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鐵證擺在眾人面前,所謂“勾搭廠長”的流言不攻自破。
公安人員當(dāng)即指出:“一名有能力、有技術(shù)的優(yōu)秀青年同志,卻被惡意造謠、詆毀名譽,甚至差點被強制扣在大隊養(yǎng)殖場,性質(zhì)十分惡劣?!?/p>
很快,市公安領(lǐng)導(dǎo)也作出批示:“此事必須嚴肅處理,以維護群眾名譽與集體風(fēng)氣?!?/p>
最終處理結(jié)果下來:
吳老太、李大娘、王嬸:因私闖民宅、聚眾鬧事,分別被行政拘留十五日,并勒令公開道歉。
王美芳:作為造謠的直接散播者,處以行政拘留七日,并要求在大隊大會上作公開檢討。
林雪:證據(jù)不足,暫未追責(zé),但被列為重點警告對象,需寫下保證書,若再挑起事端,立刻嚴肅處理。
全村通報批評:警示所有人不得再造謠、滋事。
消息一出,林雪臉色煞白。她最精心的布局徹底落空。本想把林溪永遠困死在養(yǎng)殖場里,結(jié)果卻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已的腳。
王美芳更是傻了眼,她怎么都沒想到林溪真的能進維修部,還被公安證明了清白。
七日拘留的判決如同晴天霹靂,她雙腿一軟,直接癱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嚎:“這不可能!憑什么!我不就說了幾句話嗎?為什么要抓我!我不去!我不去!”
她死死抓住旁邊人的衣角,哭得鼻涕眼淚一把,聲音都啞了:“我爹是大隊長!你們不能這么對我!我爹不會讓你們抓我的!”
可公安根本不聽她的,直接上前架住她胳膊。
王美芳拼命掙扎,指甲都摳進了泥土里,整個人像瘋了一樣嘶吼:“放開我!放開我!我沒犯法!你們憑什么抓我!”
她眼睛瞪得通紅,頭發(fā)散亂,哭喊聲響徹整個院子。
吳老太、吳大娘、王嬸婆媳三人更是直接炸了鍋。
吳老太年紀(jì)最大,一屁股坐在地上,拍著大腿嚎啕大哭:“哎呀我的天??!這是要我老太婆的命??!我都這把年紀(jì)了,還要被關(guān)進去!我活不成了!我活不成了啊!”
她一邊哭一邊捶地,聲音尖利得像殺豬:“我兒媳婦啊,我孫媳婦啊,咱們一家子都要完了!老天爺不長眼啊!我一把老骨頭,進了那種地方還能活著出來嗎?”
吳大娘嚇得臉色慘白,渾身篩糠一樣抖個不停,眼淚鼻涕糊了一臉:“家里還有孩子要照顧!我們?nèi)艘嵌急蛔プ吡?,家里人怎么活啊!?/p>
她跪在地上,朝公安磕頭,額頭磕得砰砰響,很快就青紫一片:“求求你們了,饒了我們吧!我上有八十多歲的婆婆,下有兒媳婦和孫子,我不能進去?。 ?/p>
王嬸作為最小的兒媳婦,更是嚇得尿了褲子,褲腿濕了一片,她癱在地上嚎啕大哭:“奶!媽!咱們家完了!我男人在外頭干活,我要是被關(guān)了,誰照顧家里?。 ?/p>
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聲音都劈了:“我就是嘴碎了點,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們別抓我!”
婆媳三代抱頭痛哭,哭聲此起彼伏,凄慘得像喪事臨門。
可再如何喧鬧、不服、掙扎,公安的態(tài)度依舊冷硬堅定:“這不是調(diào)解能解決的問題。你們必須依法接受處理。”
幾個人被強行架走,王美芳還在拼命掙扎,嗓子都喊啞了:“我不去!你們放開我!我要見我爹——”
吳老太被架起來時,雙腿已經(jīng)軟得走不動路,整個人像一攤爛泥,嘴里還在不停地哭嚎:\"“我命苦啊…我一家子都要毀了… …”
這一刻,她們才真正意識到,這次鬧劇已經(jīng)無法回頭。
大隊長王建東和村長陳青山拿到處理結(jié)果的那一刻,整個人都傻了眼。
誰能想到,一個看似村里婦女之間的小打小鬧,竟然被定性為“惡意造謠、擾亂生產(chǎn)、聚眾鬧事”的典型案件。
鎮(zhèn)公安不僅下發(fā)了嚴肅通報,還要求全村公開批評教育,把石河村青丘大隊點名掛在了全公社的大會上。
王建東臉色煞白,心里直打鼓:這下可好,青丘大隊的名聲都受到了影響。他還想著能不能走走關(guān)系,讓公安的人放一馬,結(jié)果話才剛說到一半,就被當(dāng)頭一棒:“這起案件已被上級定為典型,必須從嚴處理,任何人不得插手。若有干預(yù),就是對抗組織?!?/p>
陳青山更是心頭直顫,冷汗層層冒出。他心里盤算著,要不要勸林溪和周明成撤訴,以\"家務(wù)事\"收場,這樣至少還能保住石河村的名聲。
可剛表露出想法,就被公安當(dāng)場堵死:“這是治安案件,不是家庭糾紛。當(dāng)事人也無權(quán)撤銷。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是我們公安的瀆職。再說,上面已經(jīng)明確批示要從嚴處理,誰都不能干預(yù)?!?/p>
這一刻,陳青山徹底明白,上頭態(tài)度擺得明明白白,這件事沒有回旋余地。不光是周家?guī)讉€人要被拘留審查,連村干部也難辭其咎。石河村以后別說爭先進了,光是這份通報就足夠讓他們抬不起頭好幾年。
傍晚,顧明珩和林溪走出鎮(zhèn)公安,顧明珩率先跨上自行車。
林溪站在原地,看著自行車后座,猶豫了一下。
顧明珩回頭看她一眼,語氣淡淡:“上來?!?/p>
林溪這才坐上后座,起初還刻意保持著距離,只是輕輕扶著車座邊緣。
可隨著顛簸的土路一路延伸,她身子晃得厲害,不得不伸手抓住顧明珩的衣角。
“坐穩(wěn)了。”他提醒了一句,卻在經(jīng)過一處坑洼路面時,稍稍壓低了車把。
車身猛地一顛,林溪驚呼一聲,下意識抱緊了他的腰。
那雙小手死死扣在他腰上,柔軟的身體貼著背脊。
顧明珩喉結(jié)滾動,唇角勾起不易察覺的弧度。
指尖觸到布料下堅實的肌理,林溪愣了下。竟然隱約摸到了分明的線條,腰腹緊繃,透過粗布衣料傳來灼熱的溫度。
林溪臉“唰”的一下紅了,連耳根都在發(fā)燙。
“你是故意的吧!”她氣急。
“嗯?”顧明珩聲音低沉,“我只是怕你摔下去?!?/p>
林溪咬著唇,卻不敢松手,只能僵著身子抱緊他。
車鈴叮當(dāng)作響,載著兩人一路往石河村疾馳而去。
回到家時,天色已然暗下,院子里靜悄悄的。
顧明珩像是習(xí)慣了似的,走到灶臺前,點火添柴,把中午的剩菜重新加熱。
火苗映著他英挺的側(cè)臉,冷峻里透著幾分專注。
林溪靠在椅子上,看著他忙碌的身影。
很快,兩道硬菜再次熱氣騰騰地端上桌。
林溪突然起身,走到顧明珩面前。
她踮起腳尖,在他臉頰上輕輕落下一吻:“這是給你的獎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