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院長,林教授脾氣古怪,實在是不適合換去別的辦公室,我覺得您還是要根據(jù)實際情況去考慮,把林教授換去別的辦公室,萬一林教授不適應怎么辦?”
余勇試圖用想到的理由去說服唐院長和董書記。
唐院長看著余勇,眼底寫著不贊同,說道:“余主任,以前是我們學院太苛待林教授,現(xiàn)在是時候讓林教授重新開始了,這件事你也不用管我自有打算?!?/p>
他總覺得這是個機會,抓住了不光對林教授好,說不定也對他們學院好。
余勇僵著臉笑呵呵的應下,心里也知道這是勸不了了,只能想著找個機會把范賢給約出來通通氣。
另一邊。
沈姝靈走下公交車已經是中午十一點多了,她剛走進凳子胡同就聽見有鄰居聚在樹下議論紛紛。
隱約有什么‘傷人’‘作死’‘公安’等字眼,她也沒仔細聽就回了家。
站在門口才剛拿出鑰匙打開門,就聽見院子內傳來一陣熱鬧的笑聲。
“呀,姝靈回來了,快來快來,你今天第一天去學校感覺怎么樣?”高玉抱著小月亮第一個迎上來。
沈姝靈看見隔壁的薛茵和張立霞小鐘都在,大家這會兒都在院子里坐著,難怪聽著熱鬧。
她笑道:“我今天就只是跟校長和林教授見了一面,要了個課表就回來了,明天開始正式上課領書?!?/p>
“林教授怎么樣了,他在學院過得如何?”薛茵忍不住追問。
對方是她爸的好友,是個很好的人。
張立霞也說:“自從林教授去和協(xié)后就跟我們斷了,我跟老薛都挺惦記他的。”
是林教授單方面跟他們斷掉的,最開始她和老薛還去和協(xié)找過林教授兩回,但林教授都避而不見,最開始他們以為林教授是在怨他們。
畢竟林教授被打壓時,他們雖然站出來過,但并不堅定,普通人需要考慮的太多了,如果他們堅定維護林教授,說不定自已也會跟著陷進去。
她和老薛還因為這件事很愧疚,但后來他們又發(fā)現(xiàn)林教授并沒有怨他們,只是在刻意的跟他們這些關系好的人拉開距離。
于是她和老薛猜測,是林教授怕他們受到牽連,這才跟他們斷聯(lián)。
沈姝靈聽薛茵和張立霞這么說,她臉上的笑淡了幾分,想了想還是實話實說道:“林教授過得并不怎么好,他在和協(xié)并沒有得到應有的待遇,專業(yè)也是西醫(yī)藥劑學,每周的課程不多?!?/p>
張立霞嘆息一聲:“林教授現(xiàn)在的境況我也能猜到,否則之前我跟老薛去看他,他也不會避而不見?!?/p>
都被擠兌去了和協(xié)醫(yī)學院,那些人還是不放過他。
薛茵聽出張立霞的言外之意,忍不住說道:“那姝靈就這么被推薦過去,會不會不太好?!?/p>
“放心吧,姝靈中醫(yī)那么厲害,可沒人敢對她做什么,”張立霞笑瞇瞇的說著。
自從知道沈姝靈就是在研究院任職的那位中醫(yī)后,她完全不會擔心對方被牽連,甚至都覺得對方還有可能幫到林教授。
薛茵這才松了口氣。
高玉見正事說得差不多了,就忍不住開始說起了八卦。
“姝靈,你回來的時候有沒有聽到什么?”她一邊說一邊擠眼睛。
旁邊的薛茵和張立霞也露出幾分笑來。
沈姝靈回想起剛才那些湊到樹下議論的鄰居們,她也有些好奇,問道:“是誰被公安同志抓走了嗎?”
高玉看向張立霞和薛茵母女二人:“你們倆說,這可是你們的喜事兒?!?/p>
薛茵抿唇一笑,說:“是賈楊,他犯事兒被抓了,現(xiàn)在人已經在公安局了。”
“他犯什么事兒了?”沈姝靈有點驚訝。
就上回見賈楊那窩囊的樣子,還真不像有犯事兒的膽子。
張立霞說道:“就在今天早上,他不知道抽什么風,直把一個女同志往咱們胡同角落拉,那位女同志的衣裳都差點被扯壞,那會兒剛好是買菜的時間,聽說好多人都看見了,當時就有人去叫了公安同志。”
說完她還搖了搖頭:“那賈楊真不是個東西,聽說他那會兒臉色漲的通紅,一看就知道是想要對人家女同志做些什么?!?/p>
“幸好我已經跟他沒牽連了,希望公安同志這次能夠嚴懲他,別讓他在危害社會,”薛茵這么說著,臉上露出幾分慶幸來。
高玉帶著幾分幸災樂禍:“看胡同那幫人還幫不幫賈楊說話,之前他們不是都說賈楊好嗎?現(xiàn)在人都進了公安局,看他們的臉痛不痛。”
胡同里好些人最開始都以為是假的,誰也不相信賈楊看起來那么窩囊的人,會做出這種事來。
但事情很快就傳開了,之前幫著賈楊說薛家的人頓時就覺得臉上火辣辣的。
這些人罵了賈楊,自然而然的就帶上了薛家,開始說薛家的好,說薛家跟賈家分開多么多么有先見之明。
薛茵和薛家的風評一下就在鄰居間轉變了,之前公安和街道辦來那次,雖然是壓住了說閑話的,但并沒有讓這些鄰居真心的服氣,他們依舊是覺得薛茵不該跟賈楊分開。
今天這件事一出,這些人頓時都閉了嘴,半句話都不敢說了,往街道辦上課都跑的勤快了點。
沈姝靈弄清楚事情經過后,她覺得有點奇怪,問道:“賈楊怎么會出現(xiàn)在凳子胡同,難道又是來找小茵的?他為什么會選擇在大庭廣眾之下就把女同志拖進胡同想要行兇,就算起了歹心,應該也不會這么沖動……”
她是中醫(yī),她覺得賈楊的狀態(tài)很不正常,就像是被下了某種藥的樣子。
薛茵幾人聽沈姝靈這么說,她們臉上的笑也收了起來,顯然也意識到這件事的不正常。
這時,在旁邊看孩子的吳嬸開口了,她說:“早上那會我?guī)е≡铝梁托切窃陂T口吃粥,我見大家都一窩蜂的往胡同口跑,就隨便抓了個人問。
那大爺說有人在危害女同志,那人滿臉通紅通紅的,連眼睛都是紅的,看起來很不正常。”
她帶著小月亮和星星,也不敢去湊熱鬧,但也聽見胡同里大家的議論聲,都在說那人渾身通紅的不正常。
等大家認出那人是賈楊后,就紛紛議論起賈薛兩家來,沒什么人再去關注賈楊當時的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