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紅綃聽了,罕見地沒有出言反駁。
覺得這只懶貓說得竟然很有道理!
自己剛才完全被這鋪天蓋地的奢華氣息和高昂標(biāo)價給唬住了,陷入了必須花錢買的思維定式。
“再說了,沒靈石不會賺靈石嘛,以咱們的身家,隨便賣點(diǎn)東西都能換來大把靈石。你看著,我給你演示一個!”
說罷,舒貍便駕著宴成找到靜立在一旁的侍者。
那侍者見到一位披著神秘黑斗篷、氣息晦澀難明的修士朝自己走來,頭頂還蹲著一只同樣披著斗篷、指手畫腳的奇異靈貓。
一時有些摸不清誰是主誰是寵,但還是保持著專業(yè)的禮貌。
對著宴成微微躬身問道:“您好,尊客,請問有什么可以幫您?”
沒等宴成開口,舒貍搶先一步,昂著小腦袋:“問一下,你們這里收羽毛嗎?”
侍者禮貌說道:“收的,不過我們只收高階的、蘊(yùn)含特殊靈力的珍稀羽毛,低階的羽毛我們會去靈獸界找?!?/p>
他的目光最終還是落在了宴成身上。
畢竟怎么看,靈貓也不像是能長出羽毛的樣子。
“請問是您要賣羽毛嗎?”
宴成被問的一陣無語。
他又不是鳥,哪里來的高階羽毛賣給人家。
難道舒貍還有不少家底?
藏的真深。
舒貍卻對宴成的怨念毫無所覺,反而自覺威風(fēng)凜凜,氣勢十足。
擺出一副老氣橫秋樣子,回到:“不錯,我這里有根畢方的尾羽,是我費(fèi)盡千辛萬苦,拔……呃,是換!歷經(jīng)艱難才交換得來的?!?/p>
那侍者聞言,臉上的驚訝之色更濃。
他在丹堂坊市任職十來年,還第一次見到能如此流利對話的靈貓。
一個念頭不由自主地冒了出來:
難道近來那些關(guān)于靈獸得了什么“共生體”后會靈智大漲,甚至反客為主的傳聞……
難不成是真的?
如此說來:這黑袍修士大概率就是這靈貓的人寵。
恭敬道:“請您這邊走,今日有一場拍賣會,鑒定大師墨守正在此地坐鎮(zhèn),請他老人家鑒定一下,定會給您一個滿意的價格。”
舒貍一聽“滿意的價格”這幾個字,小耳朵立刻得意地抖了抖,自覺大功告成。
它立刻扭過頭,朝著李紅綃甩去一個“看,很簡單吧?”的眼神。
頓時惹得正在為靈石發(fā)愁的李紅綃一陣白眼。
三人一貓被請到一處房間,房間內(nèi)有一位戴著眼鏡的老人正低著頭看書,老態(tài)龍鐘,一看就十分權(quán)威,想來就是墨守正。
侍者快步上前,在墨守正耳邊低語了幾句。
“哦?人寵?我知道了,你退下吧?!?/p>
“是?!笔陶吖Ь吹牡雇顺龇块g。
“這位…貓道友。聽聞你手中持有高品質(zhì)的羽毛,而且還是神獸畢方的尾羽?”墨守正抬起眼皮,目光停留在只披著小白斗篷的貓身上。
“正是?!笔尕?cè)〕鲆桓鹩稹?/p>
那羽毛有尺許長,通體流轉(zhuǎn)著赤紅色的光暈,隱隱有熾熱的火靈之氣散發(fā)出來,使得周圍的空氣都微微扭曲,一看便知絕非凡品。
這正是它從自家?guī)煾胳`獸園里那頭畢方身上偷偷拔下來的!
為了這些羽毛,它可是被師父揍了好多天。
費(fèi)了這么大勁才到手,定然很值錢!
墨守正目光瞬間被那根羽毛吸引。
他并未立刻接過,而是微微前傾身體,聞了聞,眼睛閃過精光,臉上依舊保持著古井無波的平靜。
之后伸出手檢查了幾遍,給人一種很專業(yè)的樣子。
片刻后,他收回手:“此羽,火靈充沛,純凈度極高,羽桿堅韌,蘊(yùn)含一絲凝而不散的先天火精之氣,確是畢方之羽無疑!且是其本源尾羽之一,價值不菲?!?/p>
舒貍一聽,小尾巴尖得意地翹了翹。
覺得挨幾頓揍很值。
剛想獅子大開口。
卻聽墨守正話鋒一轉(zhuǎn):“不過,觀其火韻中帶著一絲稚嫩蓬勃,而非太古蒼茫之意,這并非源自上古存活至今的真正神獸畢方。當(dāng)是出自一頭身負(fù)畢方血脈的后裔,而且,是一頭尚未完全覺醒的幼崽。雖是罕見,但距真正的神獸畢方之羽,尚有云泥之別?!?/p>
宴成在兜帽下暗自點(diǎn)頭。
這墨大師果然名不虛傳,眼光毒辣,一眼便看穿了根腳。
那頭幼年畢方他還喂食過,脾氣暴躁得很,一點(diǎn)就著。
連邊都不讓人靠近。
舒貍頓時有點(diǎn)傻眼,耳朵耷拉下來幾分。
但依舊嘴硬,嘀咕:“那、那也很厲害了?。榱税嗡每吹拿?,我可沒少挨師父的揍……”
墨守正聞言卻是一愣。
他原本以為這貓是走了什么狗屎運(yùn)撿到的,卻沒想到竟是它自己去拔的?
而且還是從一頭活生生的、有師父看護(hù)的畢方幼崽身上?
這貓的根腳和它那位師父,恐怕都極其不簡單。
他心中瞬間轉(zhuǎn)過許多念頭,耐心解釋道:“你師父揍你幾頓算輕的了。本源尾羽關(guān)乎血脈根基,乃是一只畢方力量與潛力的重要象征之一。被你拔了,元?dú)獯髠敲獠涣说??!?/p>
宴成微微挑眉。
聽到墨守正對本源尾羽的解釋,許多之前的疑惑豁然開朗。
他終于明白那頭畢方幼崽為何被單獨(dú)被養(yǎng)在后院,為何總是那般暴躁易怒、一點(diǎn)就著,見了生人就如同驚弓之鳥。
合著是被舒貍這家伙給欺負(fù)出心理陰影了!
有舒貍在的地方,沒它。
果然,舒嵐當(dāng)初那般干脆利落、迫不及待地將舒貍?cè)o自己照顧,恐怕也未嘗沒有把這小禍害帶離靈獸園的意思。
此時,墨守正已尋來一個靈玉托盤,將那根火羽放置在中央。
緩緩開口:“此物確實(shí)珍貴,雖非成年神獸之本源,但其血脈純凈,潛力盎然,更是難得一見。若直接由丹堂收購,價格雖也公道,但難免埋沒了它的價值。”
他提出了一個更佳的建議:“今日恰逢其會,拍賣會上不乏識貨之人,更不乏專修火系功法、或是急需此類頂級靈材煉制法寶丹藥的豪客。
老夫提議,不若將這支畢方幼羽直接送上拍賣會,價高者得。想必最終成交之價,會遠(yuǎn)高于老夫此刻給出的收購價?!?/p>
“可以?!笔尕傂廊煌?。
在拍賣會現(xiàn)場,宴成見到一位老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