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搖了搖頭,語氣有激動:“不痛了,你下針的時候很痛,但下針后就不痛了?!?/p>
現(xiàn)在他清楚的明白這痛感不是幻痛,金針刺入皮膚帶來的感覺非常強烈。
沈姝靈笑了笑:“施針時會痛是正常的,接下來我每三天來給你施針一次?!?/p>
“之前不是說每天都會施針嗎?”宋老爺子忍不住問。
沈姝靈解釋:“每天連續(xù)施針你的身體會承受不住,我會給你開個藥膳方子,一邊施針一邊調(diào)理身體?!?/p>
本身她是打算天天都來的,但對方蒼白的臉上讓她臨時改了計劃。
宋老爺子不禁說道:“沈醫(yī)生你放心,我能承受住的,你盡管每天過來就是?!?/p>
他意識到這位沈醫(yī)生真有可能治好他的腿,恨不得讓對方立刻給他多扎幾針,他迫不及待的想要把雙腿治好。
沈姝靈笑著搖頭:“一切都要以身體為重,不能為了治腿讓身體承受過大的負(fù)擔(dān)?!?/p>
在她看來這是本末倒置。
“爺爺,沈醫(yī)生說得沒錯,你就聽她的安排吧,她是醫(yī)生,肯定會根據(jù)你的情況把治療方案調(diào)整到最佳,”宋孟也連連勸著。
爺爺?shù)男那樗苣芾斫猓踔帘劝謰屵€清楚爺爺想要站起來的渴望,但就像沈醫(yī)生說的那樣,要以為身體為重。
宋老爺子在激動過后肯定是同意了,沈姝靈交代了幾句然后就準(zhǔn)備離開。
“小孟,你去送送沈醫(yī)生?!?/p>
宋孟把沈姝靈送下樓,這個時候外頭下起了雪,紛紛揚揚的雪花落在沈姝靈頭頂和肩膀。
她穿著黑色羊絨大衣,烏黑的長發(fā)隨意扎在腦后,整個人看起來青春又漂亮。
宋孟覺得她的皮膚比雪花還要白一些,就是這么個純潔美麗的女孩,卻比那幫上了年紀(jì)的老中醫(yī)還要厲害。
他看著站在雪地中的沈姝靈,心跳莫名就快了幾分。
身為宋家長孫,平時跟他示好的女同志很多,他身邊就不缺殷勤的女性,卻從沒見過沈姝靈這款。
漂亮有能力,且從不把目光放在他的身上。
“宋同志留步,我自已騎了車過來,”沈姝靈并沒發(fā)現(xiàn)宋孟情緒的轉(zhuǎn)變,她的心思一直放在宋老爺子的腿上,想著要不要重新調(diào)整一下治療方案。
宋孟神色一頓,隨即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天冷,還下雪了,自行車肯定很不好騎,要不我騎車送你吧。”
他身形高瘦,五官氣質(zhì)都不差,這么溫柔一笑謙謙君子的感覺就出來了。
沈姝靈笑著拒絕:“不麻煩宋同志了,西北這邊冬天幾乎天天下雪,總不能讓你天天騎車送我,你快回去吧,我就先走了?!?/p>
宋孟見她拒絕還想多說幾句時,就見余光中一道黑影閃過,緊接著一個高大身影就站到了沈姝靈身邊。
男人相貌優(yōu)越,身上的氣質(zhì)很是冷峻,正直勾勾的盯著他看,宋孟頓時覺得有種被野獸盯上的感覺。
沈姝靈看著猝不及防出現(xiàn)的男人,她有些驚訝:“你怎么來了?”
顧瑾墨收回目光,收斂了身上的冷意,說道:“我剛在這邊辦事,正打算離開就看見你站在門口?!?/p>
“那正好,我們一起走吧,”沈姝靈笑瞇瞇的說著。
隨后,她想起宋孟還在,于是扭頭給兩人介紹道:“宋同志,這位是顧瑾墨,我的丈夫,瑾墨,這位是陪著宋老爺子過來的宋同志?!?/p>
宋孟聞言心底不受控制的浮起幾分失落,沒想到這位沈醫(yī)生竟然結(jié)婚了。
但轉(zhuǎn)瞬他就整理好心情,笑著跟顧瑾墨打了聲招呼,顧瑾墨也皮笑肉不笑的跟他握了握手。
兩個男人的目光在空氣中交匯,最后是宋孟移開目光率先回了招待所。
路上,顧瑾墨騎自行車載著沈姝靈。
“以后你來招待所我都接送你。”
男人低沉的聲線吹散在冷風(fēng)中。
沈姝靈有點詫異:“別鬧,你工作這么忙,怎么可能每次接送我?!?/p>
“我抽不出空就叫小毛陪著你,”顧瑾墨不死心。
自家媳婦兒太優(yōu)秀有時候也讓他煩惱,他忍不住想把對方給看起來。
沈姝靈沒覺得有什么,讓小毛陪著也行。
等兩人回到軍屬院,顧瑾墨去隔壁把小月亮和星星抱回來后,他又說:“算了,你還是自已去吧,記得騎自行車時小心點,別摔了?!?/p>
他不應(yīng)該用這種方式來宣誓主權(quán),姝靈首先是個獨立個體,然后才是他的妻子,他應(yīng)該給對方充分的信任。
沈姝靈:……
怎么男同志的心思比女同志的還要善變。
不過她大概能猜到對方心里在想些什么,看這人吃醋的樣子她還怪開心的。
沈姝靈墊腳在男人唇角親了親,說道:“咱們倆是合法夫妻,剛才那位宋同志也知道了。”
這句話成功讓顧瑾墨心花怒放起來,心中郁氣一掃而空。
兩人在房間里抱了會兒,沈姝靈把準(zhǔn)備好的大包袱塞給顧瑾墨。
“地址在里面,你去幫我寄一下。”
里頭是她寄給曾叔的東西,有藥丸還有一些她從空間拿出來的日用品,還放了幾袋烤鴨進(jìn)去。
*
另一邊,京城。
“爸,我才外派回國,你就讓我去西北軍區(qū)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范靜皺著眉,滿臉的嫌棄。
她一個堂堂醫(yī)學(xué)高材生怎么能去那種地方,就算是她爸的意思,她也不想過去。
范謀義點頭:“這次的事情緊急,誰也不知道宋會去西北求醫(yī),而且連準(zhǔn)備時間都沒有,從中南辦公室出來就上了專機,這件事太蹊蹺了。
我會安排小賢跟你一起去,你要聽他的話,這次過去要低調(diào)行事,一切都聽小賢指揮,等回來我就安排你進(jìn)軍區(qū)總醫(yī)院任職。”
范靜跺了跺腳:“為什么不叫別人去,我不想跟范賢一起過去,看見他那張臉就討厭?!?/p>
她跟跟范賢天生不對付,對方老是挑她的刺,只要有范賢在,她爸就只聽范賢的。
就連她這次出國她爸都是聽了對方的意見,她真是討厭死范賢了,偏偏對方還是她的親弟弟。
“你和小賢都是我的孩子,由你們倆去辦事我才能更放心,以后咱們范家始終要由你和小賢撐起來,小賢再厲害沒有你也成不了事兒……”范謀義熟練的捧著女兒。
他知道對方就吃這一套,馭人之術(shù)他不光用在官場,更是用在家里,他的一雙兒女能乖乖為他所用都是他苦心經(jīng)營來的。
范靜聽自已父親這么說,她心里的不舒服果然消失很多。
當(dāng)天,她就和范賢一起踏上了前往西北的火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