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當真是少陰殘片與少陽殘片?!?/p>
“寂靈山上又沒有太明顯的線索……”
“咱們不妨去暗淵走一遭?”
壽女如此思索提議,言說事不宜遲,招呼青君動身。
所謂暗淵。
便是天傾之地的盡頭。
四界的極陰之地,少陰殘片如果有痕跡,最有可能便是出現(xiàn)在那里。
趙慶幾人觀望沉默,眼看兩位樓主這架勢,就明白情況比原本想象中的緊迫……
對此。
小青影也認真頷首,不過卻又嬌聲提醒著。
“去確定一下南燭此前吸收的蓮蘊吧。”
“先推演寂靈山三十二峰的陰陽輪轉(zhuǎn)……”
如此嗎?
……也好。
壽女黛眉輕蹙,接著便沒有二話,干脆利落起身,御風前往南燭所在的荒島。
趙慶幾人稍稍遲疑,自是看向小丫頭。
示意問詢,要不要帶上她一起過去看看。
不過小青影回望趙慶。
卻是淡淡搖頭,嬌聲吩咐:“趙慶和鯨羽跟去?!?/p>
“謹一司禾隨我去星宮?!?/p>
“其余人,先散去吧?!?/p>
嗯?
你要去星宮?
趙慶司禾一聽,詫異打量小丫頭。
哪兒還不清楚她要干嘛?!
練氣七層!
修完了夾脊關(guān)!
這是要借星宮中的生機之力,強行開辟完整的經(jīng)絡(luò)了!
……也就是長大。
她口中的其余人散去,在場也沒誰了。
說的自然是姝月清歡和楚欣,不讓三女跟著一起去。
趙慶微微皺眉。
隱約有些擔心起來。
畢竟小青影長大,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意味還是有些深遠的。
極有可能,在某些時候,青影會考慮出面了。
否則,她大可以修到筑基門前,再去開辟完整的形體經(jīng)絡(luò)。
趙慶擔心的,當然不是青影出面。
而是琢磨著……需要青君親自出面,接下來可能會是什么境況?不能又亂成一鍋粥吧?
玉京界亂成一鍋粥,玉京界好歹本身就有完善的秩序的底蘊。
要是寂靈界亂成一鍋粥,豈不是直接給整個寂靈界都燉了?
此刻。
趙慶和司禾目光交錯,心照不宣,已是準備好了迎接可能出現(xiàn)的操蛋情況。
他給了嬌妻和楚欣一個眼神。
旋即大家分道揚鑣。
張姐和司禾,帶著小丫頭去了星宮。
趙慶和鯨魚娘,則是追上壽女,過去找南燭。
姝月清歡和楚欣,自然是暫時下班,回家歇歇等著吩咐了。
……
很快。
趙慶和鯨魚娘,便趕到了那處荒島。
幫著解開了張姐留下的九曜封印,以免影響藥尊的發(fā)揮。
而南燭,此刻則是環(huán)抱雙膝坐在地上,眼看三人過來,惶恐茫然的趕忙站起迎接……
壽女見此,倒是沒有多說什么。
直入主題,開口便問:“你修行每每需要男子伺候,這種情況持續(xù)多久了?”
誒……?
趙慶和鯨魚娘一聽,不免錯愕對視。
心說藥尊大人在問什么這是?
婦科嗎?
不說他倆。
便是南燭大人,也是剎那沒能反應過來。
根本不明白這位神秘的木靈強者,問自己這件事做什么……
但也的確。
她修行特別需要男人伺候著,否則便是事倍功半,根本不可能有太多精進。
以往。
南燭對于這種問題。
本該是極為大方張揚的反諷。
雖說她從沒遇到過……
但如今。
這位暮潭之主,卻是容顏羞紅,一臉尷尬的對著面前的兩女一男低頭……
“已有一百七十年?!?/p>
言辭出口。
她自己都有些眼神復雜,自己已經(jīng)當了這么久的蕩婦嗎?
不由回望壽女,又是輕聲解釋:“當年修行有所感悟,需要至陽之物平衡自身……才有可能窺見虛境?!?/p>
壽女:?
你有感悟?
你有個屁的感悟。
她堂堂藥尊,九玄殿主。
先前見了南燭,還以為只是個誕于陰陽失衡下的小騷蛇。
可她逛了一圈寂靈山峰腹后,當時便已經(jīng)弄清楚了。
這小蛇……純粹是吸收的太陰蓮蘊太多了,如今與太陰親和,根本不是她自身能掌控的。
眼下。
趙慶和鯨魚娘看的精彩,回味無窮。
但卻不是在看南燭的樂呵。
而是對壽女感到意外,不想紫珠樓主還懂婦科……
“第七峰嗎……?”
壽女輕語。
沒有多沉吟便認真講述:“太陰蓮蘊,不是你能駕馭的?!?/p>
“即便你有所察覺,取了十九峰的少陽蓮蘊,也無濟于事?!?/p>
“本座將你置入鼎器,煉你元神,救你一次?!?/p>
救我一次……?
?。??
南燭目光幽幽,可謂是當場就有些聽蒙了。
什么太陰少陽的……
她哪兒懂啊。
但的確……她幾乎是出自本能,近百年來都感覺,十九峰上的至寶,或許能幫自己精進一二。
但要說,將自己置入鼎器……
南燭一時畏懼,抿唇不語。
眾所周知,無利不起早,她也不知道對方到底要干嘛,又不敢說拒絕的話,只得猶豫沉默。
見此。
壽女當然也不管她同意與否。
平淡側(cè)目望向了趙慶和卞鯨羽,輕聲講述:“據(jù)本座嘗試推演?!?/p>
“三十二蓮峰?!?/p>
“每一處的連蘊都不相同?!?/p>
“這片山河陰陽扭曲互斥……在其中自成輪轉(zhuǎn)?!?/p>
哦……
趙慶了然。
他不同于南燭,好歹有扎實的修行基礎(chǔ),尤其還通曉玉京幾脈的術(shù)法底蘊。
稍加琢磨壽女的意思,便能理解個大概。
第四界的陰陽輪轉(zhuǎn),并非是消失不見了。
而是互相卡死在寂靈山內(nèi)。
從少陽到太陽,從太陽化少陰,從少陰歸入太陰,太陰又演化少陽……
周而復始。
故而每一道蓮蘊,其實功用是不太一樣的。
但對于這邊的妖族來說,感知并不是特別明顯……主要也沒辦法挑,搶到啥用啥。
而壽女要煉南燭的元神,便是想提取第七峰的蓮蘊氣息,確定三十二峰陰陽到底是怎么轉(zhuǎn)的,好琢磨更多的殘片線索。
雖說……他和鯨魚娘,其實不太理解,覺得有些多此一舉。
但壽女只是掃了一眼趙慶的疑惑神情。
當即便已給出了解釋。
哪怕是她,剛才都覺得,肯定要先去暗淵,找找有沒有少陰殘片的線索。
得虧是青君提醒了她……
此刻她罕見的耐著性子,對趙慶兩人稍稍解釋:“先確定陰陽混亂后,在寂靈山碰撞輪轉(zhuǎn)的順序。”
“太陰化少陽?!?/p>
“太陽入少陰?!?/p>
“也許正反會不一樣?!?/p>
什么玩意正反不一樣?
趙慶挑眉,不懂裝懂,大有深意的點頭。
側(cè)目與鯨魚娘認真對視。
……你聽懂了?
鯨魚娘:……
我沒有啊……
那就行。
算了,不管她。
趙慶一個元嬰,問問如何化神倒還能講得頭頭是道。
說起這天地道則,四極流轉(zhuǎn),他算根兒蔥啊……著實也不好意思請教壽女。
在這種無關(guān)緊要的事上,他多少還是要面子的。
反正有人懂就行。
正此刻,南燭也怯怯開口了,低頭輕聲著:“奴婢愿意……多謝尊上?!?/p>
沒辦法。
沒有辦法反抗的事,她不愿意也得愿意。
尤其想到對方還給了自己其他的蓮蘊,要弄死自己……應該也不用煉元神這么麻煩……
“嗯——”
“取鼎?!?/p>
壽女淡淡點頭,優(yōu)雅邁步坐在了崖石上,一副進入工位的架勢。
她如此招呼,當然是在吩咐趙慶了。
趙慶是觀摩過壽女煉丹的,也上供過自己的體悟。
這會兒當然是丹童伺候著。
至于說取鼎……
他心里有數(shù)。
堂堂紫珠樓主,怎么會沒有鼎用?
純粹是嫌棄南燭太騷,不想讓她進鼎罷了。
好在自己身上有的是鼎。
之前從九玄殿的遺跡中,摸了不少好鼎,可以拿來讓壽女用。
至于南宮鼎,那是心頭上的寶貝,眼下藏在星宮里鎮(zhèn)宅呢……
趙慶沒有猶豫。
揮手便從戒子中取了三尊古鼎,一副任挑任選的架勢。
而壽女側(cè)目一眼。
嘿!
還真別說……
這不還是我的鼎嗎?
她劫前沉迷丹道,煉了不少鼎賜下,這會兒眼見這些本該遺失的老物件,不由還有些出神……
更是淡淡瞪了趙慶一眼。
趙慶:?
你看我干嘛?
這是我和清歡從九玄殿拿的,都是自己的機緣……
他訕笑咧嘴,一副丹童姿態(tài),屁顛屁顛陪在壽女大人身邊,盤膝入座觀望。
壽女有些無語。
也沒在意這點事兒,看了眼神色古怪的卞鯨羽后。
便選了一尊古鼎。
抬眸一眼吩咐:“元神入內(nèi)。”
開口之間,她纖手輕揮,霎時間鼎身流光閃爍,浩瀚的威壓在鼎內(nèi)激蕩,滲人不已……
南燭見這架勢,早已是一副吃了死孩子的模樣。
但也是顫巍巍的閉眼,倚在地上躺倒,元神飛遁而出……投身進入了恐怖的古鼎之中。
卞鯨羽眼看壽女掐訣,目光灼灼審視,揣摩著紫珠樓主的手段。
而趙慶則是對此不太感冒。
隨著他不斷上供,壽女這些都會教的。
眼下,他與司禾心念相通,當然是看這邊忙起來正事,便分心留意著小青影那邊。
染青影變身反差小姐誒。
巴啦啦魔仙變……那不得多偷窺一下?
……
與此同時。
星宮第二層。
眼看青君親臨,小南宮自然是恭敬相迎。
不過接了司禾一個奇怪的眼神后,便有乖乖的鉆回了魂燈,不再理會外面的動靜。
魂殿之外,生機浩瀚。
紅木宮殿的墻角,堆滿了各般稀有的寶玉,也有些是皇甫氏的養(yǎng)命玉。
這還是之前,趙慶發(fā)現(xiàn)了第二層和尋壽禁的相似,和司禾張姐一起鼓搗的家產(chǎn)。
約莫再有個七十年,第一批寶玉養(yǎng)熟了,就能實現(xiàn)財富自由。
多的不敢說。
養(yǎng)養(yǎng)家里養(yǎng)養(yǎng)宗門,甚至是養(yǎng)著司幽神朝,靈石根本花不完。
但很顯然。
堂堂血衣樓主,根本看不上這點小玩意。
甚至還有些嫌棄。
淡淡瞥了一眼后,便沒多看了。
小丫頭邁步,到了屏風之后,回頭交代司禾和張瑾一。
“準備湯浴吧……”
“趙慶的精魄感知,切斷。”
司禾;……
小青影這不同于化形,還需要天才地寶溫養(yǎng)著,慢慢來。
張瑾一那邊早就準備好了要用的東西。
她這邊。
當然也早就準備好了,給趙慶來個現(xiàn)場直播。
可不曾想。
小青影竟還惦記著這事兒……
一念及此。
司禾不由跟趙慶嘀咕:“看吧,區(qū)別對待?!?/p>
趙慶對此咋舌,十分認同。
說的就是啊。
張姐是徒兒。
自己就不是徒兒嗎???
干嘛洗澡不給自己看……
靠!
沒辦法。
既然青影都開口了,司禾只得屏蔽了跟趙慶的心念感知,自行欣賞。
犯不著因為這點事,再和小青影耍心眼。
但卻不想。
她這邊才剛切了轉(zhuǎn)播鏡頭。
青影便狐疑回眸,似是不相信般的又道:“去星宮外,灌注些生機便可。”
司禾:?
——你媽。
這是我家!
不是你家!
你還給我趕出去了?
女人和女人之間,最根本的信任都沒有嗎?
特么的,你連徒兒都防著?
咋的,真擔心趙慶看得上你啊?
我呸——
自作多情!
張瑾一在旁,笑吟吟的抿唇,神色精彩而又意外。
她也是萬萬沒有想到。
師尊竟然真的防小趙……
此前。
司禾一口一個小騷龍,她還以為是兩人口嗨的。
可誰曾想……好像不太對?
……
一晃。
三個時辰過去。
海上的荒島中,趙慶已是全神貫注,注視著壽女變幻不定的技法,仔細揣摩著大鼎之中的變化。
從生靈元神上,煉取其曾吸收過的天地道蘊啊……
這種手段,根本就不是丹師范疇了。
且觀摩玉京樓主親自出手的機會,也當真是屈指可數(shù)。
他靜下心來,倒也參悟的很是認真。
只不過……鼎內(nèi)時不時傳來呻吟,女子哼哼顫鳴,使得他面色有些古怪。
鯨魚娘不會煉丹,更看不懂一點壽女的手段。
待在旁邊止不住的撇嘴……心說鼎里到底什么情況,南燭在仰著脖子哼哼嗎?
她聽著那嬌媚嗓音中的痛苦。
不免心下一寒又一寒,已經(jīng)能夠想象到,南燭五官扭曲蜷縮著滿地打滾的模樣……
從元神中煉取啊……
正此刻。
趙慶原本有些專注的目光,突兀有了變化。
他感受到了司禾那邊的心念。
不動聲色的念叨:“澡洗完了?”
司禾:……
“拉倒吧,都防完了……”
兩人的心念感知再次搭起。
趙慶腦海中陰華一蕩,已是浮現(xiàn)出星宮二層的畫面。
屏風之畔。
有女子亭亭玉立,瀑發(fā)濕漉漉的披肩。
身段豐盈曼妙,起伏有致的綢緞白衫上也滿是水痕。
緊束著精致腳踝的素褲寬松,纖美玉足踩著水跡……
不施粉黛的絕色容顏上,帶著一絲倦意與冷淡……
嘶——
趙慶一見這久違的熟悉師尊。
不免只覺小腿抽痛,瞬間就想起了,這妮子一腳踢在自己腿上是什么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