!?/p>
樂長生淡雅如仙,極少參與東域爭霸。
其如游離于東域之外的縹緲浮塵,抓不住,摸不著,自在逍遙,勝似紅塵仙。
“是鬼是神,相信,很快便有結(jié)果。”
有男子低語,聽得出口氣多有不善。
但當(dāng)眾人看向黃金擂臺前那一道身影后,便是明白,為何好友如此失態(tài)。
“無面這個家伙,今日還真敢來?”
在場幾人,皆曾被無面關(guān)押。
后家中長輩以靈物交換,才將他們囚身贖走,重見光明。
今日在見無面。
意難平,怒難消,當(dāng)真有躍出貴室,與無面在戰(zhàn)之意。
——
“要我說,無面這家伙不來才是意外。”
另一處貴賓室中。
霸皇抱著膀子,雙眸如貫日,散發(fā)無盡光芒,望著下方無面身影,戰(zhàn)意高昂。
“道理我都懂,但你能不能收斂點,人家地盤,低調(diào)點可以不?!?/p>
混沌大帝翹著二郎腿,躺在搖椅上。
他一邊吃著美味靈物,一邊對霸皇喋喋不休。
“不能?!?/p>
霸皇牛眼一瞪,毫不畏懼混沌大帝。
混沌大帝見此,也是并不避讓。
眼看二者對視,隨時都有打起來之意。
“我說兩位,要戰(zhàn),便去下方戰(zhàn),可別毀了眼前貴室,損我名聲。”
柳浣月穿一身粉裝,精心打扮,看上去美麗極了。
“哈哈哈……被教訓(xùn)了吧。”
蠻奎笑哈哈,傻大個一樣,看著霸皇與混沌大帝較勁。
相對于惡人谷幾人的爭吵不休。
其它貴賓室內(nèi),也是隨著無面出現(xiàn),有各種聲音傳出。
“聰明的家伙,總是能在最恰當(dāng)?shù)臅r機(jī)出現(xiàn),很顯然,無面并不是一個聰明的家伙?!?/p>
九毒教,萬毒手開口道。
“要我為無面,必然會在最后時刻出手,絕不會愚蠢到早早出現(xiàn),惹來諸多敵手窺探?!?/p>
蒼天閣有人接話,聽上去對無面沒有任何好意。
也是。
無面曾斬殺過數(shù)位蒼天閣元嬰期強(qiáng)者,還有數(shù)不清的年輕弟子。
雙方仇怨,怕是比蒼天閣與落仙宗仇怨還要巨大。
“奇怪,真是奇怪?!?/p>
魔小七望著下方無面,心生不解。
以她對無面了解,這個家伙絕對是無利不起早。
但今日,她屬實有些看不懂無面在想些什么。
長生大會才剛剛開始,你為何就要出手。
要知道。
你雖為東域傳奇,但你得罪過的人,卻也不少。
如此早早出現(xiàn),難道就不怕被針對。
魔小七心中隱隱擔(dān)憂。
“怎么,我七妹對此人如此關(guān)心,難道是看上這個無面不成?!?/p>
魔三望向自家妹妹,俊朗臉龐有笑意浮現(xiàn)。
“沒有!”
魔小七驚叫,稍有慌亂。
“我怎么可能看上他,只是此人有我需要的東西,關(guān)于本體性命,我只是關(guān)心本體而已?!?/p>
魔小七趕忙解釋。
想起剛剛?cè)缢?,?dāng)真讓她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看上就看上,找那么多借口作何,回頭我與大伯說,大伯對你那般疼愛,定然會將其抓來,與你成親。如此,你也不用與他相隔百丈不足,卻猶如相隔萬載長河。有些事,錯過便是錯過,莫讓遺憾填滿余生,如那般……你三哥我可是會心疼的?!?/p>
魔三笑容和善,與妹妹訴說心腸。
“三哥,你又來,我的事,我自己會處理,你千萬不要插手。”
魔小七扶額,對于三哥疼愛,心中是開心的。
有如此哥哥,她便比別人多了一片天空。
只是三哥一點也不像魔,在她眼中,三哥簡直就是大圣人。
——
“赤梟姐姐,無面他是不是瘋了?!?/p>
金蟬抱著赤梟手臂,望著出現(xiàn)場中的無面,表示難以理解。
“無面做事,向來非常人所能猜測?!?/p>
男子名為白羊。
黃金一族,四大守護(hù)神之一,白羊一族傳人。
“咣當(dāng)!”
貴賓室內(nèi),有棺材板,突然棺材蓋跌落。
其中一位男子,面色蒼白,看上去綿軟無力,跟被吸干陽氣般。
“可不是,常人,誰能干出來綁票事件,何況綁的還是東域整整一代天才妖孽,呼……”
元冥長出一口氣,看上去又虛弱幾分。
“話說,赤梟姐,上次咱們在黃金島遇到的,你那個師兄,他……今天也在吧。”
元冥當(dāng)時可是被鄭拓搞出心里隱形。
導(dǎo)致如今他見到爆炸靈符,整個人便會無法自控,不由自主開始打冷顫。
“少說話,估計那師兄,正在暗處盯著你,隨時隨地,準(zhǔn)備往你棺材板里扔爆炸靈符呢?!?/p>
金蟬俏皮,悄悄開口。
當(dāng)即嚇得元冥躲進(jìn)棺材板,不敢在露頭。
如此一幕,倒是引起幾人笑意。
只是赤梟,望著下方無面,沒有表露出任何笑意。
她知無面便是鄭拓,也知鄭拓為何現(xiàn)在出現(xiàn)。
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落仙宗。
如赤梟所言。
鄭拓站在黃金擂臺邊緣,看著迅速修復(fù)己身,重新完好無損的黃金擂臺,內(nèi)心是沒有太多波動的。
本來。
他該以無面身份最后出現(xiàn),擊敗對手,拿下長生泉。
如此才是最謹(jǐn)慎的劇本。
可是他也知道,長生大會,結(jié)束的越快越好。
在場之中,有能力迅速結(jié)束眼前一切者,除去王級強(qiáng)者,只有自己。
話,有些狂。
但這就是事實,咱得承認(rèn)。
多麼殘酷的事實。
特別是對他來說。
他是一個從來不想直視驕陽之人。
當(dāng)你眼望驕陽,那炫目到令人神弛的光,會讓你迷失其中,無法自拔。
好在。
他準(zhǔn)備了護(hù)目鏡,也就是無面這個小號。
他今日所做作為,人們只會記得,是無面的所作所為。
沒有人會記得他面具下的鄭拓是何許人也。
甚至鄭拓有時也分不清。
自己究竟是無面,還是鄭拓,或者……另外一個,連他自己都快遺忘的名字與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