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姐?!?/p>
“嗯,夫君?”
“咱們家老三和他口中的周彤兒,先前也是這么鬧騰的嗎?”
齊雅聽到夫君好奇的問題,點(diǎn)起蓮足朝著花園深處眺望了幾眼,美眸中含著淡淡的笑意,輕輕地?fù)u了幾下臻首。
“先前雖然也鬧騰了,但是絕對沒有今天這么鬧騰。
妾身現(xiàn)在還沒有看到他們兩個人,可是從剛才咱們聽到的那些吵鬧之言來看,今天的好戲一定非常的精彩?!?/p>
柳大少淡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同樣抬頭朝著聲音的來源處望去。
然而因為花園里各處灌木叢,以及大型草木遮擋視線的緣故。
柳大少只能根據(jù)傳來的聲音,判斷一下兩人的大致位置,卻并未直接看到自家老三與那位周彤兒姑娘他們倆的身影。
“柳松?!?/p>
“少爺?”
“韻兒,嫣兒,清詩她們姐妹們在什么地方坐著呢?”
“回少爺,諸位少夫人現(xiàn)在正在秋霜亭那邊呢!”
柳大少砸吧了一下嘴唇,動身徑直朝著秋霜亭的位置而去。
“雅姐,柳松,咱們也過去吧?!?/p>
“哎,來了?!?/p>
“是?!?/p>
“娘親,姨娘們,你們別光在那坐著呀,快來幫著孩兒攔住這個憨女人?。?/p>
哎呦我去,娘親,姨娘們,你們不來幫忙攔著周彤兒也就算了,居然還坐在那里一邊嗑著瓜子,一邊看戲。
你們身為孩兒的長輩,看到孩兒被這個周彤兒這個憨女人追殺的如此狼狽的模樣,你們的良心就不會痛嗎?”
花園中縱橫交錯的小道上面,再次響起了柳成乾滿腔悲憤的求救聲。
在柳成乾悲愴的求救聲中,齊韻,三公主她們一眾姐妹此時正坐在涼亭里,有說有笑的看著遠(yuǎn)處的好戲。
凌薇兒將手里的瓜子殼丟在了一旁的竹簍里,伸手端起了石桌上的茶杯輕呷了一小口涼茶。
蓋上了茶蓋后,凌薇兒轉(zhuǎn)首看向了旁邊正在嗑著瓜子看戲的三公主。
“嫣兒姐姐,妹妹覺得這兩個孩子,真是越來越有夫妻相了?!?/p>
一旁的云小溪立即放下了貝齒間的瓜子,笑眼盈盈的嬌聲附和了起來。
“嫣兒姐姐,妹妹覺得薇兒姐姐說的太對了。
他們倆經(jīng)過幾次的相處,現(xiàn)在確實是越來越有夫妻相了?!?/p>
三公主抿了幾下櫻唇,嬌顏無奈的搖了搖頭。
“兩位妹妹,成乾和周彤兒姑娘再有夫妻相又能如何呢?
他們倆最后能不能結(jié)為秦晉之好,最后還得看成乾這個臭小子心里是怎么想的才行。
成乾的心里若是沒有周彤兒這丫頭,他們兩人就是再有夫妻相又能如何呢?”
齊韻輕輕地扇動著手里的輕羅小扇,神色好奇的看向了三公主。
“嫣兒妹妹?!?/p>
“哎,韻姐姐?”
“你對這位周彤兒丫頭的感官如何?還算滿意嗎?”
“韻姐姐,光是妹妹我自己滿意有什么用呢?
妹妹還是剛才的那句話,他們兩個能不能喜結(jié)連理,最后還是得看成乾這孩子自己的想法。
他心里若是沒有彤兒這丫頭,咱們也不能硬要將他們兩個綁在一起吧?
最終,還不是要落一個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的結(jié)果嗎?”
“那最近的這段日子里,成乾這孩子就一次都沒有跟嫣兒妹妹你聊過,關(guān)于他終身大事的事情嗎?
尤其是他與周彤兒這丫頭的情況,他就沒有跟你說點(diǎn)什么嗎?”
“好姐姐呀,你是不知道。
自從彤兒這丫頭來咱們家登門拜訪以后,這孩子別說跟我聊些什么了。
他現(xiàn)在見到了妹妹,幾乎都是躲著走的。
妹妹我想問他一點(diǎn)什么,根本就找不到機(jī)會。”
三公主說著說著,娥眉微微蹙起,嬌顏無奈的再次輕聲嘆了一口氣。
“唉,妹妹都快愁死了?!?/p>
“嫣兒姐姐,你不用愁悶什么的,以妹妹我看,成乾這孩子的心里面十有八九是有周彤兒這姑娘的?!?/p>
聽到云清詩的話語,三公主立即朝著她看了過去。
“清詩妹妹,怎么說?”
“嫣兒姐姐,你沒有發(fā)現(xiàn)嗎?
從彤兒這姑娘開始‘追殺’成乾之時,成乾這孩子每隔一會都叫嚷著要對她不客氣。
結(jié)果呢?從始至終,成乾這孩子卻壓根就沒有反擊彤兒這姑娘一根手指頭。
成乾要是真想對她動手的話,他早就應(yīng)該動手了。
以成乾現(xiàn)在剛剛?cè)肓似咂返膶嵙?,十招之?nèi)應(yīng)該就能制服彤兒姑娘了?!?/p>
姑墨蓉蓉丟掉手里的瓜子殼,輕輕地拍打了一下手心里的殘渣。
“清詩姐姐,成乾畢竟是一個男子漢大丈夫,而彤兒姑娘卻是一個女孩子。
他之所以沒有動手制服彤兒這丫頭,應(yīng)該是不好意思動手吧?”
“蓉蓉妹妹,好男不跟女斗,固然是一方面的問題。
而且,這種可能只占了一小部分的因素。
大部分的原因,應(yīng)該還是成乾怕傷到了周彤兒這姑娘才對。
他若是真的一點(diǎn)都不在乎周彤兒這姑娘,干嘛還要擔(dān)心會傷害到她呢?”
呼延筠瑤若有所思的沉吟了一下,淡笑著接過了云清詩的話語。
“清詩姐姐說的沒錯,我也覺得是成乾擔(dān)心傷到了這丫頭的可能性更大。
俗話說的好,再一再二,不再三。
彤兒丫頭來咱們家里已經(jīng)好幾次了吧,可是每一次都是成乾在逃跑,而彤兒這丫頭在后面追趕。
成乾若是心里沒有這丫頭的影子,何必一再退讓呢?
真換了一個其它的姑娘,你看看成乾會不會容忍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追殺自己’?!?/p>
三公主聽到幾位姐妹的分析之言,下意識的看向了花園中的小道上那兩個正在你追我趕的身影。
許久之后,三公主收回了目光,神色復(fù)雜的看著身邊的眾位姐妹。
“姐妹們,若是真的如你們幾個剛才猜測的那樣。
那成乾他為何不停的逃避彤兒丫頭的事情,而不給她一個交代呢?”
齊韻她們姐妹幾人彼此對視了一眼,不約而用的聳了一下香肩。
“嫣兒妹妹,這誰能知道呀?!?/p>
“沒錯,咱們姐妹又不是成乾這孩子肚子里面的蛔蟲,怎么可能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些什么呢?”
“估計應(yīng)該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吧?!?/p>
“妹妹與幾位姐姐一樣,也不知道這孩子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姐妹們,想不通的事情咱們就不用想了。
早晚有一天,咱們會知道事情的真相的?!?/p>
“小溪妹妹說的對,想不通的就算了,早晚會知道什么情況的。”
三公主苦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伸手端起面前的涼茶潤了潤有些發(fā)干的嗓子。
“姐妹們,今天咱們可一定得把彤兒這丫頭給留下來,想辦法問一問她到底是什么身份才行。
這丫頭都來咱們家登門拜訪好幾次了,咱們姐妹們除了知道她的芳名叫做周彤兒之外,其它的事情完全是一無所知。
這怎么能行呢?”
“對對對,很詳細(xì)的可以不問,最起碼先把這丫頭的來歷跟身份問出來才行?!?/p>
正當(dāng)三公主她們輕聲的商議之時,涼亭外忽然響起了柳大少的聲音。
“娘子們,為夫回來了?!?/p>
“呀,夫君你回來了?!?/p>
“夫君?!?/p>
“妾身姐妹參見夫君。”
“免禮,都免禮吧?!?/p>
“多謝夫君?!?/p>
柳大少坐在了石凳上,將萬里江山鏤玉扇擱在了石桌之上,隨意的端起一杯不知道是哪位佳人的茶水,直接朝著口中送去。
喝完了杯中的茶水,柳大少輕輕地吁了口氣,擺手示意了一下。
“呼,你們還站著干什么,也都坐下呀?!?/p>
“哎,妾身姐妹這就坐?!?/p>
齊韻坐到了柳大少的旁邊,神色唏噓的提壺為柳大少重新倒上了一杯茶水。
“夫君,星野妹妹終究還是離去了?”
柳大少咀嚼著嘴里的茶葉,抬頭掃視了一下身邊的一眾佳人,苦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
“是啊,最終還是離開大龍,回到倭國去了。”
女皇搖動著手里的輕羅小扇,捏起一顆晶瑩的葡萄輕輕地剝開了外皮后,直接遞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緣分之事,不可強(qiáng)求。
既然實在留不下她,那便隨她去吧。
而且早上你們出門之時,星野妹妹不就已經(jīng)說了嗎?
等她處理好了她與自己兄長的事情后,還會再回來咱們大龍的。
如此一來,有朝一日,咱們也許還有可以重逢的機(jī)會。
你以前不是常說,離別是為了更好的重逢嘛!
等著吧,只要她的心在你的身上。
早晚有一天,她還是會重新回來的?!?/p>
柳大少接過葡萄送到了嘴里,臉色頗為感慨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對,離別是為了更好的重逢。
再說了,為夫除了等,又能如何呢?
不說了,不說了?!?/p>
“夫君,你怎么買了這么多的冰糖葫蘆呀?”
“在街上看到了,便買回來了。
家里的孩子多,大致的分分就剩不下多少了。
不說冰糖葫蘆的事情了,說說周彤兒這姑娘的情況吧。
為夫來到?jīng)鐾ぶ?,你們姐妹有說有笑的聊什么呢?”
“夫君,妾身姐妹們剛才正說著,今天一定要把周彤兒這丫頭給留下來,詢問一下她的來歷與身份?!?/p>
“剛才妾身姐妹還在想著該怎么將她留下來呢,夫君你回來了就好了?!?/p>
“夫君,待會等到成乾和彤兒丫頭他們倆跑累了,消停下來之后,你可一定要問一下彤兒丫頭的身份?!?/p>
柳大少伸手抓了一把剛出爐的瓜子,一邊嗑著瓜子,一邊若有所思的看向了花園里正在你追我逐的兩個身影。
不一會兒,柳大少微瞇著雙眸吐出來嘴里的瓜子殼,轉(zhuǎn)身看向了身邊的一眾佳人。
“姓周,平日里還能跟成乾這小子打上交道的人家,京城里面總共也就那么幾家。
這個周彤兒,是他們幾家哪一家的姑娘呢?”
“夫君,你也是這么想的?”
“夫君,先前我們姐妹們就想過這方面的可能?!?/p>
正當(dāng)柳大少剛要開口之時,遠(yuǎn)處再次傳來了周彤兒清脆悅耳,卻又豪爽的吆喝聲。
“柳三郎,呼呼呼……呼呼呼……你個負(fù)心漢,再不給姑奶奶站住,姑奶奶我可就用手里的斧頭丟你了。
聽到周彤兒的吆喝聲,柳大少眉頭微微皺起,捏著手里的瓜子朝著周彤兒的身影看了過去。
“呼呼呼,周彤兒你個憨女人,你丟一個試試?
本少爺就不站住,你丟呀,你丟呀?!?/p>
“你……你個臭無賴。
本姑娘我真是瞎了眼了,怎么就看上你這么個臭無賴了?!?/p>
“那你倒是直接走呀,本少爺也沒攔著你呀?!?/p>
“本姑娘走你大爺,今天你不給我一個交代,我就是死在你家里也不會離開的?!?/p>
柳大少聽著兩人的吵鬧之言,收回目光看著一眾佳人輕輕地?fù)u了搖頭。
“不對?!?/p>
“嗯?”
“夫君?”
“夫君,什么不對呀?”
“夫君,你是不是又想到了什么?”
柳大少看著一眾佳人詫異的表情,捏起一顆瓜子拋到了嘴里。
“這姑娘說話之時的口音,明顯不是京城的口音。
她如果是出自京城那幾個周家之一的某一家,說話之時應(yīng)該是字正腔圓的京城口音才對。
由此可見,咱們剛才全都想錯了。
這位姑娘的來歷,絕對不是出自京城。
而且……”
“嗯?怎么了?”
“夫君,而且什么?”
“夫君,你就別賣關(guān)子了,快說你想到了什么?”
柳大少吐出了嘴里的瓜子殼,微微瞇起了雙眸,似乎是在回憶著什么。
“而且,為夫隱隱約約的感覺這個周彤兒的身影看起來有一些眼熟,似乎是以前在什么地方見過她一樣。”
“什么?夫君你以前見過周彤兒這丫頭?”
“夫君,真的假的呀?”
“夫君,你是不是記錯了呀?
周彤兒這丫頭如今不過雙九年華,雙十年華的年齡左右,你怎么可能見過她呢?”
柳大少聽到眾佳人驚奇的話語,神色猶豫的回想了片刻。
“諸位娘子,為夫以前是不是見過周彤兒,我也不太確定。
總之,我就是覺得這丫頭的身影有些眼熟。
看著她的身影,聽著她說話的語氣。
為夫我總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p>
柳大少言語間,再次轉(zhuǎn)頭朝著周彤兒看了過去。
“周彤兒,周彤兒。
這個名字,我好像也在什么地方聽到過啊。
只是,一時間為夫我實在想不起來,在什么地方聽到過這個名字了。”
“夫君,你怎么越說越離譜了呀。”
“就是呀,你怎么可能見過周彤兒這丫頭呢?”
“夫君,不是妾身姐妹不愿意相信你,你自己都想不起來,我們姐妹怎么相信你呀?”
“娘子們,你們也知道,為夫的記憶力一向很好。
為夫之所以想不來,說明應(yīng)該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