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已是晌午。
足足近四個時辰過去……
使得那原本風(fēng)情萬種的月蓮圣女,如同一灘失去筋骨的爛泥般,癱軟在合香二十一局的凌亂地面上。
這合香居中并無床榻。
女子遍體嬌紅青絲凌亂,蜷縮倚枕著男人的手臂,美眸失神之間傳出細(xì)密綿長的鼻息……
只覺身后的懷抱竟如此溫柔。
但自己絕不配擁有這些。
能得一場歡好已是一生的滿足。
至于說什么道侶和欲種……
欲種交給自己愛上的男子理所當(dāng)然。
但道侶……
葉曦芳心瞬滯,只覺無盡的愧悔與悲慟充斥神魂,心脈猶如被刀割油煎一般傳來陣陣刺痛。
卻非是她受了什么委屈。
而是……沒有辦法把自己的所有,把自己的一切,全都交給自己的心上人。
有些東西,早就已經(jīng)被畜生奪走了,被她自己瘋癲失心的時候弄丟了。
她沒有開口說愛這個男人的資格。
葉曦憂郁溫柔的眸子,漸漸浮現(xiàn)幾許輕松,纖手撫上了搭在自己柳腰的手臂,柔弱笑語。
“尋瑤殿里的師姐妹,遇上言笑相歡的天驕俊杰,偶爾也會受邀與之云雨歡好?!?/p>
“師兄只當(dāng)葉曦是如此就好……”
女子的柔聲輕語戛然而止,酥胸上突兀傳來的痛楚使其一瞬失神。
趙慶自是毫不留情的蹂躪自己的女人。
乃至扯過其濕漉漉的凌亂青絲,貼近冷語質(zhì)疑:“你睡了我?不想負(fù)責(zé)——?”
“玉京行走的身子,是你想要就能要的嗎?”
葉曦:???
聽聞此言,女子滿目古怪狐疑笑意。
心中原本的怯懦愧疚,瞬息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直直使得她情緒都不連貫了。
便也就順著趙慶的蹂躪,柔弱的扭過顫抖嬌軀,如同好友般與其含笑對視:“我會拿你當(dāng)?shù)纻H?!?/p>
“你拿我當(dāng)什么都行……至少,你我都能輕松一些?!?/p>
趙慶神情微凝,認(rèn)真注視著美人兒眸子中的情念依戀……她已經(jīng)藏不住了。
至于葉曦言笑間自哀自怨的,趙慶便只當(dāng)是沒聽見。
也根本沒開口理她。
反倒是肆意捉弄著懷中暖玉一般的嬌軀,去尋找這憂郁姑娘,綿密喘息迷離失神的一瞬。
【葉曦】
【親密無間】
【絕品靈根加成:20】
【空明姿加成:50】
【獲得木靈根資質(zhì):85】
【獲得水靈根資質(zhì):85】
【風(fēng)靈根:臻化——流云】
短短四個時辰,葉曦的面板便已是不知第多少次浮現(xiàn)眼前。
或許是十?dāng)?shù)次,或許是數(shù)十次。
絕品水靈根甚至化開了這滿室的濃香,淅淅瀝瀝的隨著欲種吐訴情意。
那抹鮮艷的殷紅也被水跡暈染,像是化作了淌動的胭脂……嫵媚而嬌柔。
趙慶不由將懷中嬌軀欺按的更緊。
心念微動,眼前便有另一道面板浮現(xiàn)。
【體:玉瑤九寒、流云雀】
【姿:空明】
【風(fēng)靈根:臻化——流云】
所謂仙姿妙體,便是如此,姿為先天最玄妙的天賦,體為身軀神魂所伴生的奇異。
某種程度上來說,靈根也是姿體的一種,只有擁有這般姿體的人,才能夠觸及靈氣踏入修行。
他如今的玉瑤九寒,是來自與清嬈的雙修……只是命蝶沉入泥丸,便觸動了他殘片的變化。
而曉怡的璇璣瞳,清歡的九妙藥體,檸妹的迷夢魄,皆是屬于修行體質(zhì)。
但葉曦儼然不同。
不僅身負(fù)最為頂尖的流云雀,更是與生俱來的空明之姿!
雖言是三絕品靈根。
但實則卻是水木雙靈根,外加一姿一體。
趙慶先前和檸妹便已經(jīng)琢磨過了,畢竟檸妹去觸碰了天香星辰的那枚殘片。
曜華之主說,那是‘祂’的法與意,匯作夢中仙姿。
紅檸憑此窺見了數(shù)之不盡的玄妙姿體。
便如。
朝華雪,水根之極洞清幽。
少邪瞳,火精入目參陰陽。
這般奇異體質(zhì),猶如靈根一般,更猶在靈根之上。
流云雀便是這般,且是極盡稀少的風(fēng)根所屬!
只要身負(fù)流云雀,便是這天底下最為神妙頂尖的風(fēng)靈根。
以至于趙慶因雙修而誕生的風(fēng)靈根,瞬息抵至資質(zhì)絕巔!
他身負(fù)天道殘片,直至今日。
也才擁有兩道冠絕世間的姿體術(shù)法。
【含光:出神入化】
【風(fēng)靈根:臻化——流云】
含光劍意來自于將死之時的頓悟,而冠絕世間的風(fēng)靈根,則是因葉曦的流云姿體所得。
靈根與體質(zhì)的關(guān)系極為玄妙。
便如當(dāng)年和他一起為裴進(jìn)做事的呂正,就是上品火靈根,且為赤靈體,在楚國已算非凡的修行天賦。
清歡的九妙藥體與其木靈根有關(guān)。
如今趙慶也得以體會到了體質(zhì)的玄妙所在。
尤其是這風(fēng)根之極的流云雀!
當(dāng)年呂正的上品火根赤靈體,與葉曦的風(fēng)根流云雀相比,近乎連空氣中的塵埃都算不上!
趙慶竟隱約感覺,自己身負(fù)流云雀后,如今御風(fēng)的速度遠(yuǎn)超金丹,甚至有資格去洞悉傳渡之妙!
一步方寸,一步山河。
那元嬰大修才擁有的傳渡手段,已然為他展開了一道門縫,風(fēng)根之極逆青冥!
而空明之姿親和靈氣,如今得到卻是用處不算太大了,畢竟他日后越境金丹直入元嬰,早就過了最需要積累靈氣的境界。
……
葉曦溫柔的美眸輕輕扇動,安靜承受著趙慶對她的捉弄。
心中情愛與欲種所至,不時嬌軀輕顫少許,都像是在對男人訴情訴愛。
眼看趙慶對自己的言笑不加理會。
葉曦心中不由溫暖,卻又茫然無措。
她抿唇沉默少許,繼而輕柔按下趙慶的大手,柔弱趴上對方的胸膛與其對視,那雙眸子中更似有說不出的柔情。
“可以嗎?”
趙慶挑眉疑惑,只當(dāng)是先前沒有聽見,捧起姑娘緋紅的俏臉笑問:“可以什么?”
葉曦驟然心神一蕩。
她知道趙慶不可能聽不見自己說話。
只是不想理自己這些言辭。
可……
“嗯……”
女子沉默許久,終是嘗試著抬起纖手,溫柔為自己男人抹去額間汗水。
似是感覺與心上人又近了些,似是照顧心上人使她自己感到歡愉。
葉曦美眸彎彎,盯著趙慶的雙眼柔聲輕笑道:“我說,你拿我當(dāng)什么都行,別往心里去~”
趙慶聞言微微皺眉,目光自美人笑眸間移開,掃過其香汗淋漓的誘人鎖骨……側(cè)目望向撕扯殘碎的云裳。
隨意抬手取過那片染血的絲綢,言辭平靜而又淡漠,只是有力的大手將柳腰欺的更緊:“你是我的道侶,還能拿你當(dāng)什么?”
“好了~!”
伏在男人懷中的月蓮圣女,第一次展現(xiàn)出小姑娘的嬌柔風(fēng)情,幽幽怨怨的剜了男人一眼。
像是在于好友說笑打趣。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p>
“葉曦不是處子,失心巔病的也是我自己?!?/p>
她輕松隨口道:“想要我就要著,不想要就丟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女子澄澈的美眸尤為干凈,淺笑嫣然卻又風(fēng)情萬種。
可看到趙慶也對她露出幾許輕松笑容。
一瞬間。
便只覺得心都撕裂殘碎了,比這輩子遭過的所有罪都更加痛楚。
她有仇怨可以報仇,可以等著報仇。
可她的貞潔,永遠(yuǎn)沒有辦法獻(xiàn)給心上人。
她甚至無法開口認(rèn)真告訴趙慶……她第一次愛上一個男人。
哪怕她魂獻(xiàn)生死,都獻(xiàn)不盡自己的愛意了。
……
葉曦神志有些迷亂無措,此刻不由心下一狠,纖手攀著男人肩頭貼近耳邊,溫柔輕笑道:“我做你的妓女吧?!?/p>
“只給你一個人當(dāng)妓女,你給錢我就愿意,以生死鑒忠貞?!?/p>
“你呢……就好好照顧著姝月和清歡。”
“咱們都多熟了~你們家的這些年走來,這中州沒有人能夠坐享其成,葉曦更不值得。”
妓女???
趙慶不由滿是心疼憐惜,哪還不知道葉曦是怎么想的?
她這從來不愿顯露柔弱的模樣。
更是讓趙慶感覺到了,那股難以言明的割裂、錯亂、無助、茫然……
他按下了美人嬌軀,額頭相抵躺在凌亂的地上輕擁言笑:“月蓮葉仙子,中州最嬌艷的一朵,要做妓女了?”
葉曦毫不在意的輕笑撲閃美眸,氣若幽蘭淺笑吐訴:“你的,為你做妓女,跟著你,只給你?!?/p>
趙慶笑眸疑惑,像是好奇:“打算收我多少銀子?”
“都好?!?/p>
女子風(fēng)情綻顏,沉吟柔聲笑著:“總不能太便宜了,好歹是上一代月蓮圣女?!?/p>
“但你又是玉京行走。”
“要靈石說出去讓人笑話你。”
“我喜歡你的寫的曲述,喜歡你的書法,多給我?guī)追绾???/p>
趙慶沉默少許。
當(dāng)即選擇了拒絕,滿是認(rèn)真的低聲告誡:“姝月不喜歡我嫖娼?!?/p>
葉曦聞言稍顯錯愕,繼而淺笑盈盈。
卻只聽男子又輕笑好奇道:“既然喜愛我書下的曲述,那是否愛我?”
“趙師兄覺得呢?”女子美眸撲閃。
她笑語剛落。
卻不知怎得,趙慶驟然收斂了笑容,將其死死欺按在墻壁上,頭顱重重碰撞發(fā)出悶響:“要你自己說——”
葉曦青絲凌亂,嬌柔笑眸失神一瞬。
不自覺的蜷了蜷修長美腿,即便……被趙慶欺負(fù)在墻上,根本動彈不得。
她當(dāng)然傾心趙慶。
“嗯……”
聽聞這聲若蚊蟲的細(xì)密嚶嚀,趙慶神識驟然涌動,瘋狂灌注女子泥丸明堂,像是要把她神宮都撕裂破碎!
言辭陰翳而又疑惑:“你說什么?”
葉曦美眸輕輕閉闔,不由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泥丸之中天翻地覆的震蕩,使得她痛不欲生。
男人的冰冷與淡漠,更是讓人無法直面。
就這么將她赤裸裸欺凌羞辱在墻壁上。
但卻又像是一團(tuán)炙熱的爐火,溫暖而濃烈,像是能將她的心都融化。
女子彎彎的睫毛輕顫,沾染血跡的殷紅朱唇輕啟……而又顫動抿合,保持著沉默。
趙慶目光變得溫和,挑起葉曦的下頜輕聲平靜:“我傾慕于你,葉仙子,血衣八行走……是你的裙下臣。”
轟??!
葉曦嬌軀驟然一顫,只覺得腦海中驚雷滾滾。
卻又是滿心的茫然錯亂,一顆芳心猶似被萬箭穿裂……痛不欲生。
她從未想過,趙慶竟然會對她說這樣的話!
血衣八行走……是她的裙下臣。
她心里裝著的人……是她葉曦的裙下臣!
只是剎那。
這位時常風(fēng)情淺笑的女子,美眸中便浸潤了一捧朦朧水霧。
她晶瑩淚水沾染在一起的睫毛輕顫,極盡溫柔的嗓音輕顫模糊:“得到我……占有我……拿走我的全部……”
……
合香二十一局中,唯剩下了死一般的寂靜。
趙慶不再將這姑娘欺負(fù)在墻上。
葉曦也沒再出聲,只是蜷縮癱軟在墻角,失神淚眸中一串串晶瑩劃過面頰,沿著精巧絕美的滴落……匯入那片胭脂一般的血跡中。
亂香濃郁的空氣中,只剩下了兩人綿密的鼻息聲。
……或許是過了幾息,或許是過了盞茶。
趙慶取了一攏華美星紗,溫柔攏在了自己女人的嬌軀上。
輕聲笑語中滿是憐愛:“過去無可挽回?!?/p>
“不要一遍一遍的去自怨愧疚,不要一遍一遍的去后悔去幻想?!?/p>
“別……欺負(fù)當(dāng)時的自己?!?/p>
“當(dāng)時的自己也在拼了命的掙扎,當(dāng)時的自己也癲狂失心,當(dāng)時的自己……比現(xiàn)在更痛苦?!?/p>
“你總是欺負(fù)她做什么?”
“你欺負(fù)她……她難道就好過嗎?她自己心里不清楚嗎?”
“她已經(jīng)承受不了了?!?/p>
“你不知道嗎?”
“你比任何人都清楚?!?/p>
“所以……不要欺負(fù)以前的自己?!?/p>
“就算重新來過,你也不能比她做的更好,你……甚至活不到現(xiàn)在。”
“你比她更弱小,更怯懦。”
“葉秋穎那些人作弄欺負(fù)你,為的便是要你生不如死,要你身負(fù)空明仙姿,也無法心得空明?!?/p>
“每個人都有來時的路?!?/p>
“我是從雜役堆里出來的,我也辜負(fù)過檸兒,骨女是從亂葬崗里出來的,她也曾蒙昧屠戮凡人,清歡也是迷??囝D,失心亂賭,才擁有了他的主人?!?/p>
“不用去幻想你沒有走過的路?!?/p>
“那就是你我,對錯……都算數(shù)。”
聽著趙慶溫柔的輕語,葉曦只覺心神錯亂,幾盡癲狂,神情都有些猙獰顫抖。
卻又有溫暖的手掌撫過她扭曲的容顏——
“生命是一場歷程?!?/p>
“葉仙子親口說的,當(dāng)時輕松言笑,風(fēng)情萬種?!?/p>
趙慶捧起女子漸漸舒緩安寧的絕美容顏,與之認(rèn)真對視:“我想要的……是你的美,艷冠中州的美?!?/p>
“不如把心放在以后,你會見到星辰大?!陕分?,水嶺之外。”
葉曦沉默不語,只是怔怔出神,看著男人溫和的笑容。
她像是真的變成了一個啞巴。
嘴上什么言辭都沒有了。
而心里……卻也同樣什么也尋不見,像是癔病、像是失魂。
只是笨拙遲緩的抬起藕臂,蔥玉纖指點了點自己的心口……
干癟的朱唇輕啟間,看著有些狼狽,與趙慶對望的出神眸子中,還醞著晶瑩。
月蓮圣女干啞嘶聲,嗓音不似以往輕柔溫御,吐字更不似那般使人心蕩的朱潤飽滿。
“公子早就得到我了……葉曦的心,早就是公子的。”
“什么都愿意,什么都給,就是愛上了公子……不管公子對我如何?!?/p>
趙慶聽著聽著,眸中的笑意也漸漸散去。
有力大手將蜷縮的姑娘緩緩拉起,輕擁入懷。
但也僅是溫存一瞬。
下一刻。
便已是極盡瘋狂,自女子的螓首檀口,酥胸柳腰。
將她三道秘境皆盡霸占……
將其泥丸明堂殺的支離破碎,空明仙姿連跌三境!
葉曦像是一團(tuán)烈火。
將兩人所有的情愛皆盡焚燒,卻又燒的更加炙熱而濃烈。
相比她那風(fēng)情萬種的絕色姿情……
如今憂郁溫柔的目光,才是真正殺人不見血的尖刀……殺她自己,也殺趙慶。
一晃夜深。
即便葉曦已經(jīng)癱軟在懷中顫抖痙攣悲鳴。
但那雙溫柔到化不開的眸子,始終都像是在說……
她還能給。
她把命都給在這合香二十一局。
只要她的男人想要,愿意要……
即便只是此時此刻的一點溫柔。
……
直至離開合香二十一局之前。
葉曦就那么蜷縮被趙慶擁著。
竟又開始自怨說笑,她嘶啞笑語:“當(dāng)真不給我書幾句曲子了?留幾塊靈石也好。”
“你的妓女,也是要臉的?!?/p>
趙慶瞬時氣結(jié),沒好氣的揉亂美人青絲:“你這樣邀寵,清歡會殺了你的?!?/p>
葉曦沉默少許,顫抖著嬌軀貼近男人耳邊柔聲認(rèn)真:“你拿我當(dāng)什么都好,殺了砍了都行,跟清歡不一樣……你要愛清歡?!?/p>
“我沒有邀寵,死也不敢。”
趙慶:……
?。???
他一時無言以對,無奈輕笑自嘆一聲:“私下里試試叫公子,別讓清歡真殺了你,我可不攔著?!?/p>
“曲述詩詞才情,我和曉怡遠(yuǎn)不如你,難道硬寫嗎?”
葉曦滿目疑惑,眸中溫柔化作笑意:“是公子太謙虛了,我的曲子都是多年抄抄寫寫自己摸索來的,遠(yuǎn)不如公子。”
趙慶當(dāng)即陷入了無言沉默。
葉曦夸他如何都好,但是夸他寫東西好,那是真特么的害臊啊……
他轉(zhuǎn)而揉弄女子笑顏疑惑:“不如你送我一曲?就像是凝玉三寸那樣的小述?”
讓他真給葉曦留下什么,那是不太可能了。
但是葉曦給他寫點什么,他倒是非常樂意欣賞,畢竟月蓮葉仙子的才情,他也才窺見了冰山一角。
“我……既然你想要,我試試……”
女子低聲輕語,轉(zhuǎn)而柔弱掙脫懷抱,纖足點地有些顫抖,但還是強撐著伏上桌案……
她哪兒會寫東西啊?當(dāng)真距離趙慶極遠(yuǎn)極遠(yuǎn)。
但若是自己的心上人想要……
女子淺笑抿唇,在合香居的箓紙上娟秀小書,柔聲自語。
“書——劍——盡——風(fēng)——流——”
“……”
趙慶心中驟然一蕩,哪還不知是說他劍斬天公的事。
此刻滿心贊嘆凝眸等待,只覺得葉曦的美永遠(yuǎn)無法窺盡……
但。
女子卻也在溫柔笑望著他。
趙慶:……
“沒了?”
葉曦笑眸中顯露三分錯愕,繼而理所當(dāng)然:“是當(dāng)時的意境不好配曲嗎?”
趙慶:……
短小無力。
“只有半句是不是太少?不說上下兩闕,總也得是完整的一句……”
葉曦心中古怪,繼而便開始沉吟下半句。
同時柔聲輕語笑道:“我看前輩們的曲述上,大都也都這般,不曾想還有講究?!?/p>
趙慶聽著聽著,頓時有些抹不開臉了。
除卻唐詩之外,真正古詞古詩,還真就是盡簡盡美,根本沒有太多工整的說法。
且凝眸再觀——
書、劍、盡、風(fēng)、流。
每一個字都是外放的張揚灑脫,將‘天公不美斬天公’的意境,宣泄的淋漓盡致……再多雜贅反而不美。
但葉曦顯然是沒有多想,依舊在蹙眉思索著,手中纖柔小筆起起落落。
卻又被趙慶輕擁入懷,將那星紗籠罩的嬌軀欺負(fù)……
還是趙慶握住了她的小手,一起寫下了下半句。
“寸——暖——寸——香?!?/p>
葉曦美眸當(dāng)即一顫,只覺得……趙慶像是把她今天的所有,都鋪散在了紙箓上一般。
太過香艷,太過輕浮。
且與先前自己所書,也不太能夠意境相融,譜曲更是極難下手。
但女子稍稍打量后,依舊是回眸淺笑溫柔自語。
“更簡、更美。”
趙慶也笑:“如何?可還能寫?”
這便是司禾跟他傳念,故意刁難葉曦了。
寸暖寸香還是小姨的場外支援。
畢竟硬要去對那風(fēng)流疏狂,實在是太難,只能劍走偏鋒試試。
這東西,明顯是越短越難,幾個字說清楚所有的意境……
正當(dāng)此刻。
趙慶神情瞬時一滯,大手輕握的柔荑便已掙脫。
“苦——晝——短——”
隨著女子低聲輕語傳出,趙慶腦海中也陰華驟蕩,司禾儼然真的驚到了,但卻并沒有吐槽開口。
葉曦溫柔盯著自己的娟秀小字,又看了看那游龍恣意的香艷書錄,此刻也不由玩心大起。
“趙師兄,該你了?!?/p>
趙慶:……
這般境況,他還怎么接的下去?
字?jǐn)?shù)壓到兩個,還寫個屁啊……
當(dāng)是時,這位血衣八行走,便輕浮按住了女子螓首,再一次征服對方的所有香甜……
又在人家身上摸了好幾把。
繼而才耍賴書下:“余——歡——”
他輕笑自語寫完之后,直接就把纖柔小筆塞給了葉曦,一點都不覺得害臊。
“一個字,寫!”
葉曦與他對視笑眸撲閃,風(fēng)情萬種的施施然回眸凝望。
“……”
沉默少許后,柔聲自語道:“不寫了,葉曦本來就遠(yuǎn)不如公子?!?/p>
“不過倒是有了一首曲子,還是公子寫下的……”
趙慶聽著神情狐疑,跟隨女子目光觀望紙箓。
這哪來的曲子?我寫了嗎?
他沒好多問,畢竟不懂。
只是平靜笑語輕哼:“嗯?”
葉曦被欺負(fù)的星紗不整,香肩落袖。
她溫柔美眸輕闔少許,繼而與趙慶對望一笑,便提筆作書,淺笑吟唱嘗試譜曲——
書劍盡風(fēng)流。
寸暖寸香。
苦晝短。
余歡。
書劍,盡風(fēng)流。
苦晝,短余歡。
風(fēng)流寸暖,余歡寸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