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個直播發(fā)現(xiàn)自己馬上要進去了是一種什么體驗?
直播間里的鐵路局工作人員只想說絕望。
絕望的一批!
他們定定的看著直播間里的趙以安,雙眼空洞。
仿佛趙以安撕下的根本就不是車廂的鐵皮,而是他們身上的肉。
“為什么會這樣?”
“不應該啊?!?/p>
“一定是我加班太久,累過頭了吧。”
“一定是吧!”
“不然的話,這也太荒謬了!”
鐵路局的工作人員們喃喃自語道。
看起來就像是瘋了一般。
實際上,他們也的確是快要瘋了。
因為這件事的情節(jié)十分惡劣,于他們這些從事該類職業(yè)的工作人員而言,說一句天塌了,都毫不為過。
而也是在同一時間。
古國各地的鐵路局局長接到手下發(fā)來的消息。
得知有人在直播的時候,當著全國觀眾的面,生生把火車皮給撕了下來。
頓時被嚇得頭皮發(fā)麻。
他們什么都顧不上,連忙就打開手機進行查看。
發(fā)現(xiàn)手下所說竟然不錯,頓感一陣心悸。
而其中最害怕的,當屬那京城鐵路局。
因為趙以安所乘坐的這輛列車,是由他們負責建造。
如今出事了,他們作為建造方,定然要第一時間被追究,問責。
“壞了!壞了!壞了!”
“這他媽的是什么情況?”
“為什么有人將火車皮給撕下來了?”
“我他媽是不是跟你們強調(diào)過,在火車和高鐵上,不允許偷工減料?!”
“你們他媽的是想要拉著老子一起死嗎?!”
一向穩(wěn)重,高高在上的京城鐵路局局長拿著電話大發(fā)雷霆。
聞言,電話那頭的工作人員也一臉無辜。
“局長,我們真沒有偷工減料啊!”
“所有的材料都是從官方渠道買的,買的時候我們還驗過,質(zhì)量絕對過關(guān),一點問題都沒有?!?/p>
他極力解釋著,證明著自己的清白。
不料這話一出,京城鐵路局的局長頓時更加憤怒了:
“沒有偷工減料?”
“那你給我解釋解釋,現(xiàn)在直播間里的是他媽個什么情況?”
“當著直播間十幾萬觀眾的面,咱們的火車皮直接被人給撕下來了?!?/p>
“你他媽的知道這代表著什么嗎?!”
這代表著牢底坐穿,代表著想吃紫丹。
他努力了半輩子,好不容易才成為了京城鐵路局的局長。
完了坐到這個位子上,才待了幾年,就他媽給他鬧出這檔子事。
“這...”
“這....”
電話那頭的工作人員支支吾吾,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聽到他這個語氣,京城鐵路局局長頓時更煩了。
直接撂下一句‘我不管你用什么辦法,這事解決不了,大家就一起死’。
而后便將電話掛斷。
緊接著,他又翻開通訊錄,在里面找起了自己的人脈,看看能不能解決這件事。
也就在他忙碌的時候。
夷陵郊區(qū)。
站在火車頂,看著那高密度的鋁合金就這么被趙以安撕了下來,輕松的就好像是在撕紙一樣。
記者的心臟都被嚇得漏了半拍。
緊接著,作為記者的直覺就告訴他,壞事了。
他已經(jīng)預想到第二天,不,乃至是今晚的頭條新聞是什么了。
《夷陵郊區(qū)火車脫軌另有隱情,鐵路局偷工減料,火車皮一撕就掉!》
如果是在往日,能夠得到這么大的一個新聞,他肯定開心的不得了。
畢竟這個新聞一出,他肯定能從中賺不少錢。
但現(xiàn)在,他卻沒有這個心思。
因為這個新聞實在是太大,太勁爆了。
甚至可以說是,捅了簍子!
要知道,這種高密度鋁合金,經(jīng)常用于制作火車的車廂,以及高鐵的車廂。
而這兩者又是人們出行時,多數(shù)的選擇。
結(jié)果現(xiàn)在,有人在直播間里直接手一拉。
那高密度鋁合金做成的車廂就直接被他給拽了下來。
到時候,這件事會引起多大的恐慌暫且不提。
就單說這件事對公信力的影響,那都巨大無比!
意識到這點。
“噠—”
在這個寒風徹骨,尿個尿都有可能被凍住的野外。
一滴冷汗從記者的額頭冒出,滴落下來。
他現(xiàn)在慌得不行。
但又不敢直接將直播間關(guān)閉。
因為他要是這么做了,無異于是在變相承認這件事。
“怎么辦?”
“怎么辦?”
記者心如亂麻,大腦飛速運轉(zhuǎn),思考著破局之法。
也是在這般壓力下。
很快。
記者腦中靈光一閃,想到了什么,看著趙以安,吞了口口水,臉上露出一抹勉強的笑容,道:
“趙先生,您還真是厲害呢,連這么厚實的鐵板都能撕開,您莫非...天生神力?”
事到如今,記者也只能夠?qū)⑹虑榈妮浾摮@里引去。
尋常人的確是撕不開火車車廂,但天生神力,這就不一定了吧。
看出他的局促和慌張。
趙以安眼睛瞇了瞇。
隨后點頭,道:“不錯,我的確是天生神力!”
“呼—”
此話一出,記者頓時松了口氣。
他就擔心趙以安剛才不按套路出牌,說他就是個普通人啥的。
要是那樣的話,這起事件的節(jié)奏,就別想停下來了。
但他慶幸了。
直播間里的觀眾,卻并不買單。
“天生神力?扯淡呢嘛,這年頭哪兒有什么天生神力?。 ?/p>
“就是,你當是在寫小說呢,連這種話都說出來了,這明明就是質(zhì)量不合格!”
“媽的,你們真他嗎的是爛到骨子里面了,連老百姓出門坐的火車,高鐵都不放過,都敢在上面動手腳,舉報,必須舉報!”
“我的老天爺啊,你們可別說了,人家都說是天生神力了,你們就當他是天生神力不就好了?求求你們別質(zhì)疑了!”
“為什么不質(zhì)疑?這明擺著有問題,難道還不讓人說了?還是說,你就是鐵路局的人?眼瞅著你們做的那些爛事敗露了,所以跳腳了?”
“我看是,不然誰會有這么大的反應?”
“強烈要求檢查,必須查明這列車的材質(zhì),換鐵路局的人一個清白!”
“???你這是要清白呢,還是要趕著讓他們死呢?”
“在這種老百姓的出行工具上動手腳,他們不死誰死,必須查,嚴查。”
“.......”
在趙以安將火車皮撕下來后,直播間里的節(jié)奏就從來沒斷過。
尤其現(xiàn)在,在趙以安說出他是天生神力后。
這恐怖的節(jié)奏更是達到了巔峰。
對此,記者渾然不知。
他還在為自己找到了一個合適的借口而沾沾自喜。
但不等他高興多久。
“叮鈴鈴?!?/p>
記者褲兜里,手機鈴聲傳來。
聞聲,他連忙將手機掏出來看去。
就發(fā)現(xiàn)這個電話是他的領(lǐng)導打來的。
記者不敢怠慢,連忙走到一旁接通。
便聽到領(lǐng)導那劈頭蓋臉的怒罵從手機中傳出:
“你他媽的是不是不想干了?”
“本來鬧出這檔子事,影響就不好。”
“完了你現(xiàn)在還整他媽出來了一個天生神力,哄特么小孩呢?”
“你知不知道就因為你這一句話,現(xiàn)在直播間里的節(jié)奏直接炸了?”
“我告訴你,你必須得想辦法把這件事給我擺平。”
“你要是擺不平,你就被想干了,直接給我收拾東西滾蛋,聽到?jīng)]有!”
聽著領(lǐng)導那一句三個媽,就差沒從手機里蹦出來,給他一巴掌的暴躁語氣。
記者此刻是一肚子的苦水,敢怒不敢言。
事情發(fā)展到這個地步,他還能怎么辦???
難不成直接露出一抹假笑,給直播間里的觀眾說,剛才他們用的其實是道具,這一切都是節(jié)目效果?
這話要是說出口了,別說他了,就連他所在的‘美麗夷陵’電視臺,都特么得遭殃。
拿災禍開玩笑,還帶起了這么大的節(jié)奏。
要說你不是敵特,他們都不帶相信!
“他媽的,我當時為啥鬼迷心竅,要來采訪他?。 ?/p>
想到自己當時鬼迷心竅,為了蹭熱度,搞個大新聞,屁顛屁顛的帶著攝影師過來采訪趙以安。
記者就恨不得給自己兩個大逼斗。
賤不賤??!
非想著搞那么多大新聞干什么?
這下好了吧。
把自己都給整進去了。
現(xiàn)在他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左右為難!
有些崩潰的撓著頭,記者思索著自己該怎么樣,才能夠?qū)⑦@起節(jié)奏給帶過去。
然而就在這時。
“趙先生,你在這里啊?!?/p>
夷陵市長鹿程順著雪坡走上來,看到趙以安,那剛才還黑著的臉頓時擠出一抹笑容,道。
聞言,趙以安點了點頭:“對,在接受采訪,怎么,有事嗎?”
鹿程點了點頭,然后伸手一指遠處的黑熊尸體,悶聲道:“是這樣的,剛才林業(yè)局的人過來了一趟,說這個熊是野生動物,死在這里,需要上報一下,請你過去一趟?!?/p>
“啥玩意?”趙以安微微一愣。
他順著鹿程手指的方向看去,見到那站在黑熊尸體旁邊的幾個人,想了想,問道:“他們不能扣我錢吧?”
“他們敢!”
鹿程臉色頓時一板。
且不說趙以安是在黑熊的口中救下了他。
是他的救命恩人。
單是這林業(yè)局的人做的事。
直到現(xiàn)在,鹿程只要想起,心中就火冒三丈!
這群狗日的東西陰奉陽違,中飽私囊。
這些事他都還沒跟林業(yè)局的人算呢。
要是現(xiàn)在,他們把趙以安叫過去,伸手找趙以安要錢。
他高低得讓這群林業(yè)局的人知道,他這個市長的手段如何!
見他態(tài)度如此強硬。
趙以安這才點了點頭,朝著黑熊那邊走去。
見到他要走。
旁邊正在思考的記者也坐不住了。
現(xiàn)在輿論正大呢,要是你趙以安就這么跑了,那他可就真完了。
于是記者連忙跟上去,看著趙以安,問道:
“趙先生,請問您這是要去干什么?”
“沒什么,剛才殺了一頭熊,過去除了一些事而已?!?/p>
趙以安滿不在意道。
聞言,記者微微一愣。
他錯愕的看著趙以安,眼中滿是迷茫:“殺了一頭熊?”
“嗯?!?/p>
趙以安點頭,然后伸手一指:“就在那兒?!?/p>
記者順勢看去。
在見到那趴在地上,將近有兩米高的黑熊后。
頓時一愣。
察覺到他的異樣,趙以安有些奇怪的問道:“你來這里這么久了,你難道就沒有注意到這兒有個黑熊尸體?”
“額...沒有?!?/p>
記者老老實實的搖了搖頭。
他來的時候,就只聽說了這里發(fā)生了一起火車脫軌的事件。
因此,他的重心都放在火車上。
加之如今天色又黑,就算因為雪,可見度相對較高。
可那么大的一頭熊趴在那里,還是黑熊,其身形直接就跟黑暗融為一體了,導致他根本就沒有注意到。
見此狀,趙以安也無語了。
心道這個記者真不稱職。
眼睛瞎也就算了,來到這里這么長時間,竟然都沒有從別人的口中打聽到這件事。
也就在兩人聊天的時候。
他們來到了那頭黑熊的面前。
林業(yè)局的人看著趙以安,發(fā)現(xiàn)他只是一個二十不到的年輕人后,微微皺眉,有些不敢置信的問道:“就是你殺死的這頭熊?”
“對,是我。”
趙以安點頭。
這種事沒啥可隱瞞的,那13,14號車廂里的人都看到了。
“你確定嗎?”
林業(yè)局的人追問道。
主要是他們剛才檢查過這頭熊的尸體,發(fā)現(xiàn)這頭熊,完全就是被人給活生生的虐殺而死。
如此殘忍血腥的手段,他很難想象這竟然是眼前這個年輕人的所作所為。
聽到他們的質(zhì)疑,趙以安有些無奈。
有時候長得太帥,也是一種煩惱。
就比如這種事。
如果他是一個三十多歲,紋龍畫虎的彪形大漢,往這兒一站,什么都不用說,這群人就知道這黑熊絕對是自己殺的。
但偏偏,他很帥,這就讓人很難將這件事聯(lián)想到他身上。
于是乎,趙以安想了想,決定用點簡單粗暴的手段,來堵住這群人的嘴。
于是他來到那黑熊的面前,伸出那完好無損的左手,抓住黑熊的尸體,用力一抬。
見此狀,人們一開始還有些不解。
但隨著他們眼前一黑,定睛看去。
見到趙以安此刻竟然單手就將那至少七八百公斤的黑熊尸體給舉起來,且一臉的輕松后。
所有人都懵逼了。
尤其是那直播間里。
甚至都出現(xiàn)了斷層。
一條彈幕都沒有!
所有人的心中此刻就只有一個想法。
“活見鬼了?這是什么情況?”