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番無良至極的話說下來。
不光那個母親被說的啞口無言。
就連那坐在車里的樊萍也當場愣住。
縱使她是人販子,聽到趙以安的這一番話,也感覺趙以安實在是有些太畜生了。
“你這也太過分了吧。”
樊萍忍不住出聲道:“這可是一個生命??!”
“所以呢?”趙以安冷笑一聲,雙手環(huán)胸:“關我屁事?”
“她這個當媽的,帶孩子出門,對孩子一點都不上心,孩子丟了都不知道。”
“這種不稱職的父母,我說句難聽的,她也配要孩子?”
“其次,就是你,你他媽一個人販子,你在這里狗叫什么?”
“老子剛才后退一步,那是想著你跑也跑不了,懶得管?!?/p>
“真當老子怕你不成?”
“別他媽以為手里有個人質你就能在這兒跟我裝逼。”
“警察礙于職責不敢對你動手,老子可不跟你墨跡!”
說罷,趙以安就擼起袖子,擺出一副一言不合就要打的架勢。
見此狀,樊萍頓時被嚇了一跳。
王隊趕緊上前,攔住了趙以安,勸道:
“趙哥,冷靜!別沖動,沖動是魔鬼!”
“那孩子還在她手上,咱們...”
話還沒有說完,他就被趙以安粗暴推開:
“去你馬的,他手里有人質,老子手里就沒有?”
“我要是沒猜錯的話,沒有這個人,你根本跑不了吧。”
“來,你現(xiàn)在趕緊把那孩子給掐死!”
“你把孩子掐死,我現(xiàn)在就把他掐死,掐死他我再弄死你!”
“真以為收拾不了你是吧!”
越說,趙以安的語氣就越是激動。
全然一副生死看淡,不服就干,殺一個回本,殺兩個血賺的姿態(tài)。
見此狀,別說是樊萍了。
就連劉大江都被嚇得不輕。
因為趙以安說要掐死他,就真的掐住了他的脖子,開始用力了。
感受著脖子上傳來的收縮感和窒息感。
劉大江不想死。
于是拼盡全力抓住趙以安的手,拉開一個縫隙。
歇斯底里的大聲吼道:
“樊萍,你他媽的還在猶豫什么?救我!救我啊!”
“我死了,你他也跑不掉?!?/p>
“你他媽的還在磨嘰什么?!”
此話一出。
樊萍打了個哆嗦,她看著那滿臉兇狠的趙以安。
一時之間,竟有些分不清到底她是人販子,還是趙以安是人販子。
這人怎么比自己還兇?
他難道一點都不在乎自己手里的這個孩子嗎?
樊萍心中思緒萬千。
但此刻并不是她思考的時候。
因為在劉大江說完那句話后,趙以安就再度用力,緊緊掐住了他的脖子。
在那恐怖的力量之下。
沒多一會兒,劉大江的臉就由白變紅,并慢慢朝著紫色靠攏。
見此狀,樊萍不敢繼續(xù)墨跡下去。
劉大江死了,她也跑不了,于是連忙道:
“別掐了,別掐了,有什么事咱們坐下來好好說,都有的談!”
“只要你們把劉大江放了,給我叫來一輛車,我就...”
她剛想提出要求,
卻被趙以安粗暴打斷:“談你媽啊,賣口賣多了分不清情況是吧?老子現(xiàn)在....”
“有的談,有的談!”
王隊趕緊捂住了趙以安的嘴,不讓他繼續(xù)說下去。
他看著樊萍:
“現(xiàn)在,你有人質,我也有人質,你把那孩子弄死了,我們沒有辦法交差,他把這個男人給弄死了,你也別想跑?!?/p>
“既然如此,我們干脆互換人質如何?”
此話一出,樊萍想也沒想,直接道:“不可能!”
她是人販子,但不是傻子。
她知道,自己能夠跟王隊和趙以安周旋到現(xiàn)在,靠的就是她手里的這個孩子。
要是把這個孩子給交出去了。
那她就是案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了。
聞言,王隊眉頭皺起。
這娘們竟然不上套。
于是不著痕跡的給趙以安使了個眼色。
趙以安頓時心領神會,掐著劉大江,怒道:
“不給是吧?不給就死!”
“媽的,人販子,老子早就看你們不爽了!”
“殺一個不虧,殺兩個夠本!”
說罷,他的手上就繼續(xù)用力。
見此狀,劉大江的心里已經開始罵娘了。
他媽的,不交人的是樊萍,你沒事就對他動手干什么?!
感受著在趙以安的手下,自己的呼吸愈發(fā)困難,生命逐漸流失。
可能是死的危機讓他爆發(fā)出了潛能,劉大江抓著趙以安的手,竟奇跡般的掰開了些許,得到一絲喘息之機。
他不敢猶豫,立刻吼道:
“換,立刻換!”
“樊萍,你趕緊把人給他!”
“要不然,誰都別活!”
聞言,樊萍的臉上露出一抹掙扎。
她并不想這么做。
可現(xiàn)在,她沒有任何辦法。
趙以安就是個瘋子。
他完全不在乎自己手里還有人質。
完全就是一副要死一起死的樣子。
“媽的,怎么會遇到這樣的人,真是晦氣!”
樊萍心中暗罵一聲。
而后就拉開車門,挾持著那個孩子,從車上走下來。
她看著趙以安和王隊:
“人我可以給你,但是你們必須要給我叫來一輛車,不然的話,我寧愿跟你們同歸于盡!”
她必須要有一輛能夠逃離這里的交通工具。
不然的話,就算是趙以安他們將劉大江叫回來,他們也根本就不可能跑掉。
聞言,王隊故作沉思了一會兒,而后就點頭:“可以,沒有問題!”
說罷,他就拿起對講機,聯(lián)絡了起來。
不多一會兒,兩輛警車就來到這里。
看著現(xiàn)場這劍拔弩張的氛圍。
白警督眉頭皺起。
他剛要問些什么,王隊就給他打了個手勢。
見此狀,白警督從車上下來。
王隊則是對樊萍道:“車我已經給你叫來了,人你什么時候放?”
“一起放?!?/p>
樊萍來到車旁說道,十分警惕。
聞言,趙以安拎著劉大江,就要向前走去。
但不知道是不是他之前表現(xiàn)的太瘋狂了的緣故。
見趙以安上前,樊萍頓時應激的往后退了一步,滿臉警惕道:“你別過來!”
趙以安樂了,他舉著手里的劉大江:“我不過去,怎么交換人質?”
對此,樊萍不為所動。
趙以安先前生擒劉大江的畫面,直到現(xiàn)在,她都歷歷在目。
她要是不阻止,就這么讓趙以安過來。
到時候到底是交換人質,還是生擒她,這可不好說。
“你,你把人質帶過來!”
樊萍看著旁邊的王隊說道。
聞言,王隊一愣,隨后就看了趙以安一眼,便點了點頭:“好!”
接著就從趙以安的手里接過劉大江,扣著劉大江的雙手,朝著樊萍那邊走去。
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
最后,在他們彼此之間還相差三米的時候,王隊停了下來。
見此狀,樊萍眉頭皺起:“走啊,為什么不走了?”
王隊頓時就用那看白癡的眼神看著她:“你覺得我像是傻子嗎?我要是過去了,你手里有武器怎么辦?”
樊萍語氣一滯,顯然是沒有想到王隊竟然這么的警惕。
但想到她自己的身份,樊萍也說不了什么,只能悶聲道:“那我數(shù)三二一,一起放人?!?/p>
“沒問題。”
王隊點點頭,但另一只手卻摸到了褲腰上,抓住了警棍。
這是為了防止樊萍反悔。
所做的特殊措施。
畢竟眼前這個人,是個人販子。
王隊不可能完全相信她。
而也是在樊萍的倒數(shù)中。
三個數(shù)很快就被數(shù)完。
王隊和樊萍齊齊松開手。
小男孩頓時哭喊著跑開。
劉大江則是拿出了他平生最快的速度,在最短的時間,就沖上了汽車。
然后嘭的一下關上門。
“開車!開車!”
劉大江催促道。
聞言,樊萍也不敢墨跡,連忙就啟動車子,一腳油門踩下。
‘轟’的一聲就駛離了這里。
而在一旁。
看著那小男孩跑回來。
王隊看向趙以安,贊許道:“老趙,可以啊,剛才演的真不錯,那架勢,差點都給我嚇到了。”
聞言,趙以安臉上的瘋狂之色也散去,哈哈笑道:“牛逼吧,給那瘋娘們嚇得都應激了,我一上去她就叫,差點給我看的笑出來。”
“牛逼牛逼!”
王隊伸出大拇指,表示你趙以安還是牛的。
聞言,旁邊。
那剛想要發(fā)作的母親微微一愣:“你們...什么意思?”
但卻沒有人理她。
因為她剛才的發(fā)言,讓趙以安和王隊都感覺很是不爽。
他們兩個過來幫你追人販子。
你不配合他們,幫助他們也就算了。
還給那個人販子說話。
雖然他們可以理解,這個母親那么說,完全是病急亂投醫(yī),為自己的孩子擔憂。
但這個世界,并不是誰弱誰有理,誰可憐,就應該無條件的聽從。
那母親見到兩人都不理會自己。
也意識到是自己剛才說話說的有點過激。
不過她卻沒有道歉。
只是悶哼一聲。
道了句‘不樂意說我還不樂意聽’。
然后抱著孩子離開了這里。
在她走后,白警督走上前來。
他皺著眉,看著王隊:“幾個意思?你叫我過來,就是為了讓我過來送車?”
“當然不是?!?/p>
王隊笑道:“我們是為了釣魚!”
“釣魚?”
白警督眉頭一皺。
趙以安點了點頭:
“我們剛剛對峙的時候,他們透露了一個很關鍵的線索,那就是他們并不只有這么幾個人,而是有同伙的!”
“也因此,我們才會放他離開,這樣,也好將他們給一網打盡!”
聞言,白警督了然:“原來如此。”
他還尋思這種情況,明明只需要等待狙擊手就位就行了。
為啥非要放走。
原來是有這個考量。
緊接著,他剛想要說些什么。
便見王隊和趙以安走向警車。
王隊道:“行了,老白,我就不跟你廢話了,我先過去追了,別一會兒真讓他們跑了?!?/p>
“嗷,行!”
白警督應了一聲,緊接著想到什么:“不對,不行,王隊你自己去就行,需要人手直接調動就行,老趙,你過來一下,我有事找你。”
聞言,趙以安眉頭一皺。
有事找他?
他停下腳步,來到白警督面前:“啥事?”
白警督卻搖了搖頭:“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你先跟我來?!?/p>
趙以安眉頭頓時皺的更深。
心想這是什么事,怎么搞得這么神秘。
但好奇心也被勾了起來,于是就跟著白警督,離開了這里。
兩人順著街道走,一路來到河邊。
白警督從兜里摸出兩根煙,一根叼在自己嘴上,一根遞給趙以安。
在取出打火機,將香煙點著后。
他深吸一口,看著趙以安,道:“老趙,你實話跟我說,你這段時間,是不是得罪什么大人物了?”
聞言,趙以安微微一愣:“大人物?什么意思?”
他仔細想了想。
自己這段時間,發(fā)現(xiàn)自己這段時間也沒干什么。
就是在夷陵的郊區(qū)殺了一頭熊,在奧門殺了一個混混而已。
這倆難道還能跟大人物扯上關系?
看著趙以安臉上露出的迷茫之色。
白警督嘆了口氣:“我也不跟你賣關子了,就跟你直說吧,你知道今天王隊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為什么第一時間就問你在哪嗎?”
“難道不是因為嫌棄我嗎?”趙以安反問。
白警督搖了搖頭:“不是,而是在我們局里,有人找過來找你了,那個人,是......”
話語戛然而止。
白警督伸手往天上指了指。
意思不言而喻。
聞言,趙以安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他皺起眉頭:“他來找我干什么?”
“不知道,只說有事要和你談,所以我才問你是不是得罪什么大人物了。”
白警督說道,滿面愁容。
前兩個月的時候,網上很火因為什么什么原因,局長有幸接到了哪兒哪兒的電話。
當時白警督還把這個當樂子看來著。
沒想到今天,這種事,竟然直接發(fā)生在了他的身上。
并且還更為嚴重。
那人連電話都沒有打,就這么毫無預兆的,直接出現(xiàn)在了警局。
鬼知道他當時知道對方身份的時候,心情有多么的炸裂。
要不是他身體好,恐怕都要被嚇得心臟病犯了。
趙以安的表情很是嚴肅:“那他現(xiàn)在在哪兒?”
聞言,白警督剛想要回一句在警局。
但話還沒有說完。
就聽一個沉穩(wěn)的男聲從旁邊傳來:“您是在找我嗎?我就在這里。”
聞言,趙以安和白警督紛紛一愣,而后扭過頭來,定睛看去。
便見到在他們身旁的不遠處,一個穿著中山裝,三十多歲的男人,赫然就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