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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我祈斯年此生摯愛

“住手!這是干什么呀!姜南晚,你瘋了是不是!”姜老夫人一把攬住了自己已經(jīng)嚇傻的小女兒。+3+5_k+a.n¨s+h+u-.′c′o!m¢

“姜南晚,你出息了!你的翅膀硬了,有本事你就讓人打死我,殺了你親媽!”

姜老夫人是個很典型的蠻橫女子,她從小就嬌生慣養(yǎng)的長大,后來結(jié)婚生女,也要有孩子哄著自己。

而姜南晚就是她所有不滿和不甘排遣的對象。

她不相信,她不相信姜南晚敢對自己做什么,更不相信姜南晚敢對姜家做什么。

一個得不到老公的愛,只能靠給人賣命被汲取價值的女人,如果連娘家都失去了,那她還能擁有什么呢。

“我當然不會對您做什么?!苯贤砭従彵ё×似硭鼓甑氖直郏屗貧w冷靜?!爱吘?,您是我的母親?!?

“在任何層面上,我都需要尊敬你,贍養(yǎng)你?!?

姜老夫人聽了這些話,表情卻沒有一點緩和,反而更加嚴肅的皺了起來,生生顯出幾分刻薄。

“你必須得補償你妹妹,還有你侄女,還有你那個不要臉的小女兒,把她給我趕出去,趕出去!”

生活在溫床里的人,往往都會過度膨脹,畸形的愛和環(huán)境,會養(yǎng)育出看不清現(xiàn)實的蠢貨

譬如此時此刻,從小到大被母親溺愛的姜寶,和在家人身上享受到權(quán)力的姜老夫人,根本就分辨不出自己在說什么離譜的蠢話。

“你們瘋了…瘋了嗎?!”

祈近寒終于忍不下去,他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場面。_蘿/拉~曉+稅′ `冕¨費?閱.黷·

在他的心里,母親這個詞,或許不是慈祥溫柔的象征。

母親這兩個字,在他心里更多的,象征的是規(guī)則和權(quán)威。

他不敢去挑戰(zhàn),所以他想象不到現(xiàn)在姜南晚會做些什么。

越過姜南晚去替她做主,祈近寒不敢,祈聽瀾更不敢。

“你多大臉?。 ?

祈愿本來就是炮仗,一點就炸。

“家里沒有鏡子還沒有尿嗎?”

“腦子里沒東西就多裝點水,省的被小腸占位置!”

“我告訴你!我打過狂犬疫苗了,你以為我會怕你嗎!”

姜寶要氣瘋了,她拽著姜老夫人,伸出手指著祈愿,告狀的意思很明顯。

而在兩人身后旁觀許久的李青青,現(xiàn)在也終于挺直了腰桿子,重新囂張了起來。

或許十歲出頭的孩子已經(jīng)可以獨立思考,可以做好事,也可以干壞事,甚至有的已經(jīng)學會權(quán)衡利弊。

但孩子終歸是孩子,在她幼年的世界里,唯一掌握規(guī)則的人就是父母。

姜南晚挨的一巴掌,姜寶和姜老夫人的質(zhì)問和譴責,都在無形之中給了她暗示和勇氣。

現(xiàn)在是她在上,祈愿在下。

她一下子就沖上來了:“不許你罵我媽媽和外婆!我打死你!”

“啪——!”

李青青剛沖上來,就被祈愿一嘴巴扇回去了。?叁,葉¨屋. ¨免·沸+岳\黷,

祈愿這一巴掌力氣極大,李青青被抽的頭腳倒懸,險些直接倒下去。

最后還是姜寶扶了她一把,才沒有摔個四仰八叉。

祈愿甩了甩發(fā)麻的手,絲毫不顧及姜老夫人震驚的目光,和女人快要抓狂的怒火。

“我不僅罵她,我還打你呢!”

“不爽?不爽憋著!”

姜寶看不下去自己的女兒被這么欺負,她瞪了眼姜南晚,又死死的瞪向祈愿。

“小賤人,你怎么敢!”

她伸著手就要去抓祈愿。

也是這時,姜南晚眼神一冷,她毫不猶豫,抬手一巴掌甩了過去。

“放肆!”

姜南晚有養(yǎng)指甲的習慣,打磨圓潤的長甲美麗,當然在用力抽過去的時候,也會不留余地的在女人臉上留下痕跡。

“誰給你的膽子,敢在祈公館里胡鬧,又是誰給你的勇氣,讓你敢動我姜南晚的女兒!”

時移世易,姜南晚一直都是一個向前看的人。

期盼家人和母愛的少女,早就全部留在她早已過去的少女時代。

她早已掌握權(quán)力,掌握了決斷一切的話語權(quán)。

在京市,就算是生她養(yǎng)她的親生母親,也不能站在她姜南晚的頭上指手畫腳。

誰也不能!

“姜南晚!”

姜老夫人的顫聲質(zhì)問很快就被更大的一聲打斷:

“母親!”

姜南晚的眉眼冰冷,冷到極致,竟也生出幾分艷極的陰郁感。

“你的年紀大了,兒女債,早就不是你能管的清,說的明的?!?

“你說讓我照顧妹妹,扶持妹妹?!?

“我答應您。”

纖長的身體,踩著不矮的鞋跟,總要垂首,才能顯出低語的親昵。

“但前提,是她家破人亡,無處可依?!?

姜南晚重新挺直纖細的后頸,她居高臨下,側(cè)目冷聲說:“自然,到那時候,身為姐姐,我一定伸出援手?!?

“你——!”姜老夫人后退一步,卻仍舊強裝鎮(zhèn)定,不敢置信的反駁:“不會的,你不會,也做不到……”

做不做的到,無非是有心人想不想。

祈聽瀾沉默的抬起眸,在這瞬間他看向了自己的父親,而在那一秒的眼神中,帶著無法藏匿的冷漠和怨懟。

不出面,不作為。

偌大的祈家,冰冷的祈公館,自他出生后,就一直扛在一個女人細瘦的肩膀上。

陰沉瘋狂的父親,忙碌冰冷的母親,畸形的結(jié)合,產(chǎn)下了同樣畸形的他。

姜南晚是倔強的。

她言出必行,也從不依靠任何人。

而祈斯年是緘默的。

他感受著手臂上輕輕的桎梏,制衡了他所有的殘暴。

而就在這沉默的針鋒相對中,祈愿小嘴一張,鳥語花香。

她豎起中指:“看沒看過小說?土鱉,天涼王破的道理懂不懂?”

“你當我爸死了嗎?”

“我爸是我媽的狗!你信不信他咬你!”

姜南晚:“?”

祈斯年:“?”

氛圍就這么莫名其妙的被破壞了。

沒有給別人無語的時間,祈愿回頭,偷偷掐了祈斯年一把。

“你說話啊!你長嘴是用來閉上的嗎!”

“舔狗就要有當舔狗的覺悟!”

“你說話啊……”

姜南晚聽得見這些話,她沒有打斷,或許,她仍有期待。

只可惜,祈斯年沒有。

于是她慢慢收回手,姿態(tài)冷傲的看向姜老夫人。

該是收拾殘局的時候了。

抽到一半的手,突然被人用力握住,冰冷,寬厚,帶著常年握筆的薄繭。

姜南晚瞬間抬頭。

“為什么做不到?!?

祈斯年冷峻的側(cè)顏依舊俊美深邃,過去多年,除了多出的那幾分陰沉和蒼白,又仿佛與當初毫無差別。

“她是我的妻子,是我祈斯年此生摯愛,更是祈家永恒不變的女主人?!?

“所以我絕不允許?!?

“絕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折辱她——永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