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為民心頭一跳,渾身都跟著顫了顫。
他趕緊出聲為自已辯解:“劉旅長,我沒有亂搞男女關(guān)系,桂芬是誤會了,我沒有跟任何女同志有不正當(dāng)?shù)年P(guān)系?!?/p>
只要兩人沒發(fā)生實質(zhì)性的關(guān)系,那都只算革命友情,每次他跟英子相約也是沒什么人的地方,兩人甚至連手都很少牽。
難辦的是他今天才拒絕了英子,丁桂芬就把這件事捅到了領(lǐng)導(dǎo)這,他有點怕英子會因為拒絕的事反咬自已一口。
“你都跟那女同志都摟摟抱抱了,怎么可能沒有不正當(dāng)?shù)年P(guān)系?你別以為自已做得密不透風(fēng),只要是做過那就不可能沒人知道,”丁桂芬一邊哭一邊說著。
她現(xiàn)在的樣子看起來可憐極了,臉上疲憊又滄桑,看起來跟一身軍裝的柳為民相差甚大,一看就是受了打擊的樣子。
丁桂芬為了柳小蕓的難過和疲憊,這會兒全還在了柳為民的身上。
“丁同志你冷靜點,這件事我一定會查清楚,如果他柳為民真的做了那種不正當(dāng)?shù)氖拢医^對會代表組織嚴厲處理!”劉旅長趕緊說著。
緊接著他就派了警衛(wèi)員直接去鎮(zhèn)上紡織廠把英子帶來。
柳為民預(yù)感到不妙,在等待的過程中,他都盡力維持著冷靜,但額頭的冷汗還是出賣了他。
劉旅長看著他緊張的樣子,神色冷沉。
而另一邊,沈姝靈也得知丁桂芬寫了舉報信交給領(lǐng)導(dǎo),她心底一動當(dāng)即就覺得自已也得走一趟。
趁著這次機會她要把柳家全部處理了,否則小月亮和星星生活在軍屬院她始終不會徹底放心。
沈姝靈并沒有立刻去劉旅長辦公室,而是先去營區(qū)找到顧瑾墨后,兩人算著時間結(jié)伴去的。
劉旅長的辦公室今天很熱鬧,門口有抱著虎子帶著福福的何彩蘭,門內(nèi)有柳為民夫妻和英子。
何彩蘭靠邊站著,她見沈姝靈過來只是抬頭看了眼,并沒有打招呼,福福想要喊人也被她拉了拉手制止了。
她現(xiàn)在做的不是好事,姝靈妹子是幫過她的人,她不能給對方添麻煩。
沈姝靈只看了何彩蘭一眼,就把注意力放去了辦公室內(nèi)。
里頭有女人的哭聲傳來,還有怒罵聲。
“嗚嗚嗚,領(lǐng)導(dǎo),我和柳大哥是真心相愛的,請領(lǐng)導(dǎo)成全我們吧,嫂子跟柳大哥根本不是真愛,他們不會幸福的……”
英子一邊抹淚一邊就朝劉旅長給跪了下去,她是抱著視死如歸的心態(tài)來的。
本來她想著今天柳為民拒絕自已,以后她還能找機會,誰知這會兒就要讓她證明自已跟柳為民是純潔的革命友情了。
這怎么能行呢?她為了拿下柳為民可下了血本,還付出了這么多精力,她怎么能讓柳為民跟自已撇清關(guān)系?
劉旅長見英子跪下,嚇得他連連倒退三步,趕緊招呼旁邊的警衛(wèi)員把人給扶起來。
柳為民更是眼前一黑,差點就直接栽倒下去。
完了,他這下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英子這邊才剛被扶起來,旁邊的丁桂芬就一骨碌跟著跪了下來。
她一邊用手絹抹淚,一邊哭訴著:“劉旅長,你看我沒冤枉他吧?作為軍官他無視部隊紀律亂搞男女關(guān)系,這往小了說是抹黑軍人形象,對不起妻兒,往大了說那就是流氓罪!”
‘流氓罪’三個字令柳為民的心顫了顫,英子也呆了,她愣愣的看著抹淚的丁桂芬一時間有點反應(yīng)不過來。
這件事怎么就扯到犯罪上了呢……
劉旅長有點無奈的揮了揮手,讓人又把丁桂芬給扶了起來,這件事已經(jīng)很明了了,柳為民亂搞男女關(guān)系是鐵板釘釘?shù)氖?,就看要怎么處理了?/p>
丁桂芬觀察著劉旅長的神色,心中閃過得意,再看柳為民的臉已經(jīng)白得不成樣子了。
她今天非要讓柳為民知道自已的厲害,要讓柳為民付出代價,讓對方知道背叛妻兒的下場!
這時,辦公室響起敲門聲,顧瑾墨沉著的聲音傳來:“劉旅長,有關(guān)丁桂芬和素婆的事我要報告?!?/p>
劉旅長神色一頓,用眼神掃過丁桂芬。
“進來。”
他倒要看看今天還能有多亂。
丁桂芬原本得意的心情轉(zhuǎn)為驚訝與不安,她眼睜睜看著顧瑾墨和沈姝靈兩人走進辦公室。
顧瑾墨進來后先是朝劉旅長敬了個軍禮。
然后他才開口說道:“報告劉旅長,我發(fā)現(xiàn)柳政委利用不正當(dāng)關(guān)系跟農(nóng)場的柳小蕓每月兩次取得聯(lián)系,丁桂芬與柳小蕓在電話里商討出教唆素婆下毒的計劃?!?/p>
“你胡說,你瞎說,小蕓可沒有才沒有教唆素婆?。 倍」鸱颐婺开b獰,她大聲叫喊著。
如果不是旁邊有警衛(wèi)員拉住她,她都想撲上去打人,對她而言柳小蕓就是逆鱗,也是她現(xiàn)在唯一在意的人。
顧瑾墨往沈姝靈身邊靠了靠,便于應(yīng)對萬一撲過來的丁桂芬。
他看向劉旅長,語氣嚴肅:“這件事是不是真的,打電話給農(nóng)場了解一下就知道了?!?/p>
劉旅長的臉徹底沉了下來,如果說亂搞男女關(guān)系是作風(fēng)有問題,那協(xié)同改造人員密謀害人那就是死罪了,是要吃花生米的。
“劉旅長,求你不要打電話,小蕓在農(nóng)場已經(jīng)被人排擠瞧不起了,這通電話如果撥過去她的處境會更難,”丁桂芬哀求著,眼底滿是惶恐與害怕。
柳為民看著恐懼的丁桂芬心底莫名升起一股暢快來,這個賤人想要害死他,先要看看自已還有沒有命。
最終,劉旅長是撥通了農(nóng)場的電話,農(nóng)場那邊打電話都是隔開在小房間里,自然是沒人聽到柳小蕓打電話說了什么。
但農(nóng)場是有特殊法子的,當(dāng)即就把柳小蕓帶去了小黑屋,不到二十分鐘她就承認了。
劉旅長的心情有些復(fù)雜,他看向柳為民和丁桂芬兩人,柳家曾是軍屬院的模范家庭,卻一步錯步步錯的邁向了深淵。
柳為民和丁桂芬當(dāng)場就被帶走了,就連英子也被帶了下去,這件事部隊會認真審問后處理。
丁桂芬教唆素婆下毒,還鬧出了人命,肯定是要吃花生米的,柳為民多半是要送去改造的。
至于柳小蕓那邊嘛,去了農(nóng)場還不老實的,罪上加罪跟丁桂芬一并死刑處處理。
英子雖然只寫了檢討,但也因為這件事嚇到了,紡織廠的工作也沒了,這下她是真的如愿的離開紡織廠家屬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