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在原地沉吟了片刻,隨后語出驚人,道:“老爺,這次皖西省武道界大洗牌的事件,只和一人有關......就是那孽種!”
“孽種?哪個孽種?!”
老者眸子猛地一凝,頓時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他雖然心中已經猜到了什么,但理智仿佛在告訴他,這絕對不可能!
中年男子其實也能理解老者的心情,他神情有些復雜地說道:“老爺,我們袁家的孽種,目前只有一個,那就是......”
老者眼睛一瞇,聲音頓時低了八度:“是那臨城的于家小廢物?”
中年男子點頭應道:“正是!”
聽到中年男子的這句話,老者的臉色頓時變得鐵青!
只聽得咔嚓一聲響,價值百萬的茶具被老者直接一手捏碎,茶水順著碎片和指縫中滴落下來,沾濕了老者的衣衫。
那中年男子見狀也不意外,他早知道這個消息傳出來后,老者會是這種反應,只是,他的表情有些無奈。
很快,老者從座椅上站了起來,眼眸中隱隱有寒芒閃爍,看上去氣得不輕:“那孽種竟敢斬殺我袁家之人???他是在找死不成!看來,那域外之物應該就是落在了那孽種的手上......”
聽到這里,中年男子咳嗽了一聲,插話道:“老爺,這倒是并非如此,皖西省武道界傳出了風聲,說那東西似乎不在于峰的手上,而是在那位隱居了二十年的天云子手中!”
聽到天云子的名號后,老者不由微微蹙眉,道:“沒想到,那家伙竟然也牽扯進來了......不過,我袁家想要的東西,一般人沒有資格去動!你馬上派人去和那家伙接觸!”
“你告訴天云子,如果他不交出那東西的話,我放火燒了他的道觀!”
雖說,天云子在二十年前就已經是古武宗師榜前二十的存在,可在京城袁家這等龐然大物的眼中,卻也算不得什么。
聽到老者的氣話后,中年男子也沒有應答,而是低聲道:“老爺,我的話還沒說完......我猜測,事情沒有那么簡單,那天云子和小姐關系可不一般,當年若不是小姐,天云子又怎能發(fā)跡?”
“此人在這個情況下攬下一切,更像是要保護那孽種,那域外之物,極有可能還是在那孽種的手上!”
聽到了中年男子的分析,老者的眸子中閃爍出了一絲森寒,他衣袍一揮,冷聲說道:“既然如此,你且命人去找那孽種,讓他把東西吐出來!有些東西,不是他這種廢物可以染指的!”
聽到這里,中年男子不由地嘆了一口氣,很顯然,老爺子從始至終都不肯原諒袁雨桐一家??!
每次提到這一家人的時候,一直冷靜無比的老頭,仿佛化身為一頭失去了理智的猛獸!
曾經,袁雨桐被老頭視若珍寶,如今,雙方卻仿如仇寇,那對夫妻被關入了東城大獄整整十年,他都沒有去看過一回!
非但沒有幫忙說哪怕一句話,甚至還無視他們在里面受什么樣的折磨!
這,或許就是武道界大家族的殘酷之處,凡是對家族沒有利用價值的人,即便曾經的地位再高,也會被無情丟棄!
臨城那一家子人也是可憐啊!
當然了,這些事情,中年男子也只能是在心中想想,可不敢明目張膽地說出來,袁老爺子的憤怒,可不是他一個小小的家族邊緣人可以承受的。
老者見中年男子竟然還站著原地,眸子頓時閃過一絲惱怒:“愣著干什么?。窟€不滾去做事!”
中年男子不敢有絲毫情緒,一臉恭敬道:“老爺......其實......我還有一件事沒有和您說。”
老者眼睛一瞇,面無表情道:“你若再不將事情一次性說完的話,那以后就不用出現在袁家了!”
老者的聲音平穩(wěn)且冰冷,一股寒意猛地朝四周擴散開來,整個廳堂內都蔓延著一股凜冽殺意,讓人膽寒不已,巔峰古武宗師的怒意,豈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
中年男子只感覺自己的胸口堵著一座巨山,連氣都喘不過來了,當即他也不敢再多做猶豫,忙道:“老爺,那孽種......他已經來京城了!”
“什么???”老者的雙眸中猛地閃過一絲寒意,還帶著些許不可置信。
在他眼里,這小廢物孽種根本就不可能有資格踏上京城!就算他已經跨入武道一途又如何!?不過是垃圾凡根而已,沒有家族龐大的修煉資源支撐,這一輩子都只能在底層蹦跶!
哪怕是有機緣,也翻不起什么浪花!竟然膽敢來京城?
真是自尋死路!
感受到了老爺子的憤怒情緒,中年男子適時輕聲問道:“老爺,要不......我去殺了那孽種!?”
袁老爺子聞言猶豫了數秒,旋即冷哼了一聲,道:“派人去殺他?他還不配!這孽種身上流淌著的血液,只會玷污我袁家!你只需要派一位強者找到這孽種,讓他交出那域外之物即可!如若他不識時務,不肯將東西拿出來,直接廢了他的修為便是!”
“我不希望看到這小子在我面前晃蕩!”
聽老者這般說,中年男子的表情明顯一僵,他根本想不到,似老爺子這等叱咤華夏武道界的人物,竟然會用如此手段對待這樣一位小輩,再怎么說,那于峰身上也流著袁家血脈啊!
要怪就怪,當初袁雨桐拒絕聯姻,大逆不道地跟一個普通人媾和,之后更是生下一個凡根孽種!
這件事情幾乎讓整個袁家蒙羞到了現在!
甚至,老爺子從此之后,除非有特殊情況,就再也沒有參加任何武道界的大會,因為他根本就丟不起這個臉!
無數同道對手就以這件丑聞在私下嘲笑袁家,老爺子又怎么能不憤怒?
想到這里,他竟有些同情起那個來京城送死的孽種了。
不過,看著老爺子的臉色越來越黑,中年男子也不敢再多做他想,他連忙點頭退下:“是,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