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成瞳孔微縮,體內(nèi)靈力竟不受控制地躁動起來。
甚至有一種渴望之感。
這種寶貝定然不簡單。
強(qiáng)行壓下心神,讓自己挪開眼:“師弟客氣了,此等寶物看著就不凡,受之有愧!當(dāng)年那靈桃不過是舉手之勞,師弟不必放在心上?!?/p>
田載元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隨即恍然,宴成整日待在流虹崖,哪里認(rèn)識這般異寶。
解釋道:“這是七竅血精石,不僅可以用血精之力沖擊境界屏障,還可以用作淬體,補(bǔ)充精元,甚至延年益壽。雖說難得,但對現(xiàn)在的我來說已無大用。師兄若覺得過意不去,不如用幾壇桃夭釀來換?”
功效這么強(qiáng)勁?
那不得欠下大人情?
宴成連連擺手,拒絕道:“豈可相提并論?要是師弟想喝,贈予一些何妨。”
說著,他從儲物袋取出五壇桃夭釀放在地上。
田載元揮手將靈酒收下,板起臉,認(rèn)真道:“師兄莫非是要寒師弟的心?”
這……
宴成展顏一笑,伸手接過玉盒:“師弟盛情,卻之不恭?!?/p>
不要白不要,看著就是個好寶貝。
等回頭慢慢研究便是。
田載元自顧自說道:“師兄可知,近來靈獸界出了件奇事?有弟子發(fā)現(xiàn)一處上古修士洞天,里面竟有活物走出?!?/p>
又一個洞天?
宴成挑眉:“哦?什么活物?”
“不清楚。那些‘東西’能完美共生在靈獸體內(nèi),大幅提升靈獸實力,對靈獸還沒有壞處。所以那‘東西’現(xiàn)在很值錢,御獸堂和靈獸堂那邊搶瘋了,數(shù)十萬靈石一只!師兄若有興趣,不如隨我一同前往靈獸界?要是得了些,后半生無憂矣?!碧镙d元提出邀請。
支線任務(wù)來了。
拒絕!
他的主線是在仙宗躺平!
不想冒險。
宴成搖了搖頭:“師弟還不清楚,我這人最大的愿望便是安安穩(wěn)穩(wěn)地度過一生,要想去,上次就與你一起了?!?/p>
田載元也不勉強(qiáng),笑著搖頭:“行吧。那真是遺憾?!?/p>
他起身撣了撣衣袖,“時候不早,我還要去庶務(wù)堂交任務(wù),就不多叨擾了。”
宴成也站起身:“師弟慢走。”
目送田載元化作遁光遠(yuǎn)去,轉(zhuǎn)身回到陣法內(nèi),立刻感應(yīng)到舒貍正躲在附近的樹上偷聽。
“人都走了,還不下來?!毖绯商ь^無奈道。
舒貍躍到他肩上,紫瞳中滿是警惕:“這家伙十分有十二分不對勁!他身上的氣息讓我毛都炸起來了。”
說著,它抬起前爪,指了指自己頭頂那撮倔強(qiáng)翹起的白毛!
一臉“你看我沒騙你吧”的表情。
宴成忍俊不禁,掌心凝聚出一團(tuán)水霧,抬手就要幫它撫平那撮呆毛。
舒貍偏頭躲開,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別碰我的發(fā)型!”
宴成無語,明明是自己睡覺壓得,還賴上人了……
不過它說得有道理,田載元不對勁。
機(jī)緣太猛了!
不是他眼紅,去凌云峰回來就筑基,去靈獸界回來神識就跟他差不多。
要知道他體質(zhì)強(qiáng)橫,一連磕了十顆玉神丹!
那位‘神識無雙寒大修’一個照面就被瞪趴了。
不過田載元不僅沒恩將仇報,反而送了自己寶物。
甚至分享了靈獸界情報。
好糾結(jié)。
算了,也不再多想。
宴成取出七竅血精石,玉石入手溫潤,十分舒服,全身像是泡在溫泉里,十分神奇。
對著肩頭問道:“這東西你認(rèn)識么?”
舒貍湊近嗅了嗅,瞳孔一縮,隨即嫌棄地別過臉:“確實是好東西,但怎么有股怪味?”
怪味?
宴成運(yùn)氣一氣朝元,仔細(xì)聞了聞:
不過帶著一些野獸毛皮味道,哪里怪。
神識檢查一番,掌心又浮起一片翡翠綠葉,對著血精石照了照,依舊沒發(fā)現(xiàn)魔氣、煞氣啥的……
正常的有點不可思議。
“嗯,像是……靈獸血?!?/p>
舒貍沉思良久,尾巴不安地甩動,“不過,他說的效果是真的,你練斧子時可以帶著它,氣血恢復(fù)會快很多?!?/p>
開山熟練度每漲一點,都得全力以赴,耗盡全身力氣,這么說有了血精石他能無限制揮舞?
不得了!
宴成若有所思,將血精石收進(jìn)儲物袋,并未直接使用。
有時間去丹堂讓顧丹丘再拿銅鏡照照。
他有那么點不放心。
回到崖邊,繼續(xù)打坐。
五行訣修煉中。
……
苦竹山,漫山苦竹沙沙。
山腰處,曾經(jīng)那座圍著籬笆的小院早已不見蹤影,只余幾根腐朽的竹樁半埋在泥土里,默默訴說著往昔的痕跡。
取而代之的是山壁上一面厚重石門。
“隆隆”聲響起。
田載元踏入洞府,石門在身后緩緩閉合,隔絕了外界的一切窺探。
洞府內(nèi),血霧撲面而來!
百畝藥園中,成片的血魄幽曇妖異地綻放著,花瓣如血,血腥味滔天。
觀其數(shù)量,不下三千株!
柳煙兒款步上前,輕輕挽住他的手臂。
紅唇微啟,嬌滴滴道:“夫君,事情可曾妥善。”
田載元面無表情地將手臂抽出,搖頭道:“無妨,不過是聽見些動靜,出來查看罷了?!?/p>
他目光掃過藥園,那些血魄幽曇似乎感應(yīng)到他的注視,花蕊微微顫動。
像是在向他朝拜!
他抬手掐訣,一道靈光打在石壁上。
伴隨著陣法散去,一方四五米長寬的血池在石室中央顯現(xiàn)。池中血水粘稠,不時冒出幾個氣泡。
“嘩啦”一聲,一個身材中等的蒙面修士緩步從池中走出。
那人眉骨高聳,眉頭極粗,正是本該在靈獸界追查‘魔頭’的厲鋒!
只是此刻的他,雙目空洞,皮膚上布滿回形血色紋路,行動僵硬如提線木偶。
“夫君?這才是你的夫君?!碧镙d元勾起一抹譏誚的弧度,石壁上的螢石將他半邊臉映得陰晴不定。
柳煙兒纖腰輕擺,紗裙在血霧中若隱若現(xiàn)。
她掩唇輕笑,眼波流轉(zhuǎn)間帶著嗔怪:“夫君還在取笑人家,這就是具肉身傀儡,真正的厲鋒早就死在靈獸界血淵里了?!?/p>
田載元沒有理她,目光盯著眼前的傀儡。
伸手按在‘厲鋒’胸口,掌心赤色紋路亮起,如蛛網(wǎng)般蔓延至對方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