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傻柱和賈東旭這兩個他看重的“養(yǎng)老人選”也在場的緣故,易中海猶豫了一下,居然真的點頭同意了。
當然,這些心思都只是劉光天自已的猜測。
就目前接觸來看,這個易中海跟電視劇里演的差不多,有點好面子,喜歡維持他作為院里一大爺?shù)臋嗤汀案呱小毙蜗蟆?/p>
但倒也沒有同人小說里寫的那么算計得赤裸裸、面目可非。
至少表面功夫做得挺足。
眼下,他和光福最迫切的需要就是一個能遮風擋雨的落腳地。
易中??洗饝屗麄冏∠?,確實是解了燃眉之急。
于是,劉光天上前一步,開口道:
“易叔,謝謝您!您看那間房,一個月租金多少錢?算我們兩兄弟租的,我們按月付房租?!?/p>
劉光天不想因為住處而欠下太大的人情,尤其是欠易中海這種心思難測的人。
雖說目前看來易中海表現(xiàn)得還算厚道,可往后的事誰說得準呢?
萬一人家只是隱藏得深呢?
他這么堅持付租金,可能有點“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嫌疑,但他總覺得,凡事多留個心眼,給自已留點余地總歸是好的。
這年頭,人情債最難還。
果然,易中海聽他這么說,把臉一板,瞪了他一眼:
“你這小子,想啥呢?現(xiàn)在啥光景你不知道?”
“你倆這剛被趕出來,身上怕是連個吃飯的錢都沒有,還在這兒提房租!”
“我那房子空著也是空著,你倆先踏實住著!”
“等以后你倆找到活路,手頭寬裕了再說!”
他語氣帶著一種長輩式的責備,仿佛劉光天的堅持是不懂事的表現(xiàn)。
劉光天還是堅持道:
“易叔,我哥倆身上……倒還有些錢,付個房租應該不成問題?!?/p>
他不想一開始就讓人覺得他們兄弟離了劉家就活不下去,想盡量保持一點經(jīng)濟上的獨立。
“我說你這孩子咋這么犟呢?”
易中海眉頭皺得更緊了,語氣帶著點不耐煩,還夾雜著一絲不被領情的氣惱:
“你倆現(xiàn)在這情況,全院兒誰不知道是凈身出戶?”
“我易中海好歹是院里的管事大爺,要是這時候收你們房租,讓街坊四鄰怎么看我?”
“唾沫星子不得淹死我?”
“讓你住你就先住著!后面等你倆站穩(wěn)腳跟,有了收入,到時候再補上房租也不遲!”
傻柱在旁邊聽著,他心里清楚劉光天現(xiàn)在有運輸隊學徒工的身份,餓是餓不著的。
但劉光天之前叮囑過他先別往外說,他也就沒插破。
看兩人僵持不下,他便出來打圓場,拍了拍劉光天的肩膀:
“好了好了,光天兒!一大爺都這么說了,也是一片好心!”
“你就先領著情,住下再說!”
“后邊兒你真掙了錢,再把房租補上,不就行了嘛?”
“一大爺又差你這點錢!現(xiàn)在較這個真兒干啥?”
劉光天看了看傻柱,又看了看態(tài)度堅決、甚至有點動氣的易中海。
知道再推辭反而顯得矯情,也可能惹惱對方,便順勢點了點頭,對著易中海誠懇地說:
“那……行吧,易叔,謝謝您了!這情我們哥倆記下了?!?/p>
“等我們安頓下來,賺了錢,一定把房租補上?!?/p>
易中海臉色這才緩和下來,點了點頭:
“嗯,這還差不多。記住,日子是慢慢過的,不急在這一時?!?/p>
“走吧,先帶你們去看看屋子,總得知道自個兒晚上睡哪兒?!?/p>
說著,便轉身在前面帶路。
就這樣,劉光天和劉光福兩兄弟,跟著易中海來到了中院他家。
一進門,正在屋里縫補衣服的一大媽看到易中海身后跟著劉家兩兄弟,臉上露出詫異的神色,手里的針線活兒都停了下來。
易中海主動解釋道:
“老婆子,是這么回事。光天和光福倆孩子,跟后院的劉海中鬧翻了,分家了,現(xiàn)在沒地方去?!?/p>
“咱家旁邊那間耳房不是空著嗎?”
“我就想著,先讓這兩孩子住下,有個落腳的地方?!?/p>
一大媽聽自已老伴這么一說,先是愣了一下。
目光在劉光天兄弟倆身上掃了掃,看到他們手里那個小小的、寒酸的包袱。
隨即很快反應過來,臉上擠出一絲不太自然的笑容:
“哦,那間屋子啊……行是行,就是好久沒住人了,里面堆了些雜七雜八的東西,灰塵也大,得好好收拾一下才行?!?/p>
“我這就帶他們過去看看。”
說著,她放下手里的活計,站起身。
劉光天趕緊道謝:“麻煩易嬸子了?!?/p>
一大媽擺擺手:“沒事兒,跟我來吧?!?/p>
說著,便領著兄弟倆出了正屋,走向旁邊那間獨立的耳房。
這間耳房有個好處,它雖然是靠著易家正房的廂房,但有自已的獨立出入口,算是獨門獨戶,跟易中海家并不直接連通。
這一點讓劉光天心里踏實了不少,至少能有個相對私密的空間,不用整天在易中海眼皮子底下活動,做點什么事也方便些。
至于眼前這位一大媽,劉光天心里也有些琢磨不定。
在原劇里,這位一大媽戲份不多,幾乎是個背景板式的存在,很少看到她有什么主見或者作妖的時候,連生氣發(fā)火的鏡頭都幾乎沒有。
但僅憑這些,也很難斷定她就是個純粹的好人或者壞人。
看起來就是個沒什么文化、習慣聽從易中海安排的普通家庭婦女。
此刻她的反應,也多是跟著易中海的意思走。
不過,不管易中海夫婦內心到底是怎樣的人,至少在當前,他們的行為確實是幫了自已大忙,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劉光天心里提醒自已,感激歸感激,防備之心也不能全然放下。
畢竟,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好。
帶著這些復雜的想法,劉光天和劉光福跟著一大媽走進了那間耳房。
屋子不大,大概七八個平方,光線有些昏暗。
里面雜物確實不多,也就是幾個破筐、幾根舊木料,還有一個缺了腿用磚頭墊著的凳子,畢竟這年頭家家戶戶條件都一般,也沒那么多富余東西。
主要是長時間沒人住,落滿了灰塵,墻角掛著蜘蛛網(wǎng),空氣中有股霉味,需要徹底打掃一下。
好在房間里有一張舊的木板床,床板上光禿禿的什么也沒有,但總算不用為睡覺的地方發(fā)愁了。
劉光福好奇地四處打量著這個他們未來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