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寒勾結(jié)外人對付自家族人,此仇不共戴天!我乃嫡系一脈,與老祖是血親,老祖若是知曉此事,定然會清洗周寒一脈!前輩有何吩咐,盡管直言!”
哦?
這就成了!
宴成指了指身后高聳城墻,表示這里是他故鄉(xiāng),不希望有任何人打擾。
周玄燁當(dāng)即點頭,拍著胸膛表示,只要周朝還在,青云郡就沒有意外。
似乎怕宴成不信,非得以自身道途發(fā)誓……
搞得宴老漢多少有點不好意思。
但還是默默聽完,這才笑得很開心……
酒過三巡,周玄燁借著醉意湊近:“那個,周墨前日說感應(yīng)到,不知?”
宴成搖頭道:“你都火燒屁股了,還管這個?”
周玄燁一愣:“對,前輩說得是!”
二人又是一番推杯換盞,聊得很暢快。
周玄燁對能結(jié)識到宴成與舒貍這樣的朋友很開心。
希望到靈地時再聚聚……
宴成欣然同意。
夕陽西下,山中楓葉染上一層金紅。
二人交換傳訊符后,周玄燁帶著周家一行人踏劍而起,衣袂翻飛間,很快化作幾個黑點,消失在南方黛青色的山巒之間。
……
百里外,暮色漸沉,幾縷殘陽將云層染成暗紅色。
周墨踏著飛劍追上自家少主,衣袍在疾風(fēng)中獵獵作響。
猶豫著開口:“少主,你說咱們沒找到玄天周流功就返回靈地,族中幾位族老能相信咱們么?”
周玄燁聞言停下飛劍,腳下云霧翻涌。
他轉(zhuǎn)身回望,遠處鐵壁城已縮成螞蟻般大小,在暮色中若隱若現(xiàn)。
擺擺手:“不用在乎他們,在靈地中周寒至少不敢直接下死手,但在凡俗……”
意思不言而喻。
周墨點頭,順著少主的視線望去,只見天邊最后一抹霞光正在消散。
他覺得少主說的很對,是自己多慮了。
藥王谷與周寒要是知道姜云鶴死在凡俗,下次來的,絕對會是金丹!
可能還不止一位!
到時候他們拿什么抵擋?
只有回到靈地,將此事告知老祖周康,才有一絲轉(zhuǎn)機。
至于玄天周流功……
要是真有有缺,老祖怕是比誰都急。
那里用他們苦哈哈地尋找?
定是那周寒為逼他們來凡俗搞的鬼!
一行人沉默著繼續(xù)趕路,身影很快融入漸濃的夜色之中。
……
夜色漸深,鐵壁城。
武館大廳內(nèi)燭火搖曳,眾人依次落座。
趙乾與宴成推杯換盞,商量著玄鐵礦的事……
宴成將白天與周玄燁商談的經(jīng)過簡單講述。
趙乾眼睛一亮:“依老哥所言,咱們豈不是可以繼續(xù)擴大開采?還能將勢力范圍擴張到青云郡?”
宴成點頭,對這件事表示贊成。
不僅贊成,還希望他在擴張勢力的時候?qū)⒗蠣攤內(nèi)克妥卟藕茫?/p>
顯然對于自己過了幾十年的苦日子……耿耿于懷!
趙乾笑著點頭:“老哥所言不錯,他們享了幾代富貴,挖點礦何妨?”
宴成眼睛一亮。
趙老姜想的就是周到!
捋了捋胡須:“對,對,挖礦好,還能鍛煉身體!”
李鐵有些漫不經(jīng)心,一個勁喝悶酒,目光時不時瞥向遠處。
李紅綃正帶著春女和秋女吃飯,兩個小丫頭腮幫子鼓鼓的,不知說了什么笑話,逗得李紅綃笑得前仰后合。
一個凡俗宗師,練氣都不是,摻和到金丹家族的渾水中……
自然不會有好結(jié)果。
還好宴成將此事壓了下來,不然他真不知道如何是好。
但總覺得應(yīng)該將她的身世告訴她,也讓她有選擇的權(quán)利。
李鐵喉結(jié)滾動,對著宴成舉杯:“老宴,謝了!”
宴成見他一副若得若失模樣,心中了然。
估計是怕自家女兒怪罪他。
明顯就是當(dāng)局者迷。
端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酒液晃出幾滴,在桌面上濺開。
“自家兄弟,說這個見外?!?/p>
并在他耳邊附言幾句,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真的?紅綃真的會認我?不會……”
就在此時,鄭必濤風(fēng)塵仆仆地跨過門檻,衣擺上還沾著點點夜露,在月光下泛著微光。
“親家公,青山縣那邊都交接好了,明日天一亮就能啟程?!?/p>
他身后,陳勇牽著鄭婉的手緩步而來。
月光勾勒出這對年輕夫婦的輪廓。
陳勇憨厚,一副老實人樣子……
鄭婉人如其名,依著陳勇,顯得很溫柔,一副大家閨秀模樣。
“宴叔,此番靈地之行,還望您多照拂,侄兒在此給您大禮?!?/p>
陳勇作勢就要磕頭。
宴成見狀,衣袖輕拂,一道柔和的靈力如春風(fēng)般托住陳勇下拜的身形。
“自家侄兒,不必行此大禮。”
鄭婉在一旁看得真切,眸中閃過一絲訝異,原本的擔(dān)憂消散幾分,不自覺地摸了摸肚子。
陳勇心頭大石落定,笑得很開心,對宴成抱了抱拳。
鄭婉也跟著福了福身。
宴成點點頭,示意入座。
舒貍蹲在梁柱上,尾巴垂下來輕輕擺動,目光好奇的在鄭婉微微隆起的肚子上來回掃視。
夜風(fēng)穿過廳堂,燭火搖曳,將眾人的影子投在墻上,拉得很長。
宴成望著眼前這一屋子人。
趙乾謀劃著鐵壁城的未來,李鐵為女兒憂心忡忡,陳勇和鄭婉即將迎來新的生命,春女和秋女還在無憂無慮地啃著靈果……
額,舒貍還在研究鄭婉的肚子。
看得她一陣不好意思。
……
夜深,鐵壁城籠罩在靜謐的月光下。
宴成彎著腰,左右手各牽著一個搖搖晃晃的小身影,頭上還頂著搗亂的舒貍。
穿過耳室旁的月洞門,回到主院。
秋女則困得眼皮直打架,小腦袋一點一點地往前栽,差點撞上廊柱。
宴成眼疾手快,用肩膀輕輕一擋,小丫頭就順勢歪進了他臂彎里。
回到東廂房內(nèi)。
秋女頭沾枕頭就蜷成了小蝦米,小嘴微微張著,發(fā)出細弱的鼾聲。
宴成蹲在床邊,將絲被蓋在她的肚子上。
月光為宴成側(cè)臉鍍上一層銀邊,顯得格外溫柔。
春女終于按耐不住好奇,從被子中探出腦袋,抓著他的衣角。
“爺爺,靈地是什么樣的?是不是所有人都會飛?穿得衣服是不是都會發(fā)光?咱們還是住在大屋子里嗎?還有那邊有沒有糖炒栗子、糖葫蘆、糖人、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