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騙了,這個女人絕不簡單。陸爺心頭一緊,甚至懷疑她是受過訓(xùn)練的敵特。
不過他到底是混跡京城多年的人,臉上依舊鎮(zhèn)定如常:“行,你想聊什么?”
林溪心里冷笑,當(dāng)然清楚這人不會輕易開口,于是目光掃過桌上的骰子、牌九,還有散落的撲克牌,忽然一挑眉:“玩玩?”
陸爺瞇起眼,嗓音低沉:“你會?”
林溪唇角輕輕一勾,整個人的氣場驟然拔高:“還行,學(xué)過幾手。對了,聽說過魔術(shù)嗎?”
“魔術(shù)?”陸爺嗤了一聲,“西洋玩意兒?”
林溪指尖一彈,隨手抓起一把撲克牌,輕輕一轉(zhuǎn),牌面瞬間憑空消失,下一秒,她的手掌間卻又“嘩啦啦”抖落出一張又一張,像瀑布般散開。
“這… …”
周圍的小弟一個個瞪大眼睛,下巴差點掉地上,愣得連煙都忘了抽。
就連見慣世面的陸爺,也忍不住皺眉,心底泛起一絲涼意——這女人,太邪門了。
林溪知道,靠著空間隔空藏物取物的手段,已經(jīng)徹底震懾住了在場的人。至少眼下,他們不敢再貿(mào)然動手。
她反倒神色自若,徑直在一張空著的凳子上坐下,動作從容得仿佛換了主客。
隨即抬起手,優(yōu)雅地做了個“請”的手勢:“坐?!?/p>
陸爺手指微微一抖,嘴角也忍不住抽動了一下。
心底罵了顧明輝十八遍:什么鄉(xiāng)下女人,什么靠騙人嫁入顧家的廢物言論,全是狗屁!眼前這個女人,舉止冷靜自若,手段更是匪夷所思。若不是軍中出身,便是隱藏極深的敵特。
可偏偏不知怎的,他腿像是不受控制般挪動,最終還是在林溪對面坐下了。
“你就沒什么想問的?”陸爺壓低嗓音,試探性開口。
林溪唇角一勾,笑意卻不達(dá)眼底:“要不玩一局?你挑,你擅長什么隨你選。若你贏了,我便任由你綁走??扇羰俏亿A了,你就老老實實告訴我是誰要對我下手?!?/p>
她微微停頓,目光冷冷掃過他:“當(dāng)然,你若是怕輸,不敢應(yīng)戰(zhàn),也沒關(guān)系?!?/p>
這一句像一根細(xì)針扎進陸爺?shù)男母C子,讓他一瞬間呼吸都急促了幾分。
一個年輕漂亮的姑娘,當(dāng)著一屋子男人面說出這種話,要是自已怯場認(rèn)輸,那陸爺今后在這些兄弟面前就別想抬頭了。
“好,我答應(yīng)你。不過你真的讓我隨便選?”陸爺瞇起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地打量眼前這個女人。
她不過十八九歲的模樣,皮膚白皙、五官精致,卻語氣篤定得仿佛閱盡世事,仿佛桌上的刀槍都奈何不了她。
“快點吧,別耽誤我時間。”林溪聲音里透著一股不耐煩,眼神淡淡一掃,仿佛才是審問人犯的主人。
陸爺微微一愣,第感覺綁匪和人質(zhì)的角色仿佛顛倒了過來。
不過他也不急著發(fā)難,也想繼續(xù)看看這女人的路數(shù):“行,那就炸金花。三張牌,比大小?!?/p>
說完,他露出一抹自信而狡黠的笑容。二十多年摸牌的手藝,他早練得爐火純青,想要暗中操控對方輸個徹底,不過是動動手指罷了。
林溪卻只是抿唇一笑,眼神帶著幾分莫測。她手肘支在桌上,雙手交叉撐著下巴,看起來慵懶又隨意。
沒人知道,她空間里剛才收走的大半副牌仍整整齊齊地堆著,隨時可以在不經(jīng)意間替換。
陸爺心頭咯噔了一下,這笑容太冷靜,太從容,還偏偏美得不可方物。那雙眼睛仿佛看穿了人心,叫人心底一陣發(fā)虛。
可他不愿多想,強自壓下那股不安,動作麻利地開始洗牌,指尖翻飛,撲克牌噼里啪啦一陣脆響。
很快,他利落地將三張牌推到林溪面前,又留了三張在自已手里。
周圍的小弟們?nèi)计磷『粑?,屋子里煙霧繚繞,空氣卻凝固得像要滴下水來。
林溪緩緩伸手,指尖輕輕撥開面前的三張牌,唇角微微勾起一絲笑意。
陸爺心里早就穩(wěn)操勝券,他清清楚楚地記得,自已暗手控制過發(fā)牌。
自已手中三張是梅花 10、J、Q,小同花順,穩(wěn)贏。林溪那邊他刻意發(fā)的是黑桃 2、6、9,毫無章法,連對子都湊不齊。
他輕輕一彈手中的牌,三張撲克牌在空中翻轉(zhuǎn)著落下,整齊地攤在桌上,黑色的梅花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刺眼。
陸爺露出一個得逞的笑意,點燃一支煙道:“小丫頭,可以亮出來了?!?/p>
周圍的小弟們頓時哄笑,覺得這一局早就見分曉。
然而下一秒,林溪手指一挑,將三張牌一張張翻開。
第一張,黑桃10。
第二張,黑桃J。
最后一張,黑桃Q。
黑桃同花順。并且點數(shù)比陸爺?shù)拿坊ù笳粰n!
陸爺?shù)男θ菝偷亟┳?,眼皮狠狠一跳,煙霧堵在喉嚨里差點沒嗆出來。
他整個人如遭雷擊,盯著桌上的牌,臉色一點點由得意轉(zhuǎn)為鐵青,最后變成難以置信的僵硬,這不可能!
明明他剛才看得清清楚楚,林溪拿到的是黑桃 2、6、9,根本就是散牌。什么時候變成了同花順?
而且,自始至終她的雙手都在桌面上托著下巴,幾乎沒有任何多余動作。周圍這么多雙眼睛看著,不可能有換牌的機會!
這一刻,陸爺心底涌起一股說不出的寒意,這個女人邪門,透著一股危險氣息。
可轉(zhuǎn)念一想,她畢竟只是個年輕丫頭,就算再詭異,身手也不足以從自已這群人手里逃出去。要是真有本事,她也不會乖乖坐在這兒。
陸爺舔了舔嘴唇,陰沉著聲音在心底安慰自已:不管她用了什么手段,人已經(jīng)綁到手,放人是不可能的。就算讓她知道幕后是誰,那又怎樣?箭已離弦,沒有回頭路。到時候自已人多勢眾,大不了一起上,照樣能制服她。
可即便這樣,他看向林溪的眼神里,還是多了一抹異樣的光彩。
林溪將手里的牌輕輕推到桌中央,目光冷漠,聲音清晰:“好了,我贏了。要履行承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