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曼卿回到家休息了一會,王興梅就過來了。
一進門,她就笑著把手里的一個小布包遞給蘇曼卿。
“曼卿,給!上次借你的那二兩紅糖,我家小子生病可多虧了它,這回總算湊齊了還你,多謝了??!”
蘇曼卿有些無奈地嗔了她一眼。
“咱倆的關(guān)系還用得著說這些客氣話?就那么點紅糖,還值得你特意跑一趟來還,你只管先用著,等毛蛋好了再說?!?/p>
“那可不行!一碼歸一碼,你快收著,不然我下次都不敢找你借了?!?/p>
紅糖可是金貴的東西,王興梅哪肯占她便宜?直接把布袋塞進她懷里。
見此,蘇曼卿只得收下。
王興梅探頭往屋里看了看,發(fā)現(xiàn)只有蘇曼卿一個人,立刻壓低了聲音,帶著促狹的笑意問道:“哎,我看你家霍營長今天又陪你上工了?你倆這是……真和好了?”
蘇曼卿有些不好意思,臉頰微紅,但還是點了點頭,聲音里帶著一絲甜意。
“嗯,他……他現(xiàn)在回家里住了?!?/p>
“太好了!”
王興梅真心實意地為她高興,用力拍了拍她的手。
“我就說嘛,霍營長那人看著冷,心里肯定是有你的!這下你可不用再一個人冷鍋冷灶的了?!?/p>
兩人說笑了幾句,蘇曼卿想起心中的疑惑,猶豫了片刻,還是支支吾吾、臉頰緋紅地小聲問王興梅。
“興梅,你說……他既然回來了,為什么……為什么晚上就只是老老實實睡覺,一點都不……不碰我啊?”
王興梅一聽,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來。
伸出手指輕輕點了點蘇曼卿的額頭,她恨鐵不成鋼地說道:
“我的傻妹子喲!你長得跟天仙似的,是個正常男人看了都恨不能撲上去!他這都能忍住,指定是心里還有什么疙瘩沒解開,不敢輕舉妄動呢!”
說著,她湊近蘇曼卿,壓低聲音,一副傳授經(jīng)驗的模樣。
“我上次不是說了嗎,男人就得‘睡服’!他不主動,你就不能主動點?等他嘗到甜頭了,什么疙瘩解不開?這夫妻啊,床頭吵架床尾和,有些事,被窩里比說什么都管用!”
蘇曼卿雖然已經(jīng)聽過這番“睡服”論,可依舊忍不住面紅耳赤。
但仔細一想,又覺得似乎很有道理。
她和霍遠錚之間最大的問題就是缺乏溝通和親密,或許……真的需要打破這層僵局?
送走王興梅后,蘇曼卿下定了決心。
晚上,她特意等霍遠錚回來,可他似乎營部有事,很晚了還沒見人影。
左等右等不見人,忽地,又想起王興梅說的要大膽的話。
蘇曼卿忍住羞澀,將短袖和短褲睡衣脫了下來,只留下里面的小布料。
大片雪白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她飛快垂眸打量了一下自已。
很好,該有的地方有,該凹的地方……
等等!
蘇曼卿看著微微有些鼓起的小腹,眼底閃過一絲疑惑。
她這里什么時候長贅肉了?
正要伸手按一按,忽地,一個念頭如同閃電般劈中了她!
這陣子莫名的疲憊、嗜睡、胃部偶爾的不適、還有這微微隆起的小腹……
所有之前被忽略的細節(jié)瞬間串聯(lián)起來!
蘇曼卿震驚地捂住嘴,眼睛瞪得圓圓的,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已的小肚子。
她、她該不會是……懷孕了吧?!
就在她心神巨震,呆立在原地時,院門傳來了響動。
緊接著,腳步聲靠近,房門被推開。
蘇曼卿反應(yīng)不及,一回頭,就撞上了男人驟然變得滾燙的目光!
霍遠錚衣服上還帶著白日里干活留下的泥點,風(fēng)塵仆仆,顯然是剛忙完從營部回來的。
可他萬萬沒料到,自已一推開門,竟會撞見這樣一幅沖擊力極強的畫面。
昏黃的燈光下,女人瑩白的肌膚仿佛上好的暖玉,泛著細膩柔和的光澤。
纖細的肩帶滑落在圓潤的肩頭,勾勒出精致鎖骨的流暢線條,大片雪白肌膚和優(yōu)美的頸項毫無遮掩地撞入他眼中。
輕薄貼身的衣料堪堪覆住起伏的曲線,腰肢纖細,不盈一握,而往下……則是更加動人心魄的起伏,以及修長白皙的玉腿。
霍遠錚的呼吸猛地一窒,腳步瞬間釘在原地,瞳孔微縮,幾乎是倒吸了一口涼氣,血液轟地一下全涌向了頭頂。
“你…你怎么回來了?”
女人像是受驚的小鹿,眼眸濕潤,臉頰緋紅,雙手下意識地交疊在身前。
卻更襯得身段窈窕,純真又誘人!
霍遠錚狼狽地收回目光,聲音嘶啞難辨。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在換衣服?!?/p>
他們是夫妻,曾經(jīng)該有的親密一點也不少。
要是換做從前,霍遠錚指定要不管不顧地將人給撲倒吃干抹凈。
可現(xiàn)在他卻不敢輕舉妄動,甚至還怕唐突了她。
只得強迫自已挪開視線!
蘇曼卿本來今天就是打算勾引他的,哪知道后知后覺想起了自已懷孕這件事。
她沒有經(jīng)驗,也不知道懷了多久,哪敢再做什么出格的事?
萬一傷到肚子里的孩子怎么辦?
畢竟這男人以前每次碰到她,都像不知饜足的野獸一般。
蘇曼卿轉(zhuǎn)過身去,磕磕巴巴地說道:“沒…沒關(guān)系,你…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
雖然是意料之中的話,可霍遠錚還是忍不住一陣失落。
他是個正常男人,還正值血氣方剛的時候,渴望自已媳婦很正常。
可她不愿意,他也不敢強求,最后只能低低應(yīng)了一聲。
“嗯?!?/p>
就退了出去。
還將門給輕輕帶上。
蘇曼卿哪里聽不出他的失落?頓時不由得一陣心疼。
可她又不確定自已究竟是不是懷孕了,萬一不是的話,跟他說了,豈不是空歡喜一場?
最后,她只能忍下要將他拉回來的沖動,穿上睡衣。
一扇門,將心思各異的兩人分隔在了兩邊。
蘇曼卿已經(jīng)能確定男人不是對她沒有感覺,只是像王興梅說的那樣,有什么疙瘩沒解開。
而霍遠錚則以為她只是愿意嘗試和他好好過日子,但是還沒能完全接受自已。
不過這已經(jīng)是最好的結(jié)果了。
慢慢來。
霍遠錚在心里安慰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