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峰耳畔傳來羅秀那番偽善至極、倒打一耙的言辭,那聲音尖銳又刺耳,好似一把利刃直直地往他心里戳。
他瞬間就反應過來,羅秀這副裝模作樣的嘴臉背后,分明是知曉事情的來龍去脈,根本不就是上一世那樣的無辜,說什么都是老妖婆一個人做的,如今看來,他應該什么都清楚。
肖峰向來是個行事果斷之人,此刻更是沒有半句多余的廢話。
只見他眼神如電,迅速鎖定剛從外面被匆匆推進堂屋的羅維山。
羅維山身形踉蹌,腳步虛浮,還沒等站穩(wěn)腳跟,肖峰便猛地抬起右腳,帶著一股凌厲的風聲,狠狠一腳踢在羅維山的身上。
羅維山整個人如同斷了線的風箏,瞬間向前撲倒在地,發(fā)出“撲通”一聲悶響,在泥地上濺起一小片塵土。
肖峰雙手抱在胸前,居高臨下地盯著羅秀,目光猶如兩把鋒利的匕首,透著毫不掩飾的兇狠與決絕。
他咬著牙,一字一頓地說道:“羅秀,你最好麻溜兒地把實情給我說出來,別在這兒跟我耍花招。
“不然,我可不在乎讓羅維山下半輩子和你一樣,變成個瘸子,一輩子都瘸著腿走路!”
肖峰說話的時候,聲音低沉而有力,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他的眼神緊緊地鎖住羅秀,不放過羅秀臉上任何一絲細微的表情變化,仿佛只要羅秀有一絲一毫的猶豫,他就會立刻付諸行動。
然而,羅秀就是羅秀,他本就是個心腸黑透了的混混,平日里耍奸抹滑慣了,又怎會如此輕易地就屈服于肖峰的威懾之下。
只見羅秀先是一愣,緊接著便扯著嗓子,像發(fā)了瘋似的哭喊起來。那聲音尖銳得仿佛能刺破人的耳膜,他一邊哭,一邊用手指著肖峰,破口大罵道:
“肖峰,你個天殺的短命鬼!我倒要看看你敢把維山怎樣!你有本事就弄死他啊,你弄?。?/p>
“你本事大了是吧,不去好好找我家丹丹,反倒跑到我家來鬧事。老天爺啊,你睜開眼睛看看啊,這還有沒有公道了,肖峰這小子仗著公家的勢力,就來欺負我們這些平頭老百姓??!”
羅秀哭喊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扭曲得厲害,鼻涕眼淚糊了一臉,整個人看起來狼狽不堪。
他一邊說著,一邊還不停地用腳跺著地面,那模樣,活脫脫就是一個受了天大委屈的無辜之人,仿佛肖峰才是那個作惡多端的壞人。
羅秀的話,涵蓋面廣得驚人,打擊面也寬得離譜。只見他眼睛滴溜溜一轉(zhuǎn),目光掃到了身著筆挺制服、一臉嚴肅的姚老三。
在他那滿是算計的心里,姚老三可是代表著公正與權威,他滿心以為姚老三會是個極為理智的人,定不會任由肖峰在這兒肆意妄為、胡作非為。
于是,羅秀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扯著嗓子,故意提高音量,帶著幾分賣慘又幾分威脅的意味喊道:
“警官啊,您可得給我們做主啊!肖峰這小子,沒憑沒據(jù)就跑到我家來鬧,您可得管管啊,可不能讓他這么欺負人吶!”
他一邊說著,一邊還偷偷觀察著姚老三的反應,那眼神里滿是期待,仿佛姚老三就是能救他于水火的活菩薩。
然而,姚老三卻只是微微皺了皺眉頭,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殺氣。
他并沒有理會羅秀那如泣如訴的哭喊,而是面色冷峻,對著身邊的隊員沉聲說道:
“走,我們?nèi)ニ岩幌?,看看丹丹是不是被藏到了哪里?”那聲音斬釘截鐵,沒有絲毫的猶豫。
話音剛落,姚老三便邁開大步,帶著兩名隊員徑直朝屋外走去。他
走得干脆利落,每一步都仿佛踏在羅秀那顆慌亂不安的心上。不僅如此,他還順手拉上了在一旁呆立著的羅維東,羅維東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揪著,身不由己地跟著他們出了門。
只留下肖峰、木逸塵和青蟒三人,靜靜地站在原地,與羅秀對峙著。
此刻,肖峰、木逸塵和青蟒三人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殺氣,仿佛能將這屋子里的空氣都凍結(jié)。
肖峰雙手抱在胸前,眼神如冰,冷冷地盯著羅秀;木逸塵則雙手握拳,指關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白,臉上滿是憤怒;
青蟒更是向前一步,渾身散發(fā)著一種讓人膽寒的氣息,他的手緊緊地捏著羅維山的肩膀,那力度仿佛能將羅維山的肩膀捏碎。
羅秀只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直往上躥,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哆嗦起來,就像寒風中一片搖搖欲墜的枯葉。他明白走出去的警官是允許了肖峰的行為的。
他嘴唇顫抖著,聲音也帶著幾分哭腔,慌慌張張地說道:
“肖峰,我們……我們真的不知道啊,你可不能胡來啊,這……這要是出了事,可怎么辦吶!”他的眼神里滿是恐懼和不安,仿佛一只待宰的羔羊。
肖峰還沒有來得及說話,青蟒便搶先一步,他那雙如鷹隼般銳利的眼睛緊緊地盯著羅秀,聲音低沉而又充滿威脅地說道:
“有人看到了丹丹被一個女人帶走,還喊她奶奶。你們最好如實說,別在這兒跟我耍什么花樣。要是敢隱瞞半個字,我青蟒可不會輕易放過你們!”
青蟒說話的時候,手指微微用力,羅維山的肩膀頓時傳來一陣劇痛,羅維山忍不住“哎喲”了一聲,臉也扭曲成了一團。
青蟒自然是在敲詐,可他說的時候一臉真誠篤定。
青蟒那粗壯有力的手指再度狠狠一用力,就如同鐵鉗一般,死死地鉗住羅維山的肩膀。
只聽“咔嚓”一聲脆響,在寂靜的屋子里格外清晰,仿佛是一根干枯的樹枝被硬生生折斷。
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聽得真真切切,那聲音仿佛一道驚雷,在眾人的心頭炸響,讓人不禁心頭一顫。
青蟒平日里可沒少下苦功夫練習肖峰給人下胳膊的手法。他深知這手法講究的是快、準、狠,每一次練習都全神貫注,不敢有絲毫懈怠。
今天,這手法終于派上了用場。他手法嫻熟,動作一氣呵成,那股子狠勁兒,讓羅秀和羅維山一家都嚇得臉色煞白。
肖峰站在一旁,雙手抱在胸前,眼神平靜地掃了一眼青蟒。
他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仿佛這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連一個字都沒有說,只是靜靜地站在那里。
羅維山此時疼得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豆大的汗珠從他的額頭滾落下來,浸濕了他的衣領。
他一只手緊緊地抱著另一只被青蟒捏得脫臼的胳膊,整個人蜷縮在地上,像一只受傷的野獸。
他帶著哭腔,聲音顫抖地朝著羅秀喊道:“爸,我媽到底去哪兒了?你就說了吧!奶奶帶走自己的孫女,這又不犯法,你難道非要看著我瘸了才甘心嗎?我這胳膊要是廢了,以后可怎么活啊!”
他的眼神里滿是痛苦和哀求,淚水在眼眶里直打轉(zhuǎn)。
羅維山的女人見狀,嚇得“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她的身體不停地顫抖著,就像一片在狂風中瑟瑟發(fā)抖的樹葉。她雙手撐地,額頭重重地磕在冰冷的地面上,一下又一下,發(fā)出“砰砰”的聲響。
她一邊磕頭,一邊帶著哭腔,語無倫次地說道:“肖家舅舅,你可千萬不要再打維山了,我們真的啥都不知道?。?/p>
“這都是兩個老東西干的事情,他們兩個人干啥都背著我,對,也背著維山。我們平時在家里一點話語權都沒有,他們根本就不把我們當回事兒,我們真的啥都不知道??!”
她的頭發(fā)凌亂地散落在臉上,臉上滿是驚恐和委屈,淚水把臉上的灰塵都沖出了一道道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