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姝靈把雷小斌的情況交代好后,就跟著刑國正一起離開了,雷永年把他們倆送到門口后止步。
路上,沈姝靈主動說道:“領(lǐng)導(dǎo),想要讓患者轉(zhuǎn)醒,我認(rèn)為是需要配合外界的刺激,剛才我在給雷同志施針時,發(fā)現(xiàn)他是腦補淤血導(dǎo)致的昏迷,但疏通淤血并不能百分百讓他醒來……”
“哦?你有什么想法盡管跟我說,我一定會全力配合你, ”刑國正看向沈姝靈。
兩人都明白雷小斌轉(zhuǎn)醒的重要性。
沈姝靈直言:“之前聽領(lǐng)導(dǎo)說過那位雷同志有位拋下孩子獨自離開的前妻,我覺得可以從這件事入手,等我把雷同志腦部的淤血清除后,就能讓雷同志的前妻過來?!?/p>
她雖然不知道具體情況,但想都不用想都明白里面一定有糾紛,尤其對雷文杰的打擊很大。
這件事雖然有點無恥,但她覺得還是可行的,一切都是為了讓雷小斌醒來,沒什么不可以。
刑國正聽了沈姝靈的話,沒忍住多看了她兩眼。
“小沈,你想得很周全,”他有些驚訝,心中對沈姝靈的看法改變了些。
原本他以為小沈只是個厲害的醫(yī)生,沒想到對方卻是個有成算的。
有成算好啊,有成算不會壞事。
沈姝靈笑了笑:“我也是想盡快把雷同志給喚醒?!?/p>
“成,這件事就交給我,我會幫你安排,到時你什么時候需要了,要怎么做提前跟我說一聲就成,”邢國正這么說著。
原本他也是打算派人詳細(xì)查查這件事的。
兩人溝通好后,汽車也來到顧家門口,沈姝靈打了聲招呼就下車離開了。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里,沈姝靈繼續(xù)給雷小斌施了四次針,施針后的情況一次比一次好。
雷家人的心情也是肉眼可見的好,尤其吳蓮的臉上更是多了很多笑容,現(xiàn)在她和雷文杰對沈姝靈可謂是信服不已。
這期間沈姝靈又給雷永年拿了一次安神香,這次是給對方特制的,加了一些能夠搭配方子的藥材進(jìn)去。
雷永年的狀態(tài)也是一天比一天好,他妻子甚至還特意上門感謝過沈姝靈一回,拿了不少的好東西過去。
這天,沈姝靈第五次給雷小斌施針,在下針的過程中,她發(fā)現(xiàn)對方的手指細(xì)微的動了動。
“雷小斌同志,你是不是能聽見我說話了?”她下針的速度沒變,只是淡淡詢問著。
站在旁邊的吳蓮聽她這么說,立刻上前幾步來到床邊,緊盯著躺在床上雙眼緊閉的雷小斌。
她并沒有立刻詢問兒子的情況,怕自已出聲就會打擾到沈醫(yī)生的施針。
沈姝靈問過一句后就沒在詢問了,床上的雷小斌好像跟之前沒有任何區(qū)別。
在她結(jié)束今天的施針后,她看向吳蓮,說道:“吳奶奶,今天的治療我想要多加個按摩,你看方便嗎?”
吳蓮自然沒什么意見。
幾分鐘后,沈姝靈開始給雷小斌按摩手臂,指尖的真氣順著穴位和經(jīng)脈注入進(jìn)手臂。
她按摩完手臂后又開始按摩腿部,依舊是把真氣注入穴位和經(jīng)脈,表面看不出任何變化,但那些真氣卻順著經(jīng)絡(luò)和血管,在流向雷小斌的頭部和心臟位置。
雷小斌昏迷的意識也逐漸清醒過來,他是最近恢復(fù)意識的,但清醒的時間很短,并且身體也不能動,眼睛也睜不開。
現(xiàn)在他能感覺到自已身體很溫暖,像是有一股股的熱流在他體內(nèi)流動,正在喚醒他的身體機能,他覺得自已很餓,很想吃東西,卻說不出話來。
“吳奶奶,請弄點粥來喂他吃下,”沈姝靈收回自已的手,她對旁邊的吳蓮說著。
真氣按摩會提升人體的機能,讓處于半沉睡的臟器都工作起來。
吳蓮趕緊轉(zhuǎn)身去了廚房。
喂粥時,吳蓮語氣有些開心:“沈醫(yī)生,今天這粥喂的真順暢,之前給小斌喂粥他都很咽得很艱難?!?/p>
有時甚至還要她用手抬高下巴,把粥水給捋進(jìn)去。
她其實很想問問是不是小斌醒了,但看著床上一動不動的人,她還是沒敢問出來,怕得到令自已失望的答案。
沈姝靈聽吳蓮這么說,只是笑了笑什么都沒說,她能確定雷小斌現(xiàn)在是有意識的,不過很快又會再次陷入昏迷。
看著吳蓮給雷小斌喂完了粥,她又把下一次的治療定在三天后這才起身離開,她并沒有直接回顧家,而是往刑國正的工作單位去了一趟。
三天后,這天是周末,雷文杰放假在家。
雷永年和他的妻子趙秀玉也來了,兩人時不時就會過來一趟看看雷小斌的情況。
沈姝靈照例給雷小斌施針,這次施針的過程中她用了很多的真氣,幾乎是大半都用掉了。
她能感覺到雷小斌的意識又醒了過來。
這時,房門忽然被敲響,雷文杰去把門打開,他沒想到來人竟是他的母親鄭靜。
“媽……”雷文杰在短暫的呆愣過后,心里不受控制的浮現(xiàn)驚喜。
自從他媽離開后,就再沒主動來看過他,他其實知道他媽已經(jīng)開啟了新的生活,他心底的難過大于憤怒。
他甚至沒有勇氣去質(zhì)問對方,他怕在對方口中聽到自已不能接受的話。
門口的鄭靜穿著件深灰色的羊絨大衣,頭發(fā)卷卷的像是剛燙過,身上還帶著股香氣,她皮膚細(xì)膩有光澤,整個人看起來容光煥發(fā)的。
雷文杰看著這樣光彩照人的母親心里很不是滋味,在家里最困難的時候,眼前的女人卻毫不留情的拋下了他和爸爸。
鄭靜看著眼前的兒子心里也有些酸楚,她忍不住抬手向?qū)Ψ矫s被側(cè)身躲開,頓時就有失落愧疚涌上心頭。
她嘴唇囁嚅幾下,最終只說了句:“文杰,你瘦了?!?/p>
不光瘦了還陌生了,自已一年多沒見的兒子似乎變了很多,不再是從前乖巧的孩子了。
雷文杰收起剛才的失態(tài),生硬開口:“你今天來有什么事嗎?”
鄭靜皺著眉,語氣不由染上責(zé)備:“文杰,你怎么能這么跟我說話呢?這樣也太沒禮貌了?!?/p>
她不喜歡這樣的文杰,一定是雷家人在文杰面前說了什么,文杰才會對自已這么冷漠。
雷文杰沒接鄭靜的話,而是作勢就要關(guān)門,這樣的母親令他感到不適,他不愿意同這樣的母親交流。
鄭靜見狀趕緊上前把門抵住,她眼底閃著貪婪的光,說道:“我今天過來是找你奶奶說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