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爐了!”
場外驟然響起驚呼聲。
只見鹿?jié)擅媲暗牡t,內(nèi)里突然發(fā)生爆炸。
狂暴的靈氣宣泄而出,即將合丹的靈藥在這一刻全部化為廢料,沉淀在丹爐底部。
身處近距離的鹿?jié)?,猝不及防之下,被隨著靈氣溢出的黑灰噴了一臉,看起來十分狼狽。
就連對面的江塵,都被這突如其來的爆炸影響,心頭一跳。
好在自已的最后一爐丹藥已經(jīng)煉成,不然若在煉丹過程中出這種事,成丹品質(zhì)恐怕會受到影響。
下意識的抬頭望去,只見黑煙散去之后,露出了丹爐后的鹿頭。
那顆鹿頭此時至少有三分之二的面積都沾上了黑灰,就像毛發(fā)被染了色一般,除了脖子和后腦部分,前面全部變成了黑色。
“……”
江塵嘴角一抽,險些沒忍住笑出聲。
場外則已經(jīng)響起了一片笑聲。
“哈哈哈哈,那鹿妖怎么會變成這樣!”
“堂堂妖族丹道天才,煉丹煉到炸爐,這水平也一般啊?!?/p>
“這是這一屆丹師大賽第一次炸爐吧,怎么這么不小心?”
各路觀眾議論紛紛,在感到好笑的同時,心中也十分疑惑。
那鹿?jié)稍谇皫纵喌谋荣愔斜憩F(xiàn)一直都很穩(wěn)定,這次卻在最后關(guān)頭炸爐。
雖然從結(jié)果來看,就算它丹藥煉成,也贏不了江塵,但也不至于變成這樣。
“我輸了!”
鹿?jié)赡樕幊?,說出這句話的同時,心中感到恥辱。
不止是因為輸給江塵這個人類,同時也暗恨自已為何在最后關(guān)頭心神大亂。
這下不但輸了比賽,更是在賽場上丟臉,回去之后恐怕少不了被嘲笑。
不遠處,剛剛煉丹結(jié)束的蛟梵,看向江塵,眼中充滿了前所未有的警惕之色,仿佛在看一個大敵。
“你叫江塵對吧?你修為才是武王,是如何收服二品異火的?”
“以你的天賦,不應該出現(xiàn)在云州,而是在中州才對!”
蛟梵沉聲開口。
目光警惕。
從這場比賽開始之前,它本以為自已在這場比賽中最大的敵人,應該是胡慶這樣的妖族天才。
直到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原本不被它放在眼中的人類,此時卻展現(xiàn)出了令人意想不到的能力。
二品異火,這是一個正常五品丹師能掌握的?
而且,這個人類才三十歲。
難不成,是從中州來的天才,專門來狙擊它們的?
“中州?我還沒去過?!苯瓑m淡淡道。
“至于二品異火,只要方法用對,武王也可以收服?!?/p>
江塵所說的都是實話,但蛟梵卻一個字都不信。
在它看來,眼前這個人類極大概率是從中州來的頂級天才。
而且,很可能是云州丹師公會輸了這么多屆,忍受不了被碾壓的局面,才找來了此人。
這個可能性極大!
“不管你是從何而來的,這屆比賽的首席之位只會是我!”
“如果你想要,大可以來試試!”
“我蛟梵修煉丹道多年,自認不輸于任何妖族丹師,更何況還是你一個人類!”
蛟梵眼中帶著幾分忌憚,但說起話來卻十分強硬。
江塵聽罷淡淡道:“你有實力,自然能拿到首席之位和那道異火。”
“但具體結(jié)果如何,還要競爭一番才能知曉?!?/p>
“不到最后時刻,你怎么知道走到最后的會是你?”
江塵修煉至今,不懼任何天才。
更何況是蛟梵?
為了參加這場比賽,他早已經(jīng)在來混沌城之前就辛苦磨煉了無數(shù)個日夜。
之后更是請求皇境前輩指點,將妖族丹陣器三道練成。
到現(xiàn)在,他對比賽已經(jīng)有充足的自信。
就算蛟梵成名早又如何?
在結(jié)果出現(xiàn)之前,提前預定首席之位,只會徒增笑話。
“你!”
蛟梵的臉色沉了下來。
它想繼續(xù)像之前那樣,繼續(xù)嘲諷江塵這個人類。
但考慮到對方身懷二品異火,以及一個很可能來自中州的背景,原本誰都瞧不起的它,在江塵面前,卻什么也說不出來了。
“你很好!”蛟梵冷冷道。
“既然和我有一樣的野心,那就拭目以待吧!”
“我等著與你一戰(zhàn)!”
“你可不要在結(jié)果出來之前,就提前輸在他人手里!”
說到這里,蛟梵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賽場,妖族隊伍中。
經(jīng)過胡慶時,看到對方也一臉凝重的望著江塵,不禁冷笑道:“你不是想和我爭第一嗎?”
“現(xiàn)在又多了一個人類,我倒要看看,你和那個人類小子,要怎么從我手里奪走屬于我的位置!”
說罷,蛟梵冷冷坐回自已的位置。
胡慶沒有回話。
腦海中回蕩著江塵釋放的橙紅色火焰。
那就是二品異火的力量!
若擁有二品異火,它就能更快步入六品。
屆時,蛟梵又算的了什么?
很快,待場內(nèi)其他人也完成煉丹,裁判統(tǒng)計結(jié)果后,江塵和蛟梵不出意外的全部晉級。
就連席清這個在上一屆排在八十多名的家伙,這一屆也跨入了前七十五名。
只不過,此時他的臉上并沒有任何欣喜之色。
剛剛在煉丹過程中,他也失誤了。
但不是因為被爆炸聲影響,單純只是能力不足。
最終只有前兩爐完美成丹,第三爐玄凝冰心丹,有近半丹藥都掉了品質(zhì)。
雖然還是贏了對手,但與江塵表現(xiàn)出的能力相比,卻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差距。
尤其在得知對方擁有二品異火的時候,席清心中的嫉妒之火越發(fā)旺盛,同時也充斥著驚愕與濃濃的不甘。
“怎么可能呢?那種黃口小兒,怎會收服二品異火?他不是小地方出身嗎?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還有那煉丹水平,三十歲的年紀,怎可能超越一百五十歲的我?”
人最無力的時候,就是自已拼搏半生,才發(fā)現(xiàn)自已達成的成就,別人年紀輕輕就早已經(jīng)達到了。
就像他和江塵。
一百五十歲走到今天的他,已經(jīng)是罕見的丹道天才。
但與對方相比,卻猶如云泥之別,這個差距還會隨著時間越來越大。
“席清!你到底怎么回事?”
待他剛回到林家,林光傲大步走了過來,咬牙切齒的低聲質(zhì)問。
“你怎么又失誤了?你可知道,那個江塵三爐丹藥皆是圓滿煉成,你這樣怎么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