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彪去尤大志家里的饅頭店鬧了一通,眾人便等在了門外的車里。
過了大約半小時左右,大盆肚子傳來叫聲,有些著急的說道:“彪哥,你不是說食堂中午管飯嗎?現(xiàn)在是不是快到午飯的時間了!要么咱們先回去吃飯吧,我餓了!”
“別扯淡,家伙事都備齊了,你這時候要不干了?這可是我第一次為我大哥辦事,必須有個結(jié)果!”
張彪斜了大盆一眼:“只要能抓到尤大志,回頭我請你們吃喝嫖賭一條龍服務(wù),直接買頭牛,讓你抱著牛屁股啃!”
大盆對于人生沒啥追求,聽說能吃飽飯,頓時乖巧地點了點頭:“行,聽你的!”
燥熱的正午時分,虎逼四人組為了避免暴露,并沒有啟動車輛,甚至連車窗都沒敢開,坐在宛若蒸籠一般的面包車內(nèi),滿頭大汗,卻目光執(zhí)拗的緊盯著饅頭店的方向。
忽然間,三輛摩托車停在了店鋪門前,緊跟著車上宛若印度阿三一般,足足下來了十一個小青年。
張栓扣看著遠處的一伙人,猛地坐直了身體:“哎,你們看那個穿白褲子的,是尤大志不?”
“沒錯,就是這孫子!”
張彪認出尤大志,一把抄起了身邊的鋼管:“弄他!”
“走!”
車內(nèi)的四個虎B,完全沒意識到對方的人幾乎是他們的三倍,異常興奮地向車下走去。
……
尤大志找來的這些朋友,沒有一個是社會上混的,都跟他一樣,除了修車工就是學理發(fā)的,不過眾人都是發(fā)小,所以他打完電話后,一個個也都挺給面子,全過來了。
饅頭店門前,一個青年擦了擦額頭的汗珠,向尤大志說道:“這大中午的,你找我們過來幫你辦事,不管飯也就算了,怎么連瓶水都不給買???”
“操,這個理你也挑???咱們是從小玩到大的兄弟,我是啥人你們還能不知道嗎?”
尤大志笑道:“走吧,我先去給你們買幾塊雪糕,等我家的事處理完,晚上我請哥幾個去西塔吃冷面!”
“這還差不多!算你說了句人話!”
幾個青年嘻嘻哈哈的開著玩笑,跟在尤大志身邊,一起向著不遠處的超市走去。
尤大志身邊,一個染著紅頭發(fā)的青年看著他問道:“大志,小毛說你不在物流園學叉車了,為啥???”
“不是不學了,這不是快成手了么,所以換了個工作!”
尤大志解釋道:“我在園區(qū)學叉車,一分錢工資沒有,整天還得跟著修車啥的,全都是白受累!我朋友給我介紹了一個新的工作,去輝山那邊,上班就是成手工資,一個月八百多呢!”
另一個青年投來了羨慕的目光:“我靠,那你小子這不是時來運轉(zhuǎn)了么,等開了工資,必須請客!”
尤大志看見其他人的目光,也不禁有些飄飄然:“那必須的!我跟你們說,我……”
“我去你大爺!”
沒等尤大志把話說完,張彪的怒吼忽然在眾人身后傳出,隨著他一個飛踢,尤大志直接被踹在后腰上,從人群當中飛了出去。
“咕咚!”
尤大志猝不及防,額頭磕在路邊的臺階上,開始嘩嘩淌血。
尤大志身邊的一個朋友,看見張彪的舉動,一拳砸了上去:“艸你媽!你打誰呢?”
“啪!”
大盆緊隨其后,一把握住了這個青年的手腕。
青年想要抽回手臂,但大盆的手掌就像是一個鐵鉗,讓他感覺自己像是在與大象拔河。
“他媽的!收拾他們!”
其余人見狀,瞬間一擁而上,將張彪四人團團圍住。
“噼里啪啦!”
雙方加在一起十幾個人,霎時間亂作一團,在塵土飛揚的路邊,直接打冒煙了。
在這個年代,像張彪他們這個歲數(shù)的小青年,九成都有斗毆的經(jīng)歷,尤大志的朋友們仗著人多,也是一點不慫,開始圍著四人猛揍。
尤大志在廠子里干了那么久,還是認識張彪的,在對方喊出他的名字的同時,便知道他是為了什么來的。
不過此刻發(fā)現(xiàn)對方來的人并不是很多,還被自己的朋友圍住,也從地上爬起來,想要上去助拳。
但是還沒等尤大志靠近,人群中便傳出了一聲慘叫:“小心點,他們有刀!”
“呼啦啦!”
緊接著,前方的人群忽然散開。
人群中心,王鷹手握染血的卡簧,目露兇光,而那個染著紅頭發(fā)的青年,則捂著自己的小腹,一臉驚恐。
“狗籃子!就這么兩下子,你們跟我裝什么刀槍炮子!”
王鷹見眾人退散,目露兇光地撲向了另外一人。
這些小青年雖然經(jīng)常與人斗毆,但也都是拳腳炮為主,看見王鷹如此兇悍,轉(zhuǎn)身就跑。
張彪見尤大志跑得最快,率先追了上去:“別追其他人了,先抓這個大傻逼!”
話音未落,張栓扣宛若脫韁野馬,遠遠甩開眾人,追上尤大志以后,宛若跳水運動員般一躍而起,粗暴地將尤大志給撲倒在了地上。
“嘭!”
張彪追上去以后,一腳踢在了尤大志的太陽穴上:“兔崽子,我們都追到你家門口了,你小子還想跑!跑得了兔子,你跑得了窩嗎?”
“彪哥,彪哥!別打了,我知道錯了!”
尤大志被一腳踹得鼻子淌血,捂著腦袋哀求道:“那事跟我沒關(guān)系,真沒關(guān)系!”
王鷹舉刀要捅:“你還敢撒謊!”
“我沒撒謊!但是這事真的跟我沒關(guān)系!”
尤大志剛剛已經(jīng)見識過了王鷹的兇殘,腿肚子轉(zhuǎn)筋的說道:“那件事,是白海龍逼著我干的!我沒得選擇!”
張彪聞言愣?。骸澳阏f誰?”
“白海龍!這事真是他讓我干的!”
尤大志眼圈含淚的說道:“我跟白海龍是一個家屬院長大的,他從小就欺負我!昨天晚上他找到我,逼著我給你們傳遞假情報!他還說我如果答應(yīng)他,就安排我到雙利物流工作!如果不答應(yīng),見我一次打我一次,我是真的怕他!”
……
運發(fā)公司。
楊驍參加完公司的早會,剛走出辦公室,張彪的電話便打了過來:“驍哥,我們抓到尤大志了,如果我不說,你絕對不會相信,咱們在倉庫被埋伏這件事,是他媽白海龍干的!”
“白海龍?怎么會是他呢?”
楊驍想過白海龍有異心,但絕對沒想過他竟然跟傅廣利有接觸,短暫錯愕后,語速很快的說道:“你把尤大志帶回公司來,隱蔽一些,別讓其他人發(fā)現(xiàn)!”
張彪回應(yīng)道:“放心,我正往回走呢!”
“讓王鷹和大盆,把他們的人聚齊,準備入場接盤,動作要快!”
楊驍語罷,沉吟片刻后,將電話打給了白海龍,語氣輕松的說道:“我剛剛開會,提起了你們的待遇問題,你來一趟我的辦公室,咱們倆聊聊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