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金豪坐在小飯館內,聽到劉行長的回應,開口追問道:“去國外的這一筆資金,占比是多少?”
劉行長并沒能給出一個準確信息:“我拿到的并不是內部數(shù)據(jù),只是隨意的問了一下,大約是百分之二十左右吧,這只是我的估算,不會精確到小數(shù)點,但也大差不差?!?/p>
馬金豪聽聞出國的資金占比這么高,皺起眉頭繼續(xù)問道:“那么去南方的資金呢?有多少錢?”
劉行長回應道:“一千九百多萬,差幾十萬到兩千。”
馬金豪知道這筆錢是岳磊那邊去訂設備的定金,并未深究:“那么調集的其他資金,全都存在基本賬戶里面了?”
“不,其余的錢都被調走了,打到了一家金融公司的戶頭上?!?/p>
劉行長頓了一下:“這家公司在深圳,有港資背景,不過我倒是很好奇,你們華岳在南方似乎沒有生意吧?”
“時代變了,地緣限制對于生意的影響,已經越來越小了,董事長也是始終都在力求改變?!?/p>
馬金豪語氣平靜的回答完這個問題,轉語問道:“劉行長,那家金融公司的名字,你清楚嗎?”
“你稍等,我記著寫在了什么地方?!?/p>
過了差不多二十秒左右,劉行長的聲音再度傳出:“名字叫做元啟金通金融證券有限公司,至于其他的信息,我這邊就查不到了?!?/p>
“多謝!等您不忙的時候,我登門拜訪?!?/p>
馬金豪掛斷劉行長的電話后,很快翻找通訊錄,找到一個號碼撥了過去:“老同學,沒打擾你休息吧?”
“你別開玩笑了,我干金融行業(yè),完全就是個社畜,哪有這么早休息的?剛吃過晚飯,半小時后還有個會要開!”
對方笑呵呵回了一句:“你難得給我打來一通電話,這是想我了?”
“咱們倆在大學的時候,可是睡在上下鋪的兄弟,能不想你么!”
馬金豪寒暄幾句,便步入了正題:“我記著你就在深圳工作吧?跟你打聽一家金融公司,元啟金通這個名字,你聽過嗎?”
對方聽到這個名字,不假思索的反問道:“怎么,你要洗錢?。俊?/p>
馬金豪端起酒杯的動作停頓了一下:“洗錢?你什么意思,我怎么沒聽懂呢?”
“你說的這家公司,就是一個披著合法外衣的地下錢莊啊,圈內人都知道!不過他們的口碑不太好,因為提點太黑了,正常的跨境資金轉移,收費都在百分之三左右,但他們卻要價百分之十五,再通過操控匯率的手段,還能再吃一部分差價,最終的手續(xù)費能接近百分之十九,比高利貸還黑呢!”
馬金豪的同學就是圈內人,輕車熟路的說道:“不過這家公司也就是口碑差一些,信譽還是不錯的,至少沒聽說過黑吃黑的情況!一般能找到他們的客戶,都是臨時遇見事,需要資本外逃和非法跨境轉移資金的人,要么就是外匯套利的!你聽我一句勸,如果不是特別急的事,千萬別跟他們打交道!”
馬金豪面色凝重的問道:“除了洗錢,他們就沒有其他業(yè)務了?”
對方淡淡道:“當然有了,類似這樣的公司,主體業(yè)務無非三種,一種是資金出境,一種是資金洗白,還有就是非法資金借貸!不過你既然打聽他們,難道還不知道自己的訴求是什么嗎?”
“這事不是我要辦,而是我一個朋友,托我打聽一下,金融的事情忌諱比較多,我也不好細問?!?/p>
馬金豪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如果我朋友想把一筆錢通過他們洗干凈,好操作嗎?”
“看資金是不是干凈,如果來源清晰,只是想把公司的錢洗到自己手里,那很容易,如果是黑錢,就相對繁瑣?!?/p>
對方笑呵呵的說道:“哎,我們公司也能做類似的業(yè)務,要么你把他介紹給我唄!我們收費更低,而且能保證安全,這樣我也可以賺點提成?!?/p>
“算了吧,我也只是幫忙問一嘴,不好左右別人的決定,以后有合適的業(yè)務,我再給你介紹?!?/p>
馬金豪跟同學聊了幾句,隨后臉色便陰沉到了極點,目光也變得深邃下去。
華岳集團是個正規(guī)企業(yè),至少如今在老陶的庇護下,還一切欣欣向榮。
所以他們要向國外調動資金投資,是沒必要兜圈子的。
但是在已經有二成資金流出的情況下,原本該用于風電項目投資的資金,卻被莫名其妙的打進了一個地下錢莊,而且以接近兩成的巨額手續(xù)費中轉。
華岳集團只有岳澤文一個股東,他要把錢洗白的方式有很多,馬金豪能想到他這么做唯一的好處,似乎就只有一點。
掩人耳目。
可是老岳,為什么要這么做呢?
“嗡嗡!”
就在這時,馬金豪的手機再度震動起來,他看見打來的是一長串的網(wǎng)絡號碼,拿起來按下了接聽:“你好,哪位?”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p>
電話對面?zhèn)鞒隽艘坏澜涍^魔音修飾,無法分辨男女與年齡的聲音,以怪異的電子音說道:“我這里,有個秘密,你一定會很感興趣?!?/p>
……
業(yè)民鎮(zhèn)。
在火樹清的帶領下,一行人很快便趕到了山莊附近的一個村莊里,站在了一戶民宅院外。
白賀看著面前的院子,向火樹清問道:“我大哥就住在這?”
“我不知道人在不在?!?/p>
火樹清嘆了口氣:“下午老張來找我,說他遇見了一件麻煩事,希望我能幫他找個落腳的地方,這里是我家的老房子,我就把他安排到了這邊。”
楊驍聽到火樹清的回答,連連擺手:“進院子,快!”
語罷,身邊的魏澤虎根本沒敲門,直接順著墻頭跳了進去。
火樹清看見他的動作,詫異的向白賀問道:“小賀,你之前不是說,你們是來救人的嗎?”
白賀同樣皺眉看向了楊驍:“你這是要干什么?”
“誰都不知道張顯達離開,究竟是什么原因,得先把人找到,才能問清楚!”
楊驍見魏澤虎把門打開,第一個走進了院子,張彪見狀,也握緊兜里的手槍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