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間,死一般的寂靜。
那彌漫蒼穹、令人窒息的死氣與血煞之力,如同被一只無形巨手瞬間抹去,消散得無影無蹤。
夜空重新變得清澈,星光灑落,卻照映著無數(shù)張呆若木雞、寫滿駭然與難以置信的臉龐。
李信輕飄飄地落回地面,依舊是那副青衫磊落的模樣,仿佛剛才那石破天驚、瞬息間碾碎三位準帝九重天的并非是他。
他甚至有些嫌棄地揮了揮手,驅(qū)散空氣中殘留的那一絲腐朽氣味。
“嘖,味道真沖?!彼吐曕洁炝艘痪?,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沉默。
這聲音不大,卻如同驚雷般在所有窺探者的心神中炸響!
紫霄圣地內(nèi),短暫的死寂之后,是如同火山爆發(fā)般的狂喜與震撼!
“死……死了?三大老祖……就這么……沒了?”一位長老嘴唇哆嗦著,老眼瞪得滾圓,死死看著那空無一物的天空,仿佛還在確認自己是否出現(xiàn)了幻覺。
“轟——!”
下一刻,劫后余生的巨大喜悅和難以言喻的震撼席卷了每一位紫霄圣地弟子和長老!
他們原本蒼白絕望的臉上瞬間涌起激動的潮紅,身體因極致的情緒波動而劇烈顫抖!
“贏了!我們贏了!”
“李尊者!是李尊者!他……他秒殺了三個準帝九重天!”
“天尊在上!我……我不是在做夢吧?!”
驚呼聲、狂喜的吶喊聲、難以置信的抽氣聲瞬間淹沒了整個紫霄圣地。
許多弟子甚至激動得癱軟在地,喜極而泣。
從地獄到天堂的轉(zhuǎn)變太快,讓他們幾乎無法承受。
紫霄仙子嬌軀微顫,美眸之中冰寒盡消,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崇拜的璀璨光芒和巨大的喜悅。
她看著那個緩緩走回的青衫身影,玉手緊緊捂住因震驚而微張的紅唇,心臟砰砰狂跳,仿佛要躍出胸腔。
她想過李信很強,卻從未想過竟能強到如此匪夷所思的地步!
那可是三位燃燒本源的準帝九重天??!在他面前,竟真的如同……臭魚爛蝦一般,隨手可滅!
巨大的安全感和無與倫比的震撼交織在一起,讓她看向李信的目光,充滿了難以言喻的復(fù)雜情緒,最終都化為了最純粹的敬畏與感激。
而紫霄圣地之外,整個北域,所有通過神念或法術(shù)窺探到此戰(zhàn)的強者,此刻卻陷入了一種集體性的、無比尷尬的死寂。
之前那些叫囂著要“揚北域之威”、“讓西域蠻子見識底蘊”的聲音,此刻仿佛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掐住了脖子,再也發(fā)不出半點聲響。
每一個隱匿在暗處的強者,臉色都如同吃了蒼蠅一般難看,青白交錯,寫滿了驚駭、羞憤以及一絲難以掩飾的恐懼。
他們北域三位堪稱活化石的頂尖老祖……被秒了?
被一個來自西域、看似只有準帝一重天的年輕人,像拍蒼蠅一樣隨手拍死了?
這已經(jīng)不是打臉了,這是將整個北域強者的尊嚴踩在腳下,還反復(fù)碾磨!
一種火辣辣的羞恥感,伴隨著深入骨髓的寒意,席卷了每一位北域強者的心神。
他們之前那點可笑的“地域榮譽感”和僥幸心理,此刻顯得無比蒼白和滑稽。
沒有人再敢發(fā)出半點神祇議論,所有人都默契地、悄無聲息地收斂了所有氣息,恨不得將自己徹底隱藏起來,生怕被那個煞星注意到。
北域的顏面?此刻無人再提。
剩下的,只有對絕對力量的恐懼,以及被徹底碾壓后無地自容的沉默。
云海仙闕之中,文和圣地的三位準帝九重天強者,臉色陰沉得幾乎要滴出水來。
那黑袍老祖緩緩坐回玉椅,手指因用力而關(guān)節(jié)發(fā)白,死死捏著扶手。
他原本期待的“試探”變成了徹頭徹尾的驚嚇。
李信的實力,遠超他們的最壞預(yù)估!
……
紫霄圣地。
紫霄圣地內(nèi)的狂歡與震撼仍在持續(xù),弟子們奔走相告,長老們激動得難以自持,看向李信的目光如同仰望神明。
李信對這一切卻仿若未覺,只是對著激動不已的紫霄仙子再次淡淡重復(fù):“都說了,非常簡單?!?/p>
仿佛碾殺三位準帝九重天,于他而言真的只是舉手之勞,甚至不值得多費一絲心神。
然而,就在這片歡騰與李信的淡然形成鮮明對比之際。
……
遠在數(shù)萬里之外,那座懸浮于云海之上的文和圣地仙闕,氣氛卻陡然再變!
“嗡——!”
一股狂暴、蠻橫、充滿原始野性的恐怖氣息毫無征兆地撕裂虛空,悍然降臨于此!
一道體型魁梧如鐵塔般的身影驟然出現(xiàn)在仙闕之外,來人皮膚呈古銅色,面容粗獷,身上穿著某種不知名的兇獸皮制成的簡陋戰(zhàn)裙,肌肉虬結(jié),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
他周身繚繞著冰寒與熾熱交織的混亂氣息,赫然是一位來自冰域蠻族的準帝!
他雙目赤紅,蘊含著滔天怒火,死死鎖定仙闕內(nèi)的文和圣地三位強者,聲如雷霆,震得整座仙闕都在嗡鳴:
“文和圣地!你們必須給吾族一個交代!”
黑袍老祖三人臉色本就難看,此刻更是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他們自然認得此人,乃是冰域蠻族的一位強大準帝。
“蠻猙道友,何出此言?”黑袍老祖強壓著因李信而起的驚怒,沉聲問道。
他們此刻只想盡快隱匿,實在不愿再節(jié)外生枝。
“何出此言?!”蠻族準帝蠻猙怒極反笑,聲浪滾滾,“我族一位圣境子弟,應(yīng)你文和圣地之邀前來北域做客,卻在你們的地盤上,被一個來自西域的狂徒一眼秒殺,神形俱滅!你們文和圣地是干什么吃的?!連客人的安全都無法保障嗎?!”
他得到的消息,正是之前那位青年探查后的回報。
李信跨境而來,毫無掩飾,隨手滅殺蠻族圣境,揚長而去!這不僅是打蠻族的臉,更是將作為東道主的文和圣地的顏面踩在了泥地里!
“此事……”手持書卷的青衫老祖試圖解釋,臉色尷尬無比。
他們?nèi)剃P(guān)注李信,自然知道那蠻族圣境是如何死的,死得多么微不足道,甚至可能李信自己都沒記住隨手拍死了這么一只“螻蟻”。
可這話如何能說出口?難道說你們的圣境是因為太弱,被人家戰(zhàn)斗的余波或者隨手一下蹭死的?
“那西域狂徒現(xiàn)在何處?!”蠻猙根本不聽解釋,狂暴的氣息壓迫著仙闕的防護光幕,“告訴我他的下落!吾要親手將他撕碎,用他的頭顱祭奠我族兒郎!”
文和圣地三位強者都笑了。
冰域蠻族想要找李信?!
找的好??!
冰域蠻族可是跟他們北域禁區(qū)有關(guān)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