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和平剛回到1號別墅,二姐張盼娣就向他提起了工作調(diào)動的事。
“去不去駐港特派小組,主要看你的選擇?!睆埡推綄τ行┮鈩拥亩悖f道:“在你做出選擇前,你首先得有個清晰的認識?!?/p>
“距離港島回歸,還有5年時間。這期間,除非你再次調(diào)動,否則你是沒有晉升機會的?!?/p>
“等你結(jié)束駐港特派小組那邊的工作,你就49歲了?!?/p>
“雖然壽元藥劑能延長壽命,但退休年齡會不會因它往后延遲,還不得而知?!?/p>
“所以,根據(jù)目前的退休政策來看,你從港島回來后,只剩6年仕途。”
張和平還有一個重要的因素沒說,照現(xiàn)在一個月注射一批壽元120藥劑的速度,5年后將有大批老頭、老太恢復到五六十歲狀態(tài)。
這些人里,肯定有大部分會重新工作。
蘿卜坑是有數(shù)的,老一輩人不讓位,新人哪有機會上去。
張盼娣應該是已經(jīng)想過這種問題了,只聽她當即回應道:“我跟尹姐打過電話,她是我在港澳辦七局時的主任,7年前就調(diào)進駐港特派小組了?!?/p>
“她這幾年的職務確實沒有變動,但職級待遇卻有提升?!?/p>
“等港島回歸后,駐港特派小組成員不管是繼續(xù)留任港島,還是安排其他職務,肯定會參考他們的職級,給于相應的工作安排?!?/p>
張盼娣見張和平坐到沙發(fā)上,認真聽她說話了,遂越講越興奮。
等張家晚飯開始后,張南也發(fā)表了她的看法,“要是二姑能留在港島工作,我們做生意都會順暢許多!”
“駐港特派小組的辦公室,就在我們港島和平飯店里,二姐過去后,想必不會受到小組里的人刁難?!标愂珂眯χf道:“到時候,等我忙完集團的事,還能過去找二姐喝下午茶。”
馬秀珍皺眉問道:“老二去了港島,那張勇怎么辦?”
“港島的物價高,二姐那點工資肯定不夠花,我們又不好直接給錢給物?!碧菩勒f著,看向張和平道:“要不勸勸二姐夫,讓他去港島和平學院謀份差事?!?/p>
“到時候,二姐有二姐夫的工資支持,在港島行事也方便點?!?/p>
“可以!”張和平點頭道:“兩口子長期異地相處,指不定鬧出什么矛盾?!?/p>
馬秀珍又擔憂問道:“那小原子誰帶?”
張和平的傷勢好了后,沒有讓父母回首都。
他之前答應幫趙老六恢復損傷的小老二,加上他最近研究有新的收獲,便想嘗試恢復老張的斷腿。
至于張逸那7個月大的孩子,張和平倒是沒什么擔心的,他們在首都那邊又不缺親戚,也不缺錢。
“我平時可以幫忙照顧小原子,陳嬸和麗莉她們也能幫忙照看一二,”張招娣說完,又看向張和平,說道:
“弟,那個交涉小組解散了,我準備明后兩天就回去。”
“我們一起!”張盼娣附和道:“最后去哪里工作,還要回去問清楚了再說。”
“回去好好說,不要急躁?!睆埡推?jīng)]頭沒尾的提醒了一句,也不管兩個姐聽沒聽懂。
在對待那個組長喬輝一事上,張和平本想說道說道二姐的,但想到對方都四十好幾了,說了不一定聽得進去,便沒有多言。
況且,以張和平的性子,遇到喬輝那種人,肯定也會當面懟他!
若是張和平是那種善于隱忍的人,也不會一氣之下離開景城,對云都調(diào)令理都不理。
次日,張招娣、張盼娣在書房里,關(guān)注了一天的日鎂新聞。
她們沒搞懂鎂府最近抽什么瘋,不僅連著幾天在多個場合公開道歉,還將賠償金翻了10倍。
等到回首都這天,她們才想起問張和平。
張和平給的解釋也簡單,有錢人想用更好的壽元藥劑,而鎂國老布只是那些有錢人的代言人。
兩個姐回首都后不久,在港島待了近一個月的老頭杜勇,在3月11號這天,意氣風發(fā)的回到了深城。
只是,當他來到和平學院路口,向崗亭里的警衛(wèi)表示,想見一見張和平,當面表達感謝時,卻吃了個閉門羹。
人情已還完,張和平自然不會浪費時間在這種無用的社交上。
杜勇經(jīng)過再三思考,最后熄了通過華老進入和平學院的打算,免得惹人嫌,斷了以后使用壽元160藥劑的機會。
于是,杜勇就帶著陪他在港島待了一個月的大孫子,坐飛機回了首都。
老杜這一回去,原本對張盼娣的工作調(diào)動還有些異議的人,全都啞口了!
~
首都,某單位。
“你們聽說沒有,老杜變年輕了,這幾天正在到處活動,想要重新回來工作!”一個拿著飯盒的小老太,滿臉八卦的找上了其他部門的女同志。
“哪個老杜?”有同行的年輕姑娘不明就里。
一個中年女人解釋道:“小楊才分配到我們科室,沒見過杜局長?!?/p>
邊上人八卦道:“我聽說,老杜是去港島注射了壽元藥劑,才變年輕的!”
“那他的頭發(fā)、牙齒豈不是掉光了?”問這話的人,明顯是消息不靈通的。
拿著飯盒的小老太見這群人里有不知情的,臉上笑容更甚了,“你們不知道吧!老杜用的可不是副作用很大的壽元100藥劑,而是120億元一支的壽元120藥劑!”
“???”有小姑娘驚訝問道:“他哪來那么多錢?”
有知道壽元120藥劑可以排隊申請的女同志,皺眉說道:“老杜今年只有七十多歲吧!”
“那可不!”拿著飯盒的小老太一聽對方問道了點子上,急忙說道:“他現(xiàn)在看起來,跟你們家老何差不多大,五十出頭的樣子?!?/p>
“五十出頭?”又有一個年長的女人開口問道:“紅姐,老杜是不是走了誰的后門?”
“不然,以他的歲數(shù),怎么可能輪到他用壽元120藥劑!”
“呵呵!”拿著飯盒的小老太笑道:“你這就問對人了,我還真知道他走了誰的門路?!?/p>
語畢,卻見這個小老太打開飯盒,不疾不徐的喝起了飯盒里的米湯,賣起了關(guān)子!
這種八卦,隨著杜勇在首都頻繁走動關(guān)系,不斷表達他還能為國家做奉獻,而傳得越來越廣,成了首都這邊的飯后談資。
常勝作為這場八卦風波中的關(guān)鍵一員,實在是受不了市局里其他人的異樣眼神,早上接了一個出差任務,去外地督導戶籍登記工作了。
常勝這一走,可苦了他家老三常興。
這小子當初從地質(zhì)局調(diào)到煙草局,沒跟家里提前溝通,自以為遇到了伯樂。
這下好了,他老子事發(fā)躲出去了,輪到他還人情債了。
關(guān)鍵是,常勝跟常興提前打過招呼,他三舅不會拿壽元120藥劑,幫他處理副科長提拔之情。
常勝沒辦法,最后只能向他媽張招娣求助。
“兩個辦法!”張招娣最近因為工作的事,也有些頭大,簡明扼要的說道:“一是辭職,重新找個事做;二是與你那個伯樂虛與委蛇,等待其他工作調(diào)動機會。”
“其他工作調(diào)動?”常興皺眉想了想,說道:“媽,你怎么知道最近又有人問我要不要調(diào)去其他單位?”
“這還用問?”剛回家的大丫頭常雯,冷笑道:“最近不光是你,張逸、羅伊、張婷、周曉春、周曉鵬,包括我在內(nèi),都有人來問,要不要去他們單位上班?!?/p>
“老三,下一個工作單位不要亂選!”張招娣皺眉看向三兒子,她是真沒想到,這么快就有人找上他兒子了。
“一支壽元120藥劑,賣120億RMB!”常雯看著三弟,嚴肅說道:“老三,你的下一個工作,真的應該認真選選!”
“不僅是選單位,還有選人這一塊!”
“否則,三舅可不會為了你那點工作調(diào)動的事,動用寶貴的壽元120藥劑?!?/p>
“說實話,換我是三舅的話,老爸那個副處長調(diào)動,我都不會給壽元120藥劑。”
趁這姐弟兩說話的功夫,張招娣給二妹張盼娣打了個電話,說了一下他們對外經(jīng)貿(mào)部可能重組的消息。
雖然張和平還沒公開諒解1·29爆炸案,但鎂國佬為表誠意,已經(jīng)正式邀請大陸加入世貿(mào)組織成員,參與協(xié)商貿(mào)易規(guī)則。
可以預見的是,未來貿(mào)易出口量,將隨著近期的風向轉(zhuǎn)變,以及國際貿(mào)易規(guī)則的重定,會出現(xiàn)一波激增。
所以,張招娣的晉升路線,又多了一個選擇,留在原單位,等待新增部門的正職位置!
~
港島太平山,仁和義小區(qū)。
“公司給你們家的撫恤金,不夠嗎?”保護傘安保公司負責人韋春橋站在公寓樓前的平壩上,黑著臉盯著一對母子和一個老太。
就在剛剛,歐鎂媒體報道了一條新聞,鎂國已經(jīng)取得1·29爆炸案受害人的原諒!
若不是這條新聞,和平集團上下都不知道那個被燒死的保鏢,他的家屬竟然背著眾人,收了鎂國佬的1億鎂元賠償金!
那3個已故保鏢的家屬沒有言語,在巨額利益面前,他們很難不為所動,因為他們沒有張和平那么有錢。
其實,動心的,還有司機小盧一家。
鎂國佬私下也找過司機小盧一家,之前開的是5000萬鎂元賠償,昨天又加到了1億鎂元!
若不是司機小盧堅持不要,他的家人可能也會跟著淪陷,然后被周圍人說三道四。
“哪有他們這樣的,國內(nèi)還在與日鎂交涉,他們卻先投降了!”
“1億鎂元?。Q算下來有7.7億港元,不能怪他們孤兒寡母受不住誘惑?!?/p>
“這是受不受得住誘惑的原因嗎?這是背叛!”
“不能讓他們住在咱們小區(qū)了,誰知道他們有沒有收鎂國佬的其他錢!”
“沒錯,萬一她們在小區(qū)里搞一出煤氣罐爆炸,天知道會死傷多少人!”
“韋總,既然他們跟我們不是一條心了,又拿到了鎂國佬那么多的賠償金,干脆按照公司規(guī)定,按市價收回他們的福利房,放他們出去享福!”
出了這檔子事,韋春橋第一時間就跟張和平匯報了。
只是,對于這戶貪心的家屬,張和平、韋春橋他們都不便置喙,免得讓其他保鏢寒心。
所以,最后的辦法,只能讓其他人請他們離開。
哪怕?lián)嵝魲l例中,保護傘安保公司有義務照顧已故保鏢的孩子到18歲,現(xiàn)在也沒辦法了。
人心不齊,不好帶隊伍!
于是,才有了現(xiàn)在這一幕當眾問詢。
就在韋春橋黑著臉,死死盯著已故保鏢的老娘、妻兒,旁邊人說話越來越難聽時,已故保鏢的妻子終于開口。
“韋總,我知道我們這么做,對不起我老公,以及一直想為我老公報仇的各位!”已故保鏢的妻子表現(xiàn)得很鎮(zhèn)定,不知道是不是賬上資金為她壯了膽氣。
只聽她繼續(xù)說道:“可是,我老公走后,留下我們孤兒寡母,只靠那1千萬港元,只能做吃山空?!?/p>
韋春橋沉聲問道:“1千萬只是撫恤金,小沈雖然死了,但他的工資以后照樣會發(fā)到你們家,怎么能是坐吃山空?”
“可那點工資,只能發(fā)到我兒18歲!”已故保鏢的妻子迎上韋春橋嚴肅的眼神,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我們也不想讓韋總難做!”
“既然大家擔心我們收了鎂國人的黑錢,不再相信我們一家,我們搬出小區(qū)就是?!?/p>
“還請韋總按照公司規(guī)定,收回我們家那套福利房,賠償給我老公的工資,每月打到我們賬上就行!”
“可以!”韋春橋應下此事后,心中的郁氣都散了一半,沒這種人在小區(qū)里礙眼,他的心情都要好很多。
“等等!”保護傘公司安保部經(jīng)理朱成光走了過來,看著已故保鏢小沈的妻子,以及小沈的老娘,鄭重說道:
“小沈雖然因公殉職了,但他依舊是我們部門的人?!?/p>
“你們以后遇到什么事解決不了,可以來我們安保部找我,或者我們部門任何一個管理層,亦或者路上遇到的保鏢?!?/p>
“謝謝朱經(jīng)理!”已故保鏢的妻子感激的點了點頭,表情不似剛才被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說道時那般冷漠。
朱成光看著這個年輕小寡婦,語氣又嚴肅了幾分,“你們家的撫恤金,以及后來從鎂國佬那里得到的賠償金,我本不該多問。”
“但你畢竟還年輕,以后可能也會改嫁?!?/p>
“我希望你念在小沈和你兒子的情分上,善待小沈的母親,以后別讓我們難做?”
朱成光先說有困難,可以隨時回來找他們。
現(xiàn)在又提到了那筆巨款,以別讓我們難做威脅這個年輕小寡婦。
因為小沈的母親如果遇到難事,也是可以找他們安保部求助的!
年輕小寡婦顯然聽懂了朱成光話里的暗示,再次點頭道:“我會照顧好我媽,請朱經(jīng)理和韋總放心,以后不到萬不得已,我絕不會再給你們添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