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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6章 禾:我有辦法

翌日傍晚。

  趙慶一行駕馭飛舟,迎著綺麗落霞,一路觀景偶爾傳渡,慢悠悠的到了天香萬花坪。

  入目所見,一望無際的花海在斜陽之下尤為夢幻,晚風(fēng)拂動古木奇花,也拂動一位位美人仙子的青絲與紗裙。

  當(dāng)天地盡頭出現(xiàn)這血玉行宮之時,自然也吸引了不少目光。

  但繁雜仙客相互之間的言論,卻又與此前攬仙臺全然不同。

  “血衣舉薦的仙子到了……”

  “楚紅檸,十八年前于永寧州香痕海筑基,取得傳承成為天香弟子。”

  “香痕海那一脈,應(yīng)是擅長靈慧魄之妙用,于琴曲輔修見長,不善香道傾壓及愈傷,不善雀陰牽神與魅惑……”

  “紅檸師妹曾在碎星圣地修行過一段時日,我記得她,性情直爽落落大方,少了幾分嬌弱,更多幾分灑脫?!?/p>

  “那樣貌呢?”

  “呵……很難言述,與之同行相處極為愜意,大多會忽略她的姿容身段,但細(xì)細(xì)品來……你自己看吧。”

  “這是何意?難道楚紅檸姿容不佳?”

  “你可懂美人見骨?紅檸師妹遠(yuǎn)觀便已是絕美仙子,但與之相處才能真正感受到何為皮相無用?!?/p>

  “血衣舉薦的兩位仙子,那另一位呢?”

  “不知,從未聽聞過,想來并非中州的師妹。”

  ……

  血玉飛舟之上。

  簡廷遙望遠(yuǎn)空屬于簡氏的仙舟,低聲笑嘆道:“趙師兄,我們這便離去了,天香城之后若有閑暇,可記得到簡氏做客才好。”

  趙慶神情不改,眉眼依舊溫和含笑,點頭應(yīng)道:“且去便是,咱們城中再見?!?/p>

  “簡瓊告辭……”

  女子盈盈屈身,對趙慶一家輕柔道別。

  任誰都知道,雙方再見時,便又是一場拼盡全力的爭斗廝殺。

  故而姝月也沒再脆聲言笑,只是目送簡氏兩人離開飛舟……

  風(fēng)情少女淺笑嫣然,杏眸與紅檸對望一眼,也同樣屈身道別:“葉曦也離去了,趙行走城中相見,可要手下留情~”

  趙慶輕笑頷首,任由這位月蓮少宗縱身掠空而去。

  至于手下留情什么的……葉曦的傾慕者眾多,真到葉曦親自出手的時候,恐怕她也距離出城不遠(yuǎn)了。

  諸客離去,飛舟上又只剩下了趙慶六人。

  遠(yuǎn)空的仙舟飛閣紛亂交錯,沉浮不定,除卻些許聽聞過的中州勢力外,大多是來自天下九十州的玉京宗門。

  這天香城之爭,中州雖說浩渺廣博,但也實在是架不住九十州宗族無數(shù)……一眼望去神識探出,哪還有關(guān)于中州古族的談?wù)摚?/p>

  大多是在討論著各自相熟的天香師妹,亦或是天香七脈此代二十一位圣女。

  趙慶遙望花海有些出神。

  隔年再臨玉京行走之爭,卻又是全然不同的另一種感官。

  幽冷龍淵不再,取而代之的是蝶坪花海,而他也作為血衣行走,至此見證天香行走的誕生。

  也不知檸兒有幾分機會……

  雖說他為紅檸爭取了不少勢力相助,但相較于中州的圣地古族,相較于其他諸脈玉京行走,卻也算不得什么。

  不管是禾媽還是檸妹,天香行走能落在自己家自然是最好的,不提天香的資源與地位……

  日后踏上仙路時,血衣天香能夠兩脈同行,顯然要輕松的多。

  小姨美眸間流露思索,輕語提議道:“明月府在那邊,我先去尋項沁小坐吧……”

  趙慶遲疑一瞬,斟酌笑語道:“姝月去見項沁逛逛花海?!?/p>

  “你去紀(jì)州李氏那邊坐坐,素雅的族弟喚作李無雙,我怕姝月應(yīng)付不來。”

  姝月明眸輕剜一眼,神情悻悻別過俏臉,但也沒有多說什么。

  應(yīng)對客人這些事,曉怡和檸兒總是要比她強一些的。

  而且大家又都是來幫檸兒奪城的,總不能讓人家來去都見不到迎送。

  李無雙有些陌生又是男子,紀(jì)州李氏還是血衣九行走的親族,自己應(yīng)對起來確實遠(yuǎn)不如曉怡從容。

  紅檸若有所思,水眸微蕩輕語笑道:“那我去明輝州嚴(yán)氏那邊,謝過六師兄的親族出手。”

  趙慶:?

  他疑惑笑問:“你不去姚氏坐坐,而后見見白師姐?更何況還有你在中州時的不少近友至此……我可應(yīng)付不來?!?/p>

  檸妹笑眸一彎,輕鼓香腮悻悻吐息,勉強接受了趙慶的安排。

  ……

  很快,一家人暫且四散。

  姝月去見閆傳州明月府來人,檸妹去見自己的朋友和楚國舊友,小姨則是到了紀(jì)州李氏那邊小坐……

  至于嚴(yán)師兄的親族那邊,便只有清歡能去見見了。

  眼看著清歡鳳眸含笑溫柔應(yīng)允,縱身御風(fēng)而去墜下長空,趙慶也沒有絲毫擔(dān)心。

  不說清歡的命蝶沉浸在自己泥丸,能夠隨時溝通……而且小藥奴又不是真的癡傻,她想的多說的少,心里可精明著呢,段位一點不比小姨低。

  更何況,清歡在外人口中的形象——

  “快看那位素裳飄搖的美人……是顧仙子!”

  “前日里有幸得見顧仙子颯爽英姿,三脈同修連越數(shù)境,力壓靈獸山湯圣子,端的是冷艷無雙!”

  “可惜清歡師妹并非天香一脈,若是能入天香奪城,想來遠(yuǎn)遠(yuǎn)觀望又是一場美人盛宴……”

  “攬星臺之后聽人提及,清歡仙子似乎身負(fù)龍屬血脈,并非蛟妖玄蛇類屬,難道真是一條幼龍?”

  “哈哈哈,至少也是一位龍女,你們遠(yuǎn)觀不知,顧清歡的風(fēng)華仙姿遠(yuǎn)勝天香圣女,道友有此感嘆實屬尋常。”

  “唯可惜顧仙子已經(jīng)是血衣行走的女人了……否則在中州,定是讓那些少宗圣子爭破頭顱的絕代美人!”

  ……

  血衣飛舟之上,白發(fā)妖神黛眉輕舒,美眸間閃過一抹了然笑意。

  “清歡是故意的,倒是慢慢的把反差學(xué)進(jìn)了骨子里,私底下又騷的沒有人樣,活是個專門勾引你的尤物?!?/p>

  司禾笑語傳出帶著些許輕挑,但嗓音中的慵倦依舊,維持著自己極品御姐的人設(shè)。

  姝月她們都去見客了,但司禾顯然不會去見生客舊友,司幽娘娘是要面子的——即便她現(xiàn)在只有筑基一層的修為。

  清歡反差?

  趙慶把玩著手中傳訊玉笑而不語,眼下家里誰還不會點賣弄風(fēng)情的手段?

  小姨能夠卑淫能夠冷艷,清歡也學(xué)著變得淡漠高貴,檸妹又是歡脫大方與恬靜溫柔反復(fù)橫跳……

  就連姝月偶爾也會嘗試著輕蔑欺辱曉怡,雖說不倫不類只是逗得臥房鬧作一團(tuán),但多多少少還是有幾分正宮夫人的優(yōu)雅風(fēng)情。

  可要說反差的話……

  趙慶含笑側(cè)目,饒有趣味的審視著自己主人。

  白發(fā)女子美眸幽幽,黛眉微微蹙起,回望趙慶時更多了幾分鄙夷與冷漠,酥潤朱唇似乎都懶得吐字啐罵,慵冷而又高貴。

  咳……錯不了。

  最反差的就是你了。

  感知到趙慶的心念,司禾嗤然冷笑,繼而又一番常態(tài)溫柔貼身,輕抬纖手為男子整理衣襟,柔聲細(xì)語道:“夫君,咱們?nèi)ヒ娨娗爻腊???/p>

  眼看司禾故意挑逗,趙慶當(dāng)即給飛舟開啟了禁制,直接將白發(fā)美人死死按在了殿前玉臺上。

  惹得司禾輕微喘息,幽邃美眸中瞬時閃過一抹冰冷。

  她纖腰呈弓,被仰身按在玉案之上,白發(fā)垂落鄙夷挑釁著:“賤東西,你敢對主人用強?”

  趙慶眼看她這幅故意顯露出的臭臉,不由心神更是激蕩,周身氣血翻涌。

  緊扣秀頜的手掌轉(zhuǎn)而觸及他處,將白發(fā)妖神周身禁錮著,衣衫凌亂的按在了腳下匍匐。

  開玩笑,這時候不欺負(fù)司禾,難道還等回到楚國欺負(fù)嗎?

  而且小姨姝月都不在身邊,司禾有機會釋放一下,她自己也沒什么負(fù)擔(dān)。

  白發(fā)女子玉顏貼近了地磚,看著眼前趙慶的長靴與衣擺掙扎不能,雙膝倚跪時只覺有陣陣旖旎涌入頭顱……

  她隱隱亢奮,心中暗暗傳念:“給你一次,還我一次,我全都要?!?/p>

  趙慶哪會搭理小反差的商議,畢竟欺負(fù)司禾一次不容易,他將女子螓首攬至了腰前,滿是輕蔑不屑的冷語道:“獸寵沒有資格提條件?!?/p>

  “只配跪在主人身前墮落沉淪。”

  獸……獸寵?。?/p>

  司禾美眸微微顫動,輕撇一眼遠(yuǎn)空繁多的仙舟飛閣,確定所有禁制皆盡開啟后,才朱唇輕吻趙慶袍帶,喘息也稍稍急促嫵媚了些許。

  “嗯……不提條件,任由主人駕馭驅(qū)使?!?/p>

  ……

  楚國壽云山。

  桃柳宮苑之中,白發(fā)少女懶散的側(cè)躺在寢殿里,絕美嬌顏微微泛紅,纖腿玉足不由繃緊,夾住了身前的胭被抱在懷中。

  【司禾】

  【休戚與共】

  【獲得壽元:十五天】

  ……

  ·

  不知過了多久。

  夜幕遮掩了天地,一縷縷夢幻星光灑落花海,放眼望去隨處可見盡是大宗仙修,萬花坪哪還有半分以往的幽靜?

  趙慶收起了行走玉舟,與司禾攜手漫步于樹冠斜徑,在這片嘈雜的天地間,享受心念相倚時的安靜陪伴。

  白發(fā)仙子依舊清冷如煙,幽邃美眸中帶著些許淡漠與憐憫,使不少女子望上一眼都覺得自慚形穢。

  她輕語傳念:“過去了就過去了,平時敢對主人這樣……閹了你。”

  “那自然不會,我對主人的心意還不夠明顯嗎?”

  趙慶溫和安撫,又道:“雖然主人從來不解釋,但我知道主人和檸兒是一樣的,對于這些只是體驗嘗試,絕非清歡那般自甘沉淪。”

  司禾心神微滯,輕語辯解:“妖獸出身,對這些不在意?!?/p>

  啊對對對!

  趙慶趕忙順著傳念:“雖然主人不在意,但總歸是有些旖旎失顏,我知道這都是主人給我的賞賜……”

  司禾微微頷首,美眸中流露玩味慵冷笑語道:“清歡不是想陪你試試妖寵禁制嗎?主人也為你命魂中留一道禁制如何?好表明你是主人的奴仆?!?/p>

  趙慶:……

  “行,主人對我這么好,都聽主人的?!?/p>

  司禾:“呵呵?!?/p>

  ……

  兩人同行夜游觀景,也一路拌嘴打情罵俏。

  直到臨近亥時,小姨和清歡陪著紅檸一起去見洛纖凝后……

  趙慶才傳訊給了唐什期,喚兩人過來碰面。

  沒過多久,趙慶便遠(yuǎn)遠(yuǎn)望見了那位御風(fēng)而行的出塵仙子。

  秦楚欣身著簡素道袍,以往高挽的道髻化作了如瀑長發(fā),頗有些閑適清雅出塵之意。

  趙慶不由暗自笑嘆,對司禾傳音道:“其實秦楚欣還不錯,人也漂亮氣質(zhì)也好,要是早年真有機會哄成自己老婆,我恐怕做夢都笑醒了?!?/p>

  司禾幽邃美眸遙望長空,傳念間也很是不著調(diào)的品頭論足:“嗯……確實。而且修為也足夠高,又是那種不爭不搶的性格,但是她肯定也看不上你?!?/p>

  “現(xiàn)在再過來倒貼,屬實是扣太多分了?!?/p>

  “不過她把寒冰谷和乾元宮散宗了,一直以來也夠誠懇,比那些又當(dāng)又立的小妹妹強得多。”

  唐什期與秦楚欣聯(lián)袂而至。

  正當(dāng)唐什期美眸流露笑意準(zhǔn)備見禮之時,卻只聽得身邊秦師姐輕笑喚道:“趙慶,娘娘。”

  娘娘?。?/p>

  什么娘娘……

  唐什期心緒急轉(zhuǎn),她前幾天都是叫司禾師妹的。

  眼下眉眼間不由露出些許羞憤,柔聲輕語:“趙師兄……娘娘。”

  趙慶輕笑點頭,隨口問詢道:“秦師姐約在了何處交易?咱們過去取了便是?!?/p>

  “依舊是天香苑,距此不遠(yuǎn)。”

  秦楚欣平靜輕語,同時私下對趙慶柔笑傳音:“喚我楚欣便是,楚欣應(yīng)當(dāng)喚一聲公子還是行走?第一次當(dāng)隨從……”

  趙慶心中一動,跟司禾暗暗吐槽著。

  其實讓這位以往清心寡欲的秦仙子,每天都叫上一聲公子挺爽的。

  但為了防止姝月和清歡吃味兒,還是拉倒吧。

  畢竟清歡出門也口口聲聲的叫主人,姝月偶爾打趣則是笑喊公子老爺……

  唐什期笑眸有些扭捏,與司禾目光交錯以示自己唐突,繼而輕語:“兩位玉京師兄已經(jīng)帶著天衍圖錄與舊妖仙髓,在丘玄谷的天香苑中等著了?!?/p>

  “咱們過去?!?/p>

  趙慶含笑點頭,取出行走玉舟之后,直接把飛舟的禁制玉符交給了秦楚欣:“楚欣隨意喚我趙慶就是?!?/p>

  秦楚欣手握玉符心神一蕩,這是何意?

  按趙慶的態(tài)度,這天下行走的浩渺玉舟,以后都由自己驅(qū)使嗎?

  她美眸微微蕩起漣漪,淺笑輕語:“那我便不扭捏了,日后直接喚你趙慶,本也就是個家仆,自然都聽老爺?shù)摹!?/p>

  趙慶不置可否的含笑搖頭,輕攬司禾纖腰踏上了血玉仙舟。

  眼看秦楚欣嘗試駕馭著偌大仙舟御風(fēng)而起,他不由滿心輕松愜意,這種有元嬰美人當(dāng)司機的感覺……嘖嘖嘖。

  這使得他念起了在松山定居的那段時光,自己每每出行也都有曾念可幫著駕馭靈舟,那段日子才是真的愜意。

  只不過念可現(xiàn)在又是打理司幽宗,又是打理血衣樓的,而且都跟沈墨住一起去了,也不適合再給自己當(dāng)司機。

  駕馭靈舟其實并不難,但路途一遠(yuǎn)時間一長,卻又很是熬人。

  近年來他們一家出行,也都是他和小姨輪流御使飛舟,不過以后再出遠(yuǎn)門的話……

  秦楚欣可以保鏢兼司機……

  至少也趕一趕同代行走的標(biāo)準(zhǔn)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