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恍惚間仿佛聽見了那個熟悉的聲音。
周明成?他不是離開好幾天了嗎?自已是不是想他了,才會出現(xiàn)幻聽?
還沒等她想清楚,一個炙熱而有力的懷抱猛地將她攬住。
那一瞬間,她所有支撐都崩塌了,只覺得整個人終于落到了最安全的地方。
顧明珩一眼就看出了不對,懷里的人滿臉通紅,額頭滾燙,渾身顫抖。
來不及細想,他一把接過自行車,騰身跨上去,把她牢牢護在懷里,聲音急切低沉:“堅持一下,我們回家。抱緊我!”
林溪的意識像被水霧遮掩,只能聽見他的聲音在耳邊回蕩。
她本能地收緊雙手,貼在他堅實的胸膛上,呢喃出聲:“我好難受… …”
顧明珩咬緊牙關(guān),額角的青筋繃出:“再忍忍,就快到了!”
“我…快不行了… …”
林溪聲音顫抖,整個人迷迷糊糊,手卻不受控制地在他身上游移。
那炙熱、軟糯的觸感幾乎要擊潰他的理智,可他硬生生壓下,像鐵一般將她護緊,飛快騎向村口。
終于趕回家,他幾乎是抱著林溪沖院門。她已經(jīng)徹底失去了理智,撲進他懷里死死纏住不放。
顧明珩心口一緊,打橫將她抱起,推開臥室的門,徑直帶了進去。
屋外的夜風寂靜無聲,而屋內(nèi)的空氣,卻已被熾烈與失控點燃。
林溪的手緊緊攥著他的衣衫,像要把自已整個嵌進他身體里。
顧明珩幾乎能聽見她心跳的急促,砰砰如戰(zhàn)鼓,帶著燎原的火意,撞擊在他胸口。
他從未這樣慌亂過,前線的槍林彈雨都沒讓他動搖,而此刻,他全身的血液都在翻涌。
“媳婦兒!”他喉嚨像被火燎著,聲音低啞得不成樣子。
林溪迷亂地抬頭,眼眸里泛著水光,整個人像在烈火中溺水一般,迫切地想抓住他。
那一刻,顧明珩心口狠狠一顫,所有的理智都在邊緣搖搖欲墜。
他伸手,將她額前的發(fā)絲輕輕撥開,卻換來她急切的貼近。
她的呼吸熾熱而急促,撲在他頸間,像點燃的火星。
他再也壓不住,猛地收緊臂膀,把她牢牢抱進懷里。唇與唇相碰的瞬間,像兩股火焰相互撲入,灼得人連思緒都要化開。
林溪只覺得自已整個人輕飄飄的,像是被卷上了云端,又一次次被風雨沖刷。
身體被推向極限,早已分不清是熱還是涼,是喜悅還是疼痛。
她好累,好像隨時都會墜落,卻又一次次被人緊緊擁住。
她不知道自已究竟何時徹底沉淪,又何時昏過去。意識斷斷續(xù)續(xù),像在朦朧的水霧里浮沉。
直到天色一點點泛白,她才終于失去了所有的力氣,在顧明珩的懷里沉沉睡去。
夜色散盡,屋子里只剩下細碎的呼吸聲。顧明珩動作極輕,替她擦拭完身體,換上干凈的床單,將被子仔細掖好,仿佛在對待一件珍寶。
他坐在床邊,靜靜看著她熟睡的臉,目光前所未有的溫柔。
本該等她清醒,等她心甘情愿,可事情就這么發(fā)生了。雖然她現(xiàn)在是他明媒正娶的媳婦兒,這樣的開始卻讓他覺得虧欠了她。
他伸手,指腹輕輕摩挲她微紅的臉頰,心里暗暗發(fā)誓:往后余生,定要好好待她,絕不讓她受半點委屈。
林溪醒來時,窗外陽光已經(jīng)明晃晃地照進來。
她渾身酸痛,連胳膊都抬不起來,像是被人徹底拆散重組了一般。
支撐著下了床,腳一軟,險些摔倒。
就在這時,一只有力的大手穩(wěn)穩(wěn)托住了她,將她牢牢圈進懷里。
熟悉的低音在耳畔響起,帶著一股讓人心安的力量:“別逞強,先歇會兒。”
她怔住了,抬眸正對上那雙漆黑深邃的眼。
心口一熱,幾乎以為自已在做夢。
顧明珩另一只手端來一碗冒著熱氣的紅糖水,遞到她唇邊,語氣柔得不像話:“喝點,補補身子。”
林溪指尖微顫,心跳得亂七八糟。昨天的記憶像斷了線的珠子,一串串往腦海里掉落,熾烈、失控、溺斃般的纏綿。
她臉“唰”的一下紅透,幾乎不敢對上他的眼神,慌忙接過碗,一口氣喝下去,仿佛能借此掩蓋自已的慌亂。
顧明珩望著她,見她神色里透著不自在,眼底閃過一絲笑意,卻沒說破。
他在床邊坐下,認真看著她:“我這次回來順道把結(jié)婚證領(lǐng)了?!?/p>
林溪一愣,她說不上為什么,總覺得哪里不太對。結(jié)婚不是需要戶口本嗎?他怎么能輕飄飄地就拿回來了?
但轉(zhuǎn)念一想,這個年代手續(xù)并不規(guī)范,甚至還有代領(lǐng)結(jié)婚證的,于是下意識脫口而出:“哪天領(lǐng)的?”
顧明珩不愿她追問太深,只能順勢報了個日期。林溪心里還存著疑,索性在意識里調(diào)出智能體輸入了日期,結(jié)果一行字赫然跳出“黃道吉日”。
還真是黃道吉日啊!林溪心頭微微一松,原本的疑慮也煙消云散,反而漲起幾分無言的羞惱。
林溪心里有些復(fù)雜,最開始不過是看上了他的顏值和身材,沒想到第一次居然是中了藥稀里糊涂就沒了,虧大了。
她狠狠瞪他一眼:“都怪你…害得我今天都沒去上班,胡廠長會懷疑我的?!?/p>
“我今早已經(jīng)替你請過假了?!鳖櫭麋裱凵駞s格外認真,“不過這事兒確實怪我。下次我會溫柔點,保證不影響你上班。”
林溪眼睛瞪圓,手一抄,抓起枕頭猛地朝他砸去:“去死!”
顧明珩穩(wěn)穩(wěn)接下,眼底的笑意卻更深。她氣鼓鼓的模樣,在他看來,簡直可愛得要命。
可是一想到她昨天是失去神智的狀態(tài),他的神情驟然一冷,眉目間的柔和瞬間收斂殆盡,取而代之的是沉重與冷冽,仿佛整個人一下子換了氣場。
他輕輕握住她的手,神色凝重:“說正事。你昨天到底怎么回事?”
林溪的心口猛地一緊,指尖在被子下攥成了拳頭。昨天的場景一幕幕涌上腦海。
她抿了抿唇,終于開口:“昨天我一個人去倉庫取零件,發(fā)現(xiàn)有人跟著我。結(jié)果我轉(zhuǎn)身,就看到杜青云…她戴著絲巾,手里拿著藥粉,想要對我下手?!?/p>
顧明珩眼神驟然一沉,眸色冷得仿佛要結(jié)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