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消失了……
我會找你嗎!?
趙慶神情驟然一滯,盯著女子近在眼前的容顏,想要從那泛著漣漪促狹眼底,發(fā)現(xiàn)更多的心緒和線索。
但張瑾一呼出的鼻息微熱甘甜,還帶著濃郁酒香。
分明是躺在榻上側(cè)身對視,卻仿佛已經(jīng)翻身壓了過來,充滿了野性與壓迫。
對此。
趙慶自是氣息升騰,對師姐的情欲難以遮掩。
但他顯然。
也發(fā)現(xiàn)了更不對勁的地方。
像是面前這灑脫至極的奇女子,心下壓了一塊莫大的石頭,正從那帶笑的眼底剝開漣漪……浮出水面。
趙慶盯了女子少許。
想了想,輕笑疑惑道:“你不是已經(jīng)消失過了?”
隨著男人炙熱的語息撲面。
張瑾一微彎的黛眉輕顫,側(cè)顏隱現(xiàn)一抹胭色。
可在她這灑脫而隨意的氣場上,卻根本不顯絲毫羞赧,反而像是添了一抹盛妝。
“不是從水嶺劫地消失?!?/p>
“……徹底消失,人間蒸發(fā)?!?/p>
她笑著如此補(bǔ)充間,帶笑的眸子注視著,像是要扎進(jìn)男人眼底。
趙慶緩緩回過神來。
心下升起一絲模糊的了然,更多的則是意外與擔(dān)憂。
人間蒸發(fā)???
張瑾一怎么人間蒸發(fā)……
他此刻收斂了笑意,深深與師姐近在眼前的笑眸對望,主動側(cè)了側(cè)肩頭……
好讓張瑾一枕著的那條藕臂,可以輕松舒展。
張姐見狀。
自是依著這樣舒服,隨意伸手也幫趙慶墊了一下……
趙慶愣神笑了笑,旋即愜意貼掌而枕。
此刻。
寒風(fēng)凌冽,飛雪飄搖。
仙舟掠過了漠北,自白茫茫的大漠中,離開永寧州。
殿門大開的舟殿之中。
茶案之畔,軟塌擺置的有些傾斜。
張瑾一枕著自己的香肩。
趙慶枕著她的溫潤修長的手掌……
兩人四目相對。
眼角余光中,女子白皙的臂彎,好似成了楚河漢界一般,兩人帶著酒氣的鼻息于此交織……交換……
趙慶感受著師姐纖手的貼合……平靜壓下了升騰的氣血。
笑了笑無奈道:“有事?”
“你怎么會消失?”
“那我要是消失了,您會找我嗎?”
他此刻心緒儼然有些雜亂,如此疑惑過后又補(bǔ)充反問。
張瑾一消失了,他會去找嗎……
真說起來,當(dāng)然會。
但張姐怎么消失的?為什么會消失?
咋找?。。?/p>
會不會牽扯到家里的安危……
故而他笑了笑,問起了閑話。
不過對于趙慶的反問。
女子先是灑脫一笑,近乎貼合的白皙瓊鼻輕皺,繼而滿是鄙夷嫌棄的輕哼:“不會。”
“我找你干什么?”
趙慶:???
你媽——
他被張姐這模樣撩的心悸,不由試探抬起了手,為女子撩理凌亂垂落的青絲,狐疑反譏道:“沒良心?”
張瑾一:?
哼——
她隨意瞥了一眼師弟貼來的手掌,任他與自己親近梳理,也不理會。
反而有些懨懨的質(zhì)疑:“我憑什么對你有良心?”
“你再琢磨琢磨呢?”
趙慶:……
他微微挑眉:“你是我最親的師姐啊?!?/p>
“我丟了,你不找我?”
你都跟白玉骨女上床了。
我還最親呢?
張瑾一嗤笑,撲出的鼻息更加炙熱:“最親?師姐?”
她哼笑奚落,似是一切盡在不言中。
總之,趙慶趁自己不在,撩了個師姐,這事兒她挺無語的……
不過眼下只是鄙夷點出。
旋即便無所謂道:“拒絕雌競?!?/p>
“你就說,姐丟了,你找不找吧——”
趙慶:……
我特么的當(dāng)然找??!
再說,誰讓你雌競了……
他這會兒,已經(jīng)心中有了大概輪廓,隱約覺得和張姐的殘片有關(guān)。
眼底的笑意也變得凝重起來。
想了想,干脆利落道:“找?!?/p>
找?
此話一出,張瑾一當(dāng)即美眸一彎,氣色紅艷動人無比。
不過這模樣落在趙慶眼中。
顯然只會使得他心思更重,更甚至真的開始擔(dān)憂起來。
眼下細(xì)細(xì)回味當(dāng)年。
早在水嶺的時候。
張姐的奇怪行徑,就是一副要消失的模樣,干脆挑逗發(fā)著福利,把手機(jī)都丟下了。
如今雖說回來了……
但顯然她當(dāng)年的心事,根本沒有得到任何解決。
如果猜測沒錯的話……
就是和青君有關(guān)。
準(zhǔn)確的說,應(yīng)該是師尊讓她考慮的那個事情——成為血衣樓主!
一念及此。
趙慶凝重盯著面前的笑眸,認(rèn)真問詢起來。
“師尊叫你當(dāng)血衣樓主……”
“你會消失?”
“什么意思?”
對此。
張瑾一只是笑眸撲閃,彎彎的睫毛輕顫。
卻沒多說。
反而像是捉弄師弟一樣,滿是興致的欣賞男人眼底的認(rèn)真。
趙慶:……
他眼下心里有事,自師姐的掌心抬起了頭,居高臨下盯著笑顏更顯擔(dān)憂疑惑。
可看張姐實在笑的興致不小。
他索性沉聲認(rèn)真道……
“如果是和這件事有關(guān)?!?/p>
“找不找你……我也不清楚?!?/p>
“會不會影響到姝月和她們?”
“還是說我和司禾也在其中?”
“如果你真消失了?!?/p>
“我肯定會害怕——”
“……”
“不過,十有八九應(yīng)該找你吧?!?/p>
“但你徹底消失了,我怎么找?”
聽著趙慶冗長而認(rèn)真的言辭。
張瑾一神情反而愈發(fā)輕松,似是很享受好師弟眼底的凝重。
她聽完也沒有任何回答。
卻是愜意哼笑動了動藕臂示意:“不說這些了?!?/p>
“躺下?!?/p>
“有男人貼著還挺舒服。”
趙慶:?
他雜亂的心思一動,眼底滿是無語。
嚴(yán)重懷疑。
張姐純粹是在報復(fù)檸妹和自己……折磨人來了。
這還躺下干什么啊?
什么福利都沒有……
而且。
他已經(jīng)被折磨的沒了狀態(tài)。
不過。
身體依舊很誠實的躺了下去,枕上了師姐白皙有力的皓腕。
盯著女子笑眸審視,言辭中更滿是無語和質(zhì)疑:“不怕擦槍走火了?”
走火?
張瑾一嗤笑,慵懶隨意:“——看感覺?!?/p>
說著。
她便輕輕閉上了美眸,絕色美艷的容顏對著趙慶,鼻息悠長而平靜。
似乎當(dāng)真和她說的一樣。
有男人貼著躺在面前,竟還很是享受舒服。
趙慶:?
面對張姐如此姿態(tài),他腦海中儼然是亂成了一團(tuán)。
但師姐隱約間的流露的親密,還是能感受到的。
可話又說回來了。
看個雞毛的感覺???
磨人精???
這女人好像渾身帶刺一樣,撩的人不要不要的,即便眼下躺著一副隨意模樣,都讓他覺得扎手。
甚至……扎的他腦仁都有點抽痛。
不過這般氣氛。
趙慶自是不會放過。
直接便將親密至極的好師姐,輕松攬在了懷中。
手掌擁懷觸及間。
師姐緊致腰間沒有系帶,華裙都隨著柳腰凌亂滑動,使得人心底都一沉一起,無能自拔。
而滾燙嬌軀貼合的一瞬。
他分明便能感覺到,磅礴的氣血洶涌迸發(fā)!
在兩位血衣行走之間,近乎都要凝作實質(zhì),隨意一引,便可輕易斬落任何金丹!
其中大部分,是他情欲起伏,迸發(fā)的氣血。
而余下的,顯然是張瑾一的氣血……
師姐從未有過的氣血反應(yīng),顯然是當(dāng)真動了欲望。
這使得趙慶,驟然間便氣息沉重起來。
二話不說。
當(dāng)即手掌穿過了瀑發(fā)的縫隙撫慰師姐,且輕輕發(fā)力,將那將美眸輕闔的絕色容顏,按向了唇邊……
恰是此刻!
張瑾一美眸倏地睜開,滿是狡黠的盯上了趙慶!
她嬌軀一頓。
依偎在懷中笑盯了一眼:“小心被丟下去,我能打死你?!?/p>
說著。
便愜意翻身,背對男人入懷,舒展纖柔藕臂愜意自枕。
“呼……”
趙慶對此早有預(yù)料。
神情古怪也沒索求更多,師姐又不是沒有抱過……
他放寬心態(tài)。
輕松攏上了張瑾一巍峨附近,安靜抱著暫時沒了更多動作。
但……
師姐緊致的大腿和翹臀,著實太磨人了,還不如正面……
這他媽的。
誰能沒有任何反應(yīng)?
果不其然。
“公狗——”
趙慶:?
他手上當(dāng)即一緊,盯著女子泛紅的鵝頸,滿眼都是屬于男人的質(zhì)疑。
張瑾一:?
她渾厚的元神微微外顯,迸發(fā)的威壓使人膽寒。
……
飛雪黃沙。
仙舟很快遠(yuǎn)離了大漠。
殿中寒風(fēng)過耳,兩人相擁似是僵滯了。
許久過后。
趙慶才平復(fù)氣血,認(rèn)真攬上的師姐纖腰低語:“什么事?”
張瑾一闔眸愜意。
嬌軀蜷了蜷,無所謂般枕上了師弟的臂膀。
平靜柔聲道:“嗯,師尊叫我當(dāng)血衣樓主的事。”
“是讓我真靈化入她的法中?!?/p>
“……簡單說?!?/p>
“我成為她的一具化身。”
“她好能動用我的天道殘片?!?/p>
趙慶:?
聽聞此言。
他驟然心頭一緊。
錯愕低語:“那你還不跑?”
不過話語傳出。
他便沉默沒了聲息。
張瑾一聰明絕頂,不跑自然是有不跑的道理。
果不其然。
懷中女子輕笑哼了一聲。
背對著他,輕松言辭中帶著無奈:“沒用?!?/p>
“她需要我?!?/p>
“她要是真遭劫了……你、我、司禾、誰都沒有好下場?!?/p>
“天道殘片沒有勢力不盯著,這是宿命。”
“師尊待我不薄?!?/p>
“而且……我有辦法保留意識?!?/p>
“咱們都算是一條船上的人……”
呃?
趙慶一聽。
神情古怪起來。
你當(dāng)血衣樓主的化身?
那你不就真成血衣樓主了嗎?
還能保留意識……
想著想著,趙慶心里愈發(fā)覺得古怪。
這種事情。
放在任何一個女人身上,都很難說……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但大體上。
似乎是好事啊……
怎么會有女修,當(dāng)血衣樓主的影子,都還不滿意?
可若是放在張瑾一身上。
那毋庸置疑。
——很難接受。
甚至他自己代入想想,也是根本不能接受的事。
而正當(dāng)此刻。
趙慶腦海中陰華輕蕩。
傳來司禾稍顯無奈的嗓音:“她跟我說了。”
“怎么又跟你說一遍?!?/p>
“可能真的近了……”
趙慶:……
幾乎是一瞬間,他便自司禾放開的心念中,見到了前不久發(fā)生在某個臥室中的對話。
張瑾一,要成為血衣樓主的化身。
幾乎無解。
準(zhǔn)確的說。
是師姐權(quán)衡利弊,自己選了這條路。
突兀了解這般境況。
直直使得趙慶心中翻漿腦海,難言是復(fù)雜不舍還是有心無力。
“有別的辦法嗎?”
他下意識在女子耳邊問詢。
得到的回答。
也干脆利落。
“沒有?!?/p>
“最好的情況,張瑾一就是血衣樓主,青君也是血衣樓主?!?/p>
“最差的話……魂飛魄散。”
“我想辦法保下意識,一個大規(guī)模集成玉制電子姬?!?/p>
……
趙慶目光出神,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這就是……張姐說的消失啊。
他心情煩躁至極,滿是不安迷茫。
跟老子說有個卵用?。??
這不是你自己選的?
“跑吧?”
“等師尊找你的時候?!?/p>
“天衍圖錄,能藏起來?!?/p>
“你先藏著,我繼續(xù)給師尊做事,看看以后情況,跟你溝通?!?/p>
面對這般境況。
趙慶也僅有如此提議,與其說是辦法,不若說是低語關(guān)切。
能拖下去看看情況,也是好的啊。
不過張瑾一對此。
顯然沒什么興趣。
依偎在懷中無所謂的笑哼著:“沒事,不用你管我?!?/p>
“你弄你的事去?!?/p>
“姐真死了,記得給姐哭墳就行?!?/p>
趙慶一聽師姐如此干脆的奚落。
不由滿目質(zhì)疑:“那你跟我說個蛋啊?”
張瑾一:??
她嬌軀輕蜷,在男人懷里依偎更緊,感受著師弟身上的炙熱,幽幽鄙夷道:“我憋著難受,跟你說說不行???”
趙慶:……
“那現(xiàn)在,不是咱倆都難受?”
聽此古怪質(zhì)詢。
女子朱唇勾起,笑眸隱現(xiàn)一抹促狹:“不算吧……”
“跟你說出來,我舒服多了?!?/p>
“就算是幫著分擔(dān)一下了?!?/p>
趙慶:?
你特么的良心呢?
這不是純粹給我心里添堵嗎?
他當(dāng)真是有些無語氣憤:“你自己都不想解決?!?/p>
“壓力我對你有什么好處?”
師姐淺笑輕松。
容顏漸漸自緋紅變得白皙。
滿是輕挑的不屑哼著:“看你難受,我心里多少能舒服點兒……”
“不是給你抱了?”
說著。
張姐像是討債還債一樣,嬌軀在懷中扭動,輕盈翻身對上了師弟恨鐵不成鋼的眸子……
“你想睡我——”
“我還不能壓力你了?”
趙慶:?
你媽個杯?。?/p>
他古怪注視盡在眼前的笑眸:“你壓力我,主要是沒用???”
“咋的。”
“我救了你,你給我睡啊?”
張瑾一:?
面對師弟如此直白的譏諷。
她也不給任何好臉色,面對面的語息滿是輕挑:“你特么能救我再說吧——”
“情緒垃圾桶~”
“還摸我胸……”
我曹!
趙慶屬實對張姐無語了。
要說親密的確親密,可這般百無禁忌的相處,著實折磨的他腦殼子疼。
此刻心下一橫!
當(dāng)即便大手死死壓上師姐香肩,迎著浩蕩的元神威壓,對那勾起的朱艷紅唇便直接壓下!
一瞬間,根本沒有任何試探!
吻上師姐的剎那!
嗡——
趙慶腦海中似有驚雷炸響!
酥軟極盡相合,甘甜帶著濃郁的酒香。
溫?zé)峋d長的鼻息撲面……讓人頭顱都發(fā)昏,情難自抑!
張瑾一美眸微怔。
直勾勾盯著趙慶吻來的憤憤劍眸,顯然是也根本沒反應(yīng)過來。
但只是失神剎那,眼底便又化作了稀松平常的無語與質(zhì)疑……
“嗯——嗚——”
趙慶見好師姐如此,哪兒還管什么試探?
當(dāng)即緊緊相擁,盯著師姐的漣漪搖曳的美眸,感受齒間動人心扉的閃躲。
一息……
兩息……
時間仿佛靜止在了仙舟之上。
張瑾一闔眸之前,眼底的鄙夷和嫌棄并未散去。
只是側(cè)顏飛上了一抹紅霞。
轟隆——
下一刻。
驚天的威壓自仙舟之上爆發(fā)!
僅是浩蕩元神壓制一掃,便將趙慶元嬰禁錮,輕松擊飛!
打的好師弟根本就是在虛空間閃爍,翻了好幾跟頭……
一連差點直接從仙舟上栽下去。
張瑾一這才美眸輕輕睜開,優(yōu)雅自榻上起身,淺笑抿了抿唇邊男人留下的晶瑩……
“賤不賤啊?”
“在水嶺叫你吃口香糖,你早不吃?!?/p>
“算了……”
“姐心情好多了,過來坐坐喝茶吧?!?/p>
趙慶:?
“我坐你媽了個杯??!”
他面帶質(zhì)疑飛掠而回,對眼前女人滿目挑釁。
才親了三息……
你特么的,親都親了。
好歹多給點兒再捶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