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雙手微微顫抖著,小心翼翼地將肖峰那件還帶著他體溫的襯衫遞到肖峰面前。
她的手指因為緊張和剛才的驚恐而有些僵硬,襯衫的衣角在她的手中輕輕晃動。
肖峰見狀,連忙伸出寬厚且溫暖的大手,穩(wěn)穩(wěn)地接過了襯衫,動作輕柔得仿佛在接過一件無比珍貴的寶物。
他微微皺起眉頭,目光堅定而嚴肅,對著女孩說道:
“姑娘,還得麻煩你再跑一趟,找個繩子來。我要把這三個無法無天的家伙綁起來,然后交給派出所,讓他們受到應(yīng)有的懲罰?!?/p>
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每一個字都像是重錘一般,敲在女孩的心上,給她帶來了一絲安全感。
女孩聽了肖峰的話,沒有絲毫的猶豫,再次聽話地轉(zhuǎn)身,像一只敏捷的小鹿般跑了出去。
她的腳步雖然還有些急促和慌亂,但比起之前已經(jīng)多了幾分堅定。
院子她一邊跑一邊四處張望,眼睛急切地搜尋著繩子的蹤跡。不一會兒,她就發(fā)現(xiàn)了墻角處堆放著的一些舊繩子,那是平時用來捆綁雜物用的。
她趕緊蹲下身子,雙手用力地扯下三截繩子,然后緊緊地攥在手中,又一路小跑著沖了回來。
肖峰看得出來,女孩子在來回奔跑的過程中,原本黯淡無光的眼睛里,漸漸有了光彩。
那光彩如同黑暗中突然亮起的一盞明燈,雖然微弱,但卻充滿了希望和生機。
她的臉上也不再是之前那種絕望和麻木的神情,而是有了一絲血色,嘴唇也微微上揚,露出了一抹若有若無的堅定。
“有了光就好,就不會隨意地放棄生命?!?/p>
肖峰看著女孩的變化,心里默默地說道。
他深知,對于一個剛剛經(jīng)歷了如此可怕遭遇的人來說,內(nèi)心的創(chuàng)傷往往比身體上的傷痛更難愈合。
而此刻女孩眼中重新燃起的光,就是她重新?lián)肀畹南M?/p>
肖峰深吸一口氣,調(diào)整了一下自己的狀態(tài),然后從女孩手中拿過那三截繩子。
他蹲下身子,眼神冷峻地盯著地上那三個還在痛苦呻吟、無力掙扎的粗壯漢子。
他先走到第一個漢子身邊,雙手熟練地將繩子繞過漢子的腳踝,然后用力一拉,繩子緊緊地勒進肉里,漢子疼得“哎喲”一聲叫了出來。
但肖峰不為所動,繼續(xù)將繩子在漢子的腿上繞了幾圈,最后打了一個結(jié)實的死結(jié)。
接著,他又以同樣的方式,將另外兩個漢子的腿腳也綁得結(jié)結(jié)實實。
三個漢子就像三只被捆住四肢的野獸,只能無力地躺在地上,嘴里發(fā)出憤怒而又無奈的吼聲。
他們的身體不停地扭動著,試圖掙脫繩子的束縛,但這一切都是徒勞的。
肖峰站起身來,拍了拍手上的灰塵,看著被自己綁得嚴嚴實實的三個漢子,心中涌起一股正義的滿足感。
就在這時候,院子里突然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緊接著就聽見有人在扯著嗓子喊:
“軍霞,這車咋停在門口了,我的拖拉機也進不來了?!?/p>
那聲音洪亮而焦急,打破了院子里原本有些凝重的氛圍。
被喊作軍霞的女孩子,原本還強撐著的情緒,在聽到外面那熟悉又關(guān)切的喊聲后,瞬間像決堤的洪水一般,一下子就崩潰了。
她眼眶里蓄滿的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般簌簌滾落,緊接著,她雙手捂住臉,哭著就朝外面跑了出去。那腳步凌亂又急切,仿佛身后有什么可怕的東西在追趕著她。
肖峰站在屋內(nèi),能清晰地聽見外面軍霞那撕心裂肺的哭聲,那哭聲中飽含著委屈、恐懼和無盡的痛苦,仿佛要把她這一生所遭受的苦難都通過這哭聲宣泄出來。
不一會兒,外面就傳來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還伴隨著女孩媽媽那帶著哭腔、焦急萬分的詢問:
“軍霞啊,我的閨女,你這是咋啦?別光哭啊,快跟媽說說!”
女孩哥哥那粗獷卻又滿是擔憂的聲音也響了起來:
“妹子,到底出啥事兒了?你倒是說句話呀!”父親那低沉而急切的聲音也混雜在其中:“閨女,別怕,有爹在呢!”
然而,此時的軍霞,就像一只受驚過度的小鹿,只是不停地哭泣,嘴巴一張一合,卻發(fā)不出一個完整的字來。
她的身體因為哭泣而微微顫抖著,雙手依舊緊緊地捂著臉,淚水透過指縫不斷地流淌下來,打濕了她胸前的衣衫。
肖峰見狀,深知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他大步流星地走出屋子。
陽光灑在他身上,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姿。他看著眼前這一家慌亂成一團的人,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沉穩(wěn)和堅定,大聲說道:
“你們先別著急,都進屋吧,家里來了歹人。”
他的聲音洪亮而清晰,在這嘈雜的環(huán)境中顯得格外醒目。
那中年男人,也就是軍霞的父親,一聽這話,臉色瞬間變得煞白,眼神中閃過一絲驚恐,但更多的是憤怒。
他來不及多想,拔腿就往屋子里跑。他的腳步匆匆,帶起一陣塵土,那急切的模樣仿佛晚一步就會發(fā)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當他沖進屋子,看到被綁得結(jié)結(jié)實實、躺在地上不停掙扎的三個漢子時,他的身體猛地一震,眼睛瞪得如同銅鈴一般大,像是明白了怎么回事,但眼神中又透露出一絲不敢相信的神情。
他呆呆地站在那里,嘴巴微微張開,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肖峰跟在后面走了進來,他神色嚴肅,眼神冷峻地掃視了一下屋內(nèi)的情況,然后指著地上軍霞那被撕破的衣服,說道:
“這三個畜生是要輕薄你家女孩,我剛好撞見了,就出手把他們抓住了。
“好在有驚無險,你家女兒并沒有受到太大的傷害,只是肯定受了不小的驚嚇。
“我已經(jīng)對這三個家伙進行了懲罰,他們現(xiàn)在胳膊都脫臼了,動彈不得。
“不過,我覺得他們?nèi)齻€身上肯定還有別的案子,不能就這么輕易放過他們,必須交給派出所處理,讓法律來制裁他們?!?/p>
肖峰說話的時候,語氣堅定而有力,每一個字都像是重錘一般,敲打著在場每一個人的心。
軍霞的父親聽著肖峰的話,臉上的表情不斷變化,從最初的震驚、憤怒,逐漸變成了一種感激和敬佩。
他的嘴唇微微顫抖著,想要說些什么,卻又一時不知道該如何表達。
軍霞的母親和哥哥也站在一旁,靜靜地聽著,眼神中同樣充滿了對肖峰的感激和對那三個漢子的憤怒。
一家三口人站在屋子里,目光所及之處,皆是狼藉一片。原本整齊擺放的桌椅東倒西歪,有的桌腿已經(jīng)斷裂,歪斜地倒在地上;
柜子上的瓶瓶罐罐碎了一地,玻璃碴子在昏暗的光線下閃爍著尖銳而冰冷的光;
墻上掛著的相框也掉了下來,玻璃破碎,照片上一家人的笑臉被劃出一道道傷痕,仿佛也在訴說著剛剛發(fā)生的這場噩夢。
他們聽著肖峰那沉穩(wěn)卻又帶著不容置疑的話語,得知眼前這三個被綁得結(jié)結(jié)實實的漢子,竟是企圖輕薄自家女兒的歹人,心中的怒火瞬間如火山噴發(fā)般熊熊燃燒起來。
那憤怒如同洶涌的潮水,徹底沖垮了他們理智的堤壩。三人幾乎同時發(fā)出一聲怒吼,像三頭被激怒的野獸,發(fā)瘋似的沖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