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還沒吃完,祈愿就倒霉了。
看著祈近寒打過來的電話,祈愿心里莫名有一種腥風血雨的警惕感。
她沒敢接,裝沒看見。
可遠在東國的祈近寒,卻仿佛隔著一個手機,就已經(jīng)猜到了她此刻的想法。
電話串著微信一起過來。
【祈近寒:裝什么裝啊,我知道你醒了,接電話!】
【祈近寒:再不接停你卡?!?/p>
祈愿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吹牛逼呢?
她咋這不信祈近寒有這能耐。
【祈近寒:我知道你新密碼是什么,不接電話我就把你的錢全都花干凈,反正我最近看上了幾個新電影……】
下一秒,祈愿接起電話。
“……”
“有本啟奏,無事退朝?!?/p>
電話那頭傳來祈近寒勝券在握般的嘲笑聲?!澳阍傺b看不見呢?”
祈愿翻白眼:“我就裝看不見怎么了呢?”
祈近寒:“?”
什么意思,你還挺自豪唄?
“666,這話讓你說的……”祈近寒簡直無語,然而他沒想到,會讓他更無語的其實還在后頭。
祈愿像一頭聞到肉味的鬣狗,抓住對方的話就開始淬著毒死命攻擊。
無幽默,純刻薄。
“東國上下五千年,就讓你學會了一個六,孩子,你這智商六翻了。”
祈近寒沒破防,他嗤笑:“所以呢,那咋了?你看我在乎嗎?”
祈愿:“那我罵你咋了?”
祈近寒:“啊對對對,你說什么都對~”
祈近寒試圖用陰陽怪氣的方式,來抵抗祈愿的精神攻擊。
但祈愿非但不吃他這套,甚至還十分大度善良的提醒祈近寒。
“知道對還不刻碑上?”
祈近寒:“……”
“這是重點嗎!扯那么多沒用的干嘛!”
這次輪到祈愿陰陽怪氣了。
“呦呦呦,你也知道沒用啊,沒用那你還扯?”
祈近寒:“……我說一句你能頂十句,你這個嘴,我真跟你沒招了?!?/p>
祈愿:“偷著樂吧,你還賺了九句呢。”
“而且我都頂了十句了,你還能再說一句,你也挺厲害的啊?!?/p>
祈近寒沉默:“我這叫物不平則鳴?!?/p>
祈愿:“你閉嘴,立省十句。”
祈近寒:“……”
他都快被祈愿繞懵了。
他媽的,她是故意的吧?故意扯那么多沒用的,好讓他想不起來興師問罪?
祈近寒一甩胳膊:“別說那些沒用的,我問你!昨天你帶了誰一起回家?!”
祈愿表情冷漠:“小三?!?/p>
宿懷:“?”
祈近寒:“?”
祈近寒瞬間就被氣笑了:“怎么著,我還得給你頒個獎唄?”
祈愿:“太客氣了,謝謝?!?/p>
祈近寒:“……”
身旁,表情淡漠的宿懷也適時湊過來,提醒般的開口。
“我不是小三?!?/p>
回應她的是祈愿啵的一口。
這罪孽的聲音,祈近寒咋可能聽不見。
他炸了,不管是心理還是物理意義上的,他都炸了,連頭發(fā)也是。
祈近寒:“讓你那個小三給我死遠點?!?/p>
祈愿:“不好意思,他剛剛轉(zhuǎn)正了?!?/p>
祈近寒:“你倆他媽的在這組合起來耍我呢?”
祈愿當然不可能口頭上承認。
祈愿:“不可能?!?/p>
下一秒:
宿懷:“對不起?!?/p>
祈愿瞬間看向宿懷,一時之間竟都分不清對方是不是故意在挑釁。
不是哥,我是他親妹妹,你是他的什么?
這都敢挑釁,玩真大…
而不出意外,祈近寒也成功被宿懷挑釁到了。
“你們兩個,說胡話都不知道先竄個供是吧?”
祈近寒咬牙切齒:“行,祈愿,你出息了,你找的那個小白臉也是個有本事的?!?/p>
“你倆給我等著,等著!”
祈近寒說完,就直接掛斷了電話,根本不給人任何狡辯的機會。
祈愿:“……”
她轉(zhuǎn)頭,正對上宿懷看上去莫名顯得有幾分無辜的臉。
“哥哥是不是生氣了,寶寶?!?/p>
看著他的臉,說話的語氣,無辜的表情,還有“委屈”的眼神。
祈愿深吸口氣,放下了手機。
“沒事,不用管他?!?/p>
祈近寒氣死就氣死吧,如果妹妹幸福的話,那哥哥生氣一點也沒關(guān)系。
“但是你最近出門就是要小心,不要往人少的地方去,盡量不要下車?!?/p>
“如果你還是不小心被套了麻袋……”
祈愿表情沉痛:“那我只能含淚換下一任了,前夫哥!”
還以為祈愿能說出什么感動世界的話的宿懷:“……”
“沒關(guān)系,我會注意的。”
“我一定會活著回來找你的。”說完,他附著般的又補上:“寶寶?!?/p>
祈愿推開他站了起來:“行了,別寶了,你寶寶要死了?!?/p>
按照祈近寒的脾氣,他不直接馬上殺到m國,跟祈愿進行一場你死我活的大決斗,那都不是祈近寒的性格。
“我回家了,你自已慢慢在這學驢拉磨吧?!逼碓笓]了揮手。
而就在祈愿轉(zhuǎn)身的時候,等候在角落里的斐也跟幽靈一樣,幽幽的就飄出來了。
“祈小姐,我來送您?!?/p>
祈愿回以微笑:“栓q?!?/p>
她故意使然的酸菜缸外語口音讓斐微微一笑,繼續(xù)做出了請的手勢。
徒留還坐在餐廳的宿懷維持著剛才被祈愿推開的姿勢,他目光幽幽的落在兩人離去的背影……
宿懷依舊秉承著上午的想法。
斐沒有威脅。
如果真的有,他會在威脅成型之前,先解決掉那個人。
宿懷緩緩垂眸,手指卻無意識的撫上旁邊的餐刀。
“祈小姐,因莊園還有太多事物需要處理,請原諒我只能送您到這里,而無法送您回家?!?/p>
斐拉開車門,緩緩彎腰。
事實上,他是在和祈愿保持分寸。
身為西莫先生的管家,討好對方的“未婚妻”,禮貌周到,是他身為管家的禮儀。
但在自已的工作都尚未完成,且在有司機的情況下決意送對方回家,那在東國的文化里,就是僭越了。
他不難懷疑,可能某一天西莫先生突然想起這件事的時候,會非常順手的用火燒死他,然后再虛偽的為他祈禱唱贊歌。
那可真是一件糟糕透頂?shù)氖隆?/p>
目送著祈愿的車子漸漸離開莊園,斐臉上的微笑忽然褪去。
他蒼白的面容上,黑色的眼珠如兩束鬼火,幾乎在瞬間恢復,并綻放出異樣的光芒。
他哼著歌謠,轉(zhuǎn)身踏入古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