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賊說得對,他們用蹲點的方式找人,的確是個笨辦法。
畢竟法庫縣城區(qū)的面積不小,但好在這年頭高檔酒店和飯店的數(shù)量,還并不是很多。
楊驍見老賊給出方案,補充道:“你能不能查到于祥儒的住址?既然趙振邦是來跟他見面的,只要能把他盯住,效率會提高不少!”
“來的路上已經(jīng)查過了,于祥儒那邊,我的人去盯!”
老賊頓了一下:“你跟我留在這里居中調度,我跟你的人不熟,咱們得負責協(xié)調他們之間的配合!”
“可以!”
楊驍點點頭,將視線投向了魏澤虎:“這邊的活干著,家里那邊也不能停!你帶王鷹回園區(qū),負責安排押車事宜,那些人都是他跟大盆找來的,王鷹比較熟,讓他給你打下手!”
“驍哥,讓我跟你留下唄!咱們不是說好了,一起歸攏傅廣利嗎?”
魏澤虎放心不下楊驍?shù)陌参#行┎磺樵傅恼f道:“我覺得周正這次要辦的事,整好了是翻身農奴把歌唱,整不好就是一把鐵錘砸褲襠!不留在你身邊,我是真不放心!”
“你回去看家,才是真正在幫我!王鷹那孩子哪都好,就是太沖動,下手也沒有輕重,讓他自己回去帶隊,我怕出事!而大盆又過于憨厚,遇見事情壓不住場面!這邊的事情,主要操刀的是老賊,我做好了不一定有功,但運輸線出了問題,背鍋的絕對是我!”
楊驍認真的看著魏澤虎:“讓你跟王鷹回去,我是認真考慮過的,你畢竟比他們年長幾歲,也曾經(jīng)歷過大場面!身邊這些人,除了你之外,別人我都不太放心!”
魏澤虎嘆了口氣:“行吧,聽你的!但你千萬保護好自己!”
“哎呀,你就放心吧,有我這個一把大弟在這,誰敢動我大哥?”
張彪眨巴著眼睛看向了楊驍:“哥,你看我能干點啥?”
楊驍思考了一下,說道:“把咱們帶來的其他人,全都分一下組,挑選有駕駛證的,去本地租車,然后在酒樓和飯店外圍蹲點!你跟張栓扣流動巡查,別讓下面的人偷懶!”
張彪一臉的感動:“我懂了,現(xiàn)在這個局面,就相當于你是皇帝,但我是欽差大臣,對不?”
“還特么欽差呢!這個活不是擺明了一宿不讓睡覺,出去遭洋罪么!”
張栓扣機智的看向了楊驍:“驍哥,要么讓我留在家里給你端茶倒水唄!晚上你如果有需要,我臨時也能充當一下皇后!”
楊驍看著張栓扣曖昧的小眼神,頓時一陣惡寒:“可拉倒吧,你還皇后,我看你臉皮厚!”
“我沒跟你開玩笑,你讓我留下,我晚上還能給你按摩!泰式保健、腎部護理啥的,我都會!”
張栓扣莫名驕傲的說道:“我身上的頭銜,比你瀏覽過的小電影網(wǎng)站還要多,要么你讓我做你的生活秘書先試試呢?跟我接觸久了,你一定會發(fā)現(xiàn)我是個寶藏!”
楊驍頓時開始轟人:“你如果再碎嘴子,我現(xiàn)在把你埋葬!抓緊滾犢子!”
老賊等張彪帶著張栓扣離開后,露出了一個笑容:“你身邊這些小孩兒,挺有意思!”
楊驍同樣莞爾:“一群少不更事,辦事不過腦子的愣頭青!不過他們幾個能力還行,這條路,不是什么人都能走的?!?/p>
“是啊,江湖這條路,看著近在眼前,但只有走上去,才發(fā)現(xiàn)沒有未來和盡頭!所有人都覺得它上車免票,但下車的代價,恐怕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
老賊瞥見桌上有菜單和訂餐電話,隨手拿了起來:“叫幾個菜,陪我喝點?”
楊驍提醒道:“晚上還有正事要辦,喝酒不合適吧?”
“周正跟我說,你以前是個條子,我開始還不信,但現(xiàn)在信了!”
老賊斜眼道:“咱們是混子,也不是出任務執(zhí)勤,喝酒還怕人管?。课疫@人酒癮大,晚上不喝酒睡不著覺!”
楊驍本不想喝酒,但一想到接下來還要跟老賊共事,最終答應了下來:“行啊,你要是想喝,我就陪你喝點唄!”
天色漸暗,兩人坐在酒店的房間里,吃著幾個家常炒菜,耐心的等待了起來。
楊驍跟老賊碰了下杯,閑聊般的問道:“賊哥,正哥說他身邊,已經(jīng)沒有舊友了,但我覺得你們之間,似乎很熟悉。”
“是啊,他原來的圈子,死走逃亡早都散了!接手運發(fā)公司后,我是朋友介紹給他,專門干臟活的!人嘛,都是感情動物,一來二去的,也就處出感情了?!?/p>
老賊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反問道:“聽說傅廣利的親哥哥死在了你手里,你加入運發(fā)公司,也跟這件事有關系?”
“我出獄當天,傅廣利的人襲擊過我,直到我加入運發(fā),才算消停了一些!現(xiàn)在想來,他也不全是忌憚運發(fā)公司,而是在忙空運線路的事情!等他穩(wěn)定下來,肯定會找我!”
楊驍給自己倒?jié)M了一杯酒;“我這個人,不喜歡被動的讓人欺負,既然事情擺在臺面上,不如主動出擊!”
老賊饒有興致的問道:“那你想過沒有,以你們之間的仇恨,真到了見面的時候,你想要個什么結果?”
楊驍語氣平淡的說道:“傅廣利身上臟事不少,如果能把他送進監(jiān)獄,我身上的枷鎖也就算打開了!”
老賊夾起一顆花生米咀嚼著:“傅廣利是個老油子,如果你抓不到證據(jù)呢?”
“當天他哥的死,就是因為我沒證據(jù)。”
楊驍吹著窗邊的晚風,輕輕皺眉:“仇人見面,無非你死我活,我寧可被政府槍斃,也不想死在傅廣利手中!”
老賊再度端起酒杯:“你小子有意思!我喜歡你!”
楊驍爽朗一笑:“賊哥,千萬別開這種玩笑!我是在監(jiān)獄出來的,你這幾個字,很容易讓我聯(lián)想到你灌我喝酒,是不是帶著目的來的?”
老賊愣了一下,也跟著笑了:“哈哈,你真能扯淡!”
……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楊驍睡醒后,便去衛(wèi)生間坐在了馬桶上,撥通了張彪的號碼:“你們那邊的情況如何,沒什么異常吧?”
張彪語氣惆悵的說道:“別提了,干了一宿!”
楊驍一頭霧水:“什么干了一宿?干誰了?”
張彪語氣幽怨的說道:“還能干誰,蚊子唄!我跟張栓扣輪流開車巡邏,在車里跟蚊子大戰(zhàn)一宿,最后打了個平手!它們沒吃飽,我倆沒睡好!”
“辛苦了!”
楊驍聞言一樂:“趙振邦昨天參加完酒局,估計中午之前不會有動作,先讓兄弟們回酒店休息吧!”
正在兩人通話的時候,同樣被一通電話吵醒的老賊,很快敲響了衛(wèi)生間的房門:“楊驍,你抓緊出來,周正打來電話,說約上于祥儒了,讓咱們倆陪他去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