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棟別墅,是很典型的m國風(fēng)格。
色調(diào)偏暗,在建筑上也基本沒有什么建筑格局可言。
雖然很大,但卻不夠通透,錯綜復(fù)雜,房間也很多。
走廊外幾乎每一條都有專門守候的侍者,隨時為前來的客人們服務(wù)。
祈愿還看見黛青從剛進來,就在手里捏了一杯酒。
姿態(tài)自然,從容。
這杯酒仿佛成了通行證,祈愿有樣學(xué)樣,便也在手里捏了一杯酒。
上了二樓,路過的人漸漸多了。
男男女女,都是外國人,穿著各式各樣華麗的禮服。
光鮮亮麗的包裝,幾乎與外面的隨性瘋狂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種風(fēng)格,不禁讓祈愿想到了最近網(wǎng)上很火的一個形容詞。
“老錢風(fēng)格?!?/p>
但祈愿的腦回路要比正常人偏一點,所以她想到的也比正常多一個字。
老有錢風(fēng)格?
“站??!”
因為沒有提前邀請,黛青其實也不見得知道塔爾她現(xiàn)在人究竟在哪個房間。
而更不巧的是,剛上二樓的走廊,還沒有走幾步,祈愿等人就被突如其來的一聲給攔住了。
叫住她們的人是兩個金發(fā)碧眼的女人,年齡看上去并不大,應(yīng)該也只是二十出頭的年紀(jì)。
但外國人骨相好,在花期謝之前看上去都比較抗老。
所以具體的年齡,祈愿其實還真不太看的出來。
“你們是什么人?怎么進來的?”其中一個紅色禮服的女人上下掃視。
尤其是在看見祈愿和她身后的林浣生時,眼睛更是瞇了起來。
“外國人?”
祈愿當(dāng)時竟然沒感覺出什么不對。
她看著紅色禮服的女人,近乎理直氣壯的想:
對啊,你外國人啊。
反應(yīng)了兩秒,她又突然明白了過來。
哦,現(xiàn)在她才是那個外國人。
紅色禮服的女人沒忍住翻了個白眼,她似乎完全沒有用腦子去思考。
滿滿的都是高高在上的敷衍和不耐。
“拜托,沒有邀請能不能請你們不要不請自來,東國人都這么沒有禮貌嗎?”
說著,她又看向黛青,仔細端詳幾秒,突然嘲諷一笑。
“不是西國人就算再偽裝也會露餡的,你的偽裝就像你染出來的金發(fā)一樣劣質(zhì)?!?/p>
完全算得上羞辱的話,可黛青卻好似沒聽見般。
甚至她臉上的禮貌微笑都沒有變化分毫,看上去依舊冷靜美艷。
“黛青,斯利嘉?!?/p>
她微笑著看向紅衣女人,仿佛非常自信自已的名字,會成為一路通暢的通行證。
祈愿老老實實的在旁邊看著,原以為會看到虐渣打臉名場面。
不曾想,那兩個女人白眼依舊翻上天,整個人都透露著一種不聽人說話,就算聽了也很懶得用腦子去思考的腦干缺失的美感。
“你在說什么?大家不是小孩子,交換名字就能成為朋友?”
祈愿看見黛青的表情瞬間就僵硬了。
透露著一種一言難盡的無語感,而這種狀態(tài)祈愿非常熟悉。
她以前被腦殘無語到的時候,就是這種表情。
其實但凡只要動一動腦子,就應(yīng)該能想到,開口第一句就敢自報家門的人,那家里必然會是有些勢力的。
而祈愿站在她身邊,還是個純種的東國人,身后甚至還帶著個私人管家。
那些西方的家族,一向很少看得起東國的商人,也鮮少接觸。
那她這樣一個能站在黛青旁邊,毫不露怯的人,家在東國又會是怎樣的量級。
俗話說禮多人不怪,摸不清底細的時候,就算不討好,但至少也不應(yīng)該得罪才是。
如今看來,這兩人的態(tài)度,如果她爸不是m國總統(tǒng),那都說不通一點。
唯一的解釋,就是這倆人的反派炮灰血統(tǒng)非常純正了。
祈愿點了點頭,看著紅發(fā)女人不停翻來翻去的白眼,她再次肯定。
這個至少是個賽級的。
“抱歉,幾位女士打擾一下?!蓖蝗挥新曇舨辶诉M來,打斷了這越來越冷的氣氛。
祈愿順著聲音抬頭看過去,便看見一個頭戴兔耳朵,一身黑西裝的西國青年端著酒走了過來。
他側(cè)身給那兩個女人遞酒,態(tài)度恭敬:“兩位美麗的女士,這邊幾位女士是塔爾小姐牌桌的客人,是新的朋友?!?/p>
他說話的方式恭敬又具有親和力,言語流暢,笑容燦爛,是很會討女人喜歡的兔男郎。
那兩個女人很快就被說服了,笑吟吟的捏著酒杯轉(zhuǎn)身離開。
這樣一場一觸即發(fā)的撕逼大戰(zhàn),就這樣被無聲化解。
而在她們走后,青年轉(zhuǎn)過身,又微笑著走向祈愿的方式。
見她們手里都拿著酒,他便只是隨手指了個方向。
“那邊是宴會廳,那邊是離開的方向,漂亮的小姐,如果是迷路,那就請你們要趕緊離開了。”
他真的是個很俊美的西國青年,琥珀色的眼眸深淺的顏色不一,幾乎馬上讓人聯(lián)想到,如果陽光有形狀,那大概也不過如此。
或許那兩個女人不清楚,但祈愿卻很清楚,她們根本不是塔爾的客人,完全就是不請自來。
這里的侍者胸前都有名牌。
祈愿的目光向下,落在他被黑色西裝馬甲包裹的胸前。
——捷爾。
以目前的狀況來看,他不僅長得很像純潔的天使,就連性格也很善良熱情。
捷爾目光一一掃過,最后再次落在祈愿的身上。
他眼眸動了動,有一瞬間的眸光閃爍,但也很快回歸寧靜。
“再往前,是賭場?!?/p>
“這里的賭場,賭的可不止是錢?!?/p>
他說完,彎了彎腰。
可黛青卻似乎不準(zhǔn)備讓他就這樣離開。
“那如果,我們請你來做引路荷官呢?”
黛青在說西國的語言時,聲線會比她說東國話的時候要更深沉。
她微笑著轉(zhuǎn)身,像一條看見獵物,所以探出頭來的眼鏡蛇。
捷爾垂眸,睫毛很長的樣子,將他俊美純潔的面容襯得更溫良無辜。
他笑著搖了搖頭:“抱歉女士,我只在外圍工作,而且,我很珍惜我的生命安全?!?/p>
“我并不認(rèn)識你們,如果你們做了過分的事,我就會被牽連?!?/p>
他聳了聳肩:“我只想掙點錢,我還有家人,所以,請原諒。”
祈愿不想為難他。
畢竟剛才阻止了一場扯頭花互喊碧池大戰(zhàn)的人就是他。
所以她拍了下黛青的肩膀。
“算了,走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