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陳和他的百人赤云衛(wèi)這段時間都在幫忙劉元虎收拾殘局,經(jīng)過這些天的修養(yǎng)劉元虎的傷勢也基本恢復(fù),看著已經(jīng)日益穩(wěn)定的局面,為了感謝莫陳和赤云衛(wèi)劉元虎特意設(shè)宴感謝。
此時他們一干人等正在縣尉府中大肆吃喝,劉元虎和莫陳更是坐在一起觥籌交錯,有說有笑。
忽然,刺耳的警報聲響徹整個蒼河縣城,原本還歡鬧的縣尉府頓時安靜下來,莫陳和劉元虎更是蹭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眼神凝重的看向城墻方向。
“好強的壓迫!”
劉元虎等人只是銅骨境,在感受到五彩鳥那可怕的氣息之后兩人心中震驚無比,臉色也變得極為難看。
“莫兄,還請隨我一同前去看看情況!”
莫陳神色嚴肅,沉默片刻之后當即說道:“赤云衛(wèi)所屬,列陣迎敵!”
這次赤云衛(wèi)出動是督主府命令他們前來幫助劉元虎肅清局面的,若是丟了城池他們就算回去也會受到重罰,莫陳雖然心中忌憚,也不得不硬著頭皮隨劉元虎一道。
劉元虎和莫陳趕到時,城墻上的守衛(wèi)軍在張廣群的調(diào)度下已經(jīng)進入緊急防備狀態(tài),城墻上已經(jīng)擺好了三架重型城弩。
這些城怒都是軍中重器,一根箭矢就堪比一桿長槍,以城弩射出若是命中的話哪怕是銅骨境的人也能瞬間射殺。
這三架城弩是劉元虎花了大價錢讓莫陳幫他從赤云衛(wèi)倉庫中倒賣出來的,他原本是為了防止再出現(xiàn)黑沙幫這種事情,不曾想過這三架重器竟然此刻就用上了。
張廣群看到劉元虎和莫陳趕來急忙跑過來匯報情況:“大人,城弩已經(jīng)裝填完畢,只要等它再靠近一些就可以射擊!”
劉元虎和莫陳修為最高,感知最強,兩人看著天邊的五彩鳥面沉如水,眼神深處有些惶恐。
兩人對視一眼皆是感到口干舌燥,嘴中苦澀好似含了一顆黃連,兩人壓低聲音異口同聲的說道:“煉髓境!”
片刻之后莫陳作為軍士的英氣瞬間展現(xiàn)出來,他眼神堅定,親自走到一架城弩前,轉(zhuǎn)動城弩瞄準越來越近的五彩鳥。
“劉老弟,此物若是進城定是生靈涂炭,你我二人都是吃官家飯的,這種情況也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
劉元虎扭頭看了一眼身后早已亂成一鍋粥的蒼河縣城眼神也逐漸變得堅定起來:“戰(zhàn)吧!”
五彩鳥的速度很快,眨眼間便已經(jīng)靠近蒼河縣城,在五彩鳥下降到二三十米時莫陳發(fā)出怒吼:“射!”
三架城弩立刻發(fā)出巨大的聲響,粗壯的巨型箭矢立刻朝五彩鳥射出。
五彩鳥看到飛來的城弩箭矢,眼中露出一抹不屑,只見它雙翼快速扇動,頓時一股強烈的颶風(fēng)從它的羽翼下生成。
颶風(fēng)席卷與巨型箭矢撞在一起,三根碩大的箭矢瞬間就被絞成木屑。
劉元虎和莫陳見狀眉頭一沉,急忙再次裝填。
五彩鳥上的盧俊義看到此景不由得眉頭一皺朗聲道:“我乃圣丹宗盧俊義,莫要動手了!”
莫陳這才歪過頭看到五彩鳥背上竟然還站著一個人。
盧俊義在赤云府域可是名人,莫陳雖然沒見過本人,但是畫像還是見過的,他看清盧俊義的模樣之后急忙叫停劉元虎和下面已經(jīng)蓄勢待發(fā)的赤云衛(wèi)。
“都停手,停手!”
五彩鳥落在城頭站定,發(fā)出一聲尖銳的啼叫。
啼叫聲尖銳刺耳,哪怕是莫陳和劉元虎都感覺被震得耳膜刺痛腦瓜子嗡嗡的,就更別說其他修為更低的人了,一些煉皮境的武者更是直接被震得耳朵流血,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盧俊義拍拍五彩鳥的腦袋輕聲道:“小彩,安靜些,莫要驚擾了葛丹師!”
五彩鳥聽到盧俊義的話后這才停止啼叫,在城墻上趴窩假寐。
劉元虎雖然不認識盧俊義,但是圣丹宗的大名還是聽過的,他此時腦子正飛速運轉(zhuǎn)思考盧俊義來蒼河縣的原因。
莫陳則是急忙拉著劉元虎來到盧俊義面前行禮。
“赤云衛(wèi)百夫長莫陳,見過盧長老!”
劉元虎見狀也急忙行禮:“蒼河縣知縣兼縣尉劉元虎見過盧長老,不知道您大駕光臨所為何事?有什么需要,您盡管吩咐,小的定竭盡全力幫您辦好?!?/p>
盧俊義都沒有正眼看莫陳,目光落到劉元虎身上問道:“葛青丹師身在何處?帶我去見他!”
劉元虎聞言心中一凜:“這是來找葛丹師尋仇的?”
盧俊義的身份和實力都遠超劉元虎,雖然葛青先前出手救過他,但是此刻他也分身乏術(shù),不能去給葛青報信,只能心中哀嘆哭喪著臉帶著盧俊義前往葛青的府邸。
“盧長老,此處便是葛丹師的府邸了,我這就去為您叫門!”
說著劉元虎便站到大門前拔出腰間佩刀準備一刀劈碎大門好以此鬧出動靜來提醒葛青。
盧俊義看到劉元虎拔出長刀準備劈門頓時急了,閃身來到他身邊直接一腳將劉元虎踹飛出去。
落到地上的劉元虎疼得齜牙咧嘴,他有些不解的看向盧俊義:“盧長老,您這是……?”
盧俊義惡狠狠的刮了劉元虎一眼:“誰給你的膽子敢劈葛丹師的大門?這里不需要你了,滾!”
這次劉元虎從盧俊義的話語中聽出了幾分尊敬的意味,忍痛爬起來一瘸一拐的離開,心中忍不住暗自腹排:“嘶,不是尋仇也早說,害我白操心不說,這一腳可真疼??!”
劉元虎離開之后盧俊義認真的整理了一番儀容儀表后才有些拘謹?shù)膩淼介T邊輕輕的扣動上面的門環(huán)。
盧俊義方才扣動兩下丁安便打開大門走了出來。
丁安對著盧俊義微微鞠躬拱手道:“見過盧長老。”
盧俊義有些驚疑的看著丁安:“你認得我?”
丁安笑著搖搖頭:“不認識,不過我家主人已提前告知我,讓我在此等候您?!?/p>
盧俊義聞言面露喜色:“他老人家知道我要來?那勞煩您幫我?guī)?!?/p>
雖然丁安在盧俊義眼中只是一個無名小卒,但是人家可是葛青的人,身份自然不能以常理待之,盧俊義此時也不敢端架子,說話間甚至都用上了敬語。
丁安搖搖頭拿出一個錦囊遞給盧俊義:“盧長老,我家主人最近正閉關(guān)煉丹無法與你相見,在此之前他曾留下這副錦囊讓我轉(zhuǎn)交與你?!?/p>
盧俊義聞言立刻將錦囊打開,里面有一小紙卷,他迫不及待的將紙卷攤開。
紙卷上寫著: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
盧俊義看著紙卷上的內(nèi)容有些迷糊,不太理解其中真意。
丁安看著盧俊義疑惑的模樣忍不住笑道:“我家主人說了,若是盧長老感到困惑的話可以看看紙卷背面?!?/p>
盧俊義急忙將紙卷翻過來,背面赫然寫著“從零開始”四個大字。
丁安又拿出是一個錦盒遞給盧俊義:“此物是我家主人贈與貴宗的?!?/p>
盧俊義接過錦盒打開,里面是一張疊起來的錦帛,將錦帛攤開看到上面的內(nèi)容之后盧俊義驚呼出聲:“筑髓丹的丹方!”
盧俊義表情吃驚,滿臉不可置信。
這倒也不怪他這般失態(tài),主要是這筑髓丹的丹方太過貴重!
筑髓丹乃是玄級上品的丹藥!要知道哪怕是在以丹道為根基的圣丹宗,級別最高的丹方鍛髓丹也不過是玄級中品,饒是如此,他們依靠玄級中品的鍛髓丹一直都穩(wěn)坐赤云府中丹道第一的寶座!
丹方對于煉丹師而言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另類的武學(xué),若是沒有更高級別的丹方那煉丹師一輩子都不可能晉升。這就好比一個天賦頂尖的練武奇才,在很短的時間里就修煉到了金骨境但是最后沒有接引法那窮其一生,饒是你天賦再好也無法突破到煉髓境一樣,高階的丹方對于煉丹師而言就像是接引法一樣至關(guān)重要!
圣丹宗的宗主和盧俊義本人都是玄級中品的煉丹師,他們在這個級別已經(jīng)停留多年,技藝早已磨練到了這個級別的圓滿之境,然而就是一直苦于沒有更加高階的丹方這才一直被卡在這個級別無法提升。
現(xiàn)在這張筑髓丹的丹方對于他們而言意義重大,若是利用的好的話說不定能夠讓他們圣丹宗在赤云府域中的影響力再上一層樓,完全達到和督主府持平甚至超過督主府的地步。
如今亂世風(fēng)云,誰也不知道大梁的朝廷還能堅持多久,誰都想多積蓄點力量和手段,這樣才能在亂世之中多幾分活下去的資本。
盧俊義拿著丹方的雙手因為太過激動而劇烈顫抖起來。
“盧長老若是沒事就請離去吧,我家主人喜歡清靜些,你方才的動靜屬實有些太大了?!?/p>
丁安此話一出盧俊義臉上立刻露出一抹羞愧之色:“是我的過錯,下次一定不會了!”
說著盧俊義對著府邸撲通一下跪倒在地,丁安笑瞇瞇的并未阻止,只是朝著邊上退出兩步,讓出身位來。
“盧俊義代表圣丹宗上下感謝葛大人的饋贈!”
盧俊義砰砰連磕三個后丁安這才將他扶起來:“盧長老也不必太過客氣,我家主人說了,他麻煩你辦事兒,他給你報酬,這不過是一樁再普通不過的利益交換罷了,讓你不要放在心上?!?/p>
盧俊義對著丁安拱拱手道聲叨擾之后便轉(zhuǎn)身離去。
丁安關(guān)上大門走進后院。
葛青此時正坐在小院之中聚精會神的盯著身前一個磨盤大小的瓷盆看。
“主人,盧長老已經(jīng)離去?!?/p>
葛青并未說話只是揮揮手示意丁安離去,從頭到尾葛青的眼睛都沒有離開過身前的瓷盆。
葛青身前的瓷盆之中有一汪清水,水面上竟然有無數(shù)星辰。
這些星辰流轉(zhuǎn),流光溢彩很是神異,葛青看了半晌之后拿起桌上的小茶壺呷了一口砸吧嘴笑道:“呵,這小子也是神異,沒想到以我這么多年的修為全力推演竟然都無法推測出他的命數(shù),真是奇怪!不過我觀他眉目中紫光盎然神韻不凡,一看便是非等閑之輩,但愿我這番運作能與他有些因果吧,也不知道在日后的亂世中他是否能成為那個破局之人!”
葛青伸出一根手指在瓷盆中輕輕攪動,一股玄奧的力量從他身上涌現(xiàn)出來,瓷盆中頓時綻放出耀眼的七彩之光,片刻之后光芒散去,瓷盆中竟然變得空空如也。
盧俊義這邊拿到葛青給的筑髓丹的丹方之后心情大好,走路都哼著小曲,他此時腦海中已經(jīng)開始構(gòu)想圣丹宗日后地位水漲船高的美好畫面了。
盧俊義回到城墻上時劉元虎和莫陳早已在此等待。
城墻上的守衛(wèi)軍也早都撤了下去,就剩下幾個日常巡邏,其余的全都換成了儀仗隊。
劉元虎和莫陳看到盧俊義歸來急忙湊過來:“盧長老,您事情辦得怎么樣???可還有什么需要我們代勞的?”
盧俊義此時心情很好,加上對顧盛的好奇于是主動開口問劉元虎:“顧氏家族在蒼河縣中實力如何?他們可是做丹藥或是藥材生意的?”
劉元虎聞言陷入沉思,片刻之后皺著眉頭回答道:“回盧長老,我蒼河縣城中沒有顧氏家族,倒是下面有一個名叫顧家莊的村堡,本縣中九成九的顧姓都是出自那兒?!?/p>
“村堡?”
這下輪到盧俊義眉頭高皺了。
顧盛年方十七邊已是煉血境圓滿,這等武道天賦別說是在蒼河縣了,就算是在赤云府中也是天賦頂尖之輩,然而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顧盛竟然還不是蒼河縣大族之后,竟然是村堡中人。
蒼河縣本就偏僻,資源貧瘠,就算是縣城中的強族所能掌握的資源都是十分有限的,就更別說更小的村堡了。
窮文富武可不是開玩笑的,特別是煉皮,煉血和煉骨三個境界若是沒有源源不斷的丹藥支持的話修煉速度猶如龜爬!然而顧盛在這種艱苦卓絕的條件之下依舊能夠修煉到今天的境界,可見他的天賦之好,心性之堅,毅力之足!
盧俊義恍然間明白過來為什么葛青會拉下面子把顧盛塞到圣丹宗了,這是起了愛才之心?。?/p>
劉元虎見盧俊義眉頭緊皺心中也是七上八下,他小心翼翼的問道:“盧長老,可是那顧家堡中有人沖撞了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