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說完,劉光天認真權(quán)衡了其中的利害關(guān)系,但最終還是過不了心里那道坎。
他實在不愿意莫名其妙多出個需要像對待父親一樣孝敬的“師傅”,便對傻柱說道:
“柱哥,我確實是……不想拜師。真的就沒有其他折中的辦法了嗎?”
傻柱看劉光天態(tài)度堅決,摸著下巴想了想,開口道:
“辦法嘛……倒也不是完全沒有,不過代價可能有點兒大?!?/p>
“說白了,就是你不想欠下那種需要終身維護的感情債,那就得用實實在在的利益去交換?!?/p>
他壓低了些聲音:
“你可以隔三差五地給老師傅塞點好東西。肉啊,雞蛋啊,煙啊酒啊,時不時送一點兒,把關(guān)系維系住?!?/p>
“人家看在東西的份上,多半也會指點你、帶你?!?/p>
“另外,你也可以多跟你們車隊的隊長,還有你們小隊里的領(lǐng)導(dǎo)搞好關(guān)系。”
“這條路子走通了,就算沒個正式師傅,你在隊里的日子也能好過不少?!?/p>
頓了頓,傻柱話鋒一轉(zhuǎn),給他潑了點冷水:
“不過這些操作起來,你知道的,代價可不小?!?/p>
“你得想想,你小子哪兒來那么多緊俏東西天天送?”
“這可不是個小數(shù)目。”
接著,傻柱又給他指了條明路:
“還有啊,跟領(lǐng)導(dǎo)相處這塊兒,你柱哥我自個兒也不太擅長,有時候還容易犯軸?!?/p>
“但咱們院兒里有一人,你找他取取經(jīng),絕對靠譜!”
劉光天一聽,好奇地問:“柱哥,誰呀?”
傻柱嘿嘿一笑:“還能有誰?許大茂唄!”
“那家伙是油嘴滑舌、一肚子壞水兒不假,但你不得不承認,他溜須拍馬、跟領(lǐng)導(dǎo)搞關(guān)系那一套,確實玩得轉(zhuǎn)!”
“咱們有一碼歸一碼,我雖然平時瞧不上他,總跟他掐,但這方面你真可以跟他學(xué)學(xué)?!?/p>
傻柱這么一說,劉光天立刻反應(yīng)過來。
對啊!
怎么把許大茂這號人物給忘了?
若論如何揣摩領(lǐng)導(dǎo)心思、拉近關(guān)系,許大茂絕對是“人才”。
跟他請教一下,倒是個不錯的思路。
他點頭對傻柱說:“謝謝柱哥指點!我明白了。”
他心里也在快速盤算:傻柱說的用物資維系關(guān)系,他覺得可行。
肉、蛋這些東西,他系統(tǒng)空間里每天都會刷新,正好能派上用場!
而且也不用天天送,隔三差五送一次,每次量也不用太多。
在這物資緊缺的年頭,這點油水就足夠讓人記掛你的好了。
就像今天光福提幾個雞蛋去老師家,事情不就順利辦成了嗎?
要是空著手去,結(jié)果恐怕就難說了。
拜師的問題算是找到了替代方案,接下來劉光天需要解決的就是最實際的糧票問題。
他每天中午要在食堂吃飯,沒糧票連飯票都換不了,這可是個大問題。
雖然他空間里不缺食物,按理說可以自帶飯盒,但這年頭大家都在食堂吃,自已特立獨行帶飯,不僅不合群,還容易惹人懷疑,甚至被舉報。
現(xiàn)在可是困難時期,誰家能有那么多余糧天天帶葷腥十足的午飯?
在集體食堂吃飯才是最正常、最安全的選擇。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
“柱哥,再跟您商量個事兒唄?”
“您……能不能先借我點糧票?等我下個月廠里發(fā)了糧票,一定馬上還您!”
劉光天清楚,等他的工作關(guān)系正式轉(zhuǎn)入肉聯(lián)廠,糧票就會由廠里直接發(fā)放,而不是街道了。
傻柱一聽是借糧票,倒是很爽快:
“行啊,光天兒!糧票這玩意兒,柱哥我還真能幫上忙。”
“我在食堂干活,吃飯基本用不著這玩意,這就是當(dāng)廚子的那點好處?!?/p>
“我這兒糧票確實有多的,而且這月的票快到月底了,再不用差不多也該作廢了?!?/p>
“這樣,我先拿給你,你下個月準(zhǔn)時還我就成!”
劉光天連忙點頭:“哎!謝謝柱哥!肯定準(zhǔn)時還!”
傻柱擺擺手,語氣帶著幾分鼓勵:
“你這剛上班,又跟你家里是那么個情況,柱哥我都知道?!?/p>
“你小子能進廠當(dāng)上駕駛員學(xué)徒,我是真沒想到,也算出息了!”
“好好干!柱哥我支持你!”
“以后真當(dāng)上正式駕駛員了,路子就寬了,到時候可別忘了你柱哥我就行!”
劉光天鄭重地點頭:“放心吧柱哥,您幫我的,我都記在心里呢!”
傻柱笑了笑,從懷里掏出一個舊皮夾子,從里面的夾層仔細數(shù)出十張一市斤的糧票遞給劉光天。
(注:當(dāng)時一市斤相當(dāng)于500克,其實也就是一斤。)
這十斤糧票,足夠劉光天在廠里吃一個月了。
畢竟一頓飯能吃四兩就算很多了,按26個工作日算,十斤糧票剛好差不多。
吃完飯,又坐著聊了會兒天,兄弟倆才從傻柱家出來。
回去的路上,劉光天心里繼續(xù)盤算著。
午飯的問題,糧票是解決了,但還得要錢。
去食堂換飯票,一斤糧票還得搭上兩分錢的“加工費”,才能換到一斤的飯票。
另外買菜票也需要錢,不過食堂的菜便宜,一頓飯幾分錢也能對付。
這樣算下來,一個月除了十斤糧票,還得再準(zhǔn)備一兩塊錢才夠。
還好,無論在哪個年代,在廠里食堂吃飯,終歸是比外面便宜實惠得多。
本來他跟光福省吃儉用存了五塊多,可惜全被劉光齊那王八蛋偷走了。
幸好他穿越來第一天在永定門扛包掙的那一塊多錢還貼身揣著。
他想著,先拿出幾毛錢把這個月的飯票菜票換出來。
剩下的錢,還得再想辦法。
“要不……實在不行就去黑市一趟?”
劉光天心里冒出這個念頭。
把系統(tǒng)里給的那些東西,比如那十斤五花肉拿去賣掉,應(yīng)該能換不少錢。
雖然冒險,但眼下似乎也是沒辦法的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